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例外的。

    許南梔又被好好折騰了一番。

    若不是男人還有工作，她甚至可以料想到，今天一天都要在他無止境的索取中度過。

    霍謹年替她穿上了衣裳，大掌覆在腰際，“一會兒去上班嗎？”

    “星期日，不用上班。”

    “陪我去公司。”腰際的手輕輕捏了捏。

    “不要。”許南梔想都沒想直接拒絕，“我要回去換衣服。”

    “衣服可以買，用不著回去換。”

    說著他從褲袋掏出手機，正要給秘書去電話。

    電話還沒撥出去，手機被女孩兒的小手迅速按住，“我想回去換。”

    說著，她雙手還環住了他的腰身，支起小臉仰頭看著他，嬌滴滴的語氣叫人根本無法拒絕。

    霍謹年垂眸看著她那張粉嘟嘟的小臉兒，正一臉央求地看著自己。

    他歎了口氣，在她粉唇上輕輕啄了一口，“等我電話，嗯？”

    “好！”

    -

    許南梔是坐的來時那輛邁巴赫，回的萊茵河畔小區。

    男人將她放下車，直至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才開車離開。

    剛推開大門，蔡思嘉臉都快沉出水了似的，迎了上來。

    她依靠在玄關的鞋櫃旁，雙手環在胸前，“昨晚一夜未歸，電話也不接，跑哪去了？”

    許南梔低著頭，換上了拖鞋，將散落的發絲別在耳後，回，“霍謹年家。”

    “你說真的假的？”雖然蔡思嘉早就猜到這個答案，但真當許南梔說出口，她還是不願意承認。

    “剛剛他送我過來的。”許南梔聞聲回答著，抬腿往自己的臥室方向走。

    蔡思嘉跟在身後，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十分響亮，“睡了？”

    許南梔沒回頭看她，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很快便是一聲哀嚎，“還真是”

    蔡思嘉站在許南梔的臥室裏，看著她鎮定地打開衣櫃，給自己翻找衣裙。

    抬手之際，還能看見她手臂內側有好些個青紫的淤痕。

    再仔細打量，頭發隱約擋住的後頸，短裙下的小腿肚子，都布著好些深淺不一的痕跡。

    算是鐵一般的證據。

    她在衣櫃裏找了好半天。

    長裙很少，唯一一件淺藍色的還在渠州被霍謹年不慎撕爛。

    其他的裙子基本都隻到膝蓋。

    她想了想，最終挑了件淺色t恤和牛仔長褲。

    回頭，蔡思嘉還跟塊木頭似地靠在白花花的牆壁，直愣愣地打量她。

    她將手裏的衣物揮了揮，輕輕笑著，“我要換衣服了。”

    蔡思嘉欲言又止，隻得作罷，歎了口氣，離開房間順手帶上了門。

    她坐在客廳沙發上，百無聊賴地按著遙控器。

    許是電池快沒電的緣故。

    遙控器不是很靈敏。

    切換頻道的按鈕按了好幾下都沒反應，蔡思嘉有些惱火，重重將遙控器丟在了玻璃茶幾上。

    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火氣怎麽這麽大？”

    許南梔已經換上了衣裳，從臥室出來，剛踏入客廳就看見蔡思嘉煩躁地摔掉遙控器。

    聞言，蔡思嘉抬眸，原本盤坐的兩條腿放下，扔掉手上的抱枕，“走吧，出去吃飯。”

    “在家吃不好麽？”許南梔沒動，始終是溫淡的小臉看著蔡思嘉。

    蔡思嘉理了理上衣的衣擺，盡量保持平靜回答，“到點了，等做好都下午了，走吧。”

    雖然她沒說出口。

    但許南梔還是猜得到，她是心情不好，不想做飯。

    沒再執拗，她跟著蔡思嘉出了門。

    一路上，蔡思嘉車開得很猛。

    猶如她平時風風火火的性子，銀色的雷克薩斯在淩城的交通主幹道上一路疾馳。

    不過是眨眼間，蔡思嘉稍打方向盤，接著油門一踩，又超了一輛車。

    許南梔雙手緊緊捏著座椅墊，時而會看一眼蔡思嘉英氣逼人的側臉。

    頭發又剪短了些，之前齊肩，現在剛剛夠到後頸。

    烏黑的發絲別在耳後，耳垂上戴著黑色的小耳釘。

    黑色的皮衣，裏頭是件貼身小吊帶，脖子上還戴了一根黑色ker。

    穿著馬丁靴的腳將油門稍稍鬆了點力度。

    左側超上來一輛黑車，車窗徐徐搖下，駕駛室裏的男人時而看路時而看向她們，扯子嗓子吼，“不要命了啊？”

    蔡思嘉勾了勾唇，對著左側的黑車豎了個中指。

    接著又將油門踩到底，甚囂塵上，絕塵而去。

    吃飯的地方是許南梔選的。

    一家私房菜館。

    拉開椅子坐下，許南梔看著對麵臭臉的蔡思嘉，笑著問，“飆了一路的車，氣撒夠了？”

    “我不是在對你撒氣。”蔡思嘉臉色好了一些，開口解釋。

    許南梔沒繼續搭腔，隻是抬手將她麵前的餐具用茶水燙幹淨，又放回到她麵前。

    再著手燙自己這邊的碗筷。

    蔡思嘉看著她慢條斯理的動作，突然覺得自己剛剛有點過了，又開口，“南梔，我真不是生你的氣。”

    “好啦，我知道的。”

    說話的功夫，她將餐具擺好，又端起茶壺往蔡思嘉的茶杯裏倒水，“你是關心我，我懂。”

    見她明白自己的心情，蔡思嘉緩了口氣，“說實話，在你們沒發生關係前。

    我都覺得不管怎樣以後還有挽回的餘地。

    可現在你們”

    許南梔握著茶壺柄的手微微頓了頓，接著又自然地往自己麵前斟茶，“這一天遲早會來的，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應當無怨無悔地走下去，不是嗎？”

    “那要是你真的愛上他了呢？”

    許南梔嘴角的笑意慢慢變淺，她將茶壺放在桌上，不知如何接話。

    蔡思嘉繼續道，“你有沒有想過，真到了那一天，你怎麽辦？”

    “到了那一天，再說吧”

    許南梔幽幽回答著，將這個話題提前終止。

    兩人又東扯西拉地聊了聊其他事。

    蔡思嘉臉上的陰霾也漸漸掃去。

    上菜的功夫，她又瞥到了許南梔胳膊內側的吻痕，鬼使神差的開口問，“跟他睡，你是什麽感覺？”

    服務員端著菜盤的手猛地一抖。

    幾滴湯漬灑在了棕褐色的餐桌上。

    小女生連忙放下餐盤，扯出紙巾擦拭桌麵，“抱歉，我馬上幫你們換一盤。”

    接著灰溜溜地端著灑出湯漬的菜，小跑回了廚房。

    許南梔看她跑遠，才回眸嗔笑著道，“會不會分場合，這種問題都問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