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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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芙在省隊的日子過得很快,&nbp;&nbp;接近1月底時滿街都是濃鬱的年味,就連省隊訓練基地的窗戶玻璃上都貼滿了福字。

    最近這段時間,蘇芙除了攻克3lo的連跳以外,&nbp;&nbp;還在試著攻克3a。

    上次比賽她確實又跳出來3a,但是在蘇芙看來那個所謂的3a隻能算是完成,&nbp;&nbp;而不是完美的呈現出來。

    那種程度的3a,先不說完成度問題,&nbp;&nbp;光是落冰不穩絕對會被裁判在oe上扣分。

    黃天教練主抓蘇芙的技術分,而王奎總教練則是更加看重蘇芙的表現力,&nbp;&nbp;畢竟花滑不是單靠技術分就能掌控全場。

    華國人什麽都好,&nbp;&nbp;就是特別喜歡鑽研技術,比如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乒乓球,已經到了寂寞的程度。

    但是花滑卻是一項集合藝術、技術並將之融為一體的運動。

    花滑比賽分數的組成都是由技術分和節目內容分,也就是俗稱的t分和p分。

    技術分是基礎分值加執行分oe,&nbp;&nbp;沒有上限。

    而藝術分p分則是有上限,&nbp;&nbp;短節目40分,自由滑80分。

    藝術分本就是帶有裁判極大的主觀性,他們更喜歡優雅、有氣質並能將節目演繹的與之產生共鳴的選手。

    華國花樣滑冰起步較晚,比起難以捉摸的p分運動員們更喜歡鑽研技術分,所以他們的p分普偏不算很高。

    但是也不是說這樣做就不對了。

    短期內想要快速成長起來,首先是苦練技術,尤其是這種透明打分製度的技術分,&nbp;&nbp;更是訓練的首選。

    而運動員們想要提高p分,&nbp;&nbp;又或者說提高裁判們的主觀意識,&nbp;&nbp;可不是短時間就能達到。

    像省隊男單一哥姚鑫,&nbp;&nbp;跳躍高、性格活潑,&nbp;&nbp;但是表演分卻一直都是拉胯存在。

    每次姚鑫在比賽的時候,&nbp;&nbp;他舅舅也就是總教練王奎,總是一臉想把他塞回娘胎重新回爐的表情。

    後來蘇芙才發現,姚鑫的音準很差,連唱歌都會跑調的那種。

    姚鑫編舞記動作的時候,都是用“一、二、三、四”的口號代替,在陸地上訓練動作時,大夥們都能聽見堪比軍訓口號的吆喝聲。

    這也成為冰上訓練基地的一大亮點。

    不過姚鑫的柔韌度絕佳,幾乎能與同齡的女生比拚,就連鬱美都會在比一字馬的時候輸給對方。

    如果姚鑫的藝術分再高點,明年的冬奧就有望衝刺前五名,拿到花滑男單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

    t分雖然沒有上限,但是要拿到高分就要苦練技術,高難度的技術。

    練技術,就是用身體去拚,不停地挑戰高難度的跳躍和動作。

    男單出了四周,那麽咱們國家也要拿出四周,不然就根本沒法與對方抗衡,更別說是在p分落後的情況之下。

    十幾歲的孩子們,依著年輕、身體素質好,便使用不要命的訓練方式,一溜下來很可能就直接給練廢了。

    每次王奎看著冰場上摔倒又爬起來的孩子們時,心疼到不行了。

    他有想過讓運動員們換一種方式,但是卻在黃天問道還有其他方式的時候沉默了。

    王奎還記得,摔倒手肘上包著紗布的楊傑,眼睛發亮看著自己,說道:“訓練累點怕什麽?咱們可是龍的傳人,我爺爺還爬過雪山、吃過草根,這點苦才不算什麽。”

    “小兔崽子。”王奎硬是被哽了回去,摸了摸自己打滿鋼釘的腿。

    王奎希望能找出更好的方式來訓練,少用這些拔苗助長的方式毀掉國家的希望。

    但是到現在為止,他還未找到比較合適的辦法。

    所以王奎暫時隻能死抓藝術分,試圖讓花滑運動員們在表現力上盡量不要失分。

    比如,他會和東省最有名的芭蕾舞集訓基地,把運動員們送過去訓練、學習。

    同時,還會帶隊員們去觀看話劇、音樂劇等等方式來提高隊員們的藝術性。

    現階段暫時正處於挑戰賽結束、全錦賽即將開始的空檔期,總教練趁著法國歌劇團在年前一波巡回演出,找到熟人拿到團體票帶著成員們前去歌劇院接受熏陶。

    當然,也是為了讓學員們放鬆一下。

    穿著運動服的少年們呼啦啦一大群聚集在歌劇院前,看上去有幾分老師帶學生出來郊遊的架勢。

    因為總教練是找朋友拿的票,歌劇院的工作人員將運動員們將省隊運動員們從工作通道引進去。

    鬱美招呼著姚鑫,從後備箱搬出一箱箱礦泉水:“來,搬水。”

    工作人員連忙攔了下來:“不用帶水,我們這邊有飲料和食物。”

    “謝謝,不過我們暫時不能用外食。”楊傑連忙上前,說道:“運動員的飲食非常嚴格,我們現在處於賽季,國際滑聯隨時都會抽查進行尿檢,所以是不可以食用別的食物。”

    “啊?”工作人員愣了愣,有點吃驚,但他想到之前看到的各種各樣報道,倒是理解運動員們的選擇,不過他還是感歎道:“你們真辛苦。”

    曾經有運動員參加綜藝節目,因住所更換未能上報而被抽查進行尿檢,後來在接受采訪時說道如果缺席兩次檢查就會按照興奮劑陽性而禁賽。

    姚鑫擺擺手:“這有什麽辛苦,已經都習慣了。”

    東省省隊前來劇院的時間較早,等他們到自己座位上做好,觀眾們才陸陸續續的進場。

    音樂劇是一種需要底蘊,需要耐性欣賞的一門藝術,尤其是要年齡的沉澱和閱曆的積累。

    省隊的運動員們一個比一個年輕,平日裏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冰場上訓練,學習時間有限,所以對於被總教練拖來聽音樂劇,個個都是無精打采並沒有太大興趣。

    甚至有幾個小點的孩子,打著哈欠睡眼蒙蒙的盯著前方,瞳孔都沒有聚焦,明顯就是在走神。

    一場音樂劇聽下來,隊員裏就隻有蘇芙一個人是清醒、並陶醉在音樂聲當中的狀態,其他的隊員要不然是呼呼大睡,要不然是捧著手機飛速劃著屏幕。

    這其中,就連提議前來的總教練王奎都有點走神。

    直到最後的掌聲響起來時,眾人們才清醒過來:“結束了?”

    王奎一看隊員們睡眼惜惜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每個人回去給我寫一篇觀後感!”

    無視隊員們的哀嚎,王奎氣哼哼的往外走,不過當經過蘇芙時腳步頓了頓。

    “小丫頭,你從頭看到尾的?”王奎看著盯著舞台的女孩,問道。

    “嗯。”蘇芙點點頭,說道:“《卡門》是很有名的歌劇,我很喜歡吉普賽女主角的形象,花滑表演上很多人都會使用這首曲子,並且進行一定的改編。”

    “果真在看。”王奎感歎道,拍了拍對方肩膀:“很好,你可以不用交觀後感。”

    蘇芙笑了笑,說道:“我的自由滑選曲就是卡門。”

    “自由滑?”王奎愣了愣,說道:“對了,你的補報名已經送上去了,加緊練習吧。”

    說罷,王奎邊活動著關節,邊往出口那邊走去。

    歌劇院有兩個離場通道,省隊的隊員們也跟著人流往外走,走到一半時蘇芙突然發覺手機忘在座位上了。

    於是她同隊友說了一下,然後獨自一人回去拿手機。

    靠近大門時,蘇芙突然聽見裏麵傳來激烈的爭吵。

    有些耳熟的女聲尖銳叫道:“為什麽不讓我去國家隊!明明徐教練已經同意了,難道你想讓你的親女兒去國家隊,所以才不讓我去。”

    等到女孩吼完後,略帶冷漠的聲音響起:“如煙,花滑和芭蕾一樣是項需要氣質、涵養的運動,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

    “是的,我沒涵養、沒氣質,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女生帶著哭腔吼道。

    門口的蘇芙愣了愣,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那兩個人。

    自從搬到省隊宿舍後,她有接到過幾次白嫿和蘇父的電話,說是讓自己除夕夜回來一起過年。

    但是,蘇芙拒絕了他們的邀請。

    在蘇芙看來,白嫿並沒有把自己當女兒,蘇父倒是有把自己當女兒,但他總是出差很少在家。

    如果回到蘇家的話,蘇芙無可避免的會與蘇如煙撞上,她不想跟她們再有太多糾結。

    門內,爭吵還在繼續著,能聽見白嫿冷靜的聲音說道:“徐教練讓你去國家隊,是讓你去練雙人滑,而不是單人滑。”

    “雙人滑和單人滑有什麽區別?”蘇如煙不爽的說道。

    白嫿冷笑一聲,說道:“作為一個運動員,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如果選擇單人滑,你將會和世界上最頂級的花滑運動員們同台競技,即便是沒得到名次也會受益匪淺,但是雙人滑……”

    說到這裏,白嫿緩了緩,繼續道:“我就是雙人滑出來的,但是我最先開始選擇的是單人滑,而不是雙人滑,隻是……”

    門外的蘇芙並不想繼續聽下去,她對於白嫿、蘇如煙之間的爭吵並不感興趣。

    蘇芙正準備轉身離開,門板突然從裏麵被人哐當一下撞開。

    眼看就要砸上自己的臉,女孩還未後退便被人扣住手腕,猛地一扯避開了,後退兩步躲進樓道裏。

    少年輕快的笑聲在蘇芙身側響起:“同桌,偷聽別人說話的時候,記得站遠一點。”

    蘇芙盯著眼前小麥色皮膚的男生,遲疑道:“許燁?”

    “才幾天沒見,你就不認識我了?”許燁無語地看著對方,伸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去省隊訓練給練傻了?”

    “你也來聽卡門的嗎?”蘇芙看了眼兩人身旁的宣傳海報,問道。

    “嗯,是也不是。”許燁點點頭,指著海報:“演出的人是我媽媽的老夥伴了,我陪我媽媽過來的。”

    但是一說到音樂,男孩明顯眼睛都亮了起來:“不過卡門確實是挺不錯的藝術,音域之廣讓人難以想象……”

    蘇芙聽著許燁侃侃而談,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許燁,有件事情能幫一下我嗎?”

    “嗯?”許燁愣了愣,看向對方:“什麽?”

    “關於花滑的選曲。”蘇芙勾勾嘴角,說道:“我想把卡門的曲子改一下。”

    花滑的選曲也是有著嚴格的規定,大部分選手會選擇有明確的故事情節的音樂。

    比如音樂劇、歌劇等古典樂,這些音樂在經曆了上百年的沉澱後被大眾熟知,同時也能快速讓選手們進入狀態。

    其次,選手們會選擇能明確表達出情感的純音樂,會讓選手與觀眾、裁判們建立共鳴的音樂。

    再次就是較為抽象、屬於民族、曆史的音樂,不過這種音樂有一定弊端,在不知曉相關的曆史背景時,觀眾們根本就沒法了解音樂所要表達出來的意義。

    不過同為音樂劇,裏麵卻蘊藏了各類各樣不同的題材。悲慘世界反映的是社會問題,歌劇魅影是浪漫題材,而末代皇帝、藝伎回憶錄等等音樂,反應的是曆史、民族背景、意義。

    宏偉題材的音樂難度較大,選手底蘊沒有那麽高的話會很容易被音樂給壓住,從而影響到自己的表演。

    另一方麵,自由滑的時間隻有四分多鍾,選手們會選擇音樂劇裏的一小段音樂,但是在這麽小一段音樂裏展現出音樂內涵卻更加難上加難。

    所以如何選曲是擺在選手麵前的大難題,同時也是決定成敗的起點。

    不過自從2014年解除了人聲的禁令後,倒是給花滑界帶來一波新的改變,尤其對二三線選手、新人們帶來了利遠遠大於弊。

    人聲歌曲裏的情節很明確,觀眾聽到語言時會潛意識點亮歌詞中的意思,選手們就更能將想要傳達的意義展現出來。

    而且,在人聲段落的時候還能安排比較特別的動作,加深觀眾、裁判們的記憶點。

    有些選手還能在人聲段落編排點需要給裁判觀看的動作,比如編排難度較高的跳躍,以此渲染出音樂的巔峰,引起裁判的共鳴。

    17年的賽季已經開啟大半,幾乎所有選手的選曲都已經表演出來。

    其中,選擇《卡門》的不光有國外大獎賽的外籍選手,還有國內國家隊的女單一姐李文霞。

    李文霞的《卡門》是自由滑選曲,短節目是《歌劇魅影》。

    這兩首都是膾炙人心的音樂,同時也是李文霞也以這兩首選曲在島國的大獎賽上得到較好的名次。

    現在蘇芙選擇《卡門》的話,毫無意外將要與國家隊一姐《卡門》撞曲,並且她這樣的選擇帶上些刻意撞曲的嫌疑,畢竟賽季已經進行了一半,她是知道所有人的選曲。

    但參加比賽的選手那麽多,你不可能避開所有人的選曲,再加上蘇芙不想放棄演繹這個火熱、勇敢的吉普賽女郎,所以她決定將這首曲子稍加修改,以此減輕撞曲的程度。

    省隊的編舞師是退役的雙人滑選手夕顏,她不光為省隊隊員進行編舞,還會將舞曲做一定程度的修改。

    夕顏的父母是音樂家,她繼承了父母對於音樂的天賦,現役期間音樂表達力就非常強,選曲和編舞幾乎都是自己一手操辦,被稱之為運動員中的音樂家。

    退役後,夕顏更是因幫男單選手姚鑫編排《羅朱》,拿到世青賽最高名次而得到廣泛認可。

    蘇芙想要更改音樂,就要先去找到夕顏進行協商並得到認可,然後在對方錄音室裏將音樂處理好,留下備份音樂。

    說實話,之前校運會上音樂備份被毀雖不是蘇芙的原因,但是沒有準備好備份音樂就是蘇芙自身問題。

    無論是運動員還是其他任何工作,都需要考慮到最壞、最不可能發生的情況,然後把準備工作做到萬無一失。

    花滑的大型比賽上會要求選手提前將曲目交上去,並且提供備份音樂,賽委會留一份、選手自己留一份、編曲師那邊也要留下一份。

    許燁在聽到要去夕顏工作室,更加來興趣了,他本就對花滑有些興趣,更別說能見識到整套節目的編排。

    “可以啊,我早就想去看看花滑是怎麽編排出來的。”許燁正說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電話,喂了一聲:“媽,我有點事情,你先回去吧……是真的有事情、我沒有早戀,你別亂說了!”

    “不用司機送我去,我自己搭的士就行,真不是……喂、喂!”許燁頓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盯著手機。

    蘇芙好奇的看向他,問道:“怎麽了?”

    許燁摸了摸鼻子:“我媽讓司機來送我們過去,走吧。”

    前來接送的是輛全黑的轎車,看上去十分低調,司機是位大約四十多歲的男人,一襲黑西裝看上去有些嚴肅。

    許燁給蘇芙介紹道:“這是我們家的司機李叔,看上去很凶是因為他是退伍軍人。”

    “李叔。”蘇芙禮貌的打招呼,說道:“我叫蘇芙。”

    “蘇小姐。”李叔將車門打開,恭敬道。

    夕顏的工作室大約二十多分鍾距離,去之前蘇芙給對方打了個電話,得知對方還未放假。

    抵達工作室時,作為老板的夕顏親自出來迎接他們。

    編舞工作室有一個舞蹈房,裏麵大部分都是芭蕾舞的墊子、器械等,不過也有一些威壓、蹦床之類用於彈跳的工具。

    花滑編舞和別的並不一樣,光是設計跳躍、旋轉都需要借助道具和護具。

    夕顏早就聽黃天說道這個剛加入花滑省隊的新人,並且也知道對方的身份。

    她雙手抱於身前,說道:“你選擇的《卡門》是哪一段?我要看看你的編舞。”

    說完後,夕顏按下播放鍵,舞蹈房裏便響起了輕快的音樂。

    女孩聽到音樂聲後,冷漠的表情瞬間變得明豔起來,就像是變成那個熱情似火的女郎。

    夕顏挑了挑眉峰,臉上閃過一絲滿意神情。

    能這麽快進入角色,看來這孩子有一定的天賦和功底。

    隨著音樂的進行中,女孩直接在平地幹拔一個3a,看的夕顏愣住了。

    天啊,國內賽居然能看到青年組出3a!

    但是讓她驚訝的並不如此,3a之後對方快速進行到下一個跳躍-2t。

    3a&nbp;&nbp;2t?

    這可是基礎分在98的兩連跳,如果完成度高的話,加上執行分可是超過11分了。

    接下來女孩進行一段步法後,又來了個兩連跳。

    2a&nbp;&nbp;3t

    這個兩連跳雖然沒有之前那個難,但是也算是基礎分在74的連跳,執行度夠高的話,也能達到9以上。

    一連串的難度幾乎是把夕顏給看呆了。

    不過讓她更驚訝的是女孩舞蹈動作的編排,展現。

    曾給姚鑫編過舞的夕顏,在看到蘇芙的舞蹈後突然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太好了,終於有個能把表演展現出百分之八十的選手了,而不至於像姚鑫那樣糟蹋設計的舞步。

    要知道,給姚鑫編舞時她甚至想要給對方請個武術指導,然後將動作全部改成武術招式。

    音樂聲落,蘇芙的動作也停在最後一拍上,卡點算是卡的極為不錯。

    夕顏撚了撚手指,說道:“我覺得你這套舞步挺不錯的,就是跳躍的難度有點高,尤其是進入跳躍,離開跳躍後接的步法很難,感覺音樂上有些地方也要改一下。”

    許燁也跟著點頭:“是的,有點起跳的地方感覺沒卡住鼓點,還有步出的地方。”

    接下來,三個人就著蘇芙選曲進行激烈討論,並從頭到尾再次進行改編的規劃。

    夕顏不光對蘇芙有了新的觀念,對於對方帶來的小男生也感到驚歎,尤其是小男生在音樂上的敏銳度。

    而且小男生也就十四五歲,鋼琴、小提琴、架子鼓、吉他樣樣精通,隨便抽出一樣就能彈上一曲。

    演奏出來的音樂涉獵超廣,有曆史極為悠久的古典樂,也有八、九十年代流行的電子樂,還有最近榜單上火爆的口水歌。

    所有音樂幾乎都是許燁彈奏出來,然後在錄音室裏麵錄製成功。

    天色漸晚,夕顏扒拉著今天一天的成果,調侃道:“辛苦你來給小女友幫忙了。”

    “什麽女友。”許燁一愣,略帶尷尬道:“她是我同桌。”

    “嗯嗯。”夕顏調侃著說道,明顯就在逗著兩個小孩。

    不過蘇芙沒有什麽反應,倒是許燁表現出些不太自然。

    夕顏性格開朗,本就是調侃之意便沒有在繼續撩撥兩個小孩了。

    另一邊,花滑國家隊的選手們也接到東省省隊在全錦賽上補報名的消息。

    國家隊女單除了李文霞之外,二姐三姐都是年齡較大的運動員,她們滑完這個賽季可能就要退役了。

    運動員本就是職業生涯較短,更別說花滑這種極為燃燒生命的運動。

    李文霞今年19歲,她從五歲開始接觸滑冰,如同996的程序員般上冰打卡,下冰就努力進行陸地訓練。

    她的出生年月不太好,出生月份是10月份,進入國家隊時已經十四歲了。

    上一屆冬奧會的時候正好卡在15歲,無法報名,這一屆冬奧會她已經19歲多了。

    她幾乎不太可能參加下一屆冬奧會,職業生涯隻有短短一屆而已。

    自從上一屆一姐退役後,現在國家隊女單全憑李文霞一人撐著,好幾次上麵都要把她抽調到雙人滑進行配對,但是她的教練蘇家雨將所有壓力給頂了下來。

    對,李文霞的教練就是蘇家雨,而蘇家雨另一名學生則是青年組的小女單徐子茜。

    蘇家雨幾乎是扛著所有壓力,將手裏兩名學生保護的嚴嚴實實。

    但是最近上麵已經給她最後通牒,這次冬奧會上如果沒有成績,那麽李文霞和徐子茜都會被調入雙人滑,並且和男單選手進行配對。

    在這種強壓之下,李文霞的壓力是最大的,因為青年組的徐子茜才十二歲,冬奧會的壓力並不在對方身上。

    李文霞的壓力變大後,成績一下降就會心態崩,一崩就會技術出問題。

    這幾乎成了惡性循環。

    蘇家雨對此也很無奈,在賽季時她會帶上專業心理醫生,賽前、賽時都給李文霞進行心裏疏通。

    奈何效果並不大,反倒是讓李文霞更加緊張了。

    不過,去年全錦賽上爆出的黑馬楊傑拿到第一名,而李文霞則是拿到亞軍。

    成績雖然不算很好,但卻讓蘇家雨發覺一件事情。

    李文霞在全錦賽中發揮穩定,成績比以往強上許多。

    後來分析後發覺是因為李文霞感覺到女單有新人分散她肩膀上的壓力,從而減少焦慮、緊張感。

    看來李文霞並不適合當領頭羊,而是需要有個比她強的人在前麵帶著她跑。

    這次接到全錦賽補報名的名單後,蘇家雨覺得她需要的領跑人,已經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