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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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想要拍拍她的後背安撫一下,身側被吵醒的苑音卻十分不耐煩地捂住了文鈴鐺的嘴巴,讓她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多少有些粗暴了,但效果顯著。
很快,兩個人又沉沉睡去。
文鈴鐺在重業山又呆了幾天,她那日領了罰也乖乖地跟著重業的弟子實行,中間文家的人來接她,雖然她十分的不樂意,甚至可以是抗拒,但是最後還是跟著回去了。
白臨羿的幾個徒弟,都是他從外麵帶回來的孤兒,從小就養在重業山,大約是從小沒有爹娘,都是把他當作父親一樣敬重,理所應當的就把緋虞當做母親,尤其是苑音,格外地喜歡黏著她。
但是讓緋虞疑惑不解的是,文鈴鐺貴為文家的三小姐,傳言爹娘對她疼愛最多,又是被兩個哥哥寵著長大的,卻也跟苑音一樣,喜歡跟在自己後麵,更像是把重業當成自己的家。
正想著,卻見重業山的結界外,一隻大鵬遠遠而來,依稀看著背上有兩個青色的身影。
“老白!老白!”
花羽弦大老遠地就開始他的大嗓門,喊著白臨羿,絲毫不避諱重業山那些弟子敵視的目光。
他身邊還立著一個身影,青色的錦帶將頭發高高束起,額前垂著一枚紅玉點綴,身姿高挑挺拔,青色山巒長裙束著一條玉帶,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軀。
長眉杏眼,朱紅薄唇,眸色銳利如刀,比男人多一分嬌媚,比女人又多一分颯爽。
原以為能那麽細心地挑選賀禮,應當是一位婉約溫柔的女子,緋虞見到她有些意外,沒想到花羽詩竟是這般英氣逼人,除了那枚紅玉,也並不著粉黛珠玉。
從大鵬背上下來,花羽弦直直奔向了白臨羿,他長姐花羽詩跟在身後,目光直接看向了緋虞,看到她隻靜靜立在那裏就足夠奪人心魄,眼中的不甘一點點化成無奈的苦笑。
她端端正正行了一個禮,在緋虞回禮後,便神色肅然地看向白臨羿。
“出事了?”
一向隨性的花羽弦臉色難得地出現焦慮,讓白臨羿不由得心中一沉,微微皺眉。
“名鹿卿失蹤了。”
緋虞一怔,想到前兩天她和白臨羿還討論過,那幫人的真是目的會不會跟名家沒關係,此時對方卻已經出手了。
將瑾湘他們支走,幾個人進了別蘭軒的書室,書桌的帷幔後麵一張簡易床鋪格外突兀,花羽詩多看了兩眼,餘光在緋虞和白臨羿兩人之間轉來轉去。
“你們分開睡的?”
花羽弦看見那床鋪,絲毫沒有見外,直接脫了鞋就上去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歪躺著,十分享受地深出一口氣。
“你給我下來!半分禮數都沒有!”
看到弟弟這般隨意,花羽詩感覺丟臉極了,聲音爽朗,嚴厲地橫了他一眼,十分有威懾力,他立馬老老實實地坐了起來。
“無妨,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確定名鹿卿是失蹤了不是去辦什麽事了嗎?”
“這正是我們過來與你商議的,確實是被抓了,但我們不知道是真抓還是假抓。”
“嗯?”
花羽詩神色凝重,坐在桌邊,沒有過多的話語,幹淨利落直接回答道。
“你也知道這一陣子到處都是被抓走的散戶,弄得人心惶惶,最近我們家長老全都瘦了好幾斤!”
她弟弟就不同了了,即便看上去非常著急,也說不到重點上。
“說重點!”
被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這才咳嗽一聲,正襟危坐。
緋虞皺眉,“難道名鹿卿與他們撞上了?”
“對,。”
“上次我就跟你們說了,十八年前,名家從鴉雀家裏抱走了一個孩子,這次東靈的事情一看就是因為鴉雀,我爹他一直調查名鹿卿的身世但是沒有結果,沒辦法事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就想去探探名家家主的口風,結果名家的人反倒找上門來了,說名鹿卿在我們虛弘穀的地境平亂,被妖怪擄了去。”
花羽弦在自己姐姐的威壓下,迅速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白臨羿。
名鹿卿帶著名家的幾個弟子,追一隻作惡多端的妖追到了虛弘穀的地境武陰山,在那武陰山上,正正撞見一個穿著打扮十分怪異的男人,控製著一隻妖抓走一名仙師。
雙方沒有任何交談便打成了一片,那男人控製的妖怪十分可怖,名家這邊完全不是對手,當即就有幾個弟子被妖怪生吞了。
眼看所有人都要葬身妖怪的腹中,名鹿卿便讓剩下的兩名弟子先逃去報信,他自己留下來拖住妖怪。
“名家的弟子碰到我們虛弘穀的人,已經是氣息奄奄,無法再跟我們的人進武陰山,武陰山又大,等我們找到名鹿卿他們出事的地方,早已經沒有了他們的身影,名家的人堅持名鹿卿活著,於是我爹陪他們找去了。”
“我爹臨走之前,讓我過來跟你商議,就是這名家會不會是察覺到我們懷疑調查他了,然後演了這樣一場戲,想將自己的嫌疑排除?如果要真的是名鹿卿出事了,我就想著阿虞不是鼻子很靈嗎?能聞到一些我們聞不到的味道,讓她聞聞名鹿卿的貼身東西,看看能不能有點線索,說不定還能找到這幫人藏身的地方。”
說著,花羽弦將目光移向了旁邊的緋虞,眼神難得的少了以前的隨意,緋虞也知道這件事很重要,心裏不再抵觸,而是看向了白臨羿。
畢竟現在重業周圍也很危險,他們離開的話,那些弟子們心裏就會少一分安心。
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便跟大長老交代了幾句,一行人坐上大鵬很快出發。
“名家的弟子看到的那個男人,是鴉雀嗎?”
白臨羿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猶豫了片刻,才輕聲問花羽弦。
“名家弟子說他沒看到臉,但是確實手裏拿了一根羊頭手杖,穿著打扮應該就是之前阿虞遇到的鴉雀。”
他沉吟片刻,“你爹在陪長玉君找人之前,沒有問點什麽嗎?比如名家跟鴉雀家裏的淵源?”
“問了,他是這樣說的,十八年前他是去過南淵,不過並沒有抱走什麽孩子,他隻是受邀前去幫忙治病,那對雙胞胎其中一個渾身發紫,難以呼吸,他就送了一件東西而已,不清楚是不是鴉雀的家裏人,但那人已經過世有十幾年了,無法證實說的是不是實話。”
花羽詩答道。
“送了一件東西?”
緋虞本是有些好奇,順口就問了一句,誰料花羽弦立馬就來了興趣,雙眼散發出一股神秘的興奮,湊了過來。
她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多嘴問這麽一句,不出意外,花羽弦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們靠近些,也不知道他是怕誰聽了去。
“你們知道玄晶棺嗎?”
“你要說就趕緊說,賣什麽關子?你不嫌煩我都看煩了!”
緋虞正翻著白眼不知道要不要順他的意回答,花羽詩卻忍無可忍,直接一拳砸在親弟弟的頭頂上,聲如晴空驚雷,炸得耳朵嗡嗡直響。
她被嚇了一大跳,目瞪口呆地看著花羽詩吼完甚至恨不得踹一腳花羽弦,咬牙切齒的模樣。
花羽弦揉著自己的頭,看樣子極其怕他姐姐,挨了揍也不敢吭聲,“我說我說我說。”
“名家家主送給了那戶人家一口玄晶棺,說是棺其實就是一個長約十寸的玉盒子,有的仙草猶如活物,一旦離了生長的土壤,就會枯萎,但是在玄晶棺裏就仿佛依舊在土裏一樣,沒有半分變化,所以名家都是拿來存放仙草的。”
“但是鴉雀家裏人,你們知道用來放……他們家卻用來放一個活著的女嬰。”
花羽弦說得很是沉浸,一時忘記了頭上的疼,不由自主地就要賣關子,一抬頭發現自己長姐那凶神惡煞般的目光,立馬直接說了出來。
聽了他的話,白臨羿陷入了沉思,不解地皺著眉。,若是用來存放死嬰以保屍身不腐還在情理之中,放一個活嬰是為了什麽?”
“活嬰放在玄晶棺裏就仿佛時間靜止了一樣,不會生長,不會死亡,也不會痛苦。那家說是雙胞胎,其實是龍鳳胎,名家家主說那女嬰生下來就得了不治之症,那家人想這樣將她封存起來,去尋找絕世名醫,看是否能夠將她救回來。”
花羽詩說這話時,語氣間充滿了對這說辭的懷疑,似乎低聲罵了一句粗話,臉上盡是憤慨之色。
緋虞不解地看著他們三個的表情,都是充滿了憤怒和厭惡,還有一些不忍,緊緊握著拳頭,卻不知道他們是為什麽,回想了一下花羽弦說的,也沒有什麽值得如此生氣的地方。
“那這件事就是跟那個名家沒有太大關係了?”
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想,她猜測他們是難以接受把一個活人放在冷冰冰的盒子裏,所以才會這麽生氣。
在她看來,那女孩這樣說不定真的可以找到名醫,能重獲新生也說不定。
“我爹還是不相信名家,讓我來找你商量,你覺得名家家主說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