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水上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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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平又將一些注意事項交代了一番,最後做了進一步的分工:“秦惜惜負責炒菜和管賬,牛雁兒負責跑堂接待,小蝦米負責洗碗。”
牛雁兒問道:“這些幹活的事我們幾個都做了,那你負責什麽呢?”
“嗬嗬,我呀,我是掌櫃的,我當然是閑著了。”
牛雁兒嘴巴一嘟嚕,杏眼圓瞪道:“你就直接說自己好吃懶做唄”
秦惜惜和牛雁兒兩人對望一眼,忽然,兩個女人默契的一左一右,撲了上來。
秦惜惜抓左手,牛雁兒抱右手,小蝦米抱腿,三個人將趙平撲倒在船板上,嬉鬧起來。
小小的漁船頓時歡樂起來,不時蹦起一簇簇水花。
……
第二日,牛雁兒去村裏,大嘴巴將趙平收水蒿草的事情到處宣揚了一遍。
“雁兒,你說的是真的嗎?”
村裏的男丁都早早下田幹活去了,村子裏剩下的都是些姑娘嬸子。
她們覺得不可思議,草一樣的東西,居然也能賣錢?
“趙平不會是傻了吧?再說,他哪裏來的錢啊?”
“嬸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聽我相公說,昨天趙平到縣裏去開餐食攤子了,也不知賺了多少錢,反正,我相公說幾百文還是有的。”
“什麽?一天就賺幾百文啊,這個趙平以前啥都不會,現在怎麽腦瓜子變得那麽靈了?”
“他嬸,你說的那都是過去了,自從趙平娶了媳婦以來,好運連連,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人家這叫做晚慧,我早就說了,趙平這小夥子,遲早要有出息。”
“得了吧嬸子,你啥時候說過這話啊,要不你把女兒也嫁給他去。”
牛雁兒聽著鄉鄰嬸子們的議論,頓時感到臉上有光,要是她們知道現在趙平一天能賺兩貫銅錢,還不得驚掉下巴。
不過她沒說出來,趙平吩咐過,財不外露,且讓她們去瞎猜吧。
大姑娘老嬸子們談論了一陣子,紛紛背上竹簍,去湖邊摘蒿草。
牛雁兒偷偷回到家裏,村長爹爹不在,隻有娘和二娘三娘,還有個弟弟妹妹在家。
正好,省得惹老爹追打。
“娘,這是趙平哥哥還給爹爹的錢。”牛雁兒掏出一個布袋子,遞給她娘。
這是當初趙平借的錢,連本帶利。
牛雁兒的娘劉翠花是隔壁村嫁過來的,雖然是大娘子,但為人懦弱,沒有什麽主見,不過倒是很顧著自家女兒。
劉翠花也不明白,為啥自己這麽懦弱,卻生了一個這麽叛逆的女兒。
“雁兒啊,你就回來吧,和你爹認個錯,啊”劉翠花懇求道。
“娘,你不用擔心我,我這輩子肯定是非趙平哥哥不嫁了,哪怕隻是做妾也行。”
牛雁兒打斷了娘的進一步祈求:“娘你放心,將來我趙平哥肯定會過上好日子的。”
劉翠花歎了口氣:“可惜他們家是個漁戶。”
漁戶比農戶還要低一等,晚上隻能在船上睡,不能上岸的。
“漁戶我也認了。”
牛雁兒告別娘親:“娘,我還有事要忙呢,等爹回來你跟他說,給我點時間,欠劉家的五兩銀子,我會還給他的。讓他不要再找趙平哥的麻煩。”
劉翠花望著女兒倔強的背影,一臉的愁容。
……
大澤村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采蒿草的運動。
秦惜惜也沒想到大夥熱情這麽高漲,送上門的蒿草太多了,遠遠超過了一天的用量。
趙平又出了個主意,規定每天隻收二十斤,而且交上來的水蒿草也提高了標準。
掐頭去尾,擇去葉子,老的不要,太細的也不要。
就在兩個女人忙著做菜擺攤子的時候,趙平其實也沒閑著。
他提了一壺水酒,包上一包豬油渣,去找陳安風。
“陳叔,這幾天你們打魚的收成咋樣啊?”
“哎!”幾杯酒下肚,陳安風歎口氣:“不瞞你說,現在這大澤湖裏的魚是越來越難打了,前幾天都是空手而歸。”
“再這麽下去,大夥要活不成了。”
趙平默默的給他倒了一杯,兩人碰了碰杯,一飲而盡。
他知道,大澤湖不是沒有魚,而是附近的淺水區都被打撈光了。
再遠一點的地方,風浪又大,又有水匪霸占著,沒人敢去。
小蝦米的父母前幾天就是被水匪殺了,大夥現在是誰也不敢到遠處去。
天天守著附近的淺水區,可不就是惡性循環嗎。
“陳叔,我這裏有個短活計,打算請人做,若是陳叔等漁戶鄰居不嫌棄工錢少的話,我可以包給你們來做。”
這正是趙平來找陳安風的目的。
大家都是漁戶,理應守望相助,這時候正好拉大夥一把。
“哦?什麽活?”陳安風一聽有活幹,兩眼放光。
這時候有活幹才有飯吃,隻要不是殺人放火,他都願意做。
趙平從兜裏掏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
這是他這幾天晚上空閑的時候畫的一張建築草圖。
說是建築,其實也不算是什麽複雜的東西。
這是他參照後世的修船廠的樣子,改造的。
陳安風一看,這圖上畫的是一些木棍支撐,搭在水邊的一間小屋子。
“這是?船塢嗎?”
趙平笑笑說道:“算是船塢,也不是船塢,這是我獨創的水上屋。”
陳安風坐直了身體,側耳傾聽。
良久,陳安風終於明白了圖上畫的東西。
這個水上屋,有一個吊繩機關,漁船劃進水上屋後,可以被一個機關卡住,然後通過滑輪吊起來離開水麵,穩穩當當的固定在四根柱子上。
不過他還是不能理解趙平的用意何在,問道:“你這麽費勁的做一套這樣的機構,為的是啥?”
趙平笑道:“我娘子不是西南人麽,不習慣長年在水上晃蕩,我做這一套機構,晚上漁船回來的時候,就可以吊的離開水麵固定,就和住在地麵上一模一樣了。”
陳安風暗自讚歎道,果然是巧妙。
這個趙平還真是寵妻狂魔啊。
“可是,這麽一來,好像不符合咱們大順國的法度吧?漁戶晚上不得在岸上過夜。”
趙平淡淡一笑指著圖紙說道:“誰說我在岸上過夜了,你看,我這還不是睡在船上的麽。”
陳安風拍拍額頭,高啊,能想出這個主意,實在是高。
趙平暗道:好歹讀過幾年大學,鑽點規則的小空子還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