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還要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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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南梔咬著下嘴唇,蒼白的小臉看上去破碎不堪。

    蔡思嘉又開口,“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放心,我有認識的醫生,嘴嚴。”

    她知道,許南梔擔心去了醫院,萬一被霍謹年的人知道了。

    恐怕她的事,就藏不住了。

    許南梔無力地抬眼,努力淺笑著輕輕點點頭,“謝謝你,思嘉。”

    “跟我客氣什麽?快躺下休息!”

    -

    栗灣府是一梯一戶的複式樓。

    與霍宅的距離是比較遠的。

    一個在西,一個在東。

    大多數時候,霍謹年都住在栗灣府。

    偶爾回霍宅,也隻是因為家宴或是看看自己的母親。

    男人身著深灰色的家居服,也絲毫遮蓋不了他強大的氣場。

    他坐在一樓客廳的深色真皮沙發上,手裏是一台亮著屏幕的平板電腦。

    “y國的人回話來,許小姐在學校的人際關係很簡單,問了身邊的人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我們的人又去調了學校的檔案,發現許小姐半年前曾經以實習為由,三個月沒有去學校,不過她成績優異,所以學校並未深究。”

    林飛站在一側,娓娓道來。

    說話間,不時抬眼,觀察自家bo的表情變化。

    霍謹年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輕輕滑動頁麵,冷眸隨著頁麵移動,麵色一貫沉穩。

    沉寂片刻,他才開口,“那三個月的空檔,查過了嗎?”

    “還在查,學校並未收到許小姐的實習報告,我們的人正在調查y國所有的雜誌報社以及電視台。”

    霍謹年表情平淡,聲音低沉有力,“除了這個,交通軌跡,出境記錄,醫院,這些地方也查一查。”

    林飛跟了霍謹年好幾年,自然清楚老板的意思。

    三個月的時間,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明白!”

    “還有,她跟許家的關係,也查查。”

    “知道了,霍總!”

    林飛離開栗灣府後,霍謹年坐在沙發上,並未起身。

    他拿起茶幾上深藍色的煙盒,揀了一支細長的香煙,叼在嘴裏。

    微微側頭,點燃,深吸了一口,接著循循吐出一口煙圈。

    霍謹年硬朗的臉被稀薄的煙霧包裹,他雙眸微眯著,誰也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伸手,他拿起桌上的私人手機。

    微信聊天界麵,第一個便是許南梔通過好友的聊天記錄。

    接著,他點開女孩兒的頭像,一張很普通的自拍。

    可即便再普通,也掩蓋不了,她清純嫵媚的氣質。

    極好的容顏,低頭淺笑的小動作,也能叫人把魂兒勾了去。

    一根煙燒完,霍謹年將整個身子窩進了沙發裏。

    水晶煙灰缸裏還悠悠繚繞著殘餘的煙霧。

    霍謹年看著那束細長的煙霧,仿佛又看見了那一年,那個小女孩將棒棒糖遞到他嘴邊的樣子。

    笑得天真無邪,似是給那時身處無盡黑暗裏的他,帶來了唯一的一束光亮。

    -

    淩城第一醫院。

    做完檢查,許南梔坐在醫生辦公室。

    醫生坐在對麵,低頭看了看報告,“是不是喝酒了?”

    許南梔平日裏桃紅色的櫻唇有些微微發白,點了點頭。

    醫生有些頭疼般扶了扶額,“你在y國的醫生沒跟你說,你的情況應該要少喝酒嗎?”

    “說過,喝酒也是不得已。”許南梔的聲音有些輕。

    “再怎麽不得已,也比你的命重要!”醫生的語氣有些重。

    站在許南梔身旁的蔡思嘉見狀,忙插話,“好了,老祁,別說她了,她以後不會了。”

    祁醫生瞪了蔡思嘉一眼,“你也是的,作為朋友,也不好好看著她一點。”

    “是是是!”蔡思嘉撓了撓後腦勺,岔開話題,“檢查報告到底怎麽說?南梔的傷口為什麽還老疼?”

    祁醫生緩緩收回嗔怪蔡思嘉的眼神。

    而後,將報告推到了許南梔麵前,道,“傷口沒有問題,之前的並發症也確認了,沒有複發。”

    “那她怎麽還會疼?這幾日疼得厲害!”蔡思嘉接著問。

    祁醫生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眼神落在許南梔有些蒼白的臉上,問,“最近是不是老做噩夢?”

    許南梔點點頭。

    祁醫生若有所思,開口,“生理上沒有問題,頻繁覺得疼,應該是心理作用。”

    “啊?”蔡思嘉與許南梔對視了一眼,又疑惑地看著祁醫生,“那怎麽辦呢?總不能一直這麽疼著吧?”

    “這樣,我發個號碼給你,這是我同學,心理醫生,下午你陪她去看看。”

    祁醫生說著,打開手機,翻出了一個電話號碼,複製粘貼,發送給了蔡思嘉。

    許南梔低聲問,“祁醫生,心理醫生我找時間會去看,你能不能先幫我再拿點止疼藥?”

    “不行!”祁醫生神情嚴肅,“你的情況不能再繼續吃止疼藥,再吃下去會對腎髒產生繼發性損害。”

    許南梔緊緊咬了咬下嘴唇,沒有搭腔。

    倒是蔡思嘉有些著急開口,“老祁,要不給她再開一點,不然她疼起來真的會很難受。”

    許是朋友之間多年的情誼,祁醫生麵對蔡思嘉時話語一點也不客氣,“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她現在本來就隻有一個腎,藥物排泄的能力有限,要是吃下去對腎髒產生損害,你還要不要她活了?”

    “我一一”蔡思嘉被懟的瞬間詞窮。

    許南梔坐在一旁,蔥白的手指緊緊攥著檢查報告,一言不發。

    良久,祁醫生歎了口氣,“心病還需心藥醫,許小姐,還是盡快去看心理醫生吧。”

    從醫院出來,正是中午。

    淩城的盛夏,陽光似乎比任何地方都要更刺眼一些。

    蔡思嘉打著遮陽傘,道,“我們先去吃午飯,吃完午飯下午就去老祁介紹的那個心理醫生那裏看看。”

    “心理醫生那裏先緩緩。”許南梔走在右側,手裏攥著檢查報告,輕輕說著,“下午還有事。”

    蔡思嘉猛然停下腳步,“什麽事比你見醫生還重要?你止疼藥也沒了,不去見心理醫生,要是再疼了怎麽辦?”

    “雜誌社有安排。”許南梔抬頭,笑了笑,“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即便許南梔沒說,蔡思嘉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她心裏藏著太多事,如果不經意都說了出來,她許是擔心,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會功虧於潰。

    蔡思嘉看著許南梔那張倔強的笑臉,沒有再說什麽。

    話語間,馬路一側,一輛黑色賓利正在等紅綠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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