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龍傲天和為他而死的白月光約定來生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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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防盜章封印的孩子啊,我以作者的名義告訴你,補訂閱才能解除!

    何況,隔段時間他就去雲州城的拍賣行送草藥。

    這兩年,不隻是雲麓鎮,整個雲州城都知道,雲麓鎮東邊住著一個貌若仙神的醫師。

    很長的時間裏,君罔極每天都不缺大量實戰的對象。

    直到溫泅雪行醫治病,人前露麵的時候,開始用術法遮掩容貌。

    這些喧囂才慢慢消散。

    但今天,又有人來了。

    來的人一表人才,氣度不凡,不但帶了很多人,還帶了很多禮物,其中一個走在前麵的人君罔極見過,是鎮子裏的人。

    “小哥,快住手,打不得,這位和之前的那些人不一樣!”

    君罔極並不在乎對方的態度是不是禮貌,是好人還是壞人,仍舊將人扔了出去。

    他自己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鎮裏的人苦口婆心:“哎呀,你這後生怎麽不聽人勸呢……人家不是來鬧事的。”

    君罔極淡漠:“他沒有病,也沒有中毒。”

    “可人家也不是來看病的,是正經要下聘,想要和溫先生結作道侶的。這可是天大的一門好事,對方可是雲州城城主的侄子,年紀輕輕就已經築基,築基那可就是仙人了,你這可真是……”

    君罔極隻注意兩個字:“道侶?”

    以往君罔極回來的時候,鎮子裏的人會通風報信,告訴他什麽人來騷擾惹事。

    但今天,沒有一個人告訴他,反而很多人跟他說恭喜。

    這個說話的人君罔極見過,陳二向賣布的姑娘家提親時候,她也在,和方才一樣喜氣洋洋走在前麵,他們叫她喜婆。

    他們說,有喜婆出現的地方,就有喜事。

    但這,不是喜事。

    “……溫先生待你這樣好,你可不能害他,壞他好事啊,溫先生總不能跟你過一輩子,他總是要結親的。對方可是城主的侄子啊,若是與城主府結親,你日後也能沾光,坐享大把資……”

    君罔極麵無表情,將人和地上所有的禮物,一起丟出數十米之外的結界外。

    結界中的樹林和不遠處的小院子,沐浴在夕陽餘暉裏,靜謐溫柔的美麗,像溫泅雪的眼神。

    君罔極握著玉簪,靠在樹上,眼神淡漠,一動不動望著那座咫尺之隔的院子。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一直看到月上樹梢,他穿過樹林,敲響回家的門。

    問門內的人,問他,為什麽,對自己好?

    ……

    “為什麽問這種問題?今天發生了什麽嗎?”溫泅雪眸光清潤,微微無措。

    君罔極看著他的眼睛,許久,低聲平靜:“很晚了,你該睡了。”

    但兩個人都沒有動。

    溫泅雪:“臉上的藥還沒有換。”

    君罔極沉默,任由他拆下紗布。

    紗布是幹淨的,隻起到遮掩的作用。

    溫泅雪拿了藥膏,為君罔極塗藥。

    這一年來,明明溫泅雪都是讓他自己塗的。

    君罔極其實並不在意那些已經淺到如同藍色血管的紋絡,消失還是存在,並沒有意義。

    但他沒有製止溫泅雪。

    他垂眸安靜著,睫毛紋絲不動。

    像一柄沒有靈智的刀,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

    像任何沒有生命生機的存在,唯獨不像個人。

    溫泅雪輕聲:“為什麽,還纏著紗布?”

    經過一年的後續塗藥,那些紋絡已經淡不可見了。

    君罔極,低聲:“會嚇到人。”

    他坐著,溫泅雪站著,垂眸,看他眉眼清銳,淺灰色的瞳底淡漠,蒼白麵容,強烈的非人感。

    “不會,你生得很好看。”溫泅雪聲音輕緩,“之前也很好看,在我眼裏,一直都好看。”

    縱使所有人眼裏,是恐懼,畏怖,和噩夢。

    溫泅雪也一直覺得,那張生著藤蔓的臉,有一種奇異魔幻的魅力,像造物主的奇跡。

    他在夢裏看見過,藤蔓開花。

    驚心慘烈的美,是不該存在於世的花。

    所以,雖然很喜歡,他還是將它們從那張臉上抹去了。

    君罔極安靜,垂斂的睫毛淡漠,紋絲不動,沒有半點人氣。

    風起,樹梢搖曳。

    哐!

    靜默裏,門窗猛地被一陣狂風吹開了。

    君罔極第一時間抬眼。

    他瞬間抱著溫泅雪警覺地轉身換了一個位置。

    溫泅雪沒有任何慌亂,烏黑的眼眸靜靜看著他的眼睛,被他帶著旋轉,後傾,倒下。

    墨色長發像夜色的湖水鋪瀉,後腦接觸床榻的地方,墊著君罔極的手。

    溫泅雪躺在那裏。

    君罔極張開手臂,撐在他身旁,用整個身體擋住他,像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回頭漠然望向門外夜色深處。

    樹林的結界外,站著一個人。

    劍意凜冽,激起了風。

    ——很強,但,可以打。

    君罔極回頭,看著被他嚴嚴實實護在身下的溫泅雪,眼神淡漠又沉靜,低聲:“你不喜歡我殺人,但如果是壞人,可以殺嗎?”

    在這裏,他沒有不殺而擊敗對方的把握。

    溫泅雪睜大眼睛,純真好奇:“外麵有人嗎?”

    君罔極低聲平靜:“嗯,白天見過,他殺了很多人,不認識的人。”

    還朝他射了一箭,那道箭會追蹤侵蝕人的魂魄,很危險。

    那麽遠對方竟然追來了。

    溫泅雪看著他的眼睛:“我並不隻是不喜歡死人,我也不喜歡你受傷。如果有人殺你,你當然可以殺對方,比起其他,我更希望你活著。”

    君罔極看著他,淺灰色的眼眸安靜,像被撿回去飼養的野獸看著飼養人。

    眼中所見,溫泅雪的眼眸純淨溫軟,尋不到世間任何替代來譬喻形容。

    風聲忽然停了。

    君罔極望了一眼。

    溫泅雪:“壞人……走了嗎?”

    君罔極:“現在,不在了。”

    也許他發現自己找錯了人。

    也許,還會回來。

    無論如何,危機暫時解除,君罔極就要站起來。

    但,被製止了。

    溫泅雪的一隻手攬住了他的後頸,他就一動不動了,沒有表情,靜默看著溫泅雪。

    “剛剛的問題,我還沒有回答完。”

    溫泅雪躺在那裏,手指向上抬起,指腹輕輕落在君罔極冷漠緊抿的下唇。

    輕輕摩挲。

    那裏也有一道很淺的傷痕,還沒來得及上藥。

    “喜歡,你陪著我。如果你覺得我對你好,一定是因為,你也喜歡我陪著你,對嗎?”

    君罔極看著近在咫尺的烏黑瞳眸,像墜落一汪清澈卻漫不見底的春日深潭。

    低聲,很輕:“沒有別的人……”

    “當然,就隻有你跟我。是因為這個,心情不好嗎?”

    溫泅雪就著躺在那裏的姿勢,借著攬著他後頸的動作,抬頭。

    在君罔極漠然平靜的臉上,記憶裏,未來帶傷的眼角下……

    唇珠輕觸,微涼柔軟。

    比起親吻,更像是蹭貼了一下。

    他像是親吻一朵遲遲不開的花,又像是,薔薇輕嗅了道旁途經的猛獸。

    少年像大型的貓科動物的淡漠瞳孔擴張,又像是什麽也沒有,眼神清銳平靜。

    溫泅雪躺回那裏,像一朵鴉青色的牡丹鋪呈在坐榻上。

    一隻手撐著頭,靜靜地望著他,眼眸蒙著清淺的薄薄的溫柔,像夢境裏的聲音,從容呢喃:“以後,心裏想什麽,開心的,不開心的,都要告訴我知道,這樣,我就可以安慰你了……記住了嗎?”

    君罔極沒有表情,許久,很輕地嗯了一聲。

    溫泅雪收回放在他後頸的手,輕聲:“晚安,君罔極。明天見。”

    這一次,他等著。

    君罔極機械直起身,退開,讓溫泅雪起來。

    薄唇微抿,沙啞聲音,低低的,輕如氣音:“明天見。”

    溫泅雪起身,向屋子裏走去,轉身的時候,看著他說:“我留了晚飯,記得吃。”

    君罔極靜靜目送他走入房間。

    許久,手指抬起,想要摸一下被親吻過的地方。

    又在尚未碰到前,停駐。

    ……

    關上門。

    溫泅雪拔下頭發上的簪子,春夜湖水一樣的眼眸,靜靜地專注地看著玉簪上的紋絡,唇角微彎,矜持很淺地笑了。

    “我的花田,發芽了。”

    “咕咕?”魔梟不知何時站在他的窗欞上,轉動腦袋,不理解一樣看著主人。

    溫泅雪回眸,烏黑清澈漫不見底的眼眸靜靜對上貓頭鷹的眼睛,玉簪抵唇,點了點,從容道:“這次,是甜甜的愛了,對嗎?”

    ……

    不遠處,雲麓鎮夜色下的街上。

    淩訣天神情冷寂,漸行漸遠。

    那個人有用性命保護之人,不可能會是前世那個有神魔之心的宿敵。

    即便是,一個未來的魔神,跟血煞宗也毫無關係。

    他現在,隻做一件事,找到流蘇島,找到溫泅雪。

    距離前世溫泅雪出事的時間隻剩下不到一年,他的時間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為傲天草點一首飛兒的《我們的愛》:我們的愛,過了就不再回來~

    既然決定換根草薅了,那,物盡其用,這根務必薅(虐)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