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五.虎嘯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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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不多時,各部已選出各自參賽武士。吳銘見此次上台比拚之人,雖有男有女,但均隸屬帝畿各部,有身形相貌奇異者,也應是異人族所選派的武士,心中略覺一寬。

    因是初戰,這一回上台來的不多時便決出勝負,吳銘所對戰之人是個異人族大漢,徒有長臂利爪,功夫卻是一般,三兩下就被吳銘擒下認輸。另兩對武士各出殺招,但好在為新規所限,鬥罷之後均無損傷。

    尉遲賁見吳銘已勝兩場,勸其下場休息片刻再戰,吳銘正自擔心師父之傷,也不推辭,衝眾人一拱手,急忙下台回歸本營。來到華去病身邊,楚楚不待他相詢,就笑著說道:“華師父元氣充盈,雖被偷襲嘔血,但恢複極快,又得夏師叔‘參茸承氣丹’相助,現下已好多啦!”

    吳銘聽後,仍是不太放心,湊近去看時,隻見師父躺於軟床之上,麵上已有血色,喘氣均勻,隻是尚在昏迷中,不禁長舒了一口氣。心想:“師父如此仁義,卻遭小人所算。所幸未傷到性命。今後我若學有所成,還須時時護佑師父平安。”正自感慨間,忽又想起楚楚回報燕離公主之事,轉頭向夏棄疾問道:“夏師叔,楚楚今日可是要去複命?”

    “這個自然是要的,隻是中間有一節,需你盡力為之,方能助楚楚姑娘免去責罰!”夏棄疾回道。

    吳銘之前聽夏棄疾說過今日大賽必須勝出,當時並不解其中意思,此時又聽師叔提起,忙追問道:“這卻是為何?”

    “我等護你回歸帝畿,本就是為了由度維族引入位強援。而此次大賽一是想從本族選拔傑出之士,二也是為了驗一驗那強援的成色,嘿嘿!”夏棄疾說到此處,笑著向吳銘看了一眼,吳銘自知這強援所指是誰,臉上不禁一熱。

    楚楚在旁笑道:“恭喜吳大強援旗開得勝啊!嘻嘻!”

    “但接你回來路上遇到了庚丙一這逆賊的阻攔,耽誤了數日行程,以致大賽延期了幾日。而楚楚姑娘又沒能及時回稟,故此燕離公主便欲處罰我等,我依大哥之意,好生辯解了一番,公主這才看在我二人麵子上放過,但有一條件,便是你須在大賽中奪魁。否則處罰依舊。我與華大哥因在途中見你宅心仁厚,頗具潛能,之後又得鬼穀先生的指點,悟得金屬具象之功,功夫也算是進境神速。於是就應允了下來,所以今日之戰,你務必要出全力,以保楚楚姑娘平安。”夏棄疾含笑續道。

    “弟子得有今日,全仗師父、師叔與楚楚教誨。自當全力以赴,不負諸位大恩!”吳銘慨然謝道。

    楚楚一聽,“噗嗤”一聲又笑了起來:“我又有多大能耐教你。”接著又收了笑容,關心道:“銘哥哥,帝畿藏龍臥虎。高手所在多有,你打的贏就打,打不贏也不用強撐。認輸便是,以免再受傷害!”說著向華去病看了一眼。

    吳銘聽到楚楚語帶關懷,心中一暖,應道:“這個我理會得!”

    “銘哥哥,適才你擊退老烏龜用的是什麽招式?可真厲害啊!”楚楚怕吳銘得知重任在身後,心存負擔,於是岔開話題問到。

    “這是我冒險自悟出來的一招,叫做‘天羅地網’那時情勢迫切,我也沒多想,便施展了出來。倒讓大家見笑了。”

    “怎會見笑,虧你能悟出這麽厲害的招式為華師父報仇,否則帝畿英雄豈不是讓這老烏龜繼續耀武揚威,全身而退啦!”

    “我如戰敗,自有其他英雄上台勝了他。楚楚你可莫再誇我啦!”

    “哈!我才懶得誇你,不過待會再上台時,可要多想出幾個類似招式,一路勝將下去,豈不簡單!”

    “那時我報仇心切,才臨時悟得。再說此招頗耗元神,不可連續使用,等我將來功力深湛一些,或能更加持久。”吳銘如實解說道。

    “銘兒此話甚是,習武之道,必先固其本元,才有根基氣力去運使外門招式。否則豈不成了無本之木了。”夏棄疾撚須讚道。

    “你即因報仇心切悟出妙招,那一會兒也多想想如何救我可好?”楚楚笑問。夏棄疾與吳銘聽後也均跟著笑了起來。

    接著三人又說笑了一陣,台上卻已三輪戰罷。原來是尉遲賁念吳銘出戰歸坎太過疲憊,有意讓他在台下多休整些時辰,待到臨近決勝之時再行上場。

    時至此刻,台上武士已越來越少,隻剩下一對還在比拚。其中一人作道士裝扮,雙目微閉,頦下長須飄拂,運掌之時大袖揮灑自如,攻守進退行若禦風。而他對手則身著緊身白袍,豹頭環眼,姿容雄偉,身法卻也極是敏捷,閃轉騰挪,絲毫不落下風。

    鬥到分際,白袍客略感不耐,連撲帶剪,形似猛虎,快如閃電。那道士絲毫不亂,含笑之間一一躲過,偶見白袍客攻勢過猛露出破綻之時,便即揮掌攻其要害。眼見二人雖不出兵刃,氣勢卻如風雨大作,驚濤駭浪一般。台下眾人不由得齊聲喝彩。

    吳銘等正自閑話,一時忘了台上之事。聽得台下彩聲大作,方才想起應仔細觀戰才是,忙又向台上望去。此時白袍客見狂攻難以奏效,忽的原地站定,圓睜雙目,虯髯戟張,霎時間隻見其額頭暴現一淡青色“王”字,跟著隻聞一聲驚天動地般的虎嘯,白袍客張口一股真元之氣吼出,響徹雲霄。

    這一招“虎嘯山崩”一出,近台眾人毫無防備,隻震的功力稍弱的暈倒一片,強者如夏棄疾等人也均感震耳欲聾,頭暈眼花,忙運功相抗。再定睛往台上看時,隻見那道士在白袍客蓄勢之時早已有備,收了閑雅之態,凝神提氣,也是一聲清嘯,抱元守一,雙掌裹袖推出還了招“龍吟海嘯”,瞬間兩股真元之氣相撞,相持不下。一時間嘯聲不歇,隻激的台下四周狂風暴起,久久不衰。

    此刻台上尉遲賁更是難挨,雖平素用功頗勤,但必定年輕。直麵如此衝擊之時,險些嘔血重傷,慌亂間急以手掩耳,這才不致耳鼓破裂。這一波真氣比拚半晌未休,尉遲賁於台上看的較為真切,隻見白袍客開始時氣勢更盛,後來卻漸漸不支,眼見再過片刻就要斃於道士掌下,自思也無力攔阻,心中不禁大為擔憂。

    正自束手無策時,那青袍道士突然撤掌收勢,飄然後越,哈哈一笑道:“二弟,今日借此地一較高下,可還輸的心服?”那白袍客見道士不再進逼,也收了招式,一時喘息未定,隔了片刻才恨恨道:“好你個孟老兒,多年未見,真元也不見衰退。罷了,這大賽之冠便讓了於你!”

    “哼!什麽狗屁大賽,不過是供你我消遣而已。二弟即願與四弟爭這名頭,便留下吧!量此地也無你對手。”說罷更不多言,飄然下台,便向校場東門行去,一路之上竟無人敢阻。

    台上白袍客見狀,卻衝著吳銘虎吼一聲道:“傷我四弟那小子,此次白虎島主敗於大哥之手,便饒你不死,他日若再讓我與你相遇,必取你小命!”說罷,也隨那道士出校場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