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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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為了刺激到林退,&nbp;&nbp;林竟殊決定對沈莫歸下手,他找到了沈莫歸上一任教練。
對方嗜賭成性欠了一屁股爛賬,林竟殊買通了他跟一個背景清白的隊醫,&nbp;&nbp;讓他倆做偽證指認沈莫歸在比賽中用了違禁品。
但林退很快把這兩個人查了出來。
在他們向泳協舉報了沈莫歸後,還不等事情鬧大林退立刻反過來投訴他們收了別人的錢誣陷沈莫歸,因此在泳協留下了記錄。
林竟殊不能再用這一招,就算他把事情真鬧大了,&nbp;&nbp;有了這次的案底,&nbp;&nbp;網民也會覺得是因為沈莫歸太過優秀,所以被對手刻意汙蔑。
不過這件事再次向林竟殊證明,沈莫歸算是林退的軟肋之一,&nbp;&nbp;必要的時候可以拿他威脅林退。
林退知道他是瘋子,&nbp;&nbp;瘋子做事沒有下限,&nbp;&nbp;可以為了控製一個人而隨意傷害另一個人。
“你可以找人保護沈莫歸,現在也可以打電話讓他取消比賽,&nbp;&nbp;回酒店老實待到保鏢來。”
林竟殊笑著,但眼神卻森然可怖,&nbp;&nbp;“但你最好要保鏢24小時一直跟著沈莫歸,&nbp;&nbp;因為隻要防守有一絲鬆懈,&nbp;&nbp;我就會讓人截了他的腿。”
林退捏緊了拳頭,&nbp;&nbp;在林竟殊貼過來像是要吻他時,&nbp;&nbp;一拳揍了過去。
林竟殊沒躲,硬生生挨了林退一拳,他舔走了嘴角的血絲,&nbp;&nbp;低低笑著。
那笑聲仿佛從胸腔發出來的沉而悶,&nbp;&nbp;襯得那雙眼眸越發瘋狂,&nbp;&nbp;像一頭失去理智隻有獸性的惡狼,&nbp;&nbp;漆黑的瞳仁閃爍著湛湛寒光。
“晚上八點我會去找你,跟加拉達州官員吃飯的事你不用管了,這種寒暄的場合你也不適合,這事交給我跟虞懷宴。”
林竟殊貪婪地盯著林退,眼眸深處藏著一點眷戀。
林退氣息略微不穩,捏在桌角的手用力到泛白,他從牙縫擠出一個字,“滾!”
林竟殊絲毫不生氣,嘴角反而翹得更高了,“我當你同意了,我吃完飯就回來,後續交給虞懷宴,畢竟他比我懂得多。”
肯定不止是單純吃飯,會有第二攤安排。
這種事自然虞懷宴更熟悉,畢竟他私生活一直不怎麽幹淨,林竟殊無形中拉踩他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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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虞懷宴跟林竟殊一塊去見了加拉達州的官員。
對方是一個老油條,在飯桌上東拉西扯就是不肯談正事,大概是看他倆年紀小並沒有當回事。
虞懷宴在虞家一路廝殺上位,他的手段自然不用說,林竟殊也不是什麽軟柿子,見對方不把他們放眼裏沒有任何著急,很鬆弛的跟對方吃了這頓飯。
這頓晚飯快要結束時那個禿頂的官員接了一通電話,他一出去包廂隻剩下虞懷宴和林竟殊。
林竟殊拿起一張濕紙巾斯條慢理地擦著修長的手指,低垂的側臉顯得漠然又冷淡。
“我知道你一會兒還有安排,我就不去了,剩下的事交給你。”
虞懷宴收斂笑意,目光如刀剮向林竟殊,“你覺得我會放你回去找林退……”
他原本想說找林退的麻煩,但最後兩個字沒說出口。
林竟殊扭過頭,麵容冷然,“我之前就告訴過你。”
虞懷宴沒說話,等著林竟殊的下文。
林竟殊用一種極端冷靜的口吻說,“我讓你不要喜歡上林退,不然他會讓你知道什麽是痛不欲生,但你沒有做到。”
虞懷宴眉頭逐漸擰起,因為林竟殊過於認真,且沒有嘲諷的語氣,這實在不像他會說出來的口吻。
“所以你是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我這些?”虞懷宴將言語化作一把鋒利的刀,然後插進林竟殊心髒,他輕聲說,“因為林退讓你痛不欲生?”
其實林竟殊的話對他產生了影響,隻是虞懷宴沒有表現出來讓林竟殊看到,他也不想表現出來。
林竟殊還是那個平靜漠然的表情,並沒有因為虞懷宴的話生氣。
他拾起酒杯啜了一口,任由微涼的液體辛辣地滑過喉嚨,從食管進入胃,酒精讓林竟殊目光恍惚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
那絕不是一個和善的笑容,陰冷而戾氣。
“你知道嗎?”林竟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之後才說,“他很喜歡彈鋼琴,甚至打算從事這行,不過被他那個控製欲極強的母親攔下來了。”
虞懷宴知道他接下來要談什麽,心口一窒,但沒阻止林竟殊說下去,哪怕他知道對方會用這點來攻擊他背叛林退。
“他最喜歡的演奏家是裏斯維,每次對方開演奏會他都會買票,但從來不去,收藏的票已經有字典那麽厚了,隻是因為他母親不喜歡他彈琴,他就放棄了這個夢想。”
“好不容易他想為自己活,去延續這個夢想,但你破壞,不,是我們破壞了,你覺得他會原諒我們?”
林竟殊不需要虞懷宴回答,他灌了一口酒自言自語道:“不,他不會。”
反正林退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更不肯正眼看他,那不如把事情做絕,起碼他還可以得到人。
誰讓他當年害死了林退的狗?一步錯步步錯,等林竟殊想挽回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林退根本不給他機會。
他們相遇本來就是錯誤的。
他是林退父親的私生子,林退不可能接受他的身份,也不會給予他對索斐那樣的關懷。
等林竟殊知道林退不是林永廷的兒子,他們畸形的關係根本不成立時,事情早已經脫軌,他把林退逼到對立麵。
他能怎麽辦?
他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跟林退保持這種畸形的關係,隻有這樣才能獲得林退的目光跟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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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二十分鍾就要八點了,這是他跟林退約定的時間。
林竟殊站了起來,拉開包廂衣櫃的門拿出自己的外套。
虞懷宴從失神中驚醒,正要攔林竟殊房門就在時打開,去外麵打電話的禿頂官員回來了。
他看到穿上外套的林竟殊略微有些驚訝,“這是……”
林竟殊得體道:“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我得回去看一下,讓他留下來陪您繼續吃,真是抱歉。”
“既然有事那就快回去吧。”
“改天我單獨請您吃飯賠罪。”
“太客氣了,讓你們這些青年才俊陪我這個老頭子吃飯多無趣,下次我帶我的女兒來。”
林竟殊無心應付這人,更對他的女兒沒什麽興趣,又說了幾句客套的話然後離開了包廂。
林竟殊這一走,強行把爛攤子交給他,虞懷宴臉色十分難看,但又不能展露在臉上。
那個官員在飯桌上大談他女兒,看意思是想介紹給他倆其中一個,林竟殊走後他就把目標瞄準了虞懷宴。
虞懷宴根本沒心思聽,腦海仿佛一台放映機,不停回放著柏原從宴會上把林退帶走那晚。
他清楚記得那晚的每個細節,他跟他爺爺在休息室談完事出來,正好見林退跟柏原離開。
虞懷宴隻看到了林退的背影,他忍不住想他離開時的表情。
林退不喜歡柏原,但為了飛機場的項目又不得不跟柏原合作,還被迫答應了柏原一個條件。
虞懷宴不知道柏原提了什麽條件,如同他想不到林退離開時會露出什麽表情。
是平靜?還是冷漠?或者……不安?
林退對外界的人跟事有著很強的防備心,但同時又缺乏安全感,他跟一個曾經霸淩過他的人走會不會顧慮不安?
那天晚上林竟殊說林退很可憐,因為從來不會有人真心為他做什麽,就連他的母親都不是真心。
當時虞懷宴聽到這番話感覺有什麽地方被針輕輕紮了一下,現在卻覺得萬箭穿心。
他讓林退跟著柏原走了。
他放任柏原帶走了林退,那麽輕易地放任了這種行為。
林退會為所有人不在乎他感到難過嗎?他那天會希望有人留下他嗎?
虞懷宴為自己的猜想感到痛苦,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探進他胸口,在那上麵掏出一個血洞,空蕩蕩的,疼極了。
他需要用什麽東西把心口填滿,讓它充盈重新跳動。
虞懷宴從餐椅上站起,外套都沒有拿走出了包廂,不顧身後叫他的禿頂官員,腳步從踉蹌逐漸變穩,然後再到跑。
他要去找林退,他不能再讓林退被林竟殊傷害。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心愛林退,那他可以做這個人。
虞懷宴腳步越來越堅定,一路跑出了這家私人菜館,朝著兩公裏外的酒店狂奔。
夜風穿過虞懷宴的發梢,吹亂了他的發型,抓到腦後的黑發垂下隨著風擺動。
在昏暗的路燈,在喧鬧的人跟車流中,額角淌著汗的俊美alpa有一種致命而瘋狂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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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懷宴用最快的速度跑回酒店,引來大堂不少人的駐足側目。
在電梯即將關上那刻,虞懷宴用手扒住了門,手被夾了一下他也不在意,電梯一開鑽了進去,然後摁下林退房間的樓層。
焦灼的等待十幾秒電梯終於停下來,虞懷宴衝出去拐進了右側的走廊。
在看到走廊不遠處發生的一幕,虞懷宴不由停下了腳步,肺部仿佛失去了功能,呼吸變得異常困難。
林退立在自己的房門口,神色冷漠到幾乎殘酷,他開口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走廊有兩個扭打到一塊的alpa,其中一個聽到自己的名字,把另一個摜到地上後走到林退身旁。
虞懷宴聽到林退喊的名字是——鬱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