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國師的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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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密林入口處,白陌與王行隨一眾王府侍衛匆匆而來,眾人翻身下馬。

    徐公公走在白陌身旁,看著密林入口道:“此林中有一百年寒潭,攝政王/平日裏多在此處練功,想來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定是隨著最後的記憶跑來了這裏,聽聞寒潭可以療傷,他可能是想自己療傷。”

    司徒皖走火入魔神誌不清,打傷了無數王府侍衛跑出了王府,白陌和王太醫剛到王府,就見徐公公正帶人追來。

    眾人追尋著司徒皖的蹤跡一路到了這裏。

    白陌看著夜色中霧氣繚繞的路口,“這林中有蹊蹺。”

    王太醫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這霧氣雖是無毒,但此林深邃,且布有陣法,稍不注意可能會在這密林中迷路,不知可有熟悉的人能帶個路?”

    他轉頭看著隨行的王府侍衛。

    其中一人抱拳道:“寒潭平日裏隻有王爺一人能去,林中陣法屬下不知,平日裏隨行的都是王爺的近侍,方才都被王爺打傷了,此時沒跟上來。”

    聞言,王太醫眉頭緊鎖。

    “王爺怎麽會好端端的走火入魔,他修習的哪種功法,是修煉不得要領,還是心急求成所致,公公可曉得?”白陌開口道。

    徐公公自是知道前因後果,可眼下人多口雜,他哪裏能說實話。

    隻含糊其辭道:“這咱家就不知道了。”

    白陌見他的樣子,就知道此事定和長公主有關係,便也沒在開口多問。

    但眼下司徒皖情況緊急,她也不能見死不救。

    她正想呼喚係統,用積分換司徒皖的定位坐標,卻聽身後有人打馬而來的聲音。

    眾人回頭看去,就見徐公公看清來人後驚詫道:“公主?”

    ……

    而寒潭深處,司徒皖閉眼靜坐在水中。

    他之後,國師臉覆麵具,雙手抵住他的後背,正將真氣源源不斷地送進司徒皖體內。

    司徒皖嘴唇青紫,臉色煞白,毫無半分血色,若不是心間尚有起伏,看上去仿佛像個死人。

    冰冷的泉水刺骨冰寒,慢慢地卻沸騰起來。

    水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兩人包裹在池中,漸漸地甚至看不清人影。

    司徒皖緩緩睜開了眼睛,原本赤紅的雙眼此時恢複了往常的神色。

    混沌地神誌在蒸騰的霧氣中漸漸清明。

    蒼白的臉色也有了紅暈,可他卻覺得自己在經曆一場酷刑的折磨。

    他死不掉,卻要時時感受剖骨噬心的滋味。

    司徒皖心裏清楚,白離說過要會讓他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價,就不可能會這般輕易的原諒他。

    她的妥協,她的隱忍、她的溫順都是裝出來的,她隻是在為了完成她的目的欺騙自己。

    司徒皖明明都知道,然而隻要看著她還能對自己笑,還能陪在自己身邊,還肯接受他的關心和愛護,司徒皖覺得都無所謂。

    虛情假意也罷,隻要她願意,他也可以一直陪她演下去。

    可是他沒想到,白離真的能狠到這個地步。

    他給自己下那樣的藥,卻把李婉推到了自己身前,這對於司徒皖而言,簡直比淩遲還讓他痛苦。

    他的內心滿是絕望,那媚藥他解不了,可他卻不能接受自己再一次背叛白離。

    所以他強行運功壓住體內的媚藥,導致真氣逆流,走火入魔。

    國師深吸口氣,緩緩地放下雙手,隻道:“你這又是何苦?”

    司徒皖身體很疲憊,他沒有轉身,眼神中還有幾許茫然。

    “這都是我該受的,是我背叛了她,背叛了自己的誓言,所以我活該會被折磨至此,你不救我多好,若我不醒,就這樣爆體而亡,說不定還能在奈何橋邊等著她一起輪回。”司徒皖開口道。

    他的聲音裏透著絕望之後的悲涼,那是在強大的痛苦中演變出的死氣,司徒皖此時突然有些明白白離為何會那樣不在意生死。

    她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是因為太過痛苦,所以覺得死亡,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一想到這種可能,司徒皖覺得自己早已鮮血淋漓的內心卻又開始不住的滲出血液。

    若果真的是這樣,那她的這些痛苦,一定都是自己帶給她的。

    “司徒皖,你想救白離嗎?”國師起身,冰冷的池水沒在他的腰間。

    司徒皖猛然回身看著他,方才還一片死灰的雙眸,此時突然有了亮光。

    “你能救她?你可以救她是不是?”他有些急切的問道。

    國師看著他,神情嚴肅而認真,“若我說,要救白離,不僅要弑神,還要拚上自己的性命,甚至有可能,死後也無法投胎輪回,還會永墜地獄日日受刑,你也願意嗎?”

    司徒皖有些不解,他微眯了眼睛看著國師,半晌才道:“隻要你能救他,什麽我都答應你,什麽代價我都願意。”

    國師看著他眼中堅定的神色,微微一笑,“司徒皖,白離沒有恨你,她恨的是天命,是神旨,是不甘,可她輸了,神要懲罰她,所以要奪走她的生命。”

    他說著緩緩摘下了自己的麵具,那一半蒼老一般英俊的臉,看上去詭異可怖。

    司徒皖眼中驚詫之色卻是一閃而逝,他仿佛從國師的話裏聽出了什麽。

    國師麵容有些扭曲,他眼中有不甘,更有恨意。

    “神不是仁慈的嗎?我如此虔誠的侍奉她一百年,為何就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她都不能賜予,白離做錯了什麽,她隻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國家,保護自己的子民,保護……保護你而已。”

    司徒皖自寒潭中站起身來,他平視著有些癲狂的國師,“你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