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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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晚飯鬱礎一離開,&nbp;&nbp;沈莫歸鬼鬼祟祟拉過林退,眼睛朝鬱礎的方向偷瞄,壓低聲音問林退,&nbp;&nbp;“你要搬走跟鬱礎住?”

    林退一怔,繼而搖搖頭,“沒有。”

    沈莫歸挑眉看向林退,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nbp;&nbp;“真的假的,你不要騙我。”

    林退說,“沒有騙你。”

    沈莫歸指了指臥室裏的鬱礎,&nbp;&nbp;嗓子壓得很低說出來的話全是氣音,“那他最近總把你的東西往他那兒搬幹什麽?”

    “有嗎?”林退順著沈莫歸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並沒有覺得對方在搬他的東西。

    房間內alpa打開了玩具櫃,把格子第三排的玩具全部拿了出來,上麵那兩排已經空了,&nbp;&nbp;是他昨天跟前天收拾走的。

    鬱礎把玩具放到紙板箱子,&nbp;&nbp;然後打開林退的衣櫃,&nbp;&nbp;他拿了兩套衣服疊好放進紙箱,&nbp;&nbp;床頭櫃上的電子表也沒幸免裝箱的命運。

    鬱礎抱著紙箱從臥室走出來,開口問林退,“現在走嗎?”

    林退看了一眼他手裏的箱子,&nbp;&nbp;難怪每次睡到鬱礎宿舍,&nbp;&nbp;第二天早上對方總能給他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

    不僅隻有衣服,&nbp;&nbp;他的電子牙刷跟漱口杯,現在好像也在鬱礎宿舍的衛生間擺著。

    沈莫歸從林退眼前飄了過去,&nbp;&nbp;背對著鬱礎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nbp;&nbp;還用口型說——你確定你不搬走?

    林退無言以對,&nbp;&nbp;如果不是沈莫歸提醒,他壓根沒發現鬱礎這些小舉動。

    前幾天鬱礎還是拿袋子裝東西,今天明目張膽開始用硬殼紙箱了,他螞蟻搬家似的一點點把林退的東西往他宿舍倒騰。

    沈莫歸走到冰箱,背對著鬱礎險些要豎中指了——這個心機綠茶alpa!

    林退倒沒覺得鬱礎是在搬家,他應該對同居沒什麽意識,畢竟他倆現在跟同居沒什麽區別,不是一塊住在他宿舍,就是去鬱礎那兒過夜。

    前者是單純睡覺,後者可能要少兒不宜些。

    在沈莫歸失去舍友,獨守空房的幽怨目光中,林退換上外出鞋跟鬱礎離開了。

    -

    這幾天天氣轉暖,不過夜風還是有些涼。

    林退和鬱礎從路燈下經過,黑發綴了幾縷橘色的暖光。

    “你打算把你這些玩具都放回你宿舍?”林退打破兩個人的平靜。

    對於鬱礎拿他的衣服林退能理解,因為他們隔一兩天就會去鬱礎宿舍過夜,所以放幾件他的衣服跟日常用品很正常。

    隻是不知道好端端的鬱礎為什麽要把他的玩具搬走,他倆大多數都是待在林退這兒。

    鬱礎提一個讓林退始料未及的問題,“你要搬過來跟我一塊住嗎?”

    林退懵了下,“怎麽突然想起讓我搬到你這兒住?”

    鬱礎莫名道:“因為春天到了。”

    林退被他說的一頭霧水,“春天是到了?春天到了怎麽了?”

    鬱礎向林退科普,“春季是動物交-配的季節,包括犬,現在是我的發情期,我們應該住在一起。”

    林退怔住了,停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鬱礎,他張了一下嘴要說什麽,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林退反應遲慢半拍地緩緩轉過頭。

    昏暗的燈色中,柏原邁著長腿走過來,他氣息有些許不穩像是一路跑過來的,黑色呢絨衣擺翻飛。

    林退記不清多久沒見柏原了,最後一次見還是在酒店走廊,鬱礎跟他打了一場架,那之後他就沒再見過這人。

    看著越來越近的柏原,林退目光透出警惕,懷疑他是來找茬的。

    柏原走到林退麵前,路旁高大的樹影在他身上畫下斑駁的陰影,他低喘著看向林退,眼眸裏似乎藏著千言萬語。

    “林退。”柏原動了動唇,低啞著叫了林退一聲,“我……”

    他想說很多,但隻來得及說一個‘我’字,一道挺拔的黑影擋在林退麵前,冷漠地看著他。

    柏原眼眸裏的溫情柔軟迅速消散,刮起十級颶風,他從牙縫擠出兩個字,“滾開!”

    鬱礎沒浪費口舌,放下手裏的紙箱,然後一拳掄了過去。

    柏原吐了一口血沫,新仇舊恨全部湧了上來,他立刻回敬了過去。

    鬱礎跟柏原仿佛兩頭爭奪配偶權的頭狼廝打到一起,很快引來周圍人的關注,甚至還有人拿手機拍視頻。

    即便知道這些視頻不會流傳出去,頂多就是在校內網引起一波討論,但林退還是冷冷掃了他們一眼。

    看到林退眼神的人悻悻收起手機。

    林退轉過頭,見兩個人沒有停手的意思,冷聲道:“別打了!”

    他的話就像暫停鍵,兩個alpa聽到之後還真乖乖停了下來,但火藥味還是很重,讓人有種下一秒又會打起來的錯覺。

    林退看著柏原,對方臉上多處地方掛彩,眼角跟嘴角泛著青紫,但並不影響皮相,反而透著一種桀驁的張揚。

    不過在觸及到林退的目光後,柏原如同紮破的氣球,膨脹的怒意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垂下眼眸,時不時怯生生看一眼林退。

    反觀鬱礎就要坦然很多,這次打架依舊穩占上峰,幾乎沒怎麽受傷。

    鬱礎自然而然地拉上林退的手,撿起地上的紙箱朝他宿舍走。

    沒了林退的眼神,柏原額頭上的‘定身咒’消失,看著兩個牽手的人頓時急了,想也不想追了上去,“林退。”

    鬱礎鬆開林退的手,看樣子又要使用暴力手段了,林退摁住了他。

    現在這種情況暴力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無非是鬱礎再把柏原打到住院,對方出了院繼續找麻煩,然後周而複始下去。

    林退轉頭問柏原,“說吧,你想幹什麽?”

    柏原就像課堂上被老師抽中回答問題的差生,聽到自己被點名那刻拘謹又無措。

    他磕巴了一下說,“我,不幹什麽,我隻是……”

    想你了,這三個字柏原怎麽也說不出口。

    林退沒給柏原克服心理障礙袒露心聲的時間,毫不客氣道:“不管你想幹什麽,如果這件事鬧大了,到時候等你們雙方長輩出麵,你該知道會發生什麽。”

    這個‘你們’自然是指鬱礎跟柏原,以他們兩家現在的關係是不可能讓小輩鬧得很難看。

    這些話塞茵之前跟柏原說過,但從林退嘴裏說出來其中的含義有所不同。

    柏原頓在了原地,隻能眼睜睜看著林退和鬱礎離開。

    -

    沈莫歸正在客廳玩遊戲,聽到開門聲納悶地扭過頭,“怎麽回來了,忘拿什麽東西?”

    林退說了一句‘沒有’,換上拖鞋回了房間,鬱礎跟在他身後。

    看出beta情緒不太對勁,沈莫歸懷疑兩個人吵架了,他從沙發上探出腦袋,屏息聽了一會兒動靜,沒聽到爭執聲才稍稍安心。

    臥室內林退脫了外套掛進衣櫃,alpa悄然無息走到他身後,捏了一下手裏的小刺蝟。

    小刺蝟響了一聲,以前的意思是口渴了,現在變成詢問林退要不要喝水。

    自從他們的關係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後,鬱礎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不再像以前那樣向林退索吃索喝。

    在林退忙完工作後他會主動‘問’林退渴不渴,餓不餓,用他的小刺蝟。

    林退麵衝著櫃門,七八秒後才背對著鬱礎說,“我不渴。”

    鬱礎又連著捏了兩下刺蝟的肚皮。

    二十分鍾前他們剛吃了晚飯,林退關上櫃門說,“我也不餓。”

    等鬱礎捏第三次捏刺蝟時,林退知道對方是在‘沒話找話’,或者算是一種無聲的示好,因為察覺到他心情不佳。

    林退繞過鬱礎坐到了床邊,盯著地板方磚的紋理一言不發。

    鬱礎走他麵前,正好擋住林退看的那塊地板磚,林退抬起頭,聽見鬱礎說,“我不想他纏著你,我不喜歡任何人纏著你。”

    其實林退不是為鬱礎跟柏原打架心煩,畢竟他也沒有吃虧。

    鬱礎身手很好,一看就接受過格鬥相關的訓練,林退的私心當然是向著他,隻是不想讓他跟柏原這麽無休無止的糾纏下去。

    真正讓林退感到煩躁的反而是鬱礎剛才提出的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