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 1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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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

    手機從賀母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她整個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直愣愣的望著前方,一雙眼睛中毫無神采,似乎完全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

    “你怎麽了”

    陪賀母一起逛街的女人輕聲問了句。

    賀母這才回過神來,近乎呢喃的說道,“是書源打的電話,說,說我們家老賀他出事了”

    女人眸光微閃,“到底怎麽回事”

    賀母淚眼婆娑,整個人抑製不住的顫抖,“我也不知道啊書源說我們家老賀,現在在搶救室裏搶救”

    她幾乎是慌過了頭,此刻有些六神無主,“我現在該怎麽辦啊”

    女人神色晦暗不明,她眸光盯著賀母良久,才緩緩開口,“要不你現在還是先趕去醫院看一看”

    “哦對”賀母刹那間恍然大悟,“你看我這腦子”

    她將手裏買的奢侈品袋子全部都扔給了女人,隨後慌慌張張的離開了購物中心。

    直到賀母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幾秒鍾前還替賀母擔心不已的女人猛然間變了臉色,她唇角微微的揚起,甚至是眉眼中也染上了笑意,極盡諷刺的神色讓她的麵容有了一瞬間的扭曲,“蠢貨。”

    隨後女人從包裏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對麵響起了一道男音。

    女人笑容洋溢,“確定了,那個人說的沒錯,這賀氏當中,遲早會有我們的一席之地,是時候該動手了。”

    “怎麽樣了”

    賀母著急忙慌的趕到醫院,抓著賀書源的手臂就是一頓輸出,“到底怎麽回事,你爸怎麽會突然進搶救室呢”

    賀書源眼眸晦暗不明,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

    “不關哥哥的事”賀聽琴搶先一步回答,“是我爸爸把氣病了的,等爸爸從手術室裏出來之後,要怎麽懲罰我,我都心甘情願。”

    “不,是我,都是我,”賀書源擋在了賀聽琴的麵前,賀聽琴已然開口認錯,倘若他繼續沉默不語的話,等賀父從搶救室裏出來以後,一定會第一個就拿他開刀。

    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穩住賀聽琴,不管賀父內心有多大的怒火,賀聽琴終究是他親生的女兒,在那個原本賀家的小孩被找到之前,賀聽琴是唯一繼承賀家血脈的孩子,即使是賀父氣的要死,卻也不會真的將賀聽琴怎麽樣。

    而此刻對情愛一事還不甚了解的賀聽琴,是他唯一能用的擋箭牌,無論如何,在賀聽琴心中,那個將她放在心尖尖上的哥哥的形象是一定要立住的,“是我把爸爸氣著了,不關妹妹的事。”

    賀書源幾乎是聲淚俱下,字字泣血,“如果不是我的話,爸爸一定不會發這麽大的火,都怪我”

    賀母看著自己的一對兒女互相招攬責任,心裏又是感動又是好氣,如此優秀的一雙兒女是賀母這輩子最大的驕傲,他們如此的相親相愛,賀母心中就算是有再大的氣也消了。

    原本還想要詢問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的話語徹底被賀母拋在了腦後,她一手摟過一個孩子,細聲的安慰道,“沒事,既然你們都知道錯了,等爸爸醒來後就去好好跟他道個歉,爸爸肯定會原諒你們的。”

    “嗯”賀書源低低的垂下了眼眸,眸子中閃過了一抹狠戾,老頭子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此番被氣到住院,恐怕不僅僅是因為發現了他和賀聽琴的事情,或許十年前,他與賀母共同隱瞞的那個秘密,賀父也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否則,他實在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能夠讓如此注重教養的賀父在沒有絲毫的征兆下,甚至是從外麵穿進來的皮鞋都未曾脫下,就徑直闖進了賀聽琴的房間。

    一個極盡惡毒的想法緩緩從賀書源心底浮起如果,賀父永遠都不會醒來就好了。

    “手術中”三個字暗了下來,緊閉的大門也應聲而開,醫生,護士推著依舊在昏迷中的賀父走了出來。

    母子三人立刻撲了上去,賀書源眸光微閃,仿佛萬分激動地抓著醫生的手瘋狂搖晃,“怎麽樣了我爸爸怎麽樣了”

    醫生的臉色並不好看,“現在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因為病人情緒起伏過大,導致氣血攻心,所以有中風的征兆,病人蘇醒過來之後會有意識,但是身體卻動不了了。”

    “那那還能開口說話嗎”賀書源在醫生的話音落下後,迫不及待地問道。

    “這個也不確定,”醫生輕輕搖了搖頭,“病人現在還沒有蘇醒,二十四小時之內如果能清醒過來的話,就不會有大的問題的問題,但如果超過二十四小時還未曾清醒,那就會有很大的概率口不能言了。”

    “怎麽會這樣”

    醫生的話宛如一道晴天霹靂炸開在賀母的耳邊,賀母神情幾近崩潰,明明幾個小時之前她還開開心心的跟小姐妹一起o,賀父這一倒下,她以後豈不是徹底的沒辦法盡情花錢了。

    而且賀書源今年還在上高三,還從未接觸過公司裏的事物,如果賀父就這麽一病不起的話,那賀家的公司該怎麽辦啊

    賀母趴在賀父的病床邊上嚎啕大哭,“老賀你快點醒過來呀書源和聽琴還那麽小,你就這麽撇下我們母子三個人”

    賀書源“”

    就離譜,老頭子隻是中風,還沒有死好吧。

    他猛地上前拉住了賀母,“媽,你冷靜一些,爸爸隻是中風了,可以治好的。”

    賀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麽,她抬頭瞅過四周,就發現所有的醫生護士都用那種一言難盡的眼光望著她。

    賀母擦了擦眼角的淚,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那個我就是太擔心我們家老賀了,讓你們看笑話了。”

    醫生護士擺擺手,給賀母找好了理由,“關心則亂嘛。”

    此刻,作為家裏唯一的男人,賀書源站了出來開始安排一切,“媽,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爸這裏我和妹妹先看著就好,你現在神情太激動了,我想爸爸醒來之後也不願看到你這般難過的樣子。”

    賀母心中其實早就六神無主了,此刻對於賀書源的安排她沒有任何的異議,“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在照顧好爸爸的同時,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賀書源輕輕抱了抱賀母,“你放心。”

    賀父被轉移到病房之後,賀母就帶著管家回了賀宅。

    雪白空蕩的房間中,賀父一個人靜悄悄地躺在上麵,他胸脯的起伏程度極低,倘若不仔細看的話,甚至會以為躺在那裏的是個死人。

    賀書源冷眼望著昏迷不醒的賀父,漆黑的眼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唇邊掛著一抹薄涼的笑。

    既然現在沒有醒過來,那就永遠不要醒過來好了

    隻有這樣,他不是賀家血脈的事情才不會被爆光,他就依舊是高高在上的賀家小公子。

    賀聽琴縮在賀書源的懷裏瑟瑟發抖,“哥,我們該怎麽辦呀”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賀父竟會被氣得這般嚴重,她以為自己隻不過是爭取一下自己的愛情罷了,反正她和哥哥又不是親生的兄妹,就算爸爸不同意,她隻要稍稍的哄一哄也就可以了。

    賀聽琴從未想過會造成這般嚴重的後果,此刻的她內心慌張不已,驚恐萬分,“我們要不要告訴媽媽,爸爸生病的真相啊”

    “不行,不能說”賀書源嗓音中夾雜著的陰沉將賀聽琴嚇了一大跳,她下意識地抬頭望向了賀書源,卻在看到賀書源臉上的神情之後,整個人都抽搐了起來,她仿佛是被一道驚雷給劈中,人都被劈傻了。

    她從未在賀書源臉上見到過如此讓她感到驚恐的神情,那樣的詭異,那樣的惡毒,甚至是五官都有些扭曲。

    賀聽琴張了張嘴,“哥”

    賀書源猛然間垂下了頭顱,四目相對,賀聽琴看到賀書源那一雙漆黑的眼眸仿佛是黑色的漩渦一般,流露出危險而鋒利的光芒。

    霎那間,賀聽琴所有的話語都被她給吞了下去,她感覺摟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令她格外的不舒坦,賀聽琴微微動了動腰,“哥,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賀書源粲然一笑,他低頭輕輕地吻上了賀聽琴的眉心,“聽琴是不喜歡哥哥了嗎”

    “沒有,我當然最喜歡哥哥了”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賀聽琴那嗓門格外的大。

    賀書源揉了揉她的腦袋,微微彎下腰,將自己的唇瓣貼近了賀聽琴的耳朵,低沉的嗓音仿佛魔鬼的呢喃一般,一字一頓的深深紮進了賀聽琴的心尖,“妹妹,你要記住,是你將爸爸氣成這個樣子的,爸爸醒不過來,你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轟”

    賀聽琴感覺自己腦海中有一根弦轟然間斷裂開來,她本能似的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一把推開了賀書源,她的眼神慌亂又驚恐,語氣卻是憤慨萬千的,“你怎麽能這麽說”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才過了幾個小時,賀書源看待她的眼神已經徹底的變了,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那份欣喜,此刻的賀聽琴,在賀書源的身上看不到一絲一毫對自己的愛意。

    “怎麽,你不會以為我是真的喜歡你吧我的好妹妹,”賀書源露出了隱藏在溫潤如玉的外表下邪惡的內心,他帶著嫌棄的目光將賀聽琴從上到下裏裏外外的打量了一遍,“你自己看看你全身上下有哪一點值得我喜歡的地方”

    “嬌縱傲慢,不知所謂,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喜歡你這樣一個還沒有發育完全的小豆丁”

    賀聽琴的臉色像染了調色盤一般,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羞憤欲絕,她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吼了出來,“你騙我你明明說過的,你對我的喜歡不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

    賀聽琴的話還未曾說完,賀書源便冷冷地嗤笑了一聲,“我到底是該說你蠢呢,還是該說你單純呢,當時那個情況下,你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如果我不趕快找個理由將你安撫下來的話,萬一被我們的好爸爸知道了我又怎麽能夠繼續做賀家的大少爺呢”

    “你你”賀聽琴冷汗直流,她嘴唇蠕動半天,卻始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麵前的賀書源是這般的讓她感到陌生,陌生的仿佛是之前十五年的光陰中,她所遇見的根本就不是這個人。

    賀聽琴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在一瞬間被徹底地抽離,她渾身發軟,踉蹌了幾步後徹底癱倒在冰冷的地麵上,她望著賀書源的眼眸中滿是驚恐。

    過了許久,賀聽琴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就不怕我告訴媽媽嗎”

    賀書源無所畏懼地對上了賀聽琴的眸子,涼絲絲的開口,“你去啊,你去告訴她,在爸爸看到我們親在一起後,你以死威逼,要讓爸爸同意我們在一起,所以才讓爸爸氣的中風偏癱,你去說啊,我無所謂。”

    賀聽琴如遭雷擊,她大張著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賀書源的話仿佛是一道帶著淩厲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臉上。

    驚愕,憤怒,不敢置信,種種情緒在賀聽琴的臉上交織盤旋,最後化為一道深深的無力。

    她整個人徹底的癱了下來,像是一條被抽去了所有骨頭的蠕蟲,胃裏翻江倒海,惡心的感覺鋪天蓋地的襲來,洶湧的悔意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給淹沒。

    她到底是有多愚蠢,竟然會相信和她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哥哥會是真的喜歡她。

    明明賀書源露出了那麽多的破綻,她卻戀愛腦的放過了一切蛛絲馬跡,全然相信了賀書源的甜言蜜語,甚至不惜將她的親生父親害成了這個樣子。

    賀聽琴晃了晃身子,強撐著站了起來,漂亮的眸子裏滿是怒火,“賀書源,你會遭報應的”

    賀書源冷幽幽的目光掃向她,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報應你讓他盡管來呀,我等著他。”

    賀聽琴整個人仿佛如墜冰窖,初夏的暖陽透過窗戶盡數灑在她的身上,卻暖不動她心底徹骨的寒,“爸爸他從未虧待過你。”

    賀書源冷笑一聲,“那隻不過是他以為我是他的血脈而已,在他得知我不是親生兒子的那一瞬間,我就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賀家的繼承權。”

    “否則你以為,他為何會撞破我們倆那般親密的一幕”

    賀書源驟然間眉目陰狠,食指直勾勾地指向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賀父,“還不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賀聽琴的麵容徹底灰敗下來,鬢角青筋跳動,“可是爸也從未想過要將你怎麽樣”

    “我當然要先下手為強,”賀書源一雙眼神凶狠異常,“否則等到他要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賀書源上前一步,大手鉗製住了賀聽琴的下巴,拇指在她光潔的皮膚上來回摩擦,冰冷的嗓音凍得賀聽琴身體不斷的打著寒戰,“所以妹妹,你要乖一些。”

    “現在爸爸已經不行了,我將會是賀氏唯一的繼承人,如果你還想讓你自己和媽媽依舊享受如今的生活質量的話,我勸你還是要學乖一些,什麽該做,什麽該說,希望你心裏有數。”

    賀聽琴哆嗦著身體,“我知道了。”

    現在的她完全沒有辦法和賀書源硬碰硬,隻能暫且蟄伏下來,暗中再想辦法。

    賀書源低頭親了親賀聽琴的唇瓣,“雖然我並不是真心喜歡妹妹,但妹妹這副皮囊也確實長得好看。”

    “隻要妹妹聽話,媽媽就會好好的,你明白嗎”

    賀聽琴強忍著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哥哥放心。”

    賀書源猛然間鬆開了賀聽琴,任由她量蹌兩步摔倒在地,隨後叫來了後在門口的保鏢,冷言道,“將妹妹送回去,讓她好好休息,也順便安慰一下媽媽,這裏我一個人照顧爸爸就行。”

    “是。”保鏢畢恭畢敬地開口,“小姐請吧。”

    賀聽琴走後,整個病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賀書源緩緩走近賀父的病床,唇角翹起一抹得意又不屑的弧度,“老頭子啊老頭子,你看看你,終究還是老了。”

    “縱使你掙下了這諾大的家產,沒有了性命去享受,又有什麽用處呢”

    賀書源伸出手緩緩抓向了賀父的脖子,“你說,如果我這麽稍稍的一用力,你會不會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賀父並沒有回答他,整個病房中除了賀書源的呼吸聲,再無其他任何的聲響。

    “嘖,”賀書源輕輕歎了一口氣,“還真是可惜,你啊,沒有看到你女兒剛才那般絕望的眼神。”

    “你說如果我真的把你殺了,我的好妹妹到底是會選擇為你報仇呢,還是選擇繼續替我隱瞞呢這還真是讓我期待啊。”

    說著說著,賀書源的眉眼越發的陰翳起來,手指也越發的用力,他原本隻是想要懲罰性的掐一掐賀父的脖子,卻不知道為何,多年來如履薄冰的在賀家的生活浮現在了他的眼前,自從他七歲那年被賀母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基本上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時時刻刻都在擔心,懼怕會被賀父知道這一切。

    而現在,賀父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那個原本在賀書源眼中高大異常的男人,此刻卻虛弱地躺在他的麵前,仿佛隻要他稍稍用些力,就可以在頃刻間結束這個男人的生命。

    逐漸的,原本緊閉著眼眸的賀父臉上浮現起了一抹痛苦的神情,赤紅的血色逐漸爬滿了他的臉頰,呼吸也越發的凝重。

    突然,原本漫不經心的賀書源對上了一雙瞪大的眼眸,本該昏迷不醒的賀父在他的動作下竟是清醒了過來。

    “呦”賀書源輕輕笑了一聲,“你竟然醒了”

    “你”賀父的聲音沙啞異常,“你想要做什麽”

    “做什麽”賀書源重複了一遍賀父的話,“我想殺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逆子”賀父下意識地吼出了這麽一句,但隨即他又意識到了什麽一樣,立刻改變了話術,“你這個小畜生,不知道哪裏來的雜種,誰給你的膽子”

    “啪”

    賀父的“雜種”兩個字徹底激怒了賀書源,他源手指並起,帶著淩厲的掌風狠狠地打向了賀父的臉,猩紅的眼眸看得賀父心底發寒,“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印象中那個乖巧懂事的賀書源從未在賀父眼前表現過如此令他驚悚的神情,賀父下意識的心頭一顫。

    此刻的他,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嘴巴以外根本無法動彈,麵對如此凶惡的賀書源,賀父很慫的選擇了妥協。

    “書源啊,是爸爸剛才態度不好,爸爸向你道歉,爸爸現在身體不舒服,你幫爸爸把醫生叫過來好不好”

    賀書源冷冷嗤笑一聲,“老頭子,你當我是個傻子嗎還是說你自己犯蠢”

    他彎腰靠近了賀父,“你覺得,都已經這樣了,我還會讓你清醒著告訴所有人一切真相嗎”

    刹那間,一股不祥的預感從賀父的心底浮起,他感覺身上一陣陣的冷,後腦勺在噌噌的冒著冷氣,賀父幾乎是色厲內荏,“我告訴你,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賀父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死死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賀書源,“嗬嗬”

    賀父發現自己無論怎樣的努力,都無法再說出一個完整的字節,喉嚨滾動半晌,都隻能發出一陣陣不成語調的音符。

    賀父成了徹徹底底的中風偏癱,除了眼睛還能夠移動以外,再也無法調動他身上的任何細胞。

    賀書源輕輕一笑,將手從賀父的後腦勺上移了開來,隨後又舉到了賀父的眼前,被他夾在兩根手指中間的,是一根閃爍著凜冽寒光的鋼針。

    “我的好爸爸,你呀,就乖乖的躺在這裏吧,”

    “嘖嘖嘖,”9527感歎道,“這個賀書源還真是狠啊。”

    雲勵寒莞爾,“若是不狠,也不會逼死原主了。”

    “不過大佬,你怎麽知道他就一定會用上那根銀針呢”

    雲勵寒唇邊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他會用的,隻要他是原劇情中的那個賀書源。”

    那樣不擇手段,自私自利,不惜利用朝夕相處十五年的妹妹為自己做謀劃的人,又怎會放棄讓賀父徹底說不出來話的機會。

    9527機械的嗓音染上了笑意,“大佬,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耀眼的陽光灑在雲勵寒的鴉羽般睫毛上,在他的眼睫下投下一大片陰影,他笑得眉眼彎彎,“等著,等賀書源徹底地將賀氏敗光,等賀母和賀聽琴徹底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