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你他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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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的確是有些弊端。”
白茶沉默了半晌,&nbp;&nbp;槽多無口,最後隻憋出了這麽一句。
“那這天賦應該不會影響道法吧。比如說我若是習了沈劍仙的道法,我也會或多或少受到影響,&nbp;&nbp;變得倒黴,&nbp;&nbp;或者我身邊人也開始變得倒黴之類的情況?”
一般來說天賦是屬於自身的,人死如燈滅,&nbp;&nbp;是不會影響到旁人。
白茶起初也是這麽想的,&nbp;&nbp;可聽到淩霄告知她沈天昭這個天賦之後,她覺得離譜的同時更是不安。
“應該不會。”
“?應該?您可是宗主,化虛巔峰的大能,&nbp;&nbp;這種事情你怎麽能不知道呢?”
化虛巔峰之後便是太虛,再之後便是羽化飛升之境。
淩霄如今所遇的瓶頸是化虛入太虛,&nbp;&nbp;看上去隻有一境之差,可他百年也沒能突破。
而現如今臨一步飛升的,整個修真界隻有終南山那位劍道老祖,由此可見沈天昭的悟性有多高,竟能在五百年前就達到了飛升之境。
淩霄歎了口氣“若是換作旁人的話我倒是能推衍一番其命數,&nbp;&nbp;可是沈天昭他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所以我不能保證他的天賦不會影響到了他傳承下來的道法。”
“不過有一點我能保證,就算影響了道法也不是什麽大問題。頂多讓你倒黴一點,&nbp;&nbp;比如喝涼水塞牙,&nbp;&nbp;走路左腳拌右腳這種程度。”
“……”
什麽叫這種程度,&nbp;&nbp;大哥,這已經很倒黴了好嗎?
其實若是沈天昭的道法真有問題,淩霄是斷然不會讓其他弟子進秘境。
而且這麽幾百年下來進去修行的弟子修為都有不小的提升,&nbp;&nbp;可見並無什麽害處。
再說了萬物講究緣法,有得必有失,&nbp;&nbp;她若是真那般順利就受了他的道法,日後恐有大劫。
白茶想了下,發現也是這麽個道理。
說實話如果她不是個天賦靈根也在五行之外的人的話,她可能會顧慮許多。但是她本就是與天爭命數,沈劍仙的道法於她應對天劫百利無一害,如果不是什麽危及生命的事情她是不會放棄的。
“算了,倒黴點就倒黴點吧,隻要不給我身邊人帶來麻煩就好。”
白茶說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直勾勾注視著那盞靈燈。
“宗主,我願意繼承沈劍仙的道法。”
對於白茶這個回答淩霄並不意外。
靈燈的金光在這個偌大的屋子裏顯得有些微弱,也靜謐得厲害。
半晌,淩霄的聲音再度響起。
“那他的劍呢?”
……
淩霄告知她,在她今日繼承了第一道劍意開始,沈天昭的命劍就有了覺醒的跡象。
但劍主已逝,其劍可以另擇劍主,也就是說即使她得了沈天昭的承認,它也可以擇選旁人,並不是非她不可。
可她若想要完全繼承他的道法的話,卻非這把神兵不可。
沈天昭的命劍,是曾一劍破了天門的神兵。是所有劍修都夢寐以求的靈器。
屆時就算那些不知他存在的弟子,也會被他們的師尊和長者三令五申,告知以取這把神兵為先。
其競爭之大,可不是宗門考核那般簡單。
淩霄的意思很明確,沈天昭的命劍已經覺醒了,也就是說若是三日後沒通過擇劍考核的話,它很有可能會被其他宗門的弟子取走。
得知這個消息從主殿那裏出來之後,白茶剛得突破的喜悅被硬生生衝淡了大半。
“怎麽了?怎麽這般沒精打采?”
謝九思在白茶出來的瞬間就感知到了。
見她推門出來之後就唉聲歎氣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連他走近了也沒有覺察到。
“可是師尊說了什麽讓你為難的話?”
白茶搖了搖頭,悶悶開口。
“倒不是什麽為難的話,宗主也隻是如實告知罷了。可正因為我知道的多了,反倒沒辦法像一開始那樣沒心沒肺了。”
青年垂眸,瞥見白茶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少有的黯然下來。
“是道法的事情?怕修行不好?”
“有一點。畢竟沈劍仙在道法上的造詣已經巔峰造極了,我想要青出於藍勝於藍難於登天。”
白茶說到這裏一頓,不自覺壓下唇角。
這是她不安和煩躁的時候下意識會做出的一個動作。
“對了師兄,剛才宗主告訴我了沈劍仙的天賦……師兄也知道嗎?”
謝九思也是得到沈天昭承認的人之一,白茶想著淩霄也應當告知過他一些關於沈天昭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聽到白茶提起沈天昭天賦的時候青年並沒有表露出意外和好奇的情緒。
謝九思微微頷首,鴉青色的頭發之下那雙眸子也如墨。
“師尊與我提起過。不單單是他的天賦,還有其他的一些事情。”
“沈師叔和我師尊還有逍遙子師叔當年是一同入的劍宗,隻是沈師叔資質欠佳去了外門,師尊和逍遙子師叔拜入了劍祖門下,成了唯二的真傳。後來沈師叔覺醒了天賦,才正式入了主峰。”
“隻是因為他天賦的緣故,他這一生既未拜師,也未收徒,甚至連道侶也未結過。就連死後也是以身祭劍,神魂散盡,孑然一身,什麽也沒留下。”
不僅如此,甚至連他隕落之後人們也開始漸漸忘記了他的存在。何其可悲。
因此對於這個長者,即使素未蒙麵,謝九思每次提起都忍不住唏噓感歎。
他還想要說什麽,發現一旁的白茶低著頭沉默不語的樣子,以為是自己太自說自話惹她厭煩了。
“……抱歉,我是不是說太多了?”
“沒,沒有的事,我剛才隻是不小心想沈師叔天賦的事情想出神了。”
白茶連忙搖頭解釋,生怕青年誤會。
“所以你是因為他的天賦太過特殊才有所顧慮?”
不怪謝九思這麽想,她一開始提起的就是沈天昭的天賦。
“……不是因為天賦有所顧慮,是因為他的天賦導致無人傳承道法才顧慮。”
思索再三,白茶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想法完完本本地告訴給對方。
“是這樣的師兄,剛才我從宗主那裏知道了沈劍仙的命劍已經覺醒了。正如你剛才所說,沈劍仙除了這一身道法和那把以身為祭的命劍,其他什麽都沒有留下。所以我想要去無量之地將它取回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直勾勾注視著謝九思繼續說道。
“可是想要取它的人不止我一個,今年仙門各宗的弟子都會衝著這把神兵去。我如今修為有限,三日後的擇劍考核我都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通過。”
白茶一開始在得知自己被沈天昭認可的時候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挫敗。
“我想著他那麽認可我,把一身道法都給了我,可我卻連他唯一留下的命劍都可能取不回來,我就……?!”
越說到後麵她的聲音越小,在快要把頭低下去的時候一片陰影覆了上來。
白茶一驚,謝九思不知什麽時候湊近,彎腰和她平視著。
“師妹。”
他這麽沉聲喚道。
“怎,怎麽了師兄?”
白茶咽了咽口水,因為離得太近,她有些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你和他不是師徒,為什麽要把傳承他道法的事情往你一人身上攬?”
沈天昭的道法是他留給後世的,而不是特定的某個人。
白茶是因為特質特殊,所以在得到他認可之後能夠修行所有道法,但這並不是師徒之間一對一的傳承。
“沈師叔和其他修者不同,他在所有道法之上都有不小的造詣。像我和祝師妹,得了他劍意的承認便能修其一部分劍訣,有的人擅長修器,曾在秘境得到過他的靈器。”
青年長長的睫毛下那雙眸子清晰映照著白茶的模樣,她的不安,她的顧慮,都在他眼裏無所遁形。
“你拿不到那把靈劍隻能代表你沒辦法全然繼承他的道法,但是並不代表他的傳承會斷。他除了你也有其他的選擇,你不必把傳承他的道法,或者覺得得了他的恩惠惶恐,想要想方設法報答他什麽的。”
在謝九思看來沈天昭的道法固然難得,白茶能全部修行自然再好不過。
可若是這傳承道法一事讓白茶感到壓力,讓她不安,便適得其反了。
“師妹,你記住一點。你修行他的道法也好,取他的命劍也罷。這都隻是為了你日後更好的修行而已。”
看著白茶怔然的樣子,謝九思腦子裏想起了她之前解開劍訣真意的那一劍。
白茶或許以為她能夠使出那樣一劍是解了那劍訣真意,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沈天昭的劍裏再有悲憫,再有蒼生,也不可能純粹如初。
可白茶的劍不是。
他見過無數的劍,斷人生魂,斬過邪祟,卻從沒有見過有誰劍的劍氣可以毫無戾氣。
她的道並不比沈天昭差。
“師妹,他是他,你是你。他的道法雖好,可你也有你自己的道。”
他的眉眼柔和,唇角的弧度也清淺。
謝九思覺著光是說說可能不大夠。
於是他試探著抬起手,有些生疏地揉了揉白茶柔軟的發頂安撫著她。
“萬事盡力就好,不必強求。”
掌心的溫熱和身上清冽的氣息讓她恍惚。
在他準備收回手的時候,白茶先一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讓他拿開。
他一愣,垂眸看了過去。
好巧不巧剛好對上了白茶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映照著日光,宛若蜜糖。
“即使我沒有通過考核?”
“即使你沒有通過考核。”
謝九思給了白茶肯定的答複,而後思索了下想到了什麽,又注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補充道。
“即使你沒有拿到那把劍。”
……
有了謝九思的一番開導,白茶整個人容光煥發,心情舒暢了不少。
原本她調整好了情緒,打算直接回絕頂峰修行。
這去無量之地能不能拿到那把靈劍的事另說,這擇劍考核她拚了命也得通過。
那可是謝九思給她的名額,她可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即使謝九思對於結果並不在意。
可是在她卯足了勁準備幹它個三天三夜的時候,謝九思卻製止了她。
他說她剛得了突破這幾日不宜過度修行,靜養調息就好。
從覺醒天賦以來一直都是高強度修行的白茶如今突然閑下來了,她反而不知道幹什麽了。
正在她想著要不要去紫金峰去看看風停雪,把自己突破築基的好消息告訴她的時候。
一個淺黃色身影從望雲涯那邊鬼鬼祟祟過來,白茶定睛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是前幾日和她在千仞峰勇闖秘境的瀧如夜。
“瀧如夜……唔?!”
白茶剛出聲喚他,對方一聽到她的聲音,心下一驚,“嗖”的一下扔了一張禁言符籙過來。
“你幹什麽?好端端的幹什麽不讓我說話?”
她一把將那符籙扯下來,狠狠蹬了少年一眼。
“誒不是,祖宗,你小點兒聲。別把人給引過來了。”
白茶看著對方手中拿著一個包袱,神情慌張的樣子再覺察不出異常就奇怪了。
“你怎麽了?嘴巴太毒得罪人被人追殺跑路了?”
“……不是。”
瀧如夜被噎住了。
他餘光掃了一眼周圍,見沒人注意到這邊後鬆了口氣,解釋道。
“我沒得罪人,更沒被人追殺。我是有事要下山一趟。”
白茶皺了皺眉,顯然不信。
“你騙誰呢?誰下山不走正門走偏門?”
萬劍雲宗除了有門禁之外並沒有限製弟子出行,因此瀧如夜若是真要下山的話直接從正門就成了,結果他非要舍近求遠走這邊。
見白茶一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瀧如夜沒了辦法,隻得硬著頭皮交代。
“……我沒騙你,我是真有事。”
“就前幾日我送你回絕頂峰的時候,鶴師兄問我到底要不要那擇劍名額,說有個大峰弟子今日也來找他了,說過時不候。可我身上哪有那麽多靈玉?他又不同意分期付款,沒辦法我隻得和他簽了一份契約。”
說到這裏瀧如夜臉色一陣黑一陣白。
不為別的,那份契約與其說是契約,本質上就是一份高利貸。
白茶之前不小心弄壞了他的山河卷,他也是這番操作,說是借錢給她。若是一日沒還上,每日一個靈玉起步,逐漸遞增。
她運氣還算好的,和瀧如夜比試時候贏了很賺了一筆還清了,不過這靈石最後也所剩無幾了。
對於瀧如夜的遭遇,白茶狠狠的共情了。
“……不過那跟你下山有什麽關係?”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瀧如夜的臉色比剛才明知是當大冤種,卻沒辦法上趕著簽了契約時候還要難看,
良久,在白茶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瀧如夜咬牙切齒地憋出三個字。
“賣符籙。”
修真界有兩個說法身受廣大修者認同,一是十個劍修九個窮,還有一個格外窮。另一個便是十個符修九個符,還有一個格外富。
後者這句話對丹修同樣適用。
據她所知市場行情來看,一張低階符籙一兩百低等靈石,中階符籙十個中等靈石,高階的有的甚至直接飆升到了幾百靈玉。
且這還隻是平均價位,符籙不僅因階級高低的價位天差地別,同樣的品質也是重要決定因素。
一個普通低階符籙,可能頂多幾百低等靈石,可要是品質極佳的沒準就能一個靈玉了。
瀧如夜又是少有的符修天才,他的符籙價格肯定隻高不低。
隻是於他這種仙二代來說,他連分期付款都覺得很丟人,更別提出去拋頭露麵買賣符籙了。
“原來如此,我說呢你大白天的這麽鬼鬼祟祟做什麽……不對,我記得咱們當時不是把靈寶平分了嗎?”
之前他們去千仞峰就是去競寶來的,也是瀧如夜主動提議的。
“我雖然不懂什麽靈寶,可看寧若蘭他們搶的頭破血流的,那佛寶應該很值錢吧。你怎麽不拿它抵?”
“……你看我像傻子嗎?一個佛寶我拿來買個小宗門都夠了,我來買個擇劍名額?我瘋了嗎?”
若是其他的靈寶瀧如夜可能會這麽做,但是佛寶可遇不可求。
一個佛寶別說換個擇劍名額,十個他都不換。
瀧如夜要下山交易的地方是上仙門和下仙門的交匯口,又稱聚靈地。
那裏每日往來的修者眾多,尤其是這段時間無量之地快要打開了,來自其他宗門的弟子或是一些散修也陸續趕來了蓬山周邊。
這時候正是晌午時分,劍宗有門禁,他得在天黑之前趕回來。
“嘖,總之我要幹什麽也告訴你了,你現在能放我走了嗎?”
白茶點了點頭,側身讓他離開。
然而他剛走了一步,發現白茶後腳也跟了過來。
少年莫名“你跟著我做什麽?”
“我前段時間也被鶴師兄榨幹了,正發愁怎麽搞點靈石。你剛才提醒我了,我不是能用靈筆輔助使用天賦嗎,你畫符籙,我也可以畫言靈啊。”
白茶一邊說著一邊從儲物戒指裏取了一遝草紙,然後拿著靈筆畫了幾張餅。
“你看。我不僅可以賣符,還可以賣餅。”
“……”
瀧如夜有時候真的很想把白茶的腦子敲開,看看她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麽。
這年頭哪個修者沒辟穀?誰會腦子抽了來花錢買幾個白麵餅子?
退一萬步就算真有人嘴饞想要嚐鮮,也絕不會有人放著符修的符籙不買,去買一個劍修的符籙。
“……行,你想跟著就跟著吧。”
他將手中的符籙收好,回頭對白茶說道。
“不過有一點,你賣的時候離我遠一點。”
白茶不解“你怕我搶你生意?”
“不,我隻是單純嫌你丟人。”
“……”
……
到了聚靈地,瀧如夜叮囑她傍晚時候在山門口匯合後,便和她分開了。
白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對這邊的路徑不大熟悉,加上聚寶地魚龍混雜。
她怕走太遠到時候迷路不說,還會遇到危險。於是便就近選了一個靠城門的地方,挨著一家丹藥店旁邊支起了一個簡陋的攤子。
白茶用“畫餅充饑”畫了幾張餅子,再用“甘之如飴”“望梅止渴”變了幾袋飴糖和青梅。
將它們擺放齊整後,又提筆凝聚靈力“唰唰唰”畫了幾道言靈符籙。
等到靈力耗得差不多了,她才氣喘籲籲停下。
做完這一切後白茶便開始扯著嗓子吆喝叫賣了。
“各位道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言靈畫符,隻此一家。同樣的商品比價格,同樣的價格比質量,比符修更良心,比符修更便宜。一張低階符籙不要九九八,隻要九十八,九十八低等靈石帶回家。”
一開始還沒什麽人,後來有人覺得言靈畫符很是稀奇,沒忍住好奇上前詢問。
“你這言靈符籙是什麽意思?和普通符籙有什麽區別嗎?”
“有啊,我的比它們便宜。而且質量也好。你看這個,這是昏睡的符籙,隻要貼上去保證立刻見效……?什麽,你說你一錘子下去也能見效?”
“那這個呢?這個妙筆生花符籙呢,瞧道友風度翩翩應該有道侶吧,你把這個買回去送給道侶如何……呃,你說這花畫的醜的狗都不要?你這道友怎麽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她再醜也是你道侶,怎麽能這麽說她!”
“……”
幾番周旋下來,白茶一張符籙沒賣出去不說,還差點和人顧客大打出手。
看來她真不是個做生意材料。
白茶鬱悶地拿著餅子蹲在馬路牙子上啃著,眼看著這天色越來越晚。
正在她思考著要不回去的時候,一個鶴發老者步履緩緩地走到了她的麵前。
那老者身著灰色布衣,麵容蒼老,頭發和胡子上都沾染上了灰塵。
“小友,你這餅子怎麽賣?”
這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顧客,結果卻是一個貧苦老者。
看他衣衫破爛的樣子估計是下仙門來的散修,命數將盡來上仙門尋機緣續命的。
畢竟隻有那些散修才會難以辟穀,有口腹之欲。
“不用不用。老人家,你要是餓了就拿去吃吧。一張餅子而已,不值什麽錢。”
老者聽到這話也不客氣,笑著道了聲謝。
他拿過餅子剛要張嘴,突然想起了什麽拍了下腦門。
“啊忘了,老朽沒牙。”
“……”
這也能忘?
白茶沒看出來是因為他胡子蓄得太長,擋住了嘴,加上他說話也不像尋常老人那般含糊不清,所以她壓根沒想到對方會沒牙。
“……那我給你拿碗水吧,看你風塵仆仆的樣子估計這一路都沒怎麽喝過水。”
她從儲物戒指裏拿了一個瓷碗出來。
“言靈——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話音剛落,一股清泉無端落入了瓷碗之中,沒過多久就蓄滿了。
老者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接過瓷碗並沒有立刻喝,看著那碗若有所思。
“小友的天賦是言靈?”
“算是吧。”
白茶也沒隱瞞,卻也沒解釋太多,這麽含糊回答道。
可老者似乎沒看出她的應付,反而來起了興致。
他拿起一旁的一張符籙好奇地查看。
“這也是小友用言靈所畫的?”
白茶知道對方買不起,然而見自己辛苦畫的符籙被關注到了還是挺開心的。
“不僅是這個,你剛才拿的餅也是我畫的。”
“這上麵又寫的是什麽?有什麽作用?”
她順著老者所指著的地方看去,也不怪他看不懂,因為她用寫的是咒語。
“您說這個啊,這個是昏睡符。”
老者拿著用靈力感知了一番,沒有靈力波動,也就是說這的確是用天賦所畫而成。
也就是說這符籙的用法和普通符籙不同。
“那這個如何使用?”
白茶被他這麽窮追猛問不但不覺得不耐煩,還莫名有些感動。
畢竟之前來她攤前的人不是說她是騙子,就說她鬼畫桃符,還是頭一個有像他這樣認真詢問的。
“這個簡單,我的符籙不用注入靈力催動。他們都有各自相應的言靈,比如這個,你隻需要把它貼在別人身上,然後念【昏昏倒地】就成。”
“就像這樣?”
“什……?!”
“啪”的一聲,還沒反應,那張符籙猝不及防貼上了她的額頭。
白茶眼前一黑,昏迷之前三個大字在腦海裏震耳欲聾——
你!他!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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