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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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梅小芒看著隆慶帝。

    隆慶帝點頭,“他已然找人搭台,三天後,不止我跟父皇會去,百官也會去。要是輸了的話,那聲譽……”隆慶帝點到為止。

    梅小芒聽言笑了,“皇上,你且安心,我肯定會全力以赴。”

    “菜單可有想好?”梁太炎問。

    “已然想好了,請你過目。”梅小芒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

    梁太炎接去,見上邊有好幾道辣子做成的菜,不禁笑起,“非常期待。”

    “會驚豔所有人的。”梅小芒信心滿滿。

    辣,這非常要緊的一個口味兒,這兒的人也吃辣,蒜、薑、紅萸等都帶有辣味兒,但這一些辣味跟辣子沒有法比。

    當時她拿出了道辣油青瓜就叫梁燁讚不絕口,三天後的比賽,她會叫這幫土包子見識到辣子的魅力。

    因為這回比賽麵衝著文武百官,接下來的三天,梅小芒幾近都是在灶房中度過的,不是給皇家預備飯食便是跟著齋宮的廚師練習刀工跟裝盤。

    這樣過了兩天,第三天,也就是比賽的前一天,白蔻又入宮來了,她又是找殷四郎傳信的,年氏殷元康又想見殷四郎。

    這對夫婦想見,那殷四郎自然要去。

    趕著大車到郡王府,他這回依然是孤身一人,進府之後直奔客店而去。

    到客店,殷元康跟年氏、梅蒜兒仨人正在院中吃午餐。

    見著他來了,年氏翻白眼兒,對著他招了下手,“過來。”

    殷四郎向前,叫了聲爹媽。

    年氏拍了下身旁的矮凳,示意他坐下,“上回你說了,依你的財力你提供不了太好的日子,那你坐下來講說,拿出非常的真心,說說你最大限度能提供啥樣的條件。”

    “四郎,我是你母親親,你作為兒子,供養爹媽這是該的吧?”

    殷四郎依言坐下,“之前過年時,已然給了本年的養老錢了。”

    “那你摸著你的良心說,那點養老錢,夠不夠你跟你媳婦平常中的花銷,我不說其它,我便說吃食,你跟媳婦每天所吃的飯食,那點養老錢夠麽?”年氏抬起手給他盛了一碗鴿子湯,示意他吃。

    “我跟你爹爹將你養這樣大,結果如今我兩個吃糠咽菜,你肥雞肥鴨,這說地過去麽?”

    殷四郎將湯碗捧在手裏,緘默一瞬,說,“隻需你跟爹爹改善對小芒的態度,我跟小芒必定會孝敬你們的。”

    聽的這話,殷元康譏誚了聲,猛的拍了下桌,“你這是承認你吃的比我兩個吃的好,你這不孝子!”

    他說著,端起跟前的湯盆便衝著殷四郎潑去。

    殷四郎輕輕蹙眉,身體猛的向後躍去,閃過了熱湯。

    就在此刻,背後傳來長劍破空之聲,他立刻抽出腰際的短刀,揮劍去擋。

    兩劍相碰,發出刺耳的聲響。

    同時,兩邊又有黑衣人閃出,皆舉著劍朝他刺來。

    他麵不改色,足尖在地麵上一點,身體就衝著前方飛去。

    “殷四郎,瞧皮鞭!”白蔻忽然在正前方跳出,手裏的皮鞭衝著殷四郎抽去。

    “上邊還有,殷四郎向上看!”又有嬌聲傳來,來自發頂。

    這下前後左右跟上邊都被人包圍,殷四郎神態依然未改,他身體快速一轉,手裏的短刀好像化成了刀,依次衝著5個方向砍去。

    乒乒哐哐一陣響,連眨眼間的工夫都不到,5個人的武器皆斷。

    包含白蔻的長鞭,也被殷四郎手裏的短刀斬斷。

    隨即他運起內功,身體側飛著躍出了五人的包圍圈,穩穩的落在了大門邊。

    定睛看去,他輕輕眯了下黑眼。

    仨黑衣人,一個白蔻,還有個從沒見過的小娘子。

    白蔻睜大眼,不僅思議地看著手裏的斷鞭,當即使想跳腳,她長這樣大,還從沒有人敢斷她的皮鞭!

    另一個小娘子也好像受了驚嚇一樣,呆呆地看著手裏的斷劍。

    就是她看快回過神來,見白蔻臉上顯出怒色,立刻伸出手拉了拉她,“縣主,息怒。”

    這4個字叫白蔻從爆怒中勉強鎮靜下,她深吸氣,恨恨地看向了殷四郎,“敢斷本縣主皮鞭,過來給本縣主賠罪!”

    殷四郎站原地不動,“縣主忽然跳起打人,卻不準許我還手麽?”

    白蔻聽言翻白眼兒,手裏的斷鞭忽然掃向了年氏,牢牢的圈住了年氏的頸子,她就跟年氏捱著,她忽然動手,殷四郎壓根趕不及相救。

    她手裏使勁,年氏立刻被她用皮鞭揪到自個跟前,她一手掐住年氏的頸子,看向了殷四郎,“你道不賠不是!”

    年氏受到極大的驚嚇,呀呀呀的驚恐叫著,“縣主息怒,縣主息怒!”

    殷四郎見此,蹙了蹙眉,抬腿衝著白蔻走去。

    白蔻見此,嘲笑,“將你手裏的劍丟了!”

    殷四郎非常聽話的將手裏的短刀丟到地麵上。

    白蔻又嘲笑,“這樣牽掛你的娘親,怎樣連點錢都舍不得給,你這般不孝的畜牲,死後可是要下地獄來世隻可以投胎當畜牲的。”

    殷四郎聽言,隻看著滿麵驚恐的年氏,口中說,“娘親,起碼我不會這般威脅你。”

    “嗬,你是不徑直動手,但你不給錢便是長期的磋磨虐待!”白蔻繼續嘲笑。

    殷四郎這時已然來到跟前,距離她隻有一米之遠。

    “說吧,要啥條件才放開我娘。”

    “跪下來給我嗑仨響頭。”

    殷四郎站著,一動不動。

    白蔻見此,臉上出現了嘲笑,“怎樣?你的尊嚴比你母親的命還重要?”

    “你不敢殺她。”殷四郎安靜道。

    “那你試一下看咯。”白蔻說著,身體退後一步,衝著年氏的背部踢去。

    年氏發出疼的慘叫,身體被她踢的飛起,衝著殷四郎砸去。

    殷四郎眉峰一蹙,伸胳膊去接年氏。

    就在此刻,白蔻跟另外那小娘子,外加仨黑衣人齊上,身體飛起,同時衝著殷四郎撲去。

    他們一手拿著武器,另一手抓著粉藥,兩手並用衝著殷四郎攻去。

    第一回圍攻是試殷四郎的工夫。

    這一回圍攻,乃至拿年氏當擋箭牌,是投藥。

    這忽然站出的小娘子,正是那天前來相看殷四郎的朱太太之女:朱芳陽

    朱家在京師屬於上等世族,朱芳陽是朱家的嫡次女,自幼向向外邊的世界,跟白蔻一樣懂些工夫,因為看了些亂糟糟的話本,就離家出走行走江湖。

    江湖險惡,她年少無知脾氣又驕縱,遇到渣男,被騙失身,乃至還懷了對方的小孩。

    朱家暗中派遣人去尋她,想將她悄悄的帶回。

    結果這事被朱家的對頭獲知,對頭把這事宣揚出,朱芳陽一下名震京師,她徹底嫁不出去了。

    準確而言,也不可以算是嫁不出去,朱家到底是一等世族,還是有許多人巴結著的,要是朱芳陽想成婚,那有大將的人樂意湊過來當新郎。

    但這一些湊上來的人,朱太太一個都看不上。

    朱芳陽被騙怎樣了?

    權當是死了夫君的寡婦唄。

    她的閨女,即使是寡婦,那也的再挑一個好男人,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說實話,世族高門千金的婚姻少有幸福的,這時候講究門當戶對,跟高門千金門當戶對的那便是世族人弟。

    世族人弟,要是上進的還好,可以靠著祖蔭混個官亦或是經營家裏買賣,要是碰到不上進的,那便是紈絝了,尋歡作樂,這樣的紈絝能嫁麽?

    並且世族人弟通通三妻四妾,即使是嫁過去當嫡妻,那也要忍耐自個男人納小妾。

    這種情形下,世族高門千金實際上非常不好找合適的相公。

    一樣的高門千金都不好找,更況且是朱芳陽這種失過身的,那便更不好找了。

    因此朱芳陽的婚事就拖下來了。

    如今白蔻主動找上朱太太,將殷四郎介紹給她,朱太太考察了下,立刻允了。

    要武有武,要文有文,皮囊長的很不錯,人品還蠻好,家裏爹媽還是上不得台麵的鄉下農民。

    這樣的殷四郎,入贅朱家當朱家的姑爺,很合適。

    因此今日朱芳陽親自來了,殷四郎的文跟貌已然確定了,方才又試了工夫,文武貌三樣皆好,為免夜長夢多,如今便投藥將生米做成熟飯,先將人睡了再說!

    5個人齊上,粉藥撒出,年氏的身體沐浴在藥末下。

    殷四郎要是想接住年氏,那必定要接觸藥末。

    這藥非常烈,隻需吸入絲毫,身體就會有反應,並且還會癱軟下,任憑人為所欲為。

    今天這局,便是為對付殷四郎。

    殷四郎黑幽幽的眼睛把這漫天的紅色粉末看在眼中,他抬起手解腰帶,像皮鞭一樣將腰帶甩出,腰帶一米多長,纏到年氏身上,把年氏卷到自個身側。

    “娘親,你沒事兒?”他端詳著年氏,出言尋問。

    年氏拿了錢答應陪著白蔻演這出戲,啥危險的狀況都想過了,這會被白蔻踢出去又被殷四郎救下,她臉上並沒怕的神態。

    趔趄著站殷四郎身側,瞧殷四郎一身玄色衣裳上一點粉末都沒有沾,她想也不想的伸手,將手裏的粉末衝著殷四郎灑去。

    她知道殷四郎不會眼巴巴地看著她掉在地麵上,定會出手救她,因此她身上也藏藥。

    殷四郎跟年氏當中隻隔了幾步,年氏忽然出手,殷四郎匆忙向後退。

    這時白蔻、朱芳陽跟仨黑衣人又圍上,他們並不出武器,一個手捂著鼻子,另一個手大將大將的灑著粉色的藥末,想用這漫天的粉末將殷四郎給困住。

    前後6個人忽然出手,漫天都是粉色的藥末,把周圍遮擋的密密實實。

    這種情形下,殷四郎就算工夫再高,身上也會沾染到粉色的藥。

    他調動內功,身體猛的飛起,跳出粉色藥末的包圍圈,落在了客店小院的門邊。

    站定後,他濃眉微蹙,身體一軟,本能的伸胳膊撫住了大門。

    白蔻見此,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殷四郎,這種藥隻需吸入口鼻之中就沒有救了,你終究落到本縣主的手上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