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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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陸言之為了找尋夏相案的線索都沒能好好的和柳綰待在一起,這日好不容易找了點時間去陪柳綰,卻在後院碰到了前來做客的蘇表哥。

    陸言之怔了片刻才想起來這人是誰?當初南江城柳綰的表哥,對她有情的表哥!

    見他滿臉寵溺的對著柳綰,還笑的花枝招展真是有礙觀瞻。

    ……

    柳綰本還高興表哥能來找她說話,正喝茶聊天呢就見他抬著頭麵色有些僵硬,說著他的目光看去,一轉身就看到了走進來在門邊站著的陸言之。

    她笑出了聲:“怎麽站著不過來,今日怎麽來的這麽早,可有吃過?”

    陸言之走過去,麵色略顯僵硬:“近日事情有些多,把重要的處理完就過來了,還沒用膳,一起嗎?”

    柳綰拉著他走到蘇表哥的對麵:“我表哥想來你在南江城的時候也見過的,這次來京中是為了京試。”

    蘇表哥站起身衝陸言之點了點頭,以示禮貌,反之對麵的陸言之冷淡的眼神掃了他一眼便沒有任何表示。

    三個人一時氣氛有些尷尬,柳綰暗暗拽了拽陸言之的衣袖,打破這份沉寂:“正巧我餓了,我們去外麵吃點吧!”

    說著拽著他們倆出去,在旁邊的早點鋪子簡單吃點飯。

    ……

    飯後,柳綰本想帶著表哥逛一逛京中有意思的地方的,誰知表哥在聽到她得提議就說:“有個同鄉來找我借本書,我們改日再逛吧!”

    說完便帶著墨書離開了。

    柳綰還挺遺憾的,轉身想帶著陸言之再逛逛的,哪知就看到這男人臭著一張臉還盯著表哥離開的方向看。

    柳綰覺得好笑:“你這什麽表情?”

    陸言之:“他來京中你怎麽沒和我說過?”

    柳綰:“你又沒問啊,況且表哥此次來是為了趕考又不是來找我的!”

    陸言之垂眸:“這語氣聽著怎麽還挺遺憾?”

    柳綰笑了:“說什麽呢?別告訴我你吃醋了?”

    柳綰仔細盯著他的臉看了看,發現他的臉臭的很語氣也僵硬,剛才吃飯都沒說過幾句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陸言之被她笑的麵色有些沉不住,黑著臉轉身往回走。

    柳綰急忙追了上去拉住他:“好了好了,別生氣嘛,我逗你玩的。”

    抱著他的手臂拖著不讓他走,陸言之用了些勁兒都沒能扯下她又怕傷了她,無奈的回頭:“放手,站好了,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柳綰見他不走了,便到他麵前拉著他的手,晃著他:“我就知道你不會生我的氣,走吧正好我們這段時間都沒能好好逛逛,今日就好好走一走好不好。”

    陸言之見她笑顏如花,眼睛亮晶晶的望著她,心裏一陣澎湃。

    ……

    這一逛居然都逛一下午,陸言之今日心情還不錯,見著喜歡的東西買了好多送給柳綰,雖然一再被拒絕,但架不住人家的熱情,以至於到後來柳綰都在吐槽他:一個大男人居然也這麽喜歡買買買。

    直到天色將黑,陸言之送她回到小院,卸下滿滿當當的東西才回去。

    柳綰讓阿念幫她把東西拿出來挑幾個實用的放著,其他的都放進庫房裏收著。

    阿念收拾好,給柳綰盛著一碗參湯放在她得麵前。

    “小姐,喝碗參湯暖暖身子吧!”阿念沒跟著一起去,回藥鋪幫了一會兒就回後院熬著參湯等著他們。

    “你也給自己盛點,坐著陪我喝點。”柳綰笑著讓她去。

    兩個人坐在月下喝著暖暖的參湯,舒服的不行。

    入夜要睡時,後門卻想起一陣突兀的敲門聲,阿念遲疑的幾下:“哪位客人?今日店鋪打烊,明日再來吧!”

    誰知門口敲門的聲音沒停,又敲了兩下才有人開口,還是個熟悉的聲音:“我家夫人想找柳姑娘說些話,還請方便一下。”

    阿念轉頭望向柳綰,柳綰白著一張臉讓她前去開門:“讓她進來吧!”

    阿念打開門,後門巷口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剛才敲門的婦人走到馬車前說了一句話,便有人從那車上下來,扶著她走進小院裏,阿念才看清楚這位夫人滿身富貴,通身氣派,讓她不敢直視。

    柳綰素著一張小臉,囑咐阿念:“你去歇息吧,這兒我來就好!”

    阿念聽話的回到自己房間,沒再出來。

    柳綰想了想把這兩個人請進自己的房間說話。

    一進內室,柳綰請那位夫人坐下,便到了一杯茶,才坐在她得對麵緊張的開口:“候夫人深夜來訪有事嗎?”

    對麵的正是前幾日找她的陸言之的母親北然候夫人,幾日不見柳綰原本快忘了,誰知……

    候夫人:“前幾日想必和柳姑娘說的很清楚了,不知道姑娘想的怎麽樣了?”

    柳綰:“夫人為什麽不找陸言之問問,他是否同意。”

    候夫人喝了一口茶,眉頭微皺:“這是我們的家事,我自會和他說,我要的是你的答案。”

    柳綰攥了攥手心:“既然夫人執意要拆散我們,那我也不自量力一回,從我答應要和陸言之在一起的時候就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會和他分開,即使我們家世地位生活習性不一樣,但我們彼此包容理解,不會這麽輕易說分手。”

    候夫人聽完這番話,笑了一聲:“年輕人就是一頭發熱,許是沒什麽閱曆吧,既然你這麽堅定,那我和你說一件事,聽完之後如果你還這麽堅持,那我便不再說什麽。”

    “夫人請說便是。”

    候夫人站起身俯視著她:“想必你自己也知道了自身的真實身份了,那你可知為何夏相一案遲遲不被翻案?”

    柳綰原本緊張的心情瞬間被提升到一種戒備:“你怎麽知道?陸言之說的?”可他明明也隻是一種猜測的。

    候夫人輕嗬道:“這種事我有一萬種方式獲得,而你也隻能傻傻的等著言之告訴你,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那你可知道皇上是不會把這件案子重新翻出來的。”

    柳綰沒出聲,她怔怔的望著腦子裏不知道該怎麽說。

    候夫人接著:“言之是不是告訴你他會替你查明真相,還你公道?別做夢了,他現在還沒這個本事知道嗎?他雖是我的兒子,可是他仍然年輕隻有熱血卻沒有翻倒陛下的能力,所以他的話隻是一場空罷了。”

    柳綰不敢相信,卻也明白她說出了一個事實:皇權威嚴不容挑戰。

    她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候夫人見她失了底氣,動搖了心神,便接著下了一劑猛藥:“所以,這一生你應該慶幸你還是一個大夫的女兒,但也絕不會進到我們這樣的人家,在世家侯門麵前,你們的愛情隻不過像個過家家的孩子一樣!”

    說完片刻,都沒能等來柳綰的回應,候夫人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便也心中有數,帶著嬤嬤出去離開了小院。

    秋葉飄零,寒風瑟瑟,透過光影隻能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孤零零的坐在那,一夜都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