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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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退走到虞懷宴旁邊,對方突然抓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腕快速套了一個什麽東西,然後鬆開了林退,並且紳士地後退半步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看了一眼手腕上綠色的手環,林退眉頭微擰正要摘下來,虞懷宴連忙摁住他。

    “隻是防蚊手環,現在工地那邊氣溫很高,到處都是黑蚊子。”虞懷宴輕聲解釋。

    見林退放下了手沒有再摘的意思,虞懷宴暗自舒了一口氣,看著beta冷淡的側臉,眼眸染了一點笑。

    其實虞懷宴隻比林退早到了兩個小時。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解決虞明澤的事,對方留下這麽大的把柄給他,他不好好利用怎麽能對得起虞明澤的犯蠢?

    剛處理完家裏的事,聽說工地還需要一道批文,林退會來這裏辦這件事,虞懷宴立刻讓助手訂了最近的航班。

    下了飛機虞懷宴直奔花店,準備包一束花用來接機。

    虞懷宴不是沒送過人鮮花,相反他送過很多人,有時候是自己親自挑,有時候會讓人幫他買,或者直接打電話給花店讓他們送過來。

    不同性格的人會挑選不同的花,虞懷宴極其擅長這些事,也從未失手過。

    但這次他在花店挑了很長時間,揣測著林退會喜歡什麽樣的花,甚至從記憶裏開始搜刮他們倆有關花的對話。

    以往對他很簡單的事突然困難起來,那種感覺就像雕刻師失去了他的手,音樂家沒了樂感,廚師味覺失靈。

    虞懷宴站在花店中央大腦一片空白,周圍是馥鬱新鮮的花束,他卻生出一種無力的悵然。

    因為他好像失去了辨別別人喜好的能力,他從這裏選不出一朵可能會招林退喜歡的花。

    直到看到旁邊小葉尤加利上的飛蟲,虞懷宴走出了花店,繞了兩條街道找到一個百貨店,為林退買了一個驅蚊手環。

    看林退留下來了,虞懷宴那種無力感才減輕了一些。

    看來他沒送錯禮物。

    虞懷宴將歡迎林退的牌子疊起來,他們走出機場,車子停在外麵,虞懷宴上前為林退拉開了車門。

    林退沒有著急上去,而是認真看了一眼這輛黑色的私家車,眼神鋒利而警惕。

    看出林退的應激反應,虞懷宴沒有調侃的心情,十分耐心地說,“司機是我的人,虞明澤這段時間不可能再犯事。”

    林退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出租車,在兩者之間稍作猶豫,最終彎腰坐進了車廂後座。

    虞懷宴替林退關上門,繞到車門的另一邊坐了進來。

    等他們坐穩司機才緩緩行駛了出去。

    -

    車廂裏虞懷宴低頭整理著袖口,絲質的衣料光滑柔軟,他狀似隨意地問,“這段時間還好嗎?”

    虞懷宴手腕戴著跟林退同樣款式,同一顏色的手環,他拉了拉袖口把那抹綠色藏了起來。

    林退沒有跟虞懷宴閑聊的心情,他沒回這個問題而是問了問能幫他們扣章的那個政府官員。

    加拉達州的土地政策變了,林家買下這麽大麵積的地皮需要再補辦一道手續,為記了盡快辦下來他們需要私下見一見管這件事的官員。

    虞懷宴很想知道林退的近況,尤其是他跟鬱礎的關係。

    即便這段時間他沒去學校,也從別人口中聽到了林退和鬱礎種種關係,聽說他們已經形影不離了。

    虞懷宴看到不少各種角度的偷拍照片,都是林退跟鬱礎的,他們一塊去上課,又一起去圖書館,還會一起回宿舍。

    無論心裏有多迫切,他還是把這個念頭壓下來,跟林退先談正經事。

    談了半路工作上的事,後半路林退閉目養神,對虞懷宴私事上的詢問一概不理。

    到了酒店已經深夜,林退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看著態度冷淡的beta,虞懷宴捏了捏眉心,林退並沒有因為他們上次共患難而有任何改變。

    他由衷感到棘手,不知道該怎麽緩和他們的關係。

    -

    第二天一早林退洗漱完走出來,打開門虞懷宴正站在他門口。

    “早安。”alpa嘴角挑起一個令人很有好感的笑容,“他們家的餐廳在三樓,一塊下去吃飯吧。”

    不用虞懷宴說他也知道在三樓,上次林退就住在這裏,不過他正好有事要跟虞懷宴談所以沒有拒絕。

    吃早飯的時候,虞懷宴給了林退一個新的防蚊手環,因為他們一會兒要去工地視察,晚上再跟加拉達州的官員吃飯。

    工地負責人對林退印象十分深刻,聽說林退要來昨晚就讓工人加班加點收拾了一遍工地,包括廚房也認認真真做了大掃除。

    林退從車上走下來,邊戴頭盔邊對負責人說,“掃除工作平時要做好,就算我突擊來你們也不用加班。”

    負責人笑容一僵,沒想到林退在工地還有眼線。

    見林退一來就讓人吃癟,虞懷宴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

    雖然林退大半個月沒來這裏,但知道每天的進展,他和虞懷宴在工地轉了一圈,重點看了看消防情況,然後才回了辦公區。

    工地上的蚊子果然很多,即便戴著驅蚊手環林退的脖頸、手臂,以及腿還是咬了好幾個包,反觀虞懷宴一個也沒有。

    alpa半真半假道:“我的信息素正好可以驅蚊,你離我近一點就不會挨咬了。”

    他剛說完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看到來人虞懷宴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大半。

    林竟殊站在門口,他比之前清減不少,五官線條顯得淩厲分明,那雙黑沉沉的眼眸如同獸眸冷戾地落在虞懷宴身上。

    看見是林竟殊,林退表情比剛才更加冷淡,隻是看了他一眼就轉開了。

    林竟殊走進來,往林退旁邊的桌子扔了一管消炎止癢的軟膏。

    林退從小就招蚊子,被咬了包好起來也比別人慢。

    見林退根本不動那管藥,林竟殊笑了一下,眼睛卻夾裹著冷意,出口挑釁,“怎麽不敢抹,怕我在裏麵下毒?”

    不等林退說話,虞懷宴慢悠悠道:“不抹這藥,難道不是因為它是你送的?”

    這是一句實話,正因如此才令人惱火。

    林竟殊看向虞懷宴,對方手腕處露出那一抹藍,正好林退手上也戴著一個藍色的驅蚊手環。

    林竟殊神色一冷,猛地上前扯下了林退的手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