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還不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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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她被抓到地下手術室裏。
他們割走了她一個腎,還想繼續變賣她身體裏的其他器官。
蔡思嘉順利追蹤到了他們的地址,跟警察一起趕來救下了她,她才免遭於難。
而那幫器官交易的罪惡分子也被警察抓走。
相安無事一年。
如今,說他們已經越獄了?!
她的渾身有些顫栗,似是又回到一年前,躺在地下手術室的那一瞬。
房間裏的溫度極低。
不鏽鋼的病床鎘著她的皮膚,涼入骨髓。
四周布滿了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嘔。
醫生身上的白大褂血跡斑斑,他戴著口罩,手裏拿著枕頭極長的麻醉針。
像看待一隻待宰的羔羊那般,興奮地看著自己。
她甚至再次感受到了針頭紮進身體的感覺。
真實得可怕。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動靜,蔡思嘉心頭一驚,“南梔?怎麽突然不說話了?怎麽了?”
許南梔這才回神,“沒事。”
“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傷口又感覺疼了!”聽筒那頭聲音如常,蔡思嘉才不由得鬆了口氣。
“這段時間都沒有再疼,別擔心。”
說來也奇怪,自從上次在遊艇和霍謹年在客艙單獨相處之後,她很少再會有傷口疼痛的感覺。
即便兩次遇到蘇泓深,也沒怎麽發作。
隻是偶爾晚上睡覺時會有一絲隱隱的疼,不過每次很快就會過去。
“那就好。”蔡思嘉接過話,“越獄那個事你也別太放在心上,y國警方挺重視的,正在全力追捕,何況y國離我們這十萬八千裏呢。”
“嗯,我不擔心。”
電話掛斷。
許南梔有些困了。
想上床睡覺。
卻又想著,霍謹年應該會聯係她。
拿著手機靠坐在床頭,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直到手裏的手機一直震動,才將她鬧醒。
她打開手機,已是23點。
一串陌生的淩城本地號碼,她猜是霍謹年。
“睡了嗎?”那頭,正是男人倦懶低沉的聲音。
許南梔的手指繞著黑紗裙的裙擺打圈,低聲回,“還沒。”
“我在樓下等你。”
霍謹年站在路燈下。
仍然還有些醉意。
他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試圖讓人稍微清醒一點。
23點。
室外已沒有什麽人。
對麵就是度假村的客房部。
大廳亮著橙色的燈光。
女孩兒穿著黑色的無袖紗裙,在橙色的燈光下一路小跑,朝自己跑了過來。
霍謹年將未抽完的煙按在垃圾桶的煙缸裏,碾滅。
好整以暇地,看著朝自己小跑過來的女孩兒。
她步伐輕穩,直到看見自己,才刻意放慢腳步。
小步走來,一邊走,還一邊理了理迎風吹亂的頭發。
又拉了拉腰身的衣物,整理整齊。
“等了很久嗎?”聲音清甜,又帶著些嬌氣。
霍謹年半笑不笑,沒有正麵回答,“這麽晚下來,會不會困?”
女孩兒搖了搖頭。
他自然地伸出手掌,將女孩兒的手牢牢握在手心,拉著她往前走。
許南梔的雙頰迅速變得微燙,男人身上的味道讓她不由自主的呼吸變緊。
被握在男人掌心的小手扭了扭,伸出手指,與他十指相扣。
“我們去哪?”
“去吃點東西。”他說。
他的掌心溫熱,手指應是常年開車握筆簽字的緣故,有一點點粗糲的繭子。
一點不鎘人,握著反而更有了些安全感。
“這麽晚了,還要吃東西麽?”
“你晚上不是沒怎麽吃?”
“太晚吃東西會胖。”
霍謹年握著她的手掌又緊了一些,低低地笑著,“胖點好,你太瘦了。”
說得雲淡風輕,卻讓女孩兒的呼吸變得更加紊亂。
餐廳裏沒有其他人。
見人來了,服務員殷切地為他們拉開了椅子。
許南梔東張西望,才小聲問,“這麽晚他們還要上班嗎?”
霍謹年嗯了一聲。
自然是不上班的,可一想到她晚上沒吃好,便打電話讓他們來上班了而已。
他給許南梔點了碗清淡的小餛飩。
不知道為什麽,許南梔坐在他對麵總是莫名有些緊張。
在這之前,他們也單獨相處過好幾次。
可那時候她何止是不緊張,甚至算得上是膽大包天。
如今人已經被她勾住了。
她反而還放不開了。
見他喝掉了一杯溫水,她問,“晚上喝了很多嗎?”
“有點。”
“不是開會嗎?”
霍謹年黑如墨汁的雙眸凝視著她,臉上是半笑不笑的表情,“才多久就要管我了?”
“哪有管你。”
“跟懷煦喝了點。”他回答著,放在桌上的手掌輕輕握住了女孩兒的小手。
她的手指纖細,小巧,皮膚光滑柔軟,握在手裏很舒服。
一聽是盛懷煦,許南梔瞬間想到下午霍謹年的話,“你跟他談了?”
霍謹年嗯了一聲,似是知道許南梔想問什麽,又道,“很順利,別擔心。”
她還想問點什麽。
服務員端上來一碗小餛飩。
吃飯的功夫,霍謹年靠著椅背,右手肘撐著扶手,手指搭在臉上,饒有興致地看著許南梔吃飯。
許南梔被盯得臉上火辣辣,“你別老盯著我。”
“還不讓看?”
“我不自在。”
“好。”
答是這麽答,可那眼神偏偏就是沒有挪開。
直至霍謹年的電話響起,“吃慢點,我去聽個電話。”
他走近窗邊,側對著許南梔,戴著鋼表的左手錄入褲袋,右手拿著手機,“嗯最近不在淩城不用事事來問你決定就行高管會議紀要交給林飛重新做一份好”
掛掉電話,他拉開許南梔身邊的椅子,坐下。
“大老板電話真多。”許南梔撅撅嘴說。
霍謹年深沉灼熱的眸光落在她臉上,接著抽出紙巾,擦了擦她嘴角沾上的香蔥,回應道,“工作電話。”
男人的動作細心溫柔,許南梔的心裏瞬是湧入一陣暖流。
她壓著悸動又道,“這個點了還來找你,也太辛苦了。”
“你都說了喜歡我的錢,我還不得努力賺?”
話裏是輕鬆逗她的語氣。
“你老這麽說。”許南梔小性子一起來,放下手裏的小調羹,嬌嗔道。
“好好,不說了。”霍謹年笑著,拿起女孩兒放下的調羹,端起碗,遞到了嘴邊,“還剩一個,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