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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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氏躺床上,心口憋著氣,聽見他的聲音,咳幾聲,隨即啞著嗓子說,“一天了,可算是想起我了?”

    “忙。”殷四郎回了句。

    這時梅小芒也進來了,等她看到年氏的樣子,心中暗暗吃驚。

    年氏確實瘦弱了點,配上她蠟黃的臉跟屋子中的怪味兒,真有病入膏肓的樣子。

    “娘親。”梅小芒叫了聲,“你身體怎樣了?”

    年氏聽言,又咳了好幾聲,然後從嗓子裏咳出了口老痰,她忙對著梅小芒揮手,表情激動的指了下床腳放著的夜香桶。

    病人嘛,很少出房間,大小就也是在房間內解決。

    梅小芒裝著看不懂的樣子,在背後悄悄的戳了戳殷四郎的腰。

    殷四郎向前,提起夜香桶,端到年氏跟前,“娘親,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他打開夜香桶蓋,一股子臭味瞬時在房間中彌散開來。

    混合著房間中本來的怪味兒,讓人聞之欲嘔。

    胃翻滾,梅小芒捂著嘴跑出。

    年氏裝個病罷了,要不要這般敬業!

    殷黑山就在院中站著,見她忽然跑出,不禁關心的問,“咋了?”

    “沒事兒沒事兒。”梅小芒擺了下手。

    幹嘔令她幾眼冒出了淚光,瞧著淚水汪汪的,殷黑山蹙了蹙眉,正要開口。

    趙婉從自己房間中出,見著了梅小芒,臉上立刻擠出了個笑來,“小芒,今日該你做晚餐,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快點動手吧,否則還要點燈。”

    “行。”梅小芒聽言忙點頭。

    隻需不叫她湊到年氏跟前去,一切好說!

    她顧不上去卸驢車上的東西,當即洗手進了灶房。

    殷家的灶房跟梅家的差不多,倆灶,一隻鍋煮飯一隻鍋煮菜,各種佐料還算齊全。

    將灶房中的東西快速看了遍,見沒饃饃,她就又站到灶屋門邊問院中的殷黑山,“爺,沒有饃饃了,是烙餅還是擀麵條?”

    “擀麵條。”趙婉抱著自個兒的一子一女在院中玩耍,聽言搶在殷黑山之前開口,“烙餅的話,小孩子牙齒咬不動。”

    梅小芒聽言一笑,“那便麵條,湯麵還是撈麵?”

    “撈麵。隻是晌午剩餘的那點豬瘦肉被幾家親戚帶走,如今家裏就剩了下素菜。”趙婉又說,潛台詞也非常清楚,這家窮成這樣子,你要是忍受不了,那便將你自家的東西帶來吧。

    梅小芒聽言,臉上的笑沒有變,“夏日天熱,便該吃點清淡的。”

    這話講完,她回身回了灶房,然後開始跟麵。

    趙婉聽了這話,抱緊了懷中的殷月兒,啥也沒有說。

    梅小芒剛將精麵倒進木盆中,殷四郎進來了,“我擇菜?”他問。

    “洗手了麽你?”梅小芒問。

    “用澡豆洗了幾遍。”

    “成,你擇菜燒火。”梅小芒答應了他的幫忙。

    年氏沒有病卻刻意使喚她,哼,不懷好意。

    殷四郎自覺理虧,去菜地子摘了4個青茄,又摘了把豆角。

    端著切好的菜進灶房,梅小芒已然在擀麵條,他走過去將擀麵杖接去,“我來。”

    梅小芒才不和他客氣,見狀站到邊上。

    新婚的二人聯手,好快做了撈麵條出。

    用的是梅小芒的仙泉水,再加上梅小芒本身的手藝活兒,味兒自是不必說。

    晚餐做好,太陽已然落山可天還沒黑透,殷黑山先吃了兩碗,去新宅那邊。

    一是守店,二是喂牲畜。

    殷元康在那邊守著店,殷三郎侯淑芳殷大郎上山揀柴割草去了,好快,殷元康殷三郎侯淑芳殷大郎都回來了。

    一家子開始吃晚餐。

    隻是麵條罷了,不必守著餐桌,每人盛麵,端著碗各自尋地方吃去。

    梅小芒撈了一筷麵條,又盛了一勺菜,隨即將碗遞給了殷四郎,“給娘親送去吧。娘親的藥呢?我來熬。”

    “不用,你吃飯吧,待會我來熬。”殷四郎端著半碗麵條出了灶房。

    見院中的人都吃上了,他端著麵進年氏的房間。

    年氏在床上歪著,肚兒早便餓了,這會見殷四郎進來,忙往他背後瞅,“小芒呢?”

    “在灶房。”殷四郎將碗放到床邊的桌上。

    一股鮮香撲鼻而來,在這滿是怪味的房間中特別醒目,吸入鼻眼中,真有提神功效。

    年氏忍不住又深吸氣,胃口大開,“就這樣點?”

    “娘親,你病了。待會還要吃藥。”殷四郎提醒她。

    哪裏有病人一上來吭哧吭哧徑直吃兩大碗麵條的。

    年氏聽言,嘟囔說,“這還不夠塞牙縫的。”

    晌午的酒宴她便沒有吃,這都到晚間了,居然隻給她半碗麵條,要餓死她呀?

    “那娘親快好起來吧。”殷四郎道。

    年氏聽言,哼了聲,忽然拐了話題,“今天你兩個成婚收了多少禮金?小芒給小星小月見麵禮了麽?”

    “咱家的親戚,每家10厘錢,小芒的姥娘給了500厘,大伯給了100厘,三嬸給了5厘,四叔給了1兩,爺給了60厘。這一些爺都給了小芒。”

    依照殷家的習慣,誰成婚收的禮金便是誰拿著,之前殷大郎殷三郎都是這樣子。

    彼時殷家風光,成婚那日全村的人都來,雖然每家給的都不多,可辦婚宴的錢都是由殷黑山出,他們小夫婦隻等收錢就成。

    這會輪到殷四郎跟梅小芒,隻來兩家的親戚,這親戚人少又窮,殷家四門親戚加一塊才40文。

    “見麵禮預備好了,待會給,一對長命鎖,銀質,10兩重。”

    “便給這樣點?”年氏不滿道。

    “不想的話,可以不要。”殷四郎回道。

    “唉呦你長性子了是吧?”年氏聽言,眉頭一挑,目光瞥見桌上放的雞毛撣,抓著便想去抽殷四郎。

    這時外邊傳來了梅小芒的叫聲,“四郎,再不吃麵條就坨了!”

    “來了。”殷四郎揚聲應了下,身體一閃,躲過,“娘親,待會我來收碗。”

    講完這句話,他倉促的出了年氏的房間。

    年氏看著手裏的雞毛撣,恨恨的丟到一邊,端起麵條吃起。

    殷四郎一邊吃飯一邊給年氏煎藥,梅小芒則是快速吃飯,將那對給殷星兒殷月兒預備的長命鎖拿出。

    這是在鎮子上買的,金的她舍不得,因此就挑了對非常大的銀質,一個重10兩,這兒的1兩約莫是前世的30克,10兩便是300克,一個鎖重半斤。

    將這對長命鎖拿出,趙婉臉上終究顯笑,可也隻是淡笑。

    一對才重20兩,跟梅小芒的身家比較起來,這連根腿毛都比不上。

    侯淑芳站一邊,羨慕到眼紅。

    她跟殷三郎是沒啥體幾錢的,趙婉一下得了20兩,有小孩便是好呀,可惜她也進門快4年了,可肚兒一直沒有什麽動靜。

    不可以,今天晚上要再加把勁,爭取早點生出個小孩來!

    好快,殷四郎給年氏熬了藥,這隻是普通補身體的藥,吃了也沒有大礙,然後他又將鍋碗瓢盆給洗刷了,最終開始燒開水。

    梅小芒愛幹淨,要沐浴。

    他以前都是跑到小河畔在河中洗的,咳,如今……

    恩,可以洗鴛鴦浴了。

    梅小芒點著蠟燭,在她跟殷四郎的新屋中布置著,殷四郎的書桌她沒有碰,她將自己帶來的那倆箱櫃當桌用,將腮紅水粉跟鏡子梳子擺上。

    想了下,她還將床上的被單被罩給換下。

    今日那四家有小孩來,乘著梁燁走後的工夫跑房間中在床上滾圈,恩,她有潔癖,還是換上她自己帶來的被單被罩。

    被罩這兒是不流行,殷四郎還是得了她的提醒,叫年氏給縫了倆。

    換上她帶來的黃色緞布被單跟被罩,再配上蠟燭光暈,房間好像被罩柔光。

    包含梅小芒自己。

    殷四郎燒好熱開水,進了房,梅小芒正好這時轉過身看他,小臉在燭光下美的讓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梅小芒沒有發覺他的異狀,問,“熱開水燒好了?”

    殷四郎快速回過神,點頭恩了聲,“我這就給你盛到浴桶中。”

    “行啊,你看看這床,是不是非常溫馨是不是非常想睡?”梅小芒有一些的意的笑。

    殷四郎的目光落在了床上,淡黃色,非常暖,並排放的倆枕芯,說不出的親密,他抿了下唇,“想睡。”

    “那快快盛熱開水。”梅小芒笑著催了句。

    她也非常想在上邊打滾跟殷四郎一塊睡!

    殷四郎看著她發亮的眼睛,抿唇,回身出房間。

    他氣力大,把熱開水盛到浴桶中,又加入冷水,最終抱著浴桶進了灶房。

    梅小芒走到門邊,見其它房間都黑幽幽的,不禁轉過身問,“其它人都睡了?”

    “恩。”殷四郎應聲。

    梅小芒聽言,將房間門閉上,然後轉過身看向了殷四郎。

    殷四郎看著她,笑意出現於黑幽幽的眼中,隨即漫延到俊臉上。

    他張開了胳膊。

    梅小芒笑靨如花,緊走幾步撲到他懷。

    懷抱著他的腰身,梅小芒在他懷中拱來拱去,“終究成婚了!”

    殷四郎抱緊了她,聲音也有一些激動,“是,成婚了。”

    梅小芒噌的舒坦了,放開了他的腰,昂著頭笑盈盈地看著他,“來洗個鴛鴦浴怎樣?”

    殷四郎呼吸一緊,“你確信?”

    “確信了啊!咱如今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婦,怎樣沒有羞沒有臊都成!”

    怎樣沒有羞沒有臊都成!

    殷四郎深吸氣,努力叫體中奔騰的熱血冷卻,“成呀,來沒有羞沒有臊。”

    他說著解開扣子。

    梅小芒濮嗤笑了聲,也伸出手去解自己的扣子。

    雖不是老司機可到底也是現代人,她可不能輸給殷四郎。

    快速將身上的衣裳扒了,她全無保留地站到殷四郎跟前。

    說實話,她的這身體並沒發育完畢,前後都平,惟一的優點是白。

    古人都裹的密密實實,這具身體從沒有在陽光下暴嗮過,因而白的好像雪。

    並且打從仙泉水出現後,她每日都要喝許多仙泉水,幾月下來,肌膚細膩了許多。

    白又細,在曚曨燭光之下好像山羊脂玉一樣,雖說發育不完全,可也足以吸引殷四郎的目光。

    從沒經曆過這等火辣場麵的殷四郎,此刻一直在腦中背書,不用這方式轉移一下注意力,他就控製不住了。

    如果這時流鼻血,那多丟臉。

    梅小芒抬頭,瞧到他僵直的動作,笑了幾聲,也不管他,自己先進浴桶。

    身上出汗,她這時不好意思抱他。

    身體進水中,她從空間中抓了把花瓣扔到浴桶當中,還將沐浴露拿出,見殷四郎還在跟身上的衣裳做鬥爭,不禁又笑起,“你說你會不會……”

    話未講完,一對濕潤的桃花眼裏邊好像藏著寶石。

    殷四郎被瞅的有一些暈,開口問,“啥?”

    他的聲音非常喑啞,呼吸三分紊亂。

    “早泄啊,聽聞處男都這樣子。”梅小芒撩將水,笑說。

    殷四郎“……”

    他身體僵了下,隨即雙唇抿成了條直線,他把身上的衣服退去,“話說打從跟你兩情相悅後,我心中就一直非常好奇。”

    “好奇啥?”梅小芒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