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天降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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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本來還想和謝九思打個招呼的,&nbp;&nbp;被他們這麽一弄她隻得收回揮手的手。
謝九思本就很引人注目了,她要是和他走在一起指不定要被他們如何猜測呢。
在出發之前鶴不群風停雪他們三令五申地告訴她一定要行事低調,也不要隨意暴露天賦。
在劍宗的時候大家知根知底,&nbp;&nbp;又是同門,&nbp;&nbp;就算暴露了天賦頂多是在比試的時候占了些下風,最壞的結果就是無法通過考核。
但是在宗門之外卻不單單是輸贏那麽簡單。
飛舟之上的都是從各地而來前往無量之地取劍的,&nbp;&nbp;也就是說大家都是競爭關係。
暴露了能力,&nbp;&nbp;等同於將自己的弱點告知,到時候入境可就難辦了。
這麽想著白茶繞過那幾個大聲議論的弟子,徑直往萬劍雲宗那邊過去。
風停雲正拿著一張圖紙看,&nbp;&nbp;這上麵標注的是滄海附近的地點,而無量之地也在其中。
“你幹什麽去了?我剛才找了你一圈還以為你沒跟上來呢。”
“沒幹什麽,&nbp;&nbp;就是那邊人太多所以繞了個路而已。”
白茶也沒把先前聽的那一耳朵八卦告訴對方,她將靈筆拿在手中,學著平日瀧如夜拿筆的姿勢扮演著一名符修。
“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麽?無量之地的圖紙?”
少年微微頷首“隻是一部分。”
“無量之地太大,每年入其中擇劍的弟子頂多走它的十分之一就算不錯的了。這是前些年陳師兄他們入境擇劍時候根據他們所到之處,標記的幾處秘境所在。”
風停雲口中所說的陳師兄就是之前紫竹苑給他占位的陳一天,&nbp;&nbp;白茶順著圖紙標注的地方看去,隻隱約看到了三四處用靈筆圈過的痕跡。
“擇劍雖叫擇劍,但本質上是擇器,&nbp;&nbp;不單單是劍修弟子,&nbp;&nbp;丹修符修也會入境擇選靈器。也就是說裏麵秘境眾多,&nbp;&nbp;卻並非每一處都有劍。陳師兄圈出來的這幾處是他們當時取劍的地方,所以我們到時候入境後從這裏直接過去,省時省力。”
一般來說隻要找到一處劍塚秘境,&nbp;&nbp;那麽沿著那秘境一直往裏麵走,劍的品階和年限也就越高,&nbp;&nbp;威力更甚。
神兵大多都在劍塚中心,是魔氣和劍氣匯聚之地,十分凶險。
風停雲還想要說什麽,一旁倚靠著船舷邊的紀妙妙皺了皺眉,出聲道。
“你就算記住了這幾個地方有什麽用?到時候海門一開,滄海的妖風那麽大,指不定被刮到什麽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倒是個問題。
無量之地在滄海之上,每年封印一開,裏麵的魔氣就會和滄海的妖氣匯合成一股極強的颶風。
不是你想要去哪兒就能到哪兒,關鍵是看這風把你送到哪兒。
要是運氣好的話沒準直接就送到了劍塚中心,運氣不好的話沒準還在海門周圍徘徊。
“誰說沒用的?我氣運一向不錯,沒準我就是那個直接被送到劍塚中心的幸運兒呢?”
這不是風停雲自誇,一般資質天賦絕佳的修者氣運都不會太差。
可他這一次不是一個人,還有個白茶。
“……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也。】
白茶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生怕被風停雲發現自己是個行走的倒黴蛋。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將注意力落在了飛舟上的修者身上,他們出自哪個門派看服飾也能辨別出個大概。
隻是白茶不像風停雲他們自小就在仙門長大,除了臨近蓬山的幾個宗門認得之外,其他的就雲裏霧裏了。
【傲天,你認識嗎?】
這個世界的背景和她之前玩的那款《大道仙途》一樣,白傲天自然知曉。
【大致上都還有印象。】
【那邊的那幾個黃衫弟子是萬法宗的,那個宗門的弟子大多都是法修。旁邊灰衣的是千機門的器修,粉衣的是桃源女修……因為飛舟是從蓬萊過來的,也就是沿路接的隻是臨近的一些門派弟子,終南山和昆侖的劍修並不在其中。】
白傲天話音剛落,從船頭那邊“轟隆”一聲巨響傳來。
怎麽回事?這不是還沒到滄海嗎?這麽快就遇上妖獸襲擊了?
正在白茶下意識準備拔劍的時候,一旁的修者之中有人驟然出聲。
“那邊發生什麽事了?!可是在飛行時候撞上了什麽飛鳥?”
“你也不動腦子想想,這飛舟可是上等靈寶,什麽鳥有這麽大威力?是萬劍雲宗的弟子和昆侖的弟子打起來了!”
“?!”
白茶心下一驚,回頭看向風停雲和紀妙妙他們,一旁的祝靈塵瀧如夜他們也在。
“昆侖的弟子不是不在飛舟嗎,哪裏冒出來的昆侖弟子?還有,我們宗門的弟子不也都在……?!”
翟星樓!
眾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翟星樓這人一向獨來獨往,沒什麽朋友。
剛才飛舟一來,都沒等雲梯落下他便徑直上去了,起初大家也沒留意,隻當他是不合群,不想和他們待在一起。
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他分明是看到了什麽才禦空而去的。
“糟了,我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
風停雲拍了下頭,神情懊惱。
“我就說萬長老平日裏雖嘮叨了一點,為何今日這般三令五申地告誡,原是料到了這飛舟之上還有那人!”
“什麽那人不那人的?都什麽時候了你能不能別打謎語?”
紀妙妙是個急性子,這時候飛舟動蕩,更讓人心煩意亂。
祝靈塵抱著手臂,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是靈獸宗的弟子。”
“昆侖之下最大的附屬宗派靈獸宗也在飛舟上,之前翟師兄沒能參加競寶正是因為曆練歸來途中和靈獸宗的弟子交手受了傷,他剛才應當就是感知到了對方的氣息,這才禦刀上了飛舟。”
靈獸宗?
白茶記得這個宗門的弟子都是靈獸化形入道的,修為深厚,不可單純用人修的修為估量,饒是最弱的樂修也能和同階的劍修一較高下。
翟星樓在他們手中自然落不到什麽便宜。
“不是,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過去把人給拽出來?”
意識到這一點的白茶剛要動身過去,發現紀妙妙他們並沒有動作。
紀妙妙不解“為什麽要去拉?這是他們的個人恩怨,翟星樓那個性睚眥必報,就算我們拉住他也沒用。與其這樣倒不如讓他打一場得了。”
“話雖如此,可是他畢竟是我們劍宗的人,萬一出什麽事……?!”
白茶話還沒說完,一道逼仄的劍氣從眾人蜂擁而至的地方破開。
周圍人被劍氣逼得退後了好幾步,她心下一驚順著看了過去。
劍氣開道,也是這個時候白茶才看清楚了和翟星樓對上的那人的模樣。
那靈獸宗的弟子看著和他們一般年歲,身穿一身金紋白衣,一頭鴉青色的長發在劍風中似暮色晦暗。
他的皮膚白若霜雪,握劍的手稍微一用力就能看到青筋隱約。
最讓白茶意外的不是他比女修還要白皙的肌膚,而是少年那雙淺藍色的眸子,漂亮得跟琉璃般不似真人。
“那是靈獸宗的少主禦飛流,真身是上古神獸歸墟九蒼狼。”
祝靈塵身在蓬萊,臨近的兩個大宗一個是瀛洲靈獸宗,再遠一些的便是萬劍雲宗。
“上古神獸?那他修為和風停雲比孰高孰低?”
一般靈獸修成人形之後修為消散,需入道重新開始修行。
但是靈獸血脈越高貴,化為人形時的資質也越好,修行的速度更是一日千裏。
“我記得他是近些年化形成功的,如今化形為人不過五六年,隻是靈獸成人之後的生長速度比人更快,一般長到十歲的時候就是成年形態了。”
祝靈塵試著感知了下禦飛流周身的靈力,雖探不出深淺,可靈力的純粹也能估測個大概。
“在凝心期,而且是一步金丹。”
一步金丹,也就意味著是凝心巔峰。
“?!那我們更要去阻止才是!”
之前翟星樓對上禦飛流的時候因為擇劍尚未開始,後者又在蓬山境中,他並未下狠手。
可現在情況卻不同了。
每年擇劍殺人奪寶都不在少數,就算禦飛流顧及著萬劍雲宗不殺了他,斷了根骨也不是不可能。
祝靈塵對白茶會這般反應並不意外,她拉住白茶的手不讓她過去。
“師姐你聽我說,並非是我們對同門冷血。翟師兄若是真的長記性了在對方手上吃了苦頭就該收手,現在他主動挑起爭端是他,他不是小孩子,該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
“況且那人是禦飛流,一步金丹,要攔住他絕非易事。”
對此一旁的風停雲也未反駁,他也是保持著默認的態度。
風停雲的修為在祝靈塵之上,她都能感知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覺察到了。
如果翟星樓對上的是尋常修者,他們動手製止也沒什麽。
可若是禦飛流,那便非動用天賦不可。
為一個人暴露大家的能力,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但是明白了歸明白,雖然白茶對翟星樓也沒什麽好感,總歸是同門,就這麽任由他被揍也還是心下不忍。
她歎了口氣,餘光看到不遠處的謝九思也留意到了那邊的情況。
青年抱著手臂,神情平和,也沒有動手製止的打算。
這讓白茶有些意外。
要知道平日裏劍宗弟子若是出現了爭執,他總會第一時間調節製止。
【這有什麽好意外的?謝九思之所以跟著我們過來是為了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其餘事宜他是不會幹涉的。】
白傲天對翟星樓還是旁人的事情不甚在意。
【總之你也別管了。是翟星樓咎由自取,他受傷與否和你無關。你要是實在不忍心就用一道“閉目塞聽”的言靈,眼不見心不煩。】
“……好吧。”
她歎了口氣,正準備拿住隔絕五感的符籙貼在腦門上。
“哐當”一聲巨響,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飛舟之上引刀重重砍了下去。
禦飛流手腕一動,一道殘影而過,白茶都沒來得及細看,那把劍已經抵在了翟星樓的咽喉。
翟星樓咬牙用刀擋住,黑發藍眸的少年冷著眉眼,周遭的空氣驟然凍結。
“找死。”
和禦飛流給人的感覺一樣,他的聲音也冷若冰霜。
他將劍氣凝於劍刃,蓄力揮斬而去!
白茶瞳孔一縮,一張黃符倏爾扔了過去。
動手的不是旁人,而是瀧如夜。
“媽的,我真是倒八輩子黴了和這家夥一組。”
瀧如夜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狠狠瞪了翟星樓一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行了個同禮。
“禦飛流禦少主是吧,我是瀧如夜。我知道是這家夥先挑事招惹你的,隻是他是我的隊友,他要是在這兒被你打殘了對我擇器有些困擾。”
她根本沒有看到瀧如夜為風停雲增幅。
他引劍一揮,劍風破雲斷海而來!
“而且我之所以出手就是為了不讓你們的天賦暴露,要是我們這時候和他們打起來,那飛舟之上其他人就坐收漁翁之利了。”
“……符修?”
“?!怎麽回事?隻是引劍而已,明明沒有靈力波動為什麽會引起這麽大的動靜!”
風停雲抓住了機會,三千劍風蓄積在了他的劍刃,重重落劍砍向了少年。
瀧如夜鬆了口氣“多謝……”
“少主,他們走了……”
“要不這樣?看在我們兩宗素來交好的份上,此事先放一放,等到我們擇劍出來之後你再動手。到時候不用你來,我親自給你綁過去如何?”
風停雲是這裏修為最高的,為了不讓其他人的能力暴露,他選擇了出手。
沒有靈力,又能引起這麽大的動靜?
風停雲看著靈獸宗的那幾個弟子,又看了一眼周圍觀戰的人。
翟星樓冷笑道“就算他告訴你是誰你會信?”
“還是用劍撬開你們的嘴比較好!”
“風停雲,你沒事吧?”
白茶一直留意著靈獸宗那邊,見他們也打算息事寧人後這才真正鬆了口氣。
風停雲引風入天,也不知是兩者的劍氣相撞太盛,還是其他什麽。
準確來說是瀧如夜現在被劍氣壓製著根本沒法提筆,一步金丹對上築基修者,這麽近的距離哪怕是翟星樓也沒辦法攻擊,更何況是體質較弱的符修?
他搖了搖頭“算了,靈獸宗的弟子不是好招惹的。剛才他們沒動手是不認為我們能奈何得了禦飛流,現在禦飛流動不了,他們自然不會放任我們傷他。”
少年搖了搖頭,看著她手中的靈筆一頓。
“……是我先動的手。”
周圍人慌忙將靈力覆在腳下才勉強站穩。
他盯著那符籙半晌,冷著臉掐了個火訣把它燒了個幹淨。
翟星樓原是不想提的,但是今日之事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他。
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
“如果是我同門主動挑事也便算了,可生事者是你。”
“看來你是不打算告知了。”
而同樣作為真愛粉的白茶,在得知了前因後果後重重歎了口氣。
一般來說劍宗都護短,同門若被刁難他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是言靈。不過我偽裝成符籙了,他沒看出來。”
而且就算翟星樓沒衝動引刀過去,那禦飛流既然想找茬,也有千百種辦法。
“你剛才用的是……”
“嘖,老子那是罵嗎?我那是實話實說而已。”
禦飛流眼睫微動,瞥見少年手中的靈筆,又越過他將視線落在了引刀準備動手的翟星樓身上。
靈獸宗的人牢牢護著禦飛流,原以為會有一場惡戰,見白茶他們就這麽徑直離開了,愣在了原地。
歸根結底,這件事是因白茶而起。
就是現在!
“我是說之前。”
隻是他千算萬算沒料到的是翟星樓人緣太差,他們又誤以為是他先動的手,更是沒人擔著暴露自己能力的風險幫忙。
“不是,翟星樓我就納悶兒了。拋去今天他是因為白茶的事情來故意找茬的不說,人一個靈獸宗的,和你八竿子打不著,你之前是怎麽和人打起來的?”
不是,絕不是符籙。
“活該。誰叫你好端端的招惹誰不好,要去招惹禦飛流?”
這人看上去像是個斯文人,結果行事卻這般隨心所欲。
“反正謝九思不也是昆侖出身嗎,禦飛流估計也和劍宗的一些弟子一樣是他的狂熱追捧者。我就是看不慣謝九思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替他揭露真麵目而已。媽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和禦飛流毫發無損不同,翟星樓被劍氣傷到了手臂,疼得齜牙咧嘴。
“人禦飛流這哪兒叫找茬,簡直就是天降正義。”
翟星樓磨了磨牙,還想要說什麽,顧忌著謝九思還在這飛舟上又將嘴裏的話給咽了回去。
“是這孫子故意迎上來的。他就是為了製造爭端,引你們出手,屆時就知道到底誰才是沈天昭的真傳了。”
“奪你武器!”
敢情這一次不是翟星樓惹事,而是禦飛流碰瓷兒。
白茶見風停雲下來,趕緊上前詢問。
其實她也沒想到能成功,估計是他根本沒把白茶他們放在眼裏,這才疏忽大意了。
瀧如夜一愣“不是你先動手的嗎?”
萬物相生相克,天賦亦然如此,就像白茶和祝靈塵,後者正好克她一樣。
懂了,這是黑粉碰上真愛粉。
“應該是瀧家的,她手中的靈筆我在其他瀧家弟子身上見過,上麵有符紋。”
若是先前沒弄明白真相的話風停雲任由翟星樓如何也無所謂,畢竟是他咎由自取,可如今是禦飛流先刁難在先。
主動暴露天賦等於提前亮出底牌。
瀧如夜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這樣,他看向禦飛流,被拆穿了意圖的少年並沒有任何不自在,反倒神情坦然。
不單單是紀妙妙好奇,白茶他們在聽了這話後也將視線落在了少年身上。
巨大的衝擊攪動著飛舟搖搖欲墜。
“可以。”
“唉,早知道我剛才就不阻止了。”
說話間本就深入雲端的溫度,又在少年釋放威壓的刹那森然冷冽。
少年恢複了點氣力,他指尖微動,將身上那道符籙扯了下來。
“……?”
白傲天感知到了這熟悉的波動出聲提醒。
當時翟星樓剛被謝九思給扔進秘境裏出來,一聽到謝九思的名字火一下子就竄上來了。
給他上藥的紀妙妙翻了白眼,並沒有放輕力道,反而壓得更重了。
禦飛流壓著唇角,抬眸看向前麵,準確來說是看向白茶。
“那個人是誰?”
“應當是用了什麽增幅力量的符籙,那個瀧如夜不是萬劍雲宗有名的符修天才嗎?”
“不過你得告訴我誰是沈天昭的徒弟。”
風停雲還沒來得及使出天賦,白茶雙指一並,扔了一道符籙過來。
和尋常符修所用的紙張不同,他手中的紙張粗糙,用墨也不講究,還沒湊近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筆墨氣息。
白茶點了點頭,將靈筆和符籙收好。
“……現在該怎麽辦?要不去補一刀,免得他到時候恢複了又來找我們麻煩。”
好醜。
【是天賦!風停雲打算使用天賦!】
“我和他原本也不認識,隻是他那個狗鼻子聞到我身上有謝九思的味道,問我是不是和謝九思認識。”
白茶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那邊的被同門攙扶起來的少年。
這也是先前他們沒出手的原因。
翟星樓這一次是沒動手,可不代表之前沒有。
不打起來才怪呢。
“禦少主,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然後他沒忍住氣得咒罵了謝九思幾句,禦飛流聽後二話不說黑著臉提劍就砍上來了。
瀧如夜沉默了一瞬,沒有回答。
自己竟然是被這麽個醜東西給打下來的。
哪怕風停雲的天賦再高這裏這麽多人,要是運氣不好恰好有和他天賦相克的修者在的話,他入無量之地第一時間就會被人盯上。
不僅如此,這上麵的符寫的歪歪斜斜,晃得他眼睛疼。
瀧如夜沉著臉色,一字一頓說道。
巨大的氣流翻卷著雲海一並從蒼穹襲來,將飛舟晃動得厲害。
他一提到這裏就來氣,磨了磨後槽牙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自然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同門受人欺負。
“也就是說你被打是因為罵了謝師兄?”
禦飛流引劍的手一頓,劍未脫手,但劍氣卻凝滯了一瞬。
身後的翟星樓緩了過來,他手握著刀柄,黑著臉開口。
“天賦——”
“也是。你們人修大多滿嘴謊言……”
【那個禦飛流隻差一步便至金丹,他的劍氣不是尋常修者能夠抵擋的。風停雲唯有使用天賦才有一戰之力!】
“你他媽跟他廢什麽話?你真以為老子是那麽不知輕重的人,都這個時候了還上趕著找他麻煩?”
“但我當時隻是條件反射,在我刀落下之前就收了手。”
“嘶,誰招惹他了?老子不是都說了剛才是那孫子招惹的我嗎?”
翟星樓噎住了,神情少有的不自在。
禦飛流手撐著地麵,額頭和鼻尖沁了一層薄汗,本就蒼白的臉色在日光下透明得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
“你們退後!讓我來會會這禦飛流!”
他瞳孔一縮,滯留的劍氣剛凝聚好,然而已來不及,他整個人似折翼的飛鳥失去了平衡。
他緊握著手中靈劍,在禦飛流禦空執劍而來的瞬間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
大概是因為他本就不是人修,沒有太多道德和規矩的束縛,說動手就動手了。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前段時間回劍宗的時候在山腳碰上了禦飛流。”
這下白茶算是明白了。
“嘖,不是大姐,我說你能不能輕點?”
禦飛流盯著瀧如夜半晌,薄唇微啟。
剛才那一下他並未受傷,隻是那道劍氣未發,堵塞在了經脈,讓他一時之間無法再凝聚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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