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要輕易上五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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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馥悠雙臂在櫃台上平撐著,纖細的手指交替輕點著玻璃台,心想這三張卡簡直就是為組隊的凶牌量身定製的,一套下來一萬塊,進低層數或許不太劃算,但若是危險係數極高的高層數,一萬塊能極大提升勝率,著實不貴。
她對這些卡沒什麽需求,下樓轉了轉,買了幾袋衣服,便打車回去了。
酒店門口的街道上少有的站了幾個人,不是npc的活人。
幾人正在交談著,其中一個女人看見了孟馥悠,又掃了眼她手上的幾個手提袋,上麵印著品牌和商場的loo,女人主動朝她打了招呼:“嘿,你是新來的嗎?看著有些眼生。”
孟馥悠嘴裏叼著根蜜桃味的棒棒糖,撇過視線,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腳下沒停徑自往裏麵走著。
女人主動迎了上來,擋在了孟馥悠身前,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傅嬌,我們正在找夥伴一起商量合租一個大點的公寓,在漢水三環上,有四間房,相當於四張滯留許可證,均攤下來一個人一個月隻要一千五,我看你經濟實力應該還可以,我們打算長租,有興趣了解一下嗎?”
“不用了。”孟馥悠回絕地非常幹脆,越過她想往裏走。
“這個價位在四層已經算是非常劃算的了,真的不考慮一下?”女人不死心,跟著她追了兩步。
“冷卻期結束我就直接上五樓了,不會在這裏停留很久,你再問問別人吧。”孟馥悠將嘴裏的棒棒糖嗦了一口,說話時漏出一股清甜的果香味。
“你要上五樓?”女人顯得有些吃驚,上下重新打量了她一眼,問:“你之前上過五樓嗎?第一次?”
“嗯。”孟馥悠覺得手裏的袋子有些重,不太想繼續閑聊,點了下頭便進了酒店,那女人在身後鍥而不舍的又追了兩步,上來拉住她的手臂。
孟馥悠有點煩,豈料她開口卻不是想繼續勸說自己合租的事。
“我勸你別輕易嚐試,五樓我一年前上過一次,非常危險,跟下麵的樓層都不一樣。”女人並未把話說透,但眼神十分懇切。
但孟馥悠顯然並不會因為這一兩句話而退卻,她隻笑著說了句:“謝謝。”,便頭也不回地進了酒店。
傅嬌的朋友們圍上來,看著孟馥悠的背影小聲打聽:“嬌姐,那姑娘是要上五樓啊?”
“算了,一個人一個命,走,我們再去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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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馥悠再次進入樓道是在第五天。
推門進去之後,她進入了熟悉的休息室,低頭一看,自己掌中的卡片上,赫然寫著惡鬼兩個大字。
孟馥悠微微挑眉,卡片消失不見後,人偶執事準時進來接她:“您是第七位尊貴的客人,請跟我來,我將帶您進入莫斯特林城堡。”
七號位,還可以,算是比較靠後了。
城堡一樓的大廳中已經有六個人了,或坐或站的分散在各處,見她進來,滿屋子打量的目光前前後後的投射過來。
孟馥悠大概掃了一眼,兩女四男。
其中一個女人塗著奪目的紅唇,身材凹凸有致,抹胸裙,雪白的胸脯傲人,腰很細,連二郎腿的動作也翹得優雅,斜身坐在沙發上。
另一個女人很瘦,眼角有顆痣,有一頭海藻一樣的波浪長卷發。
四個男人中有兩個都其貌不揚,單薄的身材,一個穿著白襯衣,一個穿著白t恤。
剩下的兩個其中一個是個黑人,但膚色黑的不太純粹,像個混血,但卷毛和厚嘴唇的特征還是比較明顯。
另一個則是個個子很高的男人,肩背挺拔,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將打量的視線落在孟馥悠身上。
不多時,剩下的三個玩家也入場了,三人都是男性。
人偶執事在說完引路的固定台詞之後便退場離開,熟練的玩家們自行上樓尋找自己的房間,在經過轉角樓梯的大邊窗時,一個男人驚訝地說:“外麵的天色陰了,好像要下雨。”
孟馥悠往窗外看了眼,烏雲壓得很低,把太陽光擋死,涼風把樹吹得沙沙作響。
終於開始有變化了,她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
大波□□人把手搭在窗欞上,語氣有些凝重:“我之前所進過的四層以下所有城堡,都是大太陽,從來沒有變過天。”
穿著白襯衣的卷發男附和著說:“我也是,從沒見過陰天,感覺這一把好像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不知道你們剛才注意到沒有,那個npc執事說話跟之前並不是完全一模一樣,雖然說出來的意思是相同的,但是不像之前那樣每把都是完全的複製粘貼。”
說話間,外麵閃過一道耀眼的青色閃電,照亮了烏壓壓的雲層後轉眼即逝,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滾雷聲。
大風起,暴雨傾盆而下。
“怎麽還下雨了呢,好大的雨,怎麽感覺有點邪門……”
“我還以為城堡的天氣永遠是不變的呢,沒想到上了五層居然開始會下雨了。”
“我還是第一次進五層,有誰是二刷的嗎?是次次都會下雨還是隨機的啊?”
孟馥悠在後麵聽了一會,就默默地一個人上樓了。
她沿著走廊往七號位房間方向走,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她,一回頭,是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高個子男人。
孟馥悠沒問你為什麽跟著我這種話,畢竟大家都住二層,房間號方向相同也很正常,她沒說話,對方率先開了口。
“你好,你是七號對嗎。”男人在她之前進場,知道她的號碼位。
“嗯,你是幾號?”孟馥悠停下來回頭看他。
“我是五號位。”男人走近到她身邊來,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細細打量著。
孟馥悠也在看他,這男人個子很高,鏡片後的樣貌十分普通,扔在人群中就扒不出來了的那種長相,高個子和黑眼鏡是他給人的記憶點。
一般來說在第一天進本,無論是靈隱陣營還是凶牌都不會去主動詢問別人的底牌,因為凶牌中就算有雙麵鏡,也要第一夜過後能力生效才能找到合適的身份牌穿衣服,其他凶牌在第一天就更是兩眼一抹黑,去打聽別人身份很可能會被反問,說錯話得不償失。
而靈隱陣營也要防著凶牌因為位置靠前而來套信息,所以一般也不會太早暴露自己底牌。
於是首日除了號碼位置基本沒有話可講,孟馥悠點點頭就轉身走了。
這場雨潑水一樣整整下了一天,電閃雷鳴不斷,但即便是雷雨聲再大,所與人也在十二點準時進入了昏睡狀態。
睡夢中孟馥悠看到了自己兩個隊友的位置和身份牌,分別是五號位的甜點師,以及六號位的毒蛇。
第二日清晨七點,她準時在床上醒來,睜著眼躺了會兒。
凶牌五六七連號,要是有個園丁可就有意思了。
這一把的凶牌沒有雙麵鏡,毒蛇是盲咬的,能不能咬到信息牌隻能看運氣,孟馥悠咬了下唇角,起身洗漱。
人偶執事在七點半準時地敲響了房門,孟馥悠安靜的跟在他身後,忽然發現這一次去會議室跟之前走過的路都不太一樣。
“我們是去會議室?”她盯著人偶執事的背影問。
“是的,尊貴的客人。”執事偏頭對她溫和地說。
人偶執事帶她來到了一個全透明的玻璃觀光電梯前,這是從前未曾來過的地方。
電梯門緩緩打開,人偶執事做了個請進的姿勢。
二人進去後在電梯裏站定,們緩緩合攏,開始上升,孟馥悠也看清了電梯後麵的情形。
玻璃外麵似乎是片林子,樹木長勢鬱鬱蔥蔥的。
電梯在二樓停下,人的視線正好與樹冠齊高,踮起腳能看到樹頂上的葉子。
此時會議桌上已經入座了不少人,人偶執事將孟馥悠帶到了七號位的椅子上,橫欄伸出將她卡在了椅背中。
不多時,所有玩家都一一落座。
那位膚白貌美身材火爆的紅唇女人坐在一號位上,收身的抹胸裙凸顯出妖嬈的曲線,“首夜順位發言,我是隱牌的聖徒,完畢。”
雖然會議室的位置發生了改變,之前的封閉房間也變成了全景天窗房,但在場都是熟手,絲毫不妨礙大夥自覺的按規矩流程。
右手邊的二號位是個穿著白襯衣的男人,眼神微妙地對眾人說:“我是靈牌園丁,昨天晚上我得到的消息是,三張凶牌連號,下一位。”
孟馥悠眉眼一挑,裝著樣子在紙上做著記錄。
三號位是那位黑皮的外國人,唇厚舌頭也厚,說話時帶著些卷舌的口音,“我是占星師,昨天我驗了六號和九號裏麵沒有惡鬼,完畢。”
接下來輪到四號位,是那位大波浪的女人,她說:“我是共情者,昨晚我得到的消息是,左右的三號和五號中,沒有凶牌。”
孟馥悠指節在桌上輕扣著,五號是張凶牌,看來昨晚毒蛇的運氣不錯,盲咬還咬中了信息牌。
隻是占星師和共情者都已經出現了,這一把的節奏顯得有些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