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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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桑衣本身隻有淡淡的普通花香,但卻是驅毒祛瘴的仙草,甚是稀有,它還有一個無人在意的作用,便是妖怪嗅到了它的香味,就會好幾天鼻子失靈,嗅不到任何味道。
“阿虞說對方用什麽方法幹擾她的嗅覺,方才又求證了一下,有了這樣的猜想,你先回去查一下。”
有了這話花羽弦立馬精神抖擻,腿也不疼不麻了,站得筆直,張嘴對著遠處緋虞離開的地方大喊了兩聲,“既然這邊我們確實沒有什麽發現,就一起先回去吧,你們倆在這裏我也不放心,你說是吧?”
“其實沒有發現也說明了一些問題,那邊有名鹿卿他們進來的痕跡,有打鬥的痕跡,有生逃的痕跡,就是沒有鴉雀他們進山和出山的,而之前在重業山下發生的情況,也大致一樣。”
“來去都沒有痕跡,你的意思是……”
花羽弦想到了什麽驚得瞪大了雙眼,用唇語說出了一個名字,見白臨羿沒有否認,連忙捂住自己嘴巴,“阿虞!怎麽還沒回來?阿虞!”
緋虞那邊久久沒有回應,白臨羿不禁臉色一變,戒備著周圍,疾步朝那邊過去。
“跟上!”
花羽詩也意識到不對,意念一動,青光閃爍□□已在手,一把拉過花羽弦在自己身邊,沉聲對名家弟子說著,緊隨其後。
山林深處,悄無人跡,靜得能聽見花羽弦粗重的喘息,卻不見緋虞的蹤跡。
“阿虞!”
“阿虞!”
一路尋找一路呼喊,聲音傳遍山林,久久回蕩,卻無人應答,地上腐葉被踩踏的痕跡戛然而止,別處再沒有人踏入的痕跡,仿佛她就在那裏猛然消失了一樣。
——
緋虞望著突然陌生的環境,玉嫋在手提起十分的警惕,戒備地望著四周,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麽地方。
方才離開白臨羿他們不過是想雜亂的心平靜下來,她走了沒多遠不知道踩到了什麽地方,腳下突然升起白光,仿佛是一個什麽法陣,在她還來不及呼喊,瞬間就被轉移到了這地方。
這裏仿佛是一片墳地,膝蓋高的荒草中零星堆著好幾個土包,立著一塊塊殘破的木碑,上麵掛著白綾,在風中胡亂飄揚,看上去甚是荒涼。
腳下被異物絆了一下,她警惕地往後退了幾步,劍尖挑開荒草,驚得瞳孔一震。
那是一具屍體,正確來說是一張人皮,身上的衣服被血跡浸染已經看不清本來的顏色,但是從衣擺繡的重重山巒看來,很有可能是虛弘穀的弟子。
衣服包裹下的軀體如同重業山下的那具屍體一樣,不過是人皮包裹著骨架,已經有了腐爛的跡象,顯然是不可能活著了。
緋虞張望四周,發現了好幾處倒著的屍體,身上穿著各種仙服,分明都是那些宗門的弟子。
“我當是又來了什麽獵物呢,原來是你這頭狼崽子啊!”
前方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那聲音尖細陰冷,仿佛從地獄傳來的一般詭邪。
“上次讓你僥幸逃脫,沒想到這次你自己反倒闖進來,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她神色一凜,長劍在手,待看清出現在視野中的陰詭男人,眸中森冷如冰,身影隨著霞光猶如長虹貫日,淩冽的殺氣直逼鴉雀。
沒料到她一句話沒有直接出手,來勢還如此之猛,他暗罵一聲,手中長杖旋轉,硬生生接下了她這一擊,缺了一根大拇指的手掌,幾乎抓不住手杖,膝蓋一彎,被擊退十幾米遠,險些跪倒在地。
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緋虞手中玉嫋劃破空氣,疾如雷霆穿雲,勢如蛟龍出海,劍氣淩厲狠絕沒有絲毫收斂。
“該死的畜生,短時間不見變化這麽大。”
她的攻勢太猛,令他幾乎無力招架,連連後退,每一退,身上就添一道劍傷,鮮血飛灑,他不禁口中暗暗怒罵著。
幾番下來,鴉雀完全是挨打的份,羊頭長杖揮動,雖然擋住了她的攻勢,他卻被震得臉色一白,猛的噴出一口鮮血,手杖狠狠插入泥中才堪堪穩住身形。
“下賤的畜生!”
他怨毒的目光盯視著緋虞,手隨意擦去嘴角血跡,冷聲怒罵道。
心中卻不由得從開始的意外變成驚駭,這狼妖不過一年不見,竟變得如此之強,之前還尚不是自己的對手,現在卻完全可以拿捏自己。
心知一給他機會,他便會召喚那隻傀儡妖怪,緋虞麵若冰霜,緊緊逼近毫不留情,一招一式狠毒迅捷,快得隻留下一串串虹光殘影。
鴉雀冷哼一聲,不再小看她,手杖揮動,那彩幡猶如一條條毒蛇,在空中扭動著,發出“冽冽”風聲。
玉嫋與手杖的碰撞,發出“叮”的聲音,你來我往,目不暇接,兩道身影混在一起,爆出一陣火花。
“你這該死的狼崽子!落在我的手裏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下賤東西!下賤東西!”
沒有傀儡的幫助,鴉雀不是緋虞的對手,已經被打得大汗淋漓,那羊頭手杖被攔腰斬斷,丟在地上,他身上全是劍上,胸口深深地一道血口,可以看見裏麵血淋淋的髒器,痛得他整張臉皺在一起,咬牙切齒地怒吼。
緋虞輕蔑地冷笑一聲,手裏提著劍,一步步朝著他走近,劍尖的血一滴滴落下。
他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隻得手掌撐著地不停往後退,胸口氣得一直起伏,傷口處鮮血汩汩直流。
“在我這裏,從來沒有別人報複的機會。”
她步履平穩,臉色森然,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眸中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猶如望著一個死物。
她的語氣平淡,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鴉雀感到一陣恐慌,暗暗咽了一口口水,然後猛退。
胸口那劍傷被腳狠狠踩住,鮮血飛濺,巨大的痛苦讓他幾乎昏厥過去,一張臉扭曲得令人可怖,嘴裏發出淒厲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
“受不住了?那些被你們折磨的村民,仙師,應該不止這點痛苦吧?”
緋虞厭惡地看著他,隻覺得髒了自己的腳,劍尖挑著他的下巴,冷聲說著。
“你知道我沒要你命是為了什麽,趁著還有活命的機會就說出來。”
鴉雀費盡力氣笑了一聲,嘴裏大口大口地噴出血來,挑釁地看著緋虞。
“嗬嗬嗬,我說了反而沒有活命的機會,我知道,隻要我不說你就不會讓我死的!我若是死了,那些秘密,你們一個都別想知道。”
他知道得太多了,這個狼妖是絕對不會輕易讓他死在這裏,隻要不死在這裏,他就還有一線生機。
看到他眼裏的自信,重新燃起的希望,緋虞隻是冷笑一聲,笑裏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她眼神一冷,手下蓄力,玉嫋的劍尖直接穿過鴉雀的脖子,他的臉上還掛著一抹得意的笑。
“這機會是你自己放棄的。”
猶如踩死一隻臭蟲,她眸中嫌惡無比,長劍在裙子上隨意地抹了抹血跡,便收了起來。
目光掃了一眼鴉雀那斷掉的羊頭長竿,她開始繼續查看四周,找一找出去的辦法。
“真是可惜了一條好狗啊,就這樣沒了。”
緋虞正要離開,抬腳卻聽到後背傳來一個嬌俏的女聲,歎息中滿是遺憾,伴隨著淩厲呼嘯的風聲。
心念一動,玉嫋已在手,反手一擋,那磅礴的氣勢卻將她震退幾米遠,手忍不住發抖。
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地麵猛烈地震動起來,她眼睜睜看著周圍的空氣一陣扭曲,瞬間冒出來三隻目光呆滯卻凶狠無比的大妖。
“文鈴鐺?”
緋虞不可置信地看著那突然出現的少女,猶如初見之時一臉高傲,眼裏森冷充盈著厭惡和憎恨。
“小心別讓她死了,我還要用她養我的寶貝呢。”
文鈴鐺隻是抬眼冷冷地瞟了一下她,目光重新落到死去的鴉雀身上,對著那三隻妖怪下達指令。
那蠍子精和兩條巨蛇口中發出咆哮,無神的瞳中閃爍著嗜血的紅光,堵住了緋虞的去路。
黑霧白光毒影與長虹碰撞,發出驚天巨響,一時地動山搖,飛沙走石,在地上爆出一個個巨坑,周圍的樹木應聲而斷。
自知不是這三隻妖的對手,緋虞連連閃避,尋找能逃脫的破口,即便如此,身上已滿是鮮血,步履蹣跚,連握劍都變得吃力。
文鈴鐺麵無表情地看著地上鴉雀的屍體,嗤笑一聲,意念一動,一隻墜著朱紅流蘇的玉笛出現在手中,抬手送到唇邊。
笛聲起,猶如千軍萬馬踏冰河,折戟斷劍埋空山,廝殺呐喊之聲響在耳側,隻叫人氣血翻湧,喘不過氣。
地上的屍體突然動了,四肢軀幹一陣扭動,喉中發出無意識地嘶吼,似乎立馬就能活過來。
這一幕讓旁邊的緋虞震驚地瞳孔猛縮,不敢置信這竟是真的。
她十分確定那鴉雀是死了的,她的玉嫋劃破了他的胸腔,還貫穿了他的脖頸,神仙難救。
眼看鴉雀站了起來,文鈴鐺冷眼看著因為分心被劈飛出去的緋虞,玉笛在手心打了個旋收回儲物法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