第230章 憤怒的攝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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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皖?”白離疑惑道,自己曾經跟他說過沈嶺的事嗎?
白陌見她將信將疑,心裏鬆了口氣。
起碼她沒有立刻否定,就說明自己賭對了,白離也並不知道那簪子是誰做的。
白離接著道:“你要我死後的屍身做什麽?”
“公主的病極為罕見,我需要你的屍身做研究,希望能找到治療的方法,為以後生了公主同樣病的人,留一絲生機。”白陌麵色沉著道。
既然她一心求死,那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也算給王太醫有個交代。
她已經收到了齊厚的消息,讓她務必要盡心醫治,他已在趕來的路上了。
白離冷笑一聲,“你倒是膽子大,敢提這樣的要求,就是不知道你有什麽資格同我談這樣的條件。”
“公主故意讓我看到那些密函,就是想要引著皇帝去靈山寺,雖不知公主要如何,但我願意助公主一臂之力,不僅可以幫公主完成計劃,更能夠在有危險的時候保護公主。”
“雖然公主不怕死,可是也不願意在心願未了之前就先倒下吧!”白陌道。
“我還能活多久?”白離沉吟片刻,問道。
她每次問王太醫,那老狐狸都沒有回答她。
但她自己的病又豈會沒有感覺。
白陌道:“如果隻按照王太醫的法子保守治療,最多還有兩個月。”
白離聞言,微微一愣,隻有……兩個月嗎?
她雖不怕死,可乍聽這個時間,卻依舊有些茫然。
萬一靈山寺的計劃失敗了呢?那她怕是就沒有機會了。
她習慣了做任何事情,都要權衡所有利弊,預判所有可能的結果。
墨子煜雖答應了自己,可與虎謀皮變數太大,凡是沒有成功之前,白離都習慣了給自己留點餘地。
因為她比誰都懂得人心的波詭雲譎,沒有人真的可以做到算無遺策。
大多數時候,人都是在賭,賭人心、賭運氣。
白陌見她猶豫,接著道:“這就是我的籌碼,就算我治不好公主,也能給公主起碼延長半年的命。”
白離抬眼看她,白陌坦然直視。
半晌才聽白離道:“好,我答應你。”
話音剛落,卻聽砰的一聲,殿門被人暴力震開,迎麵而來的肅殺之氣,讓白陌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隻見大殿門口,司徒皖滿臉怒意。
他的麵色蒼白如紙,眼神卻如出鞘之刃,仿似要飲血啖肉。
“王爺……”白陌隻覺這樣的司徒皖有些怪異,與平日裏的她判若兩人。
此時怒目圓睜的人,像極了那頭自己山頂擊殺過的猛虎,它當時被激怒的目光,與此刻的司徒皖一模一樣。
白離眼神一冷,譏諷道:“怎麽,還要來找死?”
司徒皖緩步朝她走去,冷聲問道:“你要嫁給墨子煜?”
“我連契約書和同心環都給了他,你說呢?還是你想讓我遭天譴入地獄,連靈魂都寸寸被月神吞噬殆盡呢?”白離輕描淡寫地說著,嘴角帶著的笑意,刺得司徒皖眼中厲色陡增。
“總歸還是本王太縱著你了。”司徒皖沉聲道。
舍不得讓她不高興,所以才讓她身邊的麵首換了一個又一個。
舍不得讓她受別人欺負,所以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培養自己的勢力。
舍不得讓她傷心,所以盡可能的不出現在她麵前,哪怕常常躲在角落裏偷看她也不敢靠近半分,所有她的事情都隻能讓探子每日匯報。
除了李婉和皇帝,這麽多年,他從沒有違背過她半分的意思。
他總覺得,就算她把這朝堂攪地翻天覆地,自己也有能力把她攪亂的東西一一填平。
可是,司徒皖才發現,他錯了。
他的阿離哪裏是要翻天覆地,她是要把這天地一起帶進地獄裏去,連著她自己的命,甚至連著她的靈魂一起。
都是他的錯,是他的容忍,讓白離一次次的踩碎自己的底線。
甚至不惜傷害自己。
一切都是他的錯,就算要懲罰,也該是他受著,與他的阿離沒有半分的關係。
月神怪罪也好,靈魂碎裂也好,都由他受著,阿離必須要好好活著。
白離看著司徒皖的眼神,突然感覺到了一絲驚慌失措。
他從沒有這樣看過她。
“你站住。”白離舉起手/槍對著司徒皖。
白陌從旁看著,心道不好,自己方才把保險鎖了,這槍現在白離根本用不了。
果然見司徒皖充耳不聞,徑自上前。
白離有些慌張地按了手/槍的扳機,卻驚詫地發現沒有動靜。
她回頭看了一眼白陌,卻見白陌有些尷尬地歉然一笑。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怕白離不小心走火,真的把自己爆頭了。
司徒皖一揮手打掉了白離手上的槍,不顧白離掙紮,徑自把人抗在肩上朝著外麵走去。
“王爺,不要衝動。”白陌勸道。
卻見司徒皖置若罔聞,腳步沒有絲毫地停留。
“司徒皖,你發開我,放開!”白離怒道。
白陌疾步跟著走出去,才發現長樂宮早已被士兵層層把手,守在外間的禁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數多了一倍的士兵按了下去。
司徒皖這一次是有備而來。
白陌見此,訕訕閉了嘴,匆忙撿起地上的手/槍放進了時空背包裏。
“司徒皖,你究竟想幹什麽?”白離自也看出了形勢,不再掙紮。
“我不會讓你嫁給墨子煜,你哪裏都不許去。”
司徒皖狠聲道,說完點了白離的穴道,抗著動彈不得的人徑自走了。
白陌沉吟片刻,跟了上去。
攝政王府。
白離一臉怒意地坐在軟塌上,她被點了穴道,說不了話,動彈不得,隻能像個木偶似的坐著。
司徒皖坐在一旁,沉著臉看著跪了一地的人。
這些人都是太醫院裏白離常用的醫女和藥侍。
為首的便是王太醫,他倒是神態自若,雖是跪著到沒有半分慌張。
隻藥侍和醫女低頭瑟縮,眼中有些驚恐。
司徒皖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在這院子裏守著公主,她若有個閃失,本王便讓你們都給她陪葬。”
白陌靜靜地站在一旁,撇了一眼司徒皖,封建社會果然沒有法製可言。
眾人連忙道是,王太醫不滿地道:“能醫難道老夫不醫,也要公主聽話啊!”
語氣頗為不滿地看著白離,還很違和的帶了幾分委屈。
司徒皖麵色陰冷道:“她不聽話也得聽,從今天開始,她的藥本王親自喂,她的針本王看著紮,由不得她。”
下方眾人心下腹誹,攝政王這是當真要造反了啊,連皇帝都不敢對著公主說這樣的話,到底還是攝政王夠大膽!
王太醫一聽,居然露出一絲欣慰地笑容。
恭順的抬手道:“是。”
說完高高興興地領著一眾人等退下了。
白陌想著晚上的事,對司徒皖道:“王爺,我去和王太醫討論一下藥方,另外還得出門尋幾味藥材。”
司徒皖點點頭,“姑娘不要忘了答應過本王的事。”
“一定。”說完撇了一眼麵色不善的白離,匆匆走了。
待人走完,司徒皖方才解了白離的啞穴,白離依舊動彈不得。
她冷冷地看著司徒皖,甚至氣得胸口起伏。
“你想關著我?”白離狠聲問道。
司徒皖沒回答,而是徑自起身朝著裏間走去,不多時,卻拿出了一副形狀怪異,但精致異常的腳鏈。
他沉默地蹲在白離身前,撩起她的裙擺,把鎖鏈給白離帶了上去。
白離氣得發抖,卻隻能再次厲聲喊道:“司徒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