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妖魔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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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細究不曾料到狗叔會對自己開金口!

    據說,刑警隊的審訊員可謂久經沙場的了,對付多麽難開口的匪徒,不論是采取心理戰、恐嚇戰、誘導戰、逼供術,還是平心而論,還沒試過敗下陣來的。

    多麽頑固不化的匪徒,最後都要開口交代犯罪事實。

    最後達到讓被審犯“供認不諱”的目的。

    可狗叔不僅冥頑不化,每次見審訊員進房來,他都嘴巴頜動,之後仿佛入定了一樣,整個樣子如同雕出來的那樣,坐在你麵前一動不動。

    不知他是念了咒語,還是練了閉氣功,任憑審訊員使出十八般武藝,就是奈何他不得半點兒。

    再說,看他一副殘弱不堪的樣子,動手也是使不得的。

    都知道這個狗叔,身負多條人命,現在除了蒼縣警察局要他交代回家夫妻被殺案,還有五州市的多條人命案,更遠的,還有上海的多條人命案呢。

    這要是對他動手,萬一他不經打,隻那麽的三兩下碰到他身上,他就此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甚至一命嗚呼,這個責任誰負得起?

    到時候,好自然的,上述兩個市警察局結不了案,或者說找不到人命案的主犯,必然會唯蒼縣警察局是問。

    追究起來,知道縣局動過手,算是刑訊逼供,到那個時候,縣局可真是吃不了得兜著走了!

    有鑒於此,縣局領導多次對刑警支隊強調,無論如何也不能對狗叔動粗。

    這個要當作鐵一般的紀律執行。

    同時,為了做好向更上一級部門交代,狗叔的一舉一動,都必須有錄像監控著。

    這就等於是被綁了手腳,大咧咧不得,除了和風細雨般審問,其它手段都不好使。

    這當然很難做,不過人已經抓回來了,他不供認,就跟他慢慢耗著唄。

    但五天來,審訊狗叔的工作好象停在了一個時間點上,再也沒有辦法向前挪動一下。

    審訊員換了一個又一個,嘴皮子快要磨破了,狗叔就是不開一下口。

    後來還請回兩個已經退休的老審訊員,以為憑他們豐富的審訊經驗,定能夠突破狗叔心理防線的,豈料仍然是高興而來,掃興而歸。

    現在沈聖堂陪著莫細究剛走入審訊室,就聽得狗叔主動先開口,隻喜得沈聖堂是眉開眼笑。

    他想,這回,有戲了!

    不料狗叔對著他揮揮手,叫他出去。

    仿佛他要和莫細究談的是家裏事,不關沈聖堂的事似的。

    沈聖堂張大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口,臉上是漲紅了又變成了紫,還是得忍著,連罵上一句話也不敢。

    當即是又惱又沒麵子,還無可奈何地轉身離去。

    狗叔等沈聖堂離開審訊室後,竟然主動示意莫細究坐。

    好象這間審訊室是他的屋子,他是屋主人似的。

    等到莫細究坐到審訊位置後,狗叔這才幽幽地對莫細究說:“我知道你是我們的同道中人。這個是不會錯的。也許,我這樣子說,你會覺得突兀,但我看得出來,你天生就具備我們道中人的潛質。也許,你的確沒有修煉過,也許,你對此還懵然無知,但我知道你是我們道行裏的坯料。不然,那晚在旮旯村裏,你是不可能看到我從屋子裏遁出門外的。你這個人啊,隻要有師傅對你稍加雕琢,必然成為我們道行中的人才……”

    莫細究雖然也知道自己對那些異域比較敏銳,好多事都是無師自通,但卻從來沒想過自己天生是和狗叔是同道中人!

    經狗叔如此一說,就忍不住滑稽地嘿嘿發笑,笑過了這才問道:“好吧,既然我們是同道中人,那就更加好溝通了。那麽,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還是談談有關你是如何把回家那對夫妻殺害的事吧。你是如何下的手,又怎麽樣把他們弄回到旮旯村去的?”

    “唉,好吧。我也別隱瞞了,免得難為你們。反正我已經算過了,這次我是在劫難逃的,不過,落在你手上,還不算太丟麵子。”狗叔說到這裏,頓了頓,把自己的坐姿擺得舒服些,一副秉燭夜談的架勢。

    這才接著說道:“這個事啊,恐怕得從很久以前說起了。你要是有耐心的話,就不要嫌我羅嗦。說起來,那時候我處在積弱成貧的時代啊。

    “在我很小的時候,有一次,我們家來了一個很奇怪的人物。那人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陰陰的就出現在我們家的堂屋裏。這個人真是奇怪得很,他雖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可是,當他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我們還是感到這個人很陰沉,身上仿佛透著殺氣一樣,讓我們感到殺氣四溢、毛骨悚然。我父親看著我們兄弟姐妹五人,指了指已經餓得皮包骨頭的我,對那個陰陽怪氣的人說:‘就他吧。隻是你不要食言,好歹給我們家留下點種兒。’

    “那陰陽怪氣的人眼睛幽幽地看著我父親,說:‘你放心吧。雖然我學的不是什麽得道升天之術,但畢竟也是道教修仙派啊!怎麽會食言呢?說到頭,我還得感謝你呢,使我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得到進食。隻是,要不要和孩子們說呢?’

    “我父親搖了搖頭,歎口氣道:‘我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你就靜悄悄地做你的事行了,別把孩子們嚇壞了。’那陰陽怪氣的人就拿出兩錠銀子來,塞到我父親的手裏,然後才離開我們家。我們兄弟姐妹雖然不明白父親這是幹什麽來著,但能明顯感到一種恐怖感直透我們的心靈。

    “第二天,父親拿從陰陽怪氣人手裏得來的銀子,到街上割肉回來與我們兄弟姐妹五人吃,還破天荒地打了半斤酒,要我們兄弟姐妹也喝。大家不知道家裏發生什麽事了,但看父親邊吃邊眼淚漣漣的樣子,我們都知道我們家出大事了。至於出什麽大事,父親不肯講,我們自然也猜不出。

    “但一種不詳的預感,還是籠罩在我們家。我們知道家裏肯定會出事,但都沒想到,那是要拿我哥條命來換那一頓飯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