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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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媛的情緒有些低落,說道:“我也不知道姐姐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那個姑娘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不用太過擔憂,這件事總要有人負責,你們先走,我想姐姐也不會為難我。”
慕鼓和歐陽千裏麵麵相覷,他們怎麽能讓女孩子為他們背黑鍋呢?慕鼓讓歐陽千裏先走,歐陽千裏讓慕鼓先走,最後慕鼓覺得兩個人都留下來比較好,還能有個照應,歐陽千裏卻不這樣認為,他覺得他們兩個應該裏應外合,他們也不能坐等葉輕船來救命,萬一葉輕船壓根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兒呢?
歐陽千裏認為,自己是一個非常仔細非常冷靜的人,最適合處理這裏的突發狀況,而慕鼓和葉輕船的關係更好,也許他能找到葉輕船的蹤跡也說不定,反倒是他回去了也使不上什麽勁兒,這種事兒並不見得人多力量就會大,他和慕鼓好歹也算是有特殊能力的人,平日裏也勤於修行,身體各項體能要比普通人強太多了,可是在這個古怪的地方卻是連一點漣漪都翻不起來,由此看來,他們和此間的主人實力相差太大,用慕鼓的話來說,那就是天上人間,這種差距是無法被彌補的,那就是說,慕老爹來了也是沒用的,就是來一千個一萬個慕老爹也沒用。
慕鼓覺得對於製定計劃這種東西自己並不在行,歐陽千裏的性格比自己更適合留在這裏,慕鼓斟酌了一下,覺得這樣很合理,就同意了,何況外麵那麽多人撤退也並不安全,萬一遇上什麽危險肯定是一盤散沙,自顧自逃命危險係數更高,所以,他們需要一個中流砥柱,而慕鼓,便是最適合的那個人。
這種想法會讓人會讓人不理解,認為慕鼓很自私,但是慕鼓是一個實打實的現實主義者,這一點和歐陽千裏很像,怎樣安排更合理是他們的第一準則,慕鼓自己並不認為自己這樣選擇是自私,歐陽千裏更不會這樣認為,歐陽千裏和慕鼓的想法一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慕鼓的修為更深厚一些,應該負更大的責任,比如去保護那些人的安全。
慕鼓並不矯情,說走就走,連囑咐大家小心的話都沒說一句,一個猛子砸進河水裏就不見了。
方媛有些驚訝,心想,就這樣走了?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不然自己還希望人家怎樣啊?說一些臨別時候的話嗎?那要說什麽?比如,經此一別,不知何時再見麵,保重?還是說,讓他們好好保命,等待奇跡出現?想來想去,她覺得可能像慕鼓這樣什麽都不說或者更好一些,最起碼沒有人提醒她危險無處不在。
方媛想著早上偷偷看到的畫麵,那個在她心裏集各種完美於一身的芙殤姐姐,似乎在那刹那變成了一個吸血鬼僵屍,或者是一個心理扭曲的變態殺手,不管是哪種,都是方媛沒有見到過的,都是危險的,那麽,那個無辜的女孩子,還是安全的嗎?
看著慕鼓消失的方向,波紋一圈圈的漾開,想著接下來的好多未知,歐陽千裏和方媛都有些沉默,歐陽千裏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女孩子,想了想說道:“你跟在我後麵,我們一起走。”
這句話很樸素,方媛卻聽出了一些關心的味道,這讓方媛有些恍惚,歐陽千裏這是承了她的恩情,想要保護她的意思,如果有情況,歐陽千裏一定會擋在她的前麵,意味著他要和她一起承擔所有責任,也就是說,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方媛知道,這句話無關風月,可是讓她覺得很溫馨,方媛莞爾一笑,覺得很開心。
在歐陽千裏看來,方媛還是一個小姑娘,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但是就這麽一句話,她便開心的雀躍起來,歐陽千裏也覺得很窩心,方媛拿自己的命當籌碼,送他們離開,他也不能扔下她不管,這是原則問題。
方媛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歐陽千裏看得出來,但是他無法理解在這樣的地方,方媛是如何保持如此純潔的心智的,但是很明顯方媛是一個有正義感的女孩子,就像慕鼓說的那樣,方媛肯定是發現一些以前她所不知道的秘密,歐陽千裏有些佩服這個女孩子,有正義感的人太多了,但是卻沒有勇氣做有正義感的事兒,可是方媛卻毫不猶豫的這樣做了。
歐陽千裏是一個仔細的人,他都覺得自己這人沒做偵探簡直是大材小用了,據他對方媛的了解,方媛做事情覺得不會哩嗦,隻要是覺得對的,就會立刻去做,當然方媛也不是那種不動腦子的人,相反,方媛不僅知道如何去做,更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歐陽千裏之所以知道方媛的這個決定做的很突然,是因為方媛並不是一個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人,她心裏想什麽臉上會寫的一清二楚,白癡都能看的出來,當最主要的是,方媛走暗道上樓的時候他看見了,上樓前方媛的表情是疑惑的,下來的時候卻是驚恐的,盡管她掩飾的非常好,但是歐陽千裏是誰,一眼就看出來了。
不要問歐陽千裏為什麽要注意方媛,因為歐陽千裏是一個仔細的人,他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仔細的觀察所有的一切,這是職業病,方媛是這裏的管事,是這裏唯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或者可能接近真相的人,是得到歐陽千裏重點看護的人,雖然歐陽千裏在這裏什麽也不能做,但是並不妨礙他做更多的觀察和了解,無視次的事實證明,他是對的,磨刀不誤砍柴工,方媛一有動靜他就知道了。
歐陽千裏誠懇的說道:“其實不應該讓你一個女孩子留下來承擔這些責任,隻是我覺得你出去了,你也逃不了,慕鼓有更多的麻煩,他可能沒有精力照顧你,不如留下來,我陪你一起和他們做一個了結。”
方媛笑了起來,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我想姐姐應該不會為難我的。”
歐陽千裏心裏感歎,方媛是一個知道他們秘密的人,能得到寬恕才是怪事。
方媛又想起了早上看到的那一幕,有些沉默,不用想也知道,芙殤說的鋤草施肥也都是假的了,想想那個無辜的女孩子所受到的折磨,自己一會兒又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不過一命抵一命,自己的命是芙殤姐姐救的,還給她又何妨。
方媛心情又有些低落,沉默了半晌,她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麽,默默的整理了一下思路,便說道:“我到這裏打工還不到一個月,姐姐給我安排的,這裏有好多人,姐姐說這些人是為她的花田鋤草施肥的,是簽過勞動合同的,我平常也沒什麽事,就是偶爾協調一下大家的起居生活問題。”
方媛又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起初也沒有人和我說什麽,甚至對我充滿了敵意,後來大概是覺得我待他們不錯,也有人願意和我說一些事兒,他們以為我也是受害者,會和他們產生共鳴,”方媛有些愧疚:“我不僅沒有和他們產生共鳴,還覺得他們無理取鬧,後來我慢慢的有了一些疑惑,鋤草施肥每天也就一刻鍾的時間,把人能累成那個樣子?”
“我去尋找答案了,但是沒有找到,我見過姐姐的花田,確實很大,一眼望不到邊,我安慰自己,可能是時間短,強度大,他們一時緩不過神來也實屬正常,直到你們到來。”
方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也是前兩天在姐姐不在的時候才偷偷搗鼓出了那麽一條暗道,一直不敢上去看,直到這兩天我才把他們活動的時間弄明白,我擔心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陷阱,早上我聽著你們打賭,說什麽救星來不來,我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偷偷上去看了。”
歐陽千裏心裏惦記著紅柳的安危,想著方媛說紅柳沒有性命之憂,不由有些著急,不過由於歐陽千裏的性格向來沉默,就算他心裏迫切的要命,問話的語氣依然平和穩定:“你看到了什麽?”
方媛的鼻音有些重,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歐陽千裏是一個非常仔細的人,他立刻感受到了方媛的情緒起伏,他覺得這小女娃娃大概要哭了,但是方媛竟然沒有哭,她吸了吸鼻子,說道:“我看見芙殤姐姐正在折磨有一個女孩子,我想她應該就是你們擔心的那個女孩子,不過你們不同擔心,她現在沒事生命危險,真的,但是,接下來會是怎麽的情形,我也不知道。”
方媛之所以會認為紅柳沒有生命危險,那是因為她看不到芙殤是如何動手的,隻是聽到了幾聲紅柳很是痛苦的呻吟聲,但是這種聲音很快便消失不見了,從聲音裏麵她判斷不出紅柳傷的輕重,但是她可以肯定那個時候紅柳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何況她怕被芙殤發現,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便匆忙的下去了,她沒有看到紅柳渾身是血的樣子,況且,大廳裏麵的紅木地板和牆壁還有昏暗的光線,而紅柳穿的又是粉色的格子襯衫和深色的牛仔褲,以方媛的目力,就算讓她看,她也是看不清楚的。
歐陽千裏點了點頭,他判斷方媛沒有說謊,但是從方媛稍顯沉重的表情來看,方媛肯定隱瞞了一些東西,隻是方媛不說,他也不好強問,他不想為難一個幫助過自己的女孩子。
方媛確實隱瞞了好多東西,她本能的選擇不說出來,比如,她心中美麗善良的芙殤姐姐變成了一個冷酷的凶手,比如那個從未聽過的叫葉輕船的男人,比如那悠久的十萬年的歲月,她無法相信,不能理解,更不知道如何說給別人聽,她甚至覺得,可能是芙殤姐姐的精神出現了一些問題,不然姐姐怎麽會說出這麽奇怪的話?難道如今的人們都想長生不老想瘋了?
但是,她覺得應該帶歐陽千裏親自去看一看,現在事情已經做了,以芙殤的聰明估計很快就會發現,問題是,她雖然不曾離開自己的那一片方圓,但是她依然知道,這裏有一個神秘的男人,姓聶,這個歐陽千裏也知道,是慕鼓說的,不同於他們,方媛還知道那個男人很厲害。
她沒有見過那個男人,之所以知道這個人的存在,是因為芙殤有一次來找過她,問她想找什麽樣的男朋友,她說自己還沒想好,芙殤就說要給她介紹一個對象,當時她沒在意,芙殤就開玩笑的大概說了一下條件,意思就是有車有房有錢有本事的高富帥,那個男人姓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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