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伸手想要幫我擦淚，我立刻將他推開，隨後看向他堅決的一字一句的道，“所以祁夜，你是選擇這幅畫，還是選擇我。”

    “我不逼你，你按照自己心意選就好。”

    “你放心，就算你沒有選擇我，我也會乖乖的把蛇胎生下來的，絕不會用蛇胎來威脅你。”

    “畢竟蛇胎是你的孩子，同樣也是我的！”我說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我剛剛打算開門，就被祁夜從身後抱住。

    不過我卻並沒有回頭，而是等待著他的答案。

    今天他若是不給我個明確的答案，我絕不會再像以前一般心軟的假裝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任由他隨意的糊弄我。

    許久之後，祁夜將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聲道，“舞兒，我發誓，它的存在，對你一點傷害也沒有。”

    “它甚至……”

    “那就毀了它！”我不等祁夜解釋的話說完，直接打斷。

    我和他的問題已經不是單純的那幅畫對我有沒有害，而是我已經不能容忍那幅畫再出現在我們的房間裏。

    我更不能容忍，他依然對那幅畫真正的主人再牽腸掛肚。

    還說什麽對我沒有一點害處，如果沒有害處，那剛剛放在床上的小狗和小兔子怎麽會有那樣的反應？

    如果沒有害處，那圓空為什麽要跟我說那些？

    祁明又為什麽跟我說那些?

    難不成圓空被祁明收買了？

    嗬嗬，真是笑話。

    他莫不是把我當傻子了不成？

    祁夜伸手將我拉的反轉過來，將雙手按在我的雙肩上凝視著我道，“舞兒，我當初放這幅畫的時候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就是不希望你誤會什麽。”

    “你雖然一直都沒有和我說，可我知道，你介意我除了你以外喜歡其它的女人。”

    “哪怕是曾經的喜歡，你也很介意，我正因為知道這些，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祁夜看我沒有說話，緩了緩繼續道，“而我放這幅畫在上麵的目的，不但不是讓它吸你的精氣。”

    “反而是為了讓你每天睡著的時候，吸取它裏麵的靈氣。”

    “因為畫中的靈氣，隻有在午夜子時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朝外擴散。”

    我聽著祁夜的話，感覺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讓我感覺好笑。

    他以為他說的玄妙一點我就會相信？

    什麽不但不是畫吸我的精氣，反而是給我提供靈氣，我看起來很像傻子嗎？

    不過有一點他說的似乎很對，晚上子時，我們現代人的晚上十二點。

    剛剛那幅畫散發白光的時候，可不就是十二點嘛。

    可那又怎麽樣？我們現在討論的是那個女人出來跳舞的時間嗎？

    我們討論的似乎是祁夜選擇要誰的問題。

    不過既然祁夜要給我裝，我倒不介意讓他清醒一點。

    “祁夜，我現在其它的什麽也不想聽。”我看著祁夜，“我隻要你一句話，你是選畫還是選擇我。”

    “你選擇畫，那麽我便退出，不打擾你睹畫思人。”

    “你若選擇我，那你就立刻把畫毀了，事情就是這麽簡單，真的一點都不複雜的。”

    我說完，定定的看著祁夜，不讓他有一點逃避的機會。

    祁夜看了一眼床的方向，隨後看著我滿眼擔憂的道，“可如果沒有這幅畫，你會死的，我……”

    “我寧願死！”我說完，也不管祁夜什麽反應，直接把他推開，提步朝著床邊走去。

    我已經沒有了和他繼續玩遊戲的耐性。

    既然祁夜不願意做這個決定，那我幫他選擇就好了。

    我就不相信了，我還能幹不過一幅畫。

    我這麽一想，直接一躍而起，伸手將畫拿下來，想也未多想，直接掌心凝聚法力，朝著畫軸便狠狠的轟出一掌。

    猛然間一道金光閃過，原本被我握在手中的畫軸被祁夜奪了過去。

    而我轟出的一掌，也被祁夜輕易的化開。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祁夜，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剛剛他沒有阻止我，我一直以為他是默認了我的做法。

    我也以為，他選擇了我。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在這最後的一刻他居然選擇了保留畫，而……

    嗬嗬，看來我的真心終究是錯付了。

    “玄舞，我從來不知道，你竟是這般無理取鬧之人。”祁夜冷冷的盯著我，“一幅畫你都容忍不了，你將來還怎麽……”

    我不等他把話說完，冷冷的看著他道，“對，我就是無理取鬧的人，你現在才知道嗎？”

    “是不是後悔找我了？是不是後悔讓我懷上你的孩子了？”

    “可惜晚了，我已經懷上了，你說該怎麽辦吧？”我說完，毫無畏懼的迎視著他。

    既然他選擇了保留畫像，那也就代表著將我徹底的放棄。

    所以，我也沒必要對他太客氣了。

    我知道他很厲害，捏死我跟捏死一隻螞蟻沒區別。

    可我不怕，我一點都不怕了。

    大不了一死，我死都不怕了，我還怕什麽？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祁夜冷冷的盯著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不知道怎麽的，看到他如此生氣，我心裏卻是感覺特別的暢快。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想，可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隻是，他很寶貝這幅畫是嗎？

    為了這幅畫，寧願放棄我是嗎？

    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麽？我憑什麽要成為別人的影子？我憑什麽要成為他祁夜呼之即來，喝之即去的存在？

    我欠他了嗎？

    難道就是因為我是那個女人的今生，所以我就要承受這樣的痛嗎？

    可我偏偏不想如他的意怎麽辦？

    我心裏這麽一想，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朝著祁夜衝過去，一把將他手中的畫像奪在手中。

    在祁夜朝著我衝過來之時，我直接拚盡全力的朝著畫像用力的一擊。

    隨著一道強烈的白光閃現，瞬間，原本完整的畫軸，被我砸的四分五裂。

    最後，居然連個灰塵都沒有剩下。

    “哈哈……哈哈……”我看到畫相消失的一刻，瞬間忍不住張狂的大笑了起來。

    笑的停不下來，笑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一滴滴的砸在我的臉上。

    因為我知道，即使是我把畫毀了，可我終究還是輸給了一幅畫。

    這就是我玄舞的悲哀，我玄舞的……

    我用力的將眼淚擦幹，隨後看著仿佛是丟了魂一般的祁夜問，“能告訴我，我哪裏不如她了嗎？”

    “即使她變成了一幅畫，你都寧願選擇畫而不選擇我？”

    祁夜在聽到我的問話後，終於恢複了神智，隨後看著我諷刺的一笑，“你哪裏都不如她！”

    “她比你漂亮，比你溫柔，比你大度，包括法術都比你厲害千倍萬倍。”

    “而你，連與她比的資格都沒有，即使是我給你換了慧心，你依然是扶不起來的阿鬥！”

    祁夜說完，也不管我有任何的反應，金光一閃，人已經消失無蹤。

    瞬間，我感覺渾身的力氣仿佛是被抽幹了一般，身體不受控製的朝著地上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