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雜買賣第一日。

    紙碗300靈石

    輔料50靈石

    增元丹50靈石

    為牛肉鋪老板兒子買的糖葫蘆10靈石

    總投入成本：410靈石，第一日收入：0。

    沈輕白在記賬本上工工整整地進行著記錄。每一筆支出都像刀子一樣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上，如今已滿是傷痕。

    秦柔無奈安慰道，“沈道友，你放心，今日的失敗是明天勝利的階梯。我保證，明日一定客似雲來。”

    她就不信了，自己一個商學院出來的高材生，還搞不定一個小小的牛雜攤？

    搞個盛大的新品發布會？來個開業大抽獎？

    不不不，這些成本都太高了。秦柔望了一眼眼底失去了光澤，猶如行屍走肉的沈輕白，決定選一個最直接最省錢的方法。

    第二日，靈食牛雜繼續開張。

    秦柔敞開嗓子開始叫賣。

    “古法秘製牛雜，聞著香，吃著更香！”

    “吃美味牛雜，做最牛仙長！”

    像是聽到了集結令，小攤前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竟然排起了一條十幾人的隊伍，儼然成為了早市上最熱鬧的存在。

    “秦道友，這些人莫不就是你說的托？”沈輕白忍不住小聲問道。

    秦柔點點頭。

    畢竟牛雜屬於新鮮事物。沒人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於是她吸取了教訓，昨日找好了幾人專門過來排隊造勢。一人10靈石，外加一碗免費的牛雜。

    當人融入群體之後，情緒被傳染，理智就會消彌，隻會無意識地跟著人潮滾滾向前。這就是從眾心理。

    門庭若市的小攤無疑更讓人放心，排長龍的攤子品質都不會太差，跟著大家買準沒錯。

    彎彎曲曲的隊伍果然引起了路人的關注，哪怕質疑聲仍然有不少。排隊的人依然越來越多。

    “真的那麽好吃嗎？”

    “看這架勢還不錯，就是有點貴。”

    有圍觀的人群探頭探腦，就是遲遲下不了決心。

    沈輕白再次端著試吃小樣上場。這次，他沒有遭到拒絕和冷眼。

    食客們閉著眼睛淺嚐一口，居然覺得回味悠長，口齒留香，便紛紛點頭稱道。

    50靈石雖然不少，但如果是靈食的話，那就算相當便宜了。即使功效不佳，試一下新口味也未嚐不可。

    這邊廂，盡職盡責的托們還在誇張地邊吃邊點評。

    “吃後口鼻留香，妙不可言！這牛雜果然與眾不同！”

    “入口鮮香嫩滑，開胃又下飯，這個時候有一碗飯該多好啊！”

    “我卻最喜歡這辣椒醬，辣，鮮，香，還不油膩，味道十足！”說完還津津有味地舔了一下手上殘留的辣椒醬。

    秦柔心道，這位兄弟，你演技有點浮誇了啊。

    不過眼看著隊伍越排越長，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看來，這錢花的值。

    這時，晴好的天空突然飄來一朵黑雲。幾個悶雷轟隆作響，似戰前的鼓點。

    “要下雨麽？”秦柔心裏一緊。

    一道金色閃電破空而下，精準地擊中人群中的一名灰袍修士。

    隻見他盤腿而坐，竭力控製著自己的靈氣運行，蠻橫的雷電之力霸道地傳達到四肢百骸。

    “大家注意躲避，這是結丹雷劫。”

    “一道，兩道，三道！”

    三道雷劫傾瀉而下，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灰袍散修嘴角滲出一絲猩紅，他長嘯一聲，穩穩地接住閃電。一道刺眼的熾熱白光照耀了整個斬龍城。

    一般人結丹都會選個偏僻安全的好地方，他倒好，在城中最熱鬧的地方來了這麽一出。幸好，結丹尚算順利。

    “天哪！這牛雜也太靈了吧！我眼看著他吃完一份就進階了！”人群中不知道誰在叫嚷。

    “對對對，我吃完也覺得體內靈力渾厚，感覺可以跟高階魔物單挑上一架了。”

    當真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秦柔眉開眼笑。上天助我！這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宣傳效果啊！應該約等於現代開業第一天請了個明星來站台吧？

    灰袍道人拍拍長袍，朝著沈輕白和秦柔一拜，

    “此牛雜助我突破心魔，成功結丹，李木子在此謝謝二位掌櫃。”

    “不必多禮。李道友有這等造化，也是天意。”

    沈輕白淡淡別過。看得出來，這人雖是散修，但內功紮實，內力也是一直處在自我壓製中，晉升是遲早的事，隻是運氣好剛好被他們碰上了。

    秦柔連忙又盛了一碗牛雜，遞到李道人手中，熱情地說。

    “李道友，再送你一碗，祝你修為節節高！還請你為我們多多宣傳，美言幾句。”

    隨後又轉過來，朝著人群喊道。

    “各位街坊也看到了，靈食牛雜不僅味道好，效果更是佳！最後剩餘50份，預購從速，先到先得！”

    圍觀的人群早已按捺不住，像饑餓的野獸撲向小吃攤。哪裏還有什麽修士的體麵和尊嚴？

    “掌櫃，給我2份！”

    “草，誰把我鞋子踩了？”

    “揪頭發算什麽修士？！”

    “沒拿到籌碼的，下午再來。”

    沈輕白派發了排隊籌碼，往前麵一站。他眉峰如刀，站姿筆挺，看似慵懶隨行，卻有著一股俾睨天下的氣勢。

    仿佛他們賣的不是小吃，而是仙宮玉液。人群頓時乖巧了許多。

    靈食牛雜，一時風頭無兩，成為了斬龍城街知巷聞的特色小吃之一。

    可惜，開心數錢的日子沒過幾日，困難就接踵而至。

    市麵上先是突然出現了好幾家靈食牛雜，你別說，味道也差不多。沒辦法，畢竟材料也不算特殊，做法也不複雜。有心模仿那是很容易的事。

    雖然別家的靈氣沒那麽充裕，可人家價格也低啊。有些隻追求口味，不追求靈力的人，自然而然就選擇了便宜的。

    接下來更煩惱的事情來了，牛下水漲價了。從一開始的不要錢，到幾十靈石一斤，逐漸發展到幾百靈石。

    直到某一天，沈輕白兩手空空地回到院子。

    他緊抿著嘴唇搖搖頭，整個斬龍城即便花錢也找不到牛下水了。

    秦柔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修仙界人們的山寨能力。看來，牛雜是不能做了。

    “我打算明日去秘境看看。”

    沈輕白已經打探過了。百年一遇的蟠龍秘境明日就要開放。無論修為等級，是何門派，隻要繳納一定的靈石就可以獲得入境資格。聽說裏麵有不少高階靈植。

    早兩日他已經將手頭賺到的六萬靈石寄回了宗門，算是略盡綿力。不過離目標隻能算是杯水車薪。

    秦柔眼前一亮，自然也要跟著去。

    蟠龍蟠龍，這不就是老天爺給她的任務提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