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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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白蔻的罪成這樣子,這二人不僅不擔憂,反倒還笑著互誇,這二人究竟知不知道白老郡王有多的聖寵呀!

    “洪老板,連累你了。”心中長無奈的吐槽著,梅小芒忽然看向了他,麵帶歉意。

    洪老板趕快擺手,“不妨不妨。”

    “我大車上還有一些點心茶,來,咱隨意吃點。”梅小芒笑嘻嘻的招呼他。

    洪老板“……”

    他臉上出現了呆滯的神態。

    那裏白蔻快要氣死,這裏梅小芒居然有心情請他吃東西,這也太不將白蔻放到眼中了!

    白蔻看到這幕,會不會氣瘋呀!

    白蔻看到這幕,確實處於發瘋的邊沿,她帶的護衛一個都站不起來,她自個也衝不破護衛的包圍,梅小芒拿出一張粗布墊子鋪到地麵上,然後從大車中提出了個小炕桌,炕桌上還放著好幾盤糕點。

    “賤貨,你等!”她好像發狂一般衝向自個的馬匹,上馬,衝著城門邊衝去,“開門,本縣主要入城!”

    守城的護衛一直在等她這話,聽言趕快動手將城門打開,白蔻騎著馬衝入了城內,然後直奔紫禁城而去。

    她要入宮找戴容告狀!

    紫禁城本來也到落鎖的時間,隻是她深受隆慶帝中宮的疼愛有特權,因此暢通無阻進了宮門,直奔大造殿而去。

    大造殿中,戴容陪著隆慶帝正在用晚餐。

    隆慶帝最近每日都到大造殿吃飯,一方麵是由於他跟戴容口味相近,一方麵是為躲梁太炎。

    梁太炎可能是真的老了吧,覺的寂寞總想小輩陪在身旁,隻需他一人吃飯,被梁太炎知道了,梁太炎肯定要將他叫到皇極宮去。

    皇極宮的好多吃食都是從農莊搞來的,味兒越發的不好,每回品嚐他都好像在嚼蠟。

    因此他如今每日都到大造殿跟戴容一塊吃飯,有戴容擋著,梁太炎不好總將他叫到皇極宮去。

    聽宮婢說外邊白蔻求見,他點了下頭,命人將白蔻叫進來。

    白蔻哭哭啼啼地進來了,戴容見此,趕快尋問發生了什麽事兒。

    白蔻將方才的事講了:

    她見著殷四郎,想跟殷四郎探討武學,結果殷四郎對她大打出手,還將她的護衛全打傷了。更可惡的是梅小芒,居然罵她周身都是……都是糞!

    隆慶帝跟戴容本在吃飯,猛的聽梅小芒的比喻,瞬時胃口全無。

    戴容更是說,“這梅小芒,仗著有父皇的恩寵,真是要沒法沒天,大庭廣眾這樣諷刺當朝縣主,皇上,可不能輕饒了她。”

    自打過年,梁太炎越發離不開梅小芒的手藝活兒了,每隔兩天便要從農莊搞一批東西過來。

    並且他還不是個人吃,他常常將農莊的東西賞賜給大家,她、隆慶帝、梁賀一家人,包含其它妃子皇子公主,凡是皇族人,一個都跑不掉。

    這一些東西中精美的麵點還說地去,到底是精麵做的,雖說味兒一樣,可也湊合。

    可除了麵點以外,居然還有野山菜!

    野山菜!

    這是那一些吃不上飯的窮人才吃的,可梁太炎居然將這種低賤的東西端上了皇族的飯桌!

    這真是被梅小芒迷惑心智!

    在這種情形下,她對梅小芒的印象越發的差,近來乃至在找思著怎樣揭穿梅小芒真麵目。

    梁太炎梁燁梁賀已然中毒甚深,她不期盼再有人上套。

    梁燁梁賀是她惟二的倆兒子,她下半生就指看著這倆兒子,梅小芒敢對他們出手,罪無可赦!

    “皇上,我看不如先將他們夫婦兩個關進大牢,關個10天半月再放出,到彼時二人決對不敢像如今這樣猖狂。”

    隆慶帝不好像戴容尋思的那樣多,他雖說愛吃梅小芒的手藝活兒,但對梅小芒本人沒有啥厭憎的情緒。

    據他所知,梅小芒這人挺乖順聽話的,忽然開口諷刺白蔻,必定事出有因。

    “將他們夫婦兩個叫來,審一審再說。”他下了命令。

    戴容一聽,立刻指了下白蔻,“皇上,你是信不過蔻兒?”

    “不是信不過,可審案件必需雙方都要在場,總得給他們夫婦一個辯解的機會。”

    “那要是辱罵蔻兒是真呢?”戴容問。

    “那便依照《大楚律》判決。”隆慶帝道。

    戴容聽了這話,放下心來,看向了淚流滿麵的白蔻,開口說,“蔻兒,別擔憂,皇上會為你撐腰的。”

    白蔻聽言,破涕為笑,立刻道謝。

    別管梅小芒的嘴怎樣伶俐,左右方才辱罵她諷刺她了。

    一個小小的進士娘子罷了,敢當著大家的麵對她不敬,該罰!

    安德貴領了命,倉促出宮趕到城門邊,城門邊,梅小芒一行人已然吃了下心吃了茶預備躺大車裏歇息了。

    看見這幕,安德貴暗中道了句心大,隨即宣布了隆慶帝的命令,叫一行人趕緊起來跟著他入宮。

    為真實還原方才的情形,這一些護衛作為參跟者跟目擊者,都要入宮麵聖,包含守城的護衛,也要一塊入宮當證人。

    因此一行人趕快坐大車,直奔紫禁城而去。

    天兒已晚,路上黑的,梅小芒坐大車裏向外看,入眼的是曚曨的建築物。

    “確實比綠峰鎮要好哎。”她湊到殷四郎耳旁低聲說。

    殷四郎一手環她肩頭,一手握她手,聽言點頭說,“自然,京師是大楚最好的城池。”

    “紫禁城呢?”

    “沒故宮好,你待會就知道了,隻有故宮的一半大小。”殷四郎說著轉了話題,“你是刻意打扮一下的吧?”

    梅小芒聽言笑了,“自然,便是為氣白蔻,妒忌死她。”

    她長期吃仙泉水,肌膚越發的好,如今已然到比新生嬰兒還好的地步,白蔻保養的再好也不如她。

    方才看到她時,白蔻可是嫉妒的眼都紅。

    殷四郎輕輕歎氣,“你啊。”

    “我怎樣了?我便是吞不下這氣!”梅小芒輕哼。

    有能耐跟她正麵杠呀!

    仗著縣主的身份來壓人,她就是不服氣,她就是要氣白蔻。

    就是想到白蔻策馬入城的情形,她又問,“你猜皇上會怎樣處理咱?”

    “咱這是正在防衛。”殷四郎握緊了她的手。

    當時還是反賊時,他便敢跟參衛軍動手,如今跟皇族簽了協約,他更不怕了。

    梅小芒心中也有著一杆秤,“該是口腦袋上的訓斥吧?”

    “不怕。”殷四郎說著低頭,湊到她嘴邊輕輕吻了下。

    梅小芒勾起唇角一笑,依偎到他懷中,合上了眼睛。

    大車好快到紫禁城門邊,一行人都下大車,卸武器,跟在安德貴背後往大造殿而去。

    到大造殿,安德貴先進去稟告,得到準許了,才叫梅小芒殷四郎一幫人進大殿。

    大殿之內,梁太炎坐主位上,隆慶帝跟戴容一左一右坐他身旁,白蔻站戴容身旁,一對眼紅紅的,仇視地看著梅小芒跟殷四郎二人。

    梅小芒跟殷四郎目不斜視,進了大殿跪下就拜,“拜見太皇、皇上、中宮娘娘。”

    “起來吧。”梁太炎抬了抬起手。

    “謝太皇。”一幫人全站起。

    梁太炎目光在梅小芒跟殷四郎身上掃了圈,最終落到殷四郎身上,“殷四郎,你身體好了?”

    “回太皇的話,托你的福,已然好了。”殷四郎恭順回道。

    “我看也是好了,可以把蔻兒20多個護衛全收拾了,你這工夫蠻不錯的呀。”梁太炎又說。

    他平板直敘,不帶啥感情,殷四郎摸不清他心中是啥想法,就說,“我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縣主她那時對小芒出手,我為保護小芒,隻可以對縣主出手。”

    “是麽?蔻兒可不是這樣說的。”梁太炎說著看向了白蔻。

    白蔻立刻說,“皇爺,我那時並不知道大車裏坐著梅小芒,他殷四郎忽然對我出手,這是事實。”

    殷四郎聽言,立刻說,“我那時也是為護住小芒,太皇,請你明鑒,我並不是是刻意對縣主出手。”

    “動手便是動手,犯錯便是犯錯,怎樣著,誤殺人說一句不是刻意的就可以免罪?”白蔻臉上掛著嘲笑。

    殷四郎不話語了,隻看著梁太炎。

    白蔻明明是刻意挑釁,他跟白蔻身份有別,左右事經過已然說清,怎樣判決,便看梁太炎的了。

    梁太炎換了個坐姿,看向了梅小芒,“梅小芒,你來講說為什麽當眾諷刺蔻兒?”

    “回太皇的話,我並沒諷刺縣主,我是依照縣主的話做了些推測,縣主說我跟四郎從家裏帶來的豬跟雞會叫京師染上糞便味兒,我覺的這話不對,便多說了幾句。”

    “哦?”梁太炎聽言挑了下眉,“你帶了豬跟雞過來?”

    “是。”梅小芒答。

    “在哪裏?”

    “就在宮門邊的大車上。”

    “明日殺一頭。”梁太炎下了命令。

    自打發現齋宮出事兒,他便很少吃肉了。

    吃素吃多了,這會想起梅小芒做的各種肉菜,他口中不禁冒口水。

    這是多少年沒有出現的狀況。

    他又換坐姿,“你們兩個住哪裏?”

    “來京師前,托味極齋在京師租了個小院。”梅小芒恭順回答。

    梁太炎聽言,目光往洪老板身上掃了下,“這小院在哪裏?”

    洪老板趕快答說,“回太皇的話,便在味極齋後邊的胡同中。”

    梁太炎點了下頭,開口說,“這夫婦兩個帶了這多牲畜,你租那小院住的下麽?那裏貴人多,別擾了貴人,我看這二人就住在皇極宮吧。”

    這話一出,整個大殿的人都驚了。

    殷四郎無非是個小小進士,居然能的梁太炎的眼,住到皇極宮去?

    並且還是在欺負了白蔻的狀況下,白蔻還在這裏站著呢!

    白蔻好快從詫異中回神,立刻大聲說,“皇爺,他們夫婦兩個衝撞我欺負我的事就這樣拉倒!”

    梁太炎看向她,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態,“無非是爭執幾句,你左右也無事兒,這事就這樣拉倒。”

    “他們夫婦男的當眾毆打我,女的當眾辱罵我,皇爺,他們打罵的不是我,是皇家的臉!”白蔻忍不住跺腳,急的臉盤紅起。

    “啥毆打,不是探討工夫麽?”梁太炎嘖了聲,“你不可以在探討時不叫人出手,對方出手,有時拿捏不住輕重,這非常正常。”

    “至於辱罵,我覺的算不上,起碼你那句叫京師沾染上糞便味就非常不對,京師養豬養雞的多了,你如今聞到糞便味了?”

    “還有,他殷四郎雖說是鄉下男人,可也考取了功名,是大楚記錄在冊每一年能拿俸祿的進士,他此次入京,為的是參加禦前考試。”

    “你一口一個村女莽漢野漢,這算不算話語上的攻擊?”

    梁太炎說這兒,輕輕的歎氣,臉上出現了惆悵,“我梁家奪的天下不過60餘年,我梁家當年也是土地中掘食兒的,這事實,隻怕好多人都忘了。”

    “好多人忘了,可梁家人不可以忘,忘本,便意味著傲慢,都傲慢上了,距離毀滅也便不遠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