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靈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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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茶勝!”

    一旁的主持師兄緩了一會兒,&nbp;&nbp;等到回過神來後立刻用靈力傳聲把比試結果告知給了眾人。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贏的是白茶,對方漲紅著臉,&nbp;&nbp;看上去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激動。

    不單單是他,&nbp;&nbp;等到白茶從青雲台上麵下去的時候,以前除了碰上會點頭打個招呼的師兄師姐們,&nbp;&nbp;在她剛站穩還沒多久。

    突然一窩蜂地走過來把她團團圍住。

    “白師妹,&nbp;&nbp;剛才的比試我們都看見了,真是太精彩了!沒想到才不過一月不到,你竟然進步得如此神速!”

    “就是就是,&nbp;&nbp;不愧是天靈根資質!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實在太給我們內門弟子長臉了!”

    內門和主峰之間的差距不小,&nbp;&nbp;至少近十年來除了風停雪靠著天賦得到了親傳資格之外,再沒有人挑戰成功過。

    盡管這一次隻是一場比試,並不算正式的考核。

    然而瀧如夜雖是符修,可在主峰弟子裏也是出類拔萃的,白茶贏了他實在是一件值得吹噓許久的事情。

    “啊沒有的事,&nbp;&nbp;我隻是僥幸而已僥幸而已……”

    這倒不是白茶謙虛,瀧如夜的實力不俗,又擅近戰,&nbp;&nbp;在同等級的修者之中基本上算是六邊形戰士,&nbp;&nbp;沒有任何短板。

    他們隻看到了她最後逆風翻盤,&nbp;&nbp;反敗為勝了,殊不知她使用天賦時候所用的靈力有一部分是來自於對方。

    那條金龍不是普通的言靈,以她如今的修為根本不足以召喚出來它。

    當時瀧如夜引了雷霆之力砸向她的時候,&nbp;&nbp;因為無法避開,白傲天為了最大程度減少對她身體的傷害,&nbp;&nbp;情急之下引雷入體吸收了大半的力量。

    雖然同時她也遭到了反噬,可最後也因禍得福,借著對方的一部分力量使出了那道【畫龍點睛】。

    這也是為什麽金龍出現的時候會和瀧如夜引雷的靈力波動極為相似。

    白茶抬起手撓了撓麵頰,對於眾人這般熱情地誇讚她尷尬得站在原地。

    正在她思索著找個由頭趕緊離開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驟然傳了過來。

    “請讓開一下。”

    是瀧如夜。

    少年冷冷掃了眾人一眼,他們麵麵相覷,顯然沒想到瀧如夜會主動來找白茶。

    他們頓了頓,看著少年臉色沉鬱。

    畢竟對方是瀧家的小少爺,他們開罪不起,於是也沒多說什麽側身讓開了。

    等到眾人走開了白茶這時候才看清瀧如夜的樣子,比試之前還衣著光鮮的少年此時衣袖被劍氣劃破了一道口子,束發的玉冠也有些歪斜。

    對此他並不在意,徑直走到白茶一步位置停下。

    “……你幹什麽?比試已經結束了,我們可事先說好了的,你不會想要耍賴不認賬吧?”

    “你想多了,我不是那種不守承諾的人。”

    瀧如夜說著盯著白茶看了半晌,在對方被看得不甚自在的時候繼續說道。

    “白茶,我收回之前的那句話。謝九思的選擇沒有錯,你有擇劍的資格。”

    此話一出,不僅是白茶,一旁的眾人也愣住了。

    不為別的,隻要是劍宗和少年有過接觸的弟子都知道他的心氣有多高,至少在入道這麽久以來他從未認可過任何人。

    其中包括紀妙妙。

    在他看來紀妙妙雖宗門比試險勝過他,那也隻是因為對方和他修為相當,在同等級之中劍修的戰鬥力本就碾壓其他修者。

    盡管他很不甘心,可是卻也不得不承認劍修體質特殊,這是他無論如何都很難彌補的劣勢。

    而白茶不同,雖然她也是個劍修,但是她不過練氣後期修為。

    練氣後期和築基初期聽上去隻差一點,實際上的差距卻如天塹。

    白茶是在比他修為低,天賦運用不熟練的情況下,突破各種劣勢贏了他。

    所以他認可她。

    “不過我認可你,並不代表我就認為我不如你。這一次是我輕敵了,若是我做好了周全的準備,你不一定能從我手下取勝。”

    瀧如夜不是再給自己挽尊,他是個符修,他的武器是符。

    今日他來主峰是為了擇劍名額,出門時候除了帶了一支靈筆之外其他高階符籙什麽的都沒有帶,就連那符陣也是因為符籙不夠缺了一陣。

    他說到這裏一頓,對於當眾輸給了白茶這件事還是心有不甘。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怕白茶輸給自己不認賬,主動提出了上青雲台不說,還讓主持師兄鳴鍾擂鼓,遣青鳥告知給了劍宗上下。

    這才導致了這麽多人興衝衝地跑來觀戰。

    結果不想最後小醜竟是他自己。

    白茶聽了不樂意了,原以為對方隻是經此一戰認可了自己,想要來收回之前所說的話。

    不想又不滿說了這麽一通,好像她多勝之不武,撿了多大便宜似的。

    “話雖如此,可是你沒做好完全的準備,我也是突然被你叫住應下了這場比試。你既認可了我又否定了我的實力,是不是太自相矛盾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瀧如夜出身仙門大家,自小被眾星捧月慣了,說話做事向來我行我素,不大會顧忌旁人。

    他剛才那麽說無非是出於麵子掛不住,心下不甘心罷了。並沒有否定白茶的意思。

    不過他也不是個喜歡解釋的性子。

    “嘖,算了,我和你說不通。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瀧如夜皺了皺眉,實在沒忍住又補充道。

    “還有,你別以為贏了我就能夠輕鬆通過考核了。上仙門資質出眾的弟子眾多,贏了我一個符修算不得什麽。”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些,大約是覺得白茶當眾贏了自己,要是之後考核時候輸的太慘他也會跟著丟人。

    所以怕她得意忘形這麽提醒了一句。

    說完瀧如夜也不等白茶什麽反應,轉身正準備離開。

    不想剛走了幾步便看到了不遠處的紀妙妙。

    自那一次比試輸給了少女之後,瀧如夜每次見到她都是冷著臉擦肩而過。

    他不搭理她,紀妙妙也沒上趕著和他說話。

    隻是這一次是個例外。

    紀妙妙和瀧如夜自小就認識,他什麽性子她再清楚不過了。

    他這人向來好麵子,哪怕傷的再重也不會在外人麵前表露分毫。

    “……你沒事吧?”

    瀧如夜聽到她這話腳步一頓,見她的視線落在了他的手臂。

    先前白茶最後雖然隻是將他從高台推下去,但是在她收回劍的時候他還是不慎被劍氣給傷到了手臂。

    他沒想到隻是這麽一點,紀妙妙竟然覺察到了。

    不過饒是如此,劍氣總歸是凜冽鋒利,傷是沒傷到內裏,卻疼得他抬不起手臂來。

    “無礙,隻是一點皮外傷而已,回去抹點藥就好了……?!”

    瀧如夜話還沒說完,一股鈍痛如電流一般瞬間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緊接著他感到手腳麻木無力,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

    好在紀妙妙眼疾手快,在他快要摔倒的時候先一步上前扶住了他。

    瀧如夜臉色蒼白,餘光瞥了一眼四周,見沒人注意到這邊後這才沉聲說道。

    “謝謝,我剛才可能隻是體力消耗太大脫了力,你把我扶到那邊坐一會兒就好。”

    “不是體力,是靈力。”

    少女紅唇抿著,這麽低聲糾正道。

    “什麽?”

    他先前和白茶比試的時候靈力消耗是很大,可不至於連站都站不穩。

    再加上比他修為更低,靈根之力更弱的少女此時都還活蹦亂跳的,他怎麽可能比她還要虛弱?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可事實就是如此。你現在的狀態和我當時一樣,氣息紊亂,腳步虛浮,是靈力耗盡的跡象。”

    在沒有看到瀧如夜這個情況之前,紀妙妙雖意識到自己當日和祝靈塵交手靈力在中途耗盡,有可能是和白茶交手有關。

    可即使如此,她也將大部分原因歸結在了祝靈塵身上。

    “白茶和其他劍修不大一樣,可能是因為天靈根的緣故,要接住她的一劍所要消耗的靈力大約是尋常修者的好幾倍……”

    紀妙妙一邊說著一邊將回複靈力的丹藥遞給了少年。

    “這裏一共有十二顆,你一日服用兩次,一次兩顆,過三四日應該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瀧如夜沉默了一瞬,他盯著少女手中青綠色的丹藥瓶,又抬眸看了看她。

    半晌,在紀妙妙以為他還因為之前敗給自己的事情在鬧別扭,不願意收下的時候。

    少年薄唇抿著,最後沒忍住詢問。

    “紀妙妙,你為什麽這麽熟練?”

    “……”

    ……

    瀧如夜的情況雖然和紀妙妙一樣,也是屬於靈力耗盡無力的狀態,不過兩者本質上並不相同。

    後者是白傲天當時情急之下為了不被強製休眠連帶著靈劍一並,沒有控製住吸收的靈力,而瀧如夜的靈力則是在白茶使用天賦時候。

    因為靈力不足以召喚金龍,他將周遭雷霆的餘力吸收了。

    這一行為並不屬於掠奪。

    隻是符修的符隻要不是焚燒殆盡,都是可以回收重新凝聚恢複如初的。

    瀧如夜在將符紙回收的時候天賦與天賦之力相互排斥,導致白傲天被動吸收了一部分靈力,才導致了少年靈力枯竭的情況。

    對於這一切白茶和白傲天毫無所知,此時的他們正沉浸在天降橫財的巨大驚喜之中。

    “!真的,這些都是我的?風師姐你沒騙我吧?”

    風停雪將先前賭注贏的靈石靈玉裝好進了靈袋一並遞給了白茶。

    “這些都是你辛苦賺來的,自然都是你的。”

    剛才押勝負的時候除了她和謝九思之外,其餘人都沒有想過她能贏。她們自然賺的缽滿盆滿。

    風停雪是丹修,並不缺這點錢,所以全部打包給了白茶。

    隻是在看到那塊昆侖玉的時候一頓,餘光瞥向不遠處的那個白色身影。

    “對了,我忘了與你說。先前你和瀧如夜比試的時候除了我,謝師兄也押了你。這塊昆侖玉便是他的賭注。”

    正在清點著靈石的白茶一愣,這時候才後知後覺順著少女的視線看到了不遠處的青年。

    和紀妙妙一樣,謝九思也在瀧如夜下高台的時候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的異常。

    這時候正在那邊給少年療傷。

    在他沒什麽大礙後又仔細叮囑了幾句,還想要再說什麽的時候眼睫一顫,抬眸往白茶方向看了過來。

    他覺察到了白茶落過來的視線。

    “雖然謝師兄讓我把這塊昆侖玉一並給你,不過我想著你還是親自過去給他道個謝吧。”

    不僅是因為這塊昆侖玉,還因為舉薦。

    白茶聽明白了風停雪的言下之意,她回過神來剛準備過去。

    而後意識到了什麽趕緊伸手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臉,將上麵的灰塵擦拭幹淨。

    再用了個清塵咒整理了下衣服,盡管還有些地方因為火燎了有些殘破,不過總體看上去還算清爽幹淨。

    做好了這一切後,白茶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謝九思麵前。

    在距離他一步的位置停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看著青年溫潤的眉眼,本該道謝的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變成了其他。

    “師兄,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麽要把舉薦的名額給我嗎?”

    謝九思似乎早就料到了白茶會這麽問,他垂眸看向少女被火焰灼燒的臉上緋色一片。

    像是天邊的晚霞。

    白茶見青年隻是這麽注視著自己,也不說話。她心下莫名打鼓,覺著自己這麽問好像不大好。

    人把這個名額給了自己,自己上來就是這麽硬邦邦的一句,跟質問似的,很不知好歹。

    “不是師兄,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這樣做對你的名聲不大好。先前我跟著你沒好好修煉,你已經遭受到很多非議了,你現在又把你唯一的舉薦名額給我……”

    她手緊緊攥著衣袖,有些不敢看謝九思的眼睛。

    “雖然我贏了這場比試,算是堵住了悠悠眾口。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輸了呢?這可能會把你推到風口浪尖的。”

    謝九思看著白茶,明明贏了比試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在他麵前卻像是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不安局促。

    他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可是你不是贏了嗎?”

    “不是,我是說萬一我輸了……”

    “師妹,你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聲音很輕,說這話的時候照顧著白茶的身高,彎腰低頭和她平視著。

    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映照著夕陽的橘黃,流轉的色澤好似蜜糖,溫柔得不可思議。

    “輸贏並不重要。你贏了這個名額你得的名正言順,你輸了也並不代表什麽,左右不過今年參加不了擇劍考核。”

    “我之所以把這個名額給了你,不在我,在你。”

    白茶一愣,沒明白謝九思的意思。

    青年勾唇笑了笑,又繼續解釋道。

    “要是換作之前,就算這個名額給了你,在瀧如夜向你邀戰的時候,你也不會應戰。這一次也是,其實你不應戰或許是最好的選擇。這個名額給了你便是你的,你沒必要冒著輸掉名額的風險和他交手。”

    “可是你答應了。”

    的確,要是換作以往白茶是絕對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名額是她的就是她的,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無法通過考核而已,她用不著和瀧如夜爭個輸贏。

    然而白茶沒有,準確來說當時在瀧如夜提議比試的時候她想也沒想過拒絕。

    她想要的不是這個名額,不是一個捷徑,她想要的是被認可。

    “……因為我想贏。”

    半晌,白茶這麽悶悶回了一句。

    “這比擇劍名額更重要。”

    對於白茶這個回答謝九思並不意外,他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掃了她握著劍柄的手一眼。

    原本白皙光潔的手背被火燎燒得通紅。

    “說實話,在決定將這個舉薦名額給你的時候我有過猶豫。”

    青年眼睫顫了顫,俊美的麵容在光影之間晦暗明滅。

    “我猶豫的並不是該不該把這個名額給你,我猶豫的是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對不對?自我回來到現在我能明顯感覺到你想要改變,你不想停滯不前。這個名額給了你,我知道一定會有人來找你麻煩,可是我還是決定把它給你。”

    “因為我覺得比起未來你被其他人逼迫著前行,不如由我推你一把。”

    他不想白茶太被動。

    這還是謝九思頭一次將自己的想法這般明確告訴白茶,和其他端著架子的師兄師姐不同,青年對待她一直都很平等。

    他不會把她當成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也不會幹涉她的決定。

    就像之前白茶跟著他修行的時候,即使她那樣消極怠工,他也從未逼迫過她強行修煉。

    這一次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她做出了改變,這個名額謝九思也不會給她。

    就像他所說的一樣,原因在她。

    “我明白了,謝謝你師兄。”

    白茶抬眸看向眼前的青年,一字一頓鄭重地道謝。

    “不過你不用推我前行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剛好一陣微風吹來,把她額前的頭發拂開。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亮的出奇。

    “以後即使山不過來,我也會去就山。”

    ……

    隔日白茶拿著比試得來的靈石來到絕頂峰,把前段時間修繕山河卷的靈石還給鶴不群。

    還了之後她的靈石就沒了一大半。

    白茶看著前一秒還堆得跟小山一樣的靈石,變成了小土堆,她有些肉疼。

    昨日風停雪回來的時候他以為事情已經辦妥了,結果不想命牌完璧歸趙了不說,還得知了謝九思捷足先登先一步舉薦了白茶。

    本來這件事他就有些鬱悶。

    此時鶴不群看到那堆靈石靈玉旁邊那塊剔透的昆侖玉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行了,趕緊把東西收起來修行。別以為贏了一場比試就可以鬆懈了,瀧如夜再怎麽厲害也隻是個符修,你要是贏不了才丟人。”

    白茶饒是再神經大條也感覺到了對方此時心情不好,準確來說從她今日來到現在他心情就一直沒好過。

    她也不敢這時候往木倉口上撞,在準備把靈石收拾好放到儲物戒指的時候,視線一頓,落在了那支筆身金紋的毛筆上。

    鶴不群也覺察到了。

    他眯了眯眼睛,瞧出了那是一支符修畫符籙所用的靈筆。

    “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上麵的金紋看著像是瀧家的靈器。”

    “是瀧如夜給我的。”

    昨日瀧如夜找她說完話之後,臨走前把這支靈筆給了她。

    “不是昨日我和他因為擇劍名額在青雲台比試了一場嗎,比試之前我們定好了賭注。說要是我輸了就把名額讓給他,要是他輸了他就把靈筆給我。”

    白茶一邊說著一邊將這支曾引雷霆的靈筆拿在手中仔細打量著,雖不是本命靈器。

    可其品階在五品,算得上中上等靈器了。

    “從它的靈力濃度來看,這靈筆至少已開了十年的光,應當是瀧如夜自小就在用的。他當時估計根本沒想過我能贏,不然以他對它的珍視程度,他肯定不會舍得拿它來做賭注的。”

    “管他舍不舍得,願賭服輸。如今你贏了這東西就是你的,你想怎麽霍霍都成,他管不著。”

    “不過你不是符修,這靈筆於你來說就和普通毛筆沒什麽區別。你不若拿去珍寶閣把它賣了來得劃算……”

    鶴不群拍了拍身上的草葉,話說到一半,看到白茶不知什麽時候執著那支靈筆在一張宣紙上寫了起來。

    “你在幹什麽?”

    “我想試試看能不能用它來寫言靈。”

    白茶起初也是想要把這支靈筆拿去賣了,可白傲天說讓她留著拿來練習言靈。

    之前比試的時候她既能吸收符籙的力量,這也就意味著她應當也能使用靈筆。

    她的修為較低,因此比起其他修者來說尚且不足。

    當時召喚個金龍也是借用了一部分的雷霆之力,白傲天說短時間裏要有較大提升很難,便提議她試試以靈筆為媒介使用言靈,節省靈力。

    言靈是語言的力量,是用聲音來傳達的。

    靈筆是以筆為媒介,符修可以用筆將靈力儲存在符籙之中。這兩者是兩個概念。

    因此鶴不群並沒有往其他方麵想,隻以為白茶是嫌棄之前的筆寫字太糙太累。

    靈筆有靈力,可以緩解疲勞,一日寫盡千萬字也不會有任何酸痛。

    “可別介,你可別暴殄天物。這符修用的筆嬌氣又金貴,所用紙,墨都講究不說,要是提筆走勢和力道不對也是極其容易損壞內裏的……”

    青年說著過去想要製止她,不想他剛走到石桌前,看到了她手邊的東西一愣。

    “這餅哪兒來的?”

    白茶抬眸看了過去。

    “剛畫的,你要不趁熱乎嚐嚐看?”

    鶴不群愕然,意識到什麽伸手拿起餅子,感知到了和那日法陣裏的靈力一樣的波動。

    “……?!這是你用靈筆畫的言靈?”

    “是啊。”

    她手腕一動,宣紙懸在半空。

    一筆一個圓。

    “言靈——畫餅充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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