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似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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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裏隻剩了二人,梅小芒這下不覺的羞恥。

    殷四郎緊抱著她,在她耳旁低聲呢喃,“小芒,小芒……”

    他好像喪失了其它語言,此刻腦中隻餘下這倆字。

    是殷家人的貪的無厭將他推到她身旁,徹底的推到她身旁。

    她沒有動啥心機耍啥心思,是殷家人幫了她。

    想到這點,她不禁想笑。

    她愉悅的心情傳到臉頰上麵,就是整張小臉笑的恍若春花開放,嘴邊那倆可愛的酒窩,瞧的殷四郎眼色更深了點。

    他低垂頭,吻上了她唇角的酒窩。

    梅小芒如雪一樣的胳膊緊緊抱著他寬厚的肩頭,感受著他的力量跟溫柔,小臉蛋上的笑意更大。

    她知道他不開心,但是這事她真沒法難過他的難過。

    急需宣泄的二人一直鬧到半夜,殷四郎是宣泄心中那難受,梅小芒是宣泄心中那恨不能走路都可以跳起來的愉悅。

    待屋中安靜後,梅小芒雪白的肌膚上滿是痕跡,殷四郎下手重了點。

    他俊臉上出現了內疚,“疼麽?”

    “你看我方才叫的那樣大聲,你覺的疼麽?”梅小芒拍了他一耳刮子。

    手掌接觸到肌膚,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後梅小芒莫明想起了昨天晚上殷元康抽年氏耳光的情形,她忍不住在方才拍的地方搓了兩下。

    殷元康完全繼承了殷黑山的簡單粗爆,隻是殷黑山不家爆,比殷元康要好些。

    可殷四郎完全沒遺傳到這點,他穩重而沉靜。

    “別洗了,便這樣睡吧。”梅小芒四肢緊緊纏著他,全身懶洋洋,不想動。

    並且殷四郎的身體……

    等明天瞧瞧。

    “會不會不舒服?”殷四郎問她。

    “舒服。”滿床狼藉都是她跟他搞出的,沒嫌棄自己的理。

    她說著看了眼蠟,蠟已然燃究竟快燒著桌了,她不禁笑起,可真是持久。

    “快睡!”她催了句。

    殷四郎這會實際上也隻想抱著梅小芒,見她並沒不適的地方,就聽她的話,抬手打出掌風滅了蠟。

    屋中陷入了幽暗。

    簾子拉著,窗子外的月光透不進來,屋中真正的變作伸出手不見五指。

    幽暗又寂靜,二人相擁,聽著對方呼吸,好快入眠。

    入眠的梅小芒沒有發覺她空間中的異狀,潭中有乳白物質出現,又好快消失,然後她身子上的淤痕也很快消失。

    第二天,梅小芒依照生物鍾準時醒來,神清氣爽。

    不足倆時辰的睡眠分毫沒有用影響到她的臉。

    而此時殷四郎還沒醒。

    她眨了下眼,不好預感湧上心。

    殷四郎不醒,梅小芒小心謹慎的下床洗刷。

    柴禾不夠了,她將大門鎖了,上山揀柴。

    等她下山時天已大亮,她回去後熬粳米粥,又蒸蛋羹。

    吃過簡單的早餐,她開始大掃除,昨天殷家人隻是將東西搬走,房間並沒收拾。

    這一忙活便到晌午,殷四郎到此刻才悠悠醒過來。

    梅小芒坐床邊看著他,神態擔心,“醒了?感覺怎樣?”

    殷四郎作為練武的人,醒過來的那一秒神誌就已然恢複了清明,

    他試著抬了抬胳膊,隨即俊臉上出現窘迫,“有一些累。”

    身子已然被掏空。

    梅小芒聽言,眨了下眼,“分明被這般那樣的是我,怎樣感覺好像你被怎樣怎樣了。”

    這問題問的好,殷四郎緘默了一瞬,開口說,“狐媚子。”

    聽見這仨字,梅小芒濮嗤笑出聲來,“怕了麽?”

    “不怕,甘願死在你身上。”殷四郎神態嚴肅。

    “啥死不死的。”梅小芒嗔怪的瞥他眼,站起身來,“我端水過來給你洗刷。”

    早晨做的飯,一直到晌午才吃上。

    殷四郎端著碗蒸蛋,拿勺慢條斯理的吃著,梅小芒攤兒開宣紙,預備畫碗盤上所印的圖案。

    殷四郎瞅著她的動作,提議說,“我看幹脆就畫點麥稈,就好像我送你的傘一樣。”

    “那不可以,屆時客人來家裏吃飯,都端著印著我的碗,那成啥模樣。”梅小芒反駁他,她將毛筆當水筆,幾下畫了個藍胖子。

    “這是啥?”殷四郎不解。

    “這是個吉祥物,他的兜兒裏應有盡有。”梅小芒解釋藍胖子的故事,她還從空間中拿出了個抱枕遞給殷四郎看。

    “小時候第一回見我就非常喜歡,我一直期盼,他的兜兒裏能鑽出一個媽,可以鑽出聖誕老人,可以鑽出來我想的一切。”

    殷四郎聽完,點了下頭,“那便是他了。”

    “你想畫啥?”梅小芒問他。

    “麥稈,單獨給我來套,我一人用,每日都將你捧到手心。”

    梅小芒“……”

    她忍不住又笑起,“好。”

    殷四郎身子孱弱,因此一天下來二人啥也沒有做,便趴在書桌前寫寫畫畫。

    好快到晚間,殷四郎能下床了,他給梅小芒燒火做晚餐。

    家裏沒有油了,昨日買了下兒豬板油,梅小芒預備煉腥油。

    將豬板油切成小塊放進鍋中,用中火慢慢的燒,白花花的豬板油好快就會滲出油水來。

    煉油剩餘的油煎也是一道美味兒,梅小芒一隻鍋煉油,一隻鍋悶了白米飯。

    腥油渣拌飯,好吃又簡單就利。

    殷四郎第一回見這樣的吃法,這兒的人主食是小芒粟米,以往煉油剩餘的油渣都是配著青菜炒一炒就饃饃。

    “實際上都一樣,配著饃饃好吃的,配著飯那味兒也決對不會差。”梅小芒盛了一碗米飯,然後往米飯上盛了一勺油渣,“你嚐一下,可香了。”

    殷四郎接過去,正要拿筷,外邊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四郎,小芒,開門!”

    殷元康來了。

    殷四郎放下了手裏的碗,去開門。

    門外,殷元康頸子中掛著條粗布毛巾,手裏拿著一個蒲扇,邊扇風邊擦汗。

    見大門打開,他邊往院中進邊問,“煮飯了麽?”

    “做了。”

    “什麽飯?”

    “腥油渣拌飯。”

    “什麽東西?”殷元康也是第一回聽聞這種吃法,臉上浮現出困惑。

    “便是煉油剩餘的油渣配著白米飯。”殷四郎解釋。

    “大晚間的,辛苦一天,你們兩個就吃這玩意兒呀?”殷元康說著抬腿進了灶房。

    好聞的香味撲鼻而來,殷元康吸了下鼻子,臉上的不滿之色略微退了點,他看向了鍋台邊的梅小芒,“給我來一碗。還有那個青梅湯,小芒丫頭你今日做了沒有?”

    梅小芒叫了聲爹爹,動手拿勺挖白米飯,“今日沒有做。”

    之前之所以做青梅湯是為叫殷四郎喝,如今家裏就剩了她跟殷四郎了,直接喝水潭中的水就好了。

    “做一鍋,明個兒要下地擔水澆地,你做一鍋送到地中去。”

    “成。”

    明日殷四郎也的去,一塊送了。

    左右一家子,不差這一碗青梅湯。

    “娘親怎樣了?”她將碗遞給殷元康,問了句。

    “醒了,床上癱著。”殷元康接過碗,隨手抽了副筷,幾步出了灶房來到樹下大口大口的吃起。

    腥油渣裏邊加了佐料,吃起來味兒棒極了,白米飯鮮香撲鼻,兩者配合在一塊,味兒比較起山珍海味也不差啥。

    殷元康吭哧吭哧吃了半碗,將肚兒中的饑餓感給壓下去了,才開口說,“還是小芒丫頭做的飯好吃。”

    年氏躺著,侯淑芳不在,新宅那裏的飯食由薄氏跟趙婉操持。

    本來沒有嚐過梅小芒的飯,也不覺的這二人煮飯難吃,可有對比才有差距,這一些天吃慣了梅小芒的手藝活兒,薄氏跟趙婉做的飯嚐了口他就想徑直端著去喂豬。

    原本預備晌午就過來的,結果殷黑山催著他上山揀柴,耽放飯點了。

    因此晚間他忙活完手上的雜活,踩飯點來了。

    “小芒丫頭,我看今後我就在這兒吃飯的了,以後煮飯記的做的多一點。”殷元康用的是商議的口吻,可言語內容卻已然下了決定。

    梅小芒一笑,點頭應好。

    殷元康作為殷四郎的親爹爹,來吃飯她可以關著門不叫進?

    殷四郎那句如果不是生老病死否則別來找我是對著年氏說的,殷元康堅持認為這話的範圍不包含他,她跟殷四郎隻可以認了呀。

    “隻是有時我跟四郎會不在家。”梅小芒道。

    “不在家?”殷元康困惑地看向她。

    “後天去縣裏,之前托四郎去打聽的青鬆樓的事,該有眉目了。”

    “呦,你娘親有消息了?”

    “該有了。”

    “成吧,不在家我再回去。”殷元康不在乎的說了句,新宅距離老宅也不是非常遠,不像梅家,要走一刻鍾。

    左右新宅那裏的飯食是豬食,他要日日來這兒吃飯。

    殷元康端著碗,把梅小芒蒸的半鍋米飯吃一大半,幸好她蒸的多,想著明日做蛋炒飯,否則晚餐她跟殷四郎決對吃不飽。

    填飽肚兒,殷元康心滿意足地走了。

    殷四郎叫梅小芒歇著,他刷鍋刷碗燒開水。

    梅小芒站灶屋門邊,瞧他忙活,絮叨的說著前世的淋浴究竟有多方便。

    每日都要燒開水洗澡,又麻煩又浪費柴禾!

    昨天晚上沒法無天地過於,今日晚間兩個人歇息的很早,完美的愛情是靈跟肉的交融。

    睡的早,起的也早,殷四郎臉恢複正常。

    但這隻是臉罷了,內裏他身體還是有一些虛。

    吃過早餐,殷四郎去新宅那裏,跟著大家下地幹活,半晌時梅小芒去送青梅湯,一天好快過去。

    第二天,梅小芒跟殷四郎套上驢車前往縣裏。

    做做模樣嘛。

    路過綠峰鎮時,二人將碗的圖案給了雜貨鋪子老板,並交了20兩銀的定金。

    到縣裏,二人在縣裏轉悠了圈,順帶買了下東西。

    滎陽縣實際上也蠻繁華,那一些在綠峰鎮買不到屋亦或不想住在綠峰鎮的人會在滎陽縣購房,並且來綠峰鎮必需經過滎陽縣,滎陽縣也算是個中轉站,人流量蠻大。

    晌午時,兩個人隨意找了個飯館吃了午餐,然後趕著驢車回村。

    到村莊時是半下午,二人沒有歸家,直接去了梅家。

    他們兩個之前特地囑咐了,叫梅守禮這幾天下午不要下地,留在家等,因而他們屆時,梅守禮跟梅小楓都在。

    快走到梅家時,二人臉上同時露出激動神態,隻是興奮激動下,也藏著傷心。

    人生如戲,隻靠演技。

    梅守禮就在院中坐著,梅小楓在一邊乏味的蹲在樹下看螞蟻搬家,見他們來,且臉上都是有悲有喜的神態,梅守禮身體不禁僵硬住了。

    又悲又喜,這啥狀況……

    梅小芒不等驢車停住就跳下來衝著院跑去,一對桃花眼裏盈滿水霧,漂亮的小臉蛋上悲喜交加,“父親!找到娘親了!”

    幾字一出,梅守禮的身體震了震,眼圈瞬時也紅起,不止嘴唇抖動,連臉上枯樹皮一樣的褶子都跟著震動起,他張開嘴想講話,可嗓子好像被啥東西堵住了一樣,一個字都發不出。

    一麵是激動的,另一麵是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