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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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幾乎快搞不清楚現在的局勢了。
原本以為自己的身份馬上就要暴露,已經開始準備收拾東西跑路了,結果那個看起來比黑方還有黑方的萊伊跑得比他們還快。
完全沒發現是什麽時候,對方就消失了蹤跡,還捎走了組織裏不少武器……
於是他們抱著試探的心思給琴酒發送了【萊伊叛逃】的信息後,結果沒過多久就真的收到了追殺萊伊的回複。
琴酒不會隻聽信他們的一麵之詞,那麽萊伊必然真的有問題,不是叛徒就是臥底。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驚疑不定地對視一眼,這到底是真的,還是隻是針對他們設下的一個局?
為了安撫下他們故意放出萊伊作為煙霧彈,實際組織的人馬已經開始準備追殺他們了?
不然威士忌的含酒量低得也太離譜了。
波本、蘇格蘭是假酒,田納西是假酒,萊伊身份存疑,不是臥底就是叛徒,還有一個立場不明的山崎……
威士忌還有真酒嗎?
這已經是會讓酒廠倒閉的程度了吧?
諸伏景光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全力追殺萊伊。】
不是來自於琴酒的那條信息,而是山崎重發的。趕在這個當口,不像是下達命令,反倒像是提醒。
山崎,到底是哪一邊的?
不管是為了裝裝樣子,還是去確認消息,抑或是防備組織可能存在的對他們的圍剿,諸伏景光和降穀零都不可能再待在安全屋內了。
諸伏景光拿出貝斯包,裝上他慣用的狙擊槍。
降穀零有些擔心,“景,你的傷……”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隻是皮肉傷而已,不礙事,而且我也不一定有機會開槍,如果萊伊真的是臥底的話。”
萊伊的叛逃給他們交流信息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諸伏景光裝好狙擊槍,開口問道,“裝在山崎身上的竊聽器,你有發現什麽嗎?”
降穀零道,“他確實和鬆田、萩原認識,似乎是鄰居,在外麵的化名姓折笠。我準備讓人去查了,不久應該能查出來。”
他皺著眉頭不讚同地看著諸伏景光,“景,你這一次太冒險了,山崎一旦發現,你的身份就瞞不住了。”
在警校的時候也是,景光看起來冷靜,其實內裏也不是多安分的人。那次救外守一的時候,如果他們沒有反應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諸伏景光笑了笑,“我有分寸。”
——
折笠裕義沒有參與圍剿萊伊的行動,他從醫院出來後就回了家。
他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無論是對田納西還是對蘇格蘭。
臨近傍晚的時候,門鈴聲響起,一聲比一聲急促,伴隨著“砰——砰——”的砸門聲,力道之大讓人懷疑下一秒門就要不堪重負地被砸開了。
折笠裕義沒有穿鞋,赤著腳去開了門。
門外不出意外的是住在對門的兩位警官先生。
卷毛的那位衝中長發的那位喊道,“萩,你別攔我,我這次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他,撒謊就算了居然還不接電話!”
折笠裕義遲鈍地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他去醫院的時候就把手機靜音了,除了之後給蘇格蘭發送那一條提示的信息之外就沒再看過手機了。
打開手機,數十條未接通話彈了出來,還有許多條未讀信息。
【小折笠,你和導師談完了嗎?談完了來門口,有驚喜。】
【還沒完嗎?我們在門口的咖啡店等你。】
【???為什麽都說你沒來學校?】
這是來自鬆田陣平的信息。
【小折笠你在哪兒,我和小陣平去接你。】
【怎麽不接電話?】
【出事了嗎?】
【快回電話。】
【你導師說他沒有約過你。】
【回電話。】
折笠裕義抬起頭,“今天不是,工作日,嗎?”你們怎麽會跑到學校的?
鬆田陣平簡直要氣笑了,“你再想想今天是什麽日子?”
折笠裕義想了很久,還是沒想出來,除了今天會成為田納西的忌日外,是個什麽特殊的日子嗎?
“今天是你的生日。”萩原研二道。
雖然東京最近很亂,但是真正用到爆處組的情況並不多,萩原和鬆田難得地請了假,守在東大的門口,想要給折笠裕義慶祝生日。
結果折笠裕義不僅連“去找導師”的理由是騙他們的,甚至人都失聯了,怎麽打電話都打不通。
考慮到東京目前的情況,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兩個人沒頭沒腦地轉了半天,又是問導師又是找同學,愣是沒問出來折笠平時經常去的地方。甚至折笠的同學對折笠的了解程度還不如他倆呢。
隻有一個叫友瀨桃香的說了些模棱兩可的信息,但也沒有太大的幫助。
他們甚至連去報案都考慮過了,最後才懷著一絲希望回來看看,結果這個小混蛋真就在家好好待著……
折笠裕義想了想自己戶籍登記的日期,好像,大概,確實是今天?
自己都不記得的事,兩位警官居然還記得?
折笠裕義從來沒過過生日,組織並不是那種會給員工發生日福利的良心企業,甚至於他都不知道自己戶籍登記上的出生日期是真是假。
從記事以來,他就在組織裏了。
最初是一群孩子一起訓練。
後來在他在計算機方麵展現出過人的天賦後,他就沒有再同別人一起訓練過了。身邊的監護人也是換了一批又一批。
14歲的時候,他向組織提出了上東大的申請,而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拿到了屬於自己的代號——山崎威士忌。
班裏的同學起初對他還算友好,可是他們年齡差實在過大,折笠又生性孤僻不愛搭理人,還總在他身邊見到奇奇怪怪的黑衣人,久而久之,他就成了班裏的透明人。隻有在出成績的時候才會受到一點關注。
導師是第一個主動靠近折笠的人。
萩原和鬆田是第二第三個。
但是導師手下有那麽多學生,他也很難會關注到折笠的生日。
折笠裕義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麽樣的心情,被人關心的感覺,是這樣的嗎?
他又想起田納西說的“你本來應該是個好孩子的。”
“我沒有,父母。”折笠裕義抬頭盯著萩原研二,“也不知道,失去,親人,的感覺。”
“很難過嗎?”他問萩原,但好像也是在問已經死去的田納西。
萩原研二低下頭,他能感受到折笠裕義是在認真發問的。
於是他道,“很難過,就像今天我和小陣平以為小折笠出了事,到處找你。小陣平甚至差點回警視廳報警,連失蹤48小時才能立案都忘記了。”
鬆田陣平不自在地扶了扶臉上的墨鏡,低聲喊了句,“萩。”
“我們可以不追問小折笠今天去了哪裏,去幹嘛了,但是小折笠要向我們保證,以後不可以再讓我們這樣擔心了,可以嗎?”
折笠裕義看著萩原研二的眼睛,猶豫了許久,默默點了點頭。
萩原研二直起身,揉了揉折笠裕義的腦袋,“小折笠好像有很多秘密呢,要保護好秘密,不要讓我和小陣平發現啊。”
鬆田陣平就沒萩原那麽溫柔,抱著折笠裕義的腦袋一陣猛搓,“再有下次,我絕對要收拾你一頓。不要以為我在嚇唬你,我可是警校打架的第二名!”
“好了,我下去拿蛋糕了,小陣平不要再欺負小折笠了。”他們急著找人,上來得匆忙,蛋糕還在車裏放著。
幾分鍾後,三人圍著桌前,看著奶油糊成一團,歪七扭八看不出原樣的蛋糕沉默……
“還能,吃嗎?”折笠裕義認真發問。
鬆田陣平幾乎控製不住又想往折笠裕義腦袋上摸去的手,“所以罪魁禍首到底是誰啊?”
萩原·難得飆車·研二摸了摸鼻子,“隻是醜了億點點而已,應該,還能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