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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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竟殊搶過驅蚊手環很輕地笑了一聲,&nbp;&nbp;滿眼譏諷地看向虞懷宴。

    “情侶手環?可惜,他如果知道絕對不會戴這個垃圾玩意兒。”

    說著林竟殊手一鬆,驅蚊手環掉到地上,&nbp;&nbp;他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瘋狂用腳尖碾著。

    虞懷宴麵上覆了一層霜色,壓低的眉梢掩不住冷意,“你發什麽瘋,&nbp;&nbp;這是驅蚊的。”

    林竟殊沒理虞懷宴,&nbp;&nbp;他的視線躍過虞懷宴,最後定定地落在林退身上。

    alpa的目光仿佛一頭餓極了的狼看到一塊鮮美無比的肉,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跟饑餓。

    林退對林竟殊的瘋早有所免疫,&nbp;&nbp;麵對他的挑釁除了冷漠沒有任何表情。

    “哥。”林竟殊聲音低沉,&nbp;&nbp;他目光裏的攻擊性不減,&nbp;&nbp;直刺著林退的眼睛,“有一件事我需要單獨跟你談。”

    像是怕林退拒絕,&nbp;&nbp;林竟殊緊跟著又加了一句,“有關父親的,&nbp;&nbp;我想你應該不希望外人知道。”

    說外人時林竟殊用餘光瞥了一眼虞懷宴,&nbp;&nbp;指向性非常明顯。

    林退隱約知道他要說什麽,&nbp;&nbp;漠然的眼眸沉澱出一層陰鬱。

    在跟林竟殊對視的那幾秒,&nbp;&nbp;林退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冷硬。

    意識到林竟殊抓住了林退什麽把柄,&nbp;&nbp;此刻正在用那個把柄威脅他,虞懷宴開口為林退解圍。

    “快到點了,我們該去見那個官員談批文的事。”虞懷宴用眼神催促林退。

    林退卻沒有看他,&nbp;&nbp;隻是說,&nbp;&nbp;“你先出去吧。”

    虞懷宴笑容一僵,&nbp;&nbp;但很快給了林退一個安撫的眼神。

    “第一次跟對方見麵晚點可不太好,&nbp;&nbp;有什麽事回來還可以繼續說。”虞懷宴向林退釋放友好的信號,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低微,“你覺得呢?”

    他希望林退能再信任他一次,比起林竟殊至少他更值得合作。

    不管林退有什麽把柄落到林竟殊手中,他都會無條件幫他解決這個大麻煩。

    但林退還是那句話,“你先出去。”

    虞懷宴心口被一種不可名狀的陌生情緒包裹,這種感覺他從未體驗過,說不清那是沮喪還是失落,其中還夾雜著幾分難堪。

    他可能在林退心裏跟林竟殊沒什麽區別,即便林退更厭惡林竟殊,但也不意味著他會選擇相信他。

    看著虞懷宴麵上一閃而過的低落,林竟殊仿佛一尊高高俯瞰悲苦,無喜無怒的神佛,既沒有露出譏諷嘲笑也沒有勝利喜悅,一臉冷寂。

    虞懷宴一向擅長控製情緒,露出一個微笑對林退道:“那我在外麵等你,有什麽事你可以叫我。”

    林退沒有說話。

    等虞懷宴出去了,林竟殊才重新將目光放在beta身上。

    那是一張清俊卻冷漠的臉,胸腔鼓動的心髒是軟的,隻是這些柔軟從來不會對他,當然也不會對虞懷宴。

    他受到的傷害越多防禦就會強,繼而很難真正的信任任何一個人。

    這個想法讓林竟殊獲得了無比的滿足跟安全,隻要林退不會喜歡上其他人,哪怕他再厭惡他也沒關係。

    林竟殊彎唇笑了起來。

    這是今天真正意義上的一個笑,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林竟殊懷揣著好心情給林退爆了一個猛料,“林永廷已經知道你不是他的兒子。”

    林退喉間的突結動了一下。

    前段時間林永廷為了股份經常給他打電話,他打十通電話林退可能接一兩通,但對方從未表露過知情的樣子。

    林退以為林宜挽在臨死之前會報複性地向林永廷透露這個消息,但看對方的態度不像知道這件事。

    “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知道的,又是通過什麽途徑知道,但看樣子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林竟殊觀察林退的麵部表情,他的語氣極其緩慢,仿佛是為了照顧林退,讓他有充分的時間進行思考才故意放慢速度。

    “我也一直被他蒙在鼓裏,直到昨晚他找我談話,言語間透露的意思是要我跟你一塊參與新機場這個項目。”

    林竟殊嗤了一聲,“他希望將來由我繼承公司,還要我最近這段時間不要跟你鬧矛盾。”

    他沒跟林退撒謊,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他的確是昨天才確定林永廷知道這件事。

    至於林永廷為什麽沒聲張,理由太簡單了。

    為了公司的穩定,股票不大跳水,還為了自己的麵子。

    他不可能跟林退攤牌,不僅不會攤牌,反而會穩住林退,在不能十拿九穩把林竟殊扶上位之前,他不會跟林退撕破臉皮。

    昨天林永廷跟林退通了話,他讓林退回家吃飯,不要總住在酒店。

    他試圖用林退一直渴望的父愛操控林退,同時也向林退間接傳達他不知道林退的身份。

    想起林永廷昨天那些話,林退隻覺得血管注入了一記製冷劑,冰冷的液體順著血管蔓延在四肢百骸。

    但仔細想想林永廷的做法沒錯,符合他說的商人準則——

    隻講利益,不感情用事。

    林竟殊盯著看似被堅冰層層包裹的林退,注意到他眼睫輕微地眨動,看起來就像冰層裂出一個輻射狀的蛛網。

    雖然隻淺淺裂開了一點,不足以摧毀厚實的冰塊,可它確確實實的存在,在林退身上矛盾又和諧的存在著。

    林竟殊感到難受。

    不明白為什麽這些人總能輕易傷害到林退,不理解林退為什麽會在意他們。

    林退百分之一的痛苦通過某種不知名的方式,實實在在的傳遞在林竟殊身上,讓他也會因為林退的難過而感到不舒服。

    但林竟殊痛恨自己這不合時宜又時常冒出來的心軟,如果他兩年前就狠下心,林退現在會被他關在某個地方,不會招惹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人。

    他早該下這個決心,地方他很久之前就準備好了,隻剩下把林退關進去。

    在那裏他可以支配林退,掌控林退,決定林退的命運。

    這個想法再次蠱惑了林竟殊,心髒一下一下跳動著,過快的速度產生一種奇異的,飄忽的,亢奮的情緒。

    他湊近林退低啞道:“沈莫歸現在在國外比賽,我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人廢了他兩條腿,晚上八點我去找你,你不開門,我把他的腿送給你當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