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八章:清冷孤傲長公主vs囂張跋扈真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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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暗的牢房突然靜的可怕,隻有陳二少張狂的笑聲尖銳刺耳。

    刺耳到連一直默默無語的樂允也控製不住,手上的鐵鏈嘩嘩作響,看著根本無法掙脫的鎖拷,樂允冷冷看著一派嘲弄神色的陳二少。

    動了動唇瓣,最終還是頹然的放棄,任憑陳二少譏嘲的話繼續響起。

    “沒想到吧,你不是什麽鄉野草民,你可是當今皇後的孩子,你是皇子!”在樂允麵前來回走著,陳二少看著被綁起來的樂允,笑得更加猖狂。

    頓了頓,陳二少湊到樂允麵前:“皇子又怎麽樣?你說,你命好投胎好又怎麽樣,現在那個位置上坐的是我弟弟,我陳家的孩子。”

    “而你,是災星,克父克母,是階下囚!”落地的驚雷一般,狠狠砸在了牢房中明裏暗裏的人心頭。

    行二已經不敢去看秦越的臉色,感受著愈發凝滯的氣氛,秦越身上傳來的寒意,不由得心中發涼。

    陳家,已是閻王殿中客,就憑陳二少的話,不管是否為真,京城都必有一番腥風血雨。

    秦越半邊白皙的臉龐隱在暗中,看不清神色,繼續聽著陳二少的大放厥詞,並不在意他口中的不敬之詞,因為,沒有人會再與將死之人生氣。

    樂允瞳孔緊縮,聽著陳二少的話,心裏的猜想有了答案,為陳家的陰謀和算計感到驚心。

    卻突然低低笑出了聲,“你在自卑,你嫉妒你的那位皇子弟弟。”

    “你知道什麽,你有什麽資格和我這樣說話!閉嘴。”陳二少大怒,狠狠掐上了樂允的臉。

    “要不是姑母告訴了秦端允真相,讓那個蠢貨居然愈發囂張,以為有陳家當依靠,居然惹到了晉寧,父親也不會放棄你這個計劃。”陳二少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滿是惡意的看著樂允。

    看著樂允清俊的臉,喃喃道:“若是晉寧那個女人知道她皇弟間接死在她手裏,你說她會怎麽樣?”

    “父親本來想著,若是秦端允不中用,再把你尋回來,馴服你推你上位,結果,那個女人太厲害了,秦端允太蠢了!你現在沒用了,秦端允知道了真相,陳家不能有把柄,你必須要死。”

    行二聽完了陳家的陰謀,暗暗乍舌,不得不承認此計之妙,可陳家唯獨算錯了人心,沒有想到公主的能力如此出眾,而假皇子如此愚蠢。

    樂允聽著這些話,麵色波瀾不驚,隻是黑眸暗沉至極:“那毒,是你們下的,村民是你們特意來找的,村中流言也是你們。”麵上極為篤定的看著陳二少。

    “是又如何?你一個將死之人,告訴你也無妨,都是我做的,是我陳家精心為你準備的,為的就是馴服你,可惜做到一半,你沒用了。”聳聳肩,陳二少好似無奈,轉身挑選起刑具。

    挑選一番,拿起了薄如蟬翼的小刀,輕輕貼上樂允的臉,來回劃動,又遲遲不下手。

    冰冷的刀刃貼在臉上,樂允麵色更加蒼白,身體難以抑製顫抖起來,卻還是倔強堅韌的模樣,不願露出怯弱的神色。

    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景象,陳二少微惱,惡狠狠道:“你死了,你母後皇姐很快也會來陪你,你記住,你的死,你皇姐也有一手,下地府相聚後記得找她報仇。”

    高舉起刀準備動手,扭曲的臉上滿是快意。

    叮當一聲,刀刃落地,樂允早閉上了眼,緊緊咬住了嘴唇,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襲來,猶豫著睜開眼。

    熟悉的麵容映入眼簾,是越姐姐,無聲的念叨著,一直堅強沒有落淚的樂允突然有了淚意。

    鎖鏈很快解開,樂允落入了一個清香溫暖的懷抱,原來越姐姐麵上冷冷的,懷裏還是熱熱的啊,樂允暈沉沉的想著。

    “沒事了,阿允。”緊緊抱著失而複得的少年,不安的心終於放下,秦越輕聲安慰一句。

    陳二少被踹到角落,又驚又怒,回過神看著一臉煞氣的行二,還在叫囂:“大膽,什麽人敢闖牢房,來人!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

    秦越的身形被擋住,陳二少沒有看見,抖著腿從地上爬起來,憤怒的看著秦越的背影:“看不出來你個災星還有相好的,好,今天你們一起死。”

    聽著這話,秦越麵色更冷,輕拍樂允的手也停了下來:“行二。”

    行二看了毫不知情大難臨頭的陳二少,眼露憐憫,轉過身接過了虛弱的樂允。

    此刻,秦越不加偽裝的臉才暴露在陳二少眼前,瑩白如玉的臉龐在牢房昏暗的環境中仍然隱隱好似發光。

    見鬼似的,陳二少踉踉蹌蹌退後數步,麵色驚恐的看著秦越那熟悉的麵容。

    這京城中無人不知的麵容,看似仙子般溫柔和善,手中卻鮮血淋漓,笑著端坐江南官場,看著數十人頭落地也麵不改色,當初晉寧長公主的威行傳至京城時,陳二少還鄙棄過。

    “如此女子,貌似仙妃也無用,根本就是惡鬼轉世,本少看誰人敢娶。”

    而如今,近距離看著秦越的麵容,還是會被這清冷靈氣打動,隻是,如果仙子手中沒有屠刀就更好了。

    “你不是在皇寺嗎?不,這不可能!”

    “啊!”一道慘叫響破天際,陳二少愣愣看著地上一截斷臂,反應過來後,痛的在地上來回翻滾,不斷發出嘶吼。

    “本殿好久沒有見到如此不知死活的人了,略施小誡,陳二公子可要記住。”輕瞥一眼痛苦翻滾的陳二少,秦越提起裙擺準備離開陰暗的牢房。

    “晉寧!你好大權勢啊,你怎麽敢!我父親定然不會放過你。”陳二少忍住疼痛,朝秦越怒吼。

    “本殿行事,沒有人敢有異議,況且,陳家這很快要覆滅的家族,本殿之前沒放在眼裏,今後也不會放在眼裏。”一句話,宣告了陳家的結局。

    行二抱起樂允,跟著秦越走出了牢房。

    “晉寧”樂允迷蒙著眼睛,呢喃低語,看著眼前秦越的背影,突然明亮起來的天空,有種恍若新生的感覺。

    數日後,樂家村後山,樹影搖曳,紙錢元寶灑了一地。

    修繕精美的墳塋前嫋嫋飄起輕煙,樂允紅著眼眶將最後一點紙錢燒掉,站起身來時有些踉蹌。

    碧色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小心瞟了怡然不動的秦越,微微低下頭不敢再看。

    “他們,會受到懲罰嗎?”樂允神情悲傷,不確定似的問道,即使沒有道明問的是誰,但樂允想要的答案還是在秦越口中說出。

    “陳家犯的是大罪,待你回去,父皇驗明正身,查明一切,陳家與之相幹的人必是誅九族。”冷冷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樂允輕輕點頭,虛握了一下手,轉過身眼神複雜的看著秦越:“公主殿下,我,也許不是皇子呢。”

    解決了父母的仇人,樂允擔心起自己的身世,即使那日牢房的陳二少說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可這一切的太突然了,樂允無法接受,生活在一雙滿是惡意的眼睛裏多年,所有過往都是虛假,樂允不知道還有什麽是真的。

    而那尊貴的身份怎麽會是自己的呢?如今的自己隻差半步便要登上雲端。

    樂允怕,怕又是一場陰謀,怕有人等著自己跌入萬丈懸崖。

    “不用擔心,皇家有秘法驗明身份,之前不過是不曾想過有這種事,才讓旁人鑽了空子,就算你不是,我也會護著你。”遞給少年一個安慰的眼神。

    秦越又笑著說;“母後最是溫柔,她一定會很喜歡你,不要擔心。”

    樂允點點頭,在秦越溫柔的眼神中放下心來,垂下眸子,在秦越身邊呆久了,頗為不自在。

    處理起西提城的事情,關押了不少人,派兵把守著礦場和太守府,命附近官員前來接手,秦越修書一封回了京城,一行人收拾東西,迅速踏上了回京之路。

    上路不久,秦越收到了秦澤天的回信,並一封聖旨。

    慵懶倚在馬車中,秦越沉思著敲打起桌案,看著信上的話,連躲避了自己數日的少年也無心再想。

    輕歎一聲,秦越收起了信件,拿出那道聖旨,明白父皇的迫不得已,神色淡淡收了起來。

    “碧色。”

    不輕不重一聲,在馬車外候著的碧色連忙進了馬車,恭敬的問道:“公主有何事?”

    “父皇下旨,本殿有要事要辦,今後,你跟在樂允身邊,本殿看他身份定然沒有錯,入宮後,你要將功補過,明白嗎?”眼神略帶威壓,秦越輕輕敲打起碧色。

    “奴婢有錯在先,這是奴婢該做的,謝公主恕罪。”碧色下定決心好好扶助樂允,不對,是大皇子。

    “奴婢會盡心盡力服侍大皇子殿下,請公主放心。”

    秦越輕輕頷首,擺擺手讓碧色退出去。

    一行人又行了數日,這數日來,樂允始終有些躲避著秦越,看到秦越總是麵色不自然。

    行到京城郊外,馬車突然停下來,樂允疑惑的看向車外,見秦越下來,猶豫一瞬,也跟著下了馬車。

    道路上,摸約千人恭敬的等候著,見秦越出來,齊聲道:“屬下等見過鎮國長公主。”

    聲音大得讓樂允一驚,麵色有些驚愕的看著秦越。

    今日的她不再是錦衣華服,珠釵羅裙,而是一身女子騎裝,氣勢逼人,動作利索的翻身上馬,全然一副上位者的威勢。

    “神威軍聽令,出發。”秦越沒有向樂允解釋什麽,也是看出了少年近日的躲避與隱隱懼怕的眼神,心裏雖然有些失落,卻還是以正事為重。

    軍隊整整齊齊離開,浩浩蕩蕩的氣勢彰顯了他們身份的不凡。

    碧色上前喚道:“殿下,我們上車吧,陛下已經在等您了。”

    “你不跟著公主嗎?”樂允不解的看著碧色,望著遠去的軍隊,心裏隱隱有些委屈與害怕。

    “這是去西提的嗎?”猶豫著,樂允又問道。

    “公主將奴婢指給了您,今後奴婢就服侍在殿下身邊了,公主她,這是去邊關的。”碧色想了想,還是回答了樂允的問題。

    “邊關!那,那什麽時候回來?”樂允大驚失色,急忙問道。

    “大約,不需多久,少則數月,多則一年”碧色也不確定,含糊著糊弄了過去。

    遠遠眺望,已經看不到軍隊的身影了,樂允悶悶不樂的回到馬車。

    心裏慢慢放下了別扭,突然期待了與秦越的再見。

    如果再見,我一定能喚出皇姐,樂允微微紅了臉,羞惱的暗罵自己大膽,不知所謂,竟然肖想皇姐當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