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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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鈴鐺滿臉淚水,呆呆地立在那裏,淚眼婆娑的雙眸滿滿的心疼不忍。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對她?怎麽可以?”

    她憤怒地對著身邊下人咆哮,上前去想要鬆開緋虞身上的鐵鏈,卻立馬被人抱住。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你們放開阿虞姐姐!你們這群混蛋!”

    文鈴鐺哭喊著掙紮不已,手裏捶打著抱走自己的人,卻沒有絲毫傷害。

    “邪門,白臨羿又沒在這裏,這死丫頭怎麽又跑出來了?趕緊帶她出去!”

    下人一個個手忙腳亂地,一邊抱怨,一邊連忙將她帶走,順手將牢門鎖得結結實實。

    聽著文鈴鐺的哭喊聲遠去,緋虞怔怔地望著地上那枚被泥汙裹著的鈴鐺,陷入了沉思。

    ——

    花家花羽弦的大鵬算得上是整個東靈飛行最快的坐騎了,名景瑞,花鴻天,白臨羿在其背上皆是臉色凝重,獵獵風聲呼嘯而過,誰也沒有說話。

    花鴻天張嘴想要歎氣,揉著下巴那稀疏的幾根胡子,拍了一下頗為圓潤的肚子,看到白臨羿那張緊繃的臉又小心地憋了回去,隻得在心裏重重地歎一聲。

    名家在虛弘穀的地境丟了人,花家理應出一份力,可這跟重業山本無關係,偏偏他那個廢柴兒子,在名景瑞跟前誇什麽白臨羿的新婚娘子是個追蹤奇才,生出後麵諸多事端。

    想起來他就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將那小子關上個十天半個月,讓他再也不能惹是生非。

    名景瑞則是閉著眼正襟危坐,一張削瘦的臉滿是滄桑的痕跡,縱是憔悴不堪,也掩蓋不住端雅氣質。

    原本是想要讓仙尊幫忙找回被擄走的名鹿卿,結果人沒找回來,反倒是把他新婚妻子搭進去了,這讓他心裏愧疚不已。

    白臨羿目光直直望著前方,撚著手指,心底那絲焦躁不安根本無法平靜下來,他麵色如常淡漠,眼眸卻晦澀無光,緊抿著唇微微顫抖。

    他從來沒有這麽無理由地討厭過東靈的廣闊。

    從武陰山到極南的文家,禦劍飛行就需要整整十三天,再加上其他的事情耽擱,隻會更久。

    “仙尊別急躁,大鵬趕到淩雲峰還有兩天就到了,介時有吳子祁相助,我們就能更快趕到文家,一定能救出令夫人的。”

    花鴻天見他神色難看,出言寬慰兩句,說罷也是不停歎氣。

    此事也怪他,早已發現端倪卻沒能查出來,導致到了如今的地步。

    “早該想到的,仙門之下那些被抓走的散戶,妖怪,仙師,被巡山的長老們發現就瞬間不見蹤影,除了文家,東靈沒有誰能隨時隨地做到。”

    東靈仙門百家,寒山名家善醫術,虛弘穀精機關暗器,重業淩雲修劍道,淩霄文家通陣法。

    他們文家在東靈各處布下陣法陷阱,誤入的人瞬間就被轉移到他們精心布置好的修羅場,一旦落入,便很難有逃脫的機會,確實難以查探。

    “仙尊與淩雲峰之間有嫌隙,越青劍又是個護短的,隻怕不會那麽輕易答應我們的請求,介時到了吳子祁的麵前,就由我與他說罷。”

    名景瑞的話音剛落,花鴻天連忙點頭。

    “對對對,到時候由我們兩個來開口,以免鬧得不愉快。”

    “多謝兩位前輩。”

    花鴻天如今聲名在外的雖是他那張嘴,當年卻也是東靈人人尊稱一句“踏星天司”,越青劍作為小輩,也會給他一個顏麵,更不提還有名景瑞。

    在東靈,醫師是最為被推崇的。

    一路上,花鴻天與名景瑞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痛斥著文家喪心病狂的罪行,一邊商議著該如何救人。

    都默契的沒有提起,怎麽除掉這些禍害,救人或許還有希望,隻怕這個禍害難除。

    他們如今幾乎是明目張膽地抓人,絲毫沒有隱藏的意思,想必是已經達到了預想的地步。

    名家看到的大妖還不知道有多少……

    越想兩人心裏越沒有底,不由得深深歎息。

    兩天的時間說短也短,說長也長,隱約可見淩雲峰的建築,幾人立即眼睛一亮,精神抖擻。

    淩雲峰峰岩蒼翠,七座山峰在翻湧的雲海中猶如寶劍矗立,進山的階梯垂直陡峭,在雲霧中時隱時現,讓人往下一望不由雙腿發軟。

    那淩雲峰山門的守門弟子看到白臨羿的身影不由得愣了一下,揉了揉眼,一臉迷惑。

    誰都知道這位仙尊跟自家長老之間的恩怨,自從那件事以後,淩雲峰不管任何大小事,重業山都沒有來過人,同樣他們辦什麽事也從不邀請淩雲,今天這是怎麽了?

    “快,快,快,我們有急事找吳子祁,快去通報。”

    從大鵬身上一落下,花鴻天疾步上前,見那弟子還在發愣,連忙催促道。

    守門弟子見來的還有名家長玉君名景瑞,虛弘穀百舌子花鴻天,頭皮頓時一炸,立馬明白事情的嚴重,直接就開了門領他們進去。

    “吳師叔還在修煉室,請隨我這邊來。”

    三位行走如風,守門弟子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步伐,不時就出了細汗。

    弟子領著他們進了正廳,連忙給他們奉茶,讓其他的弟子去通傳。

    “名家家主,重業仙尊,虛弘掌門,難得,真難得,你們三位一起出現在我們淩雲,不知有何要事。”

    花鴻天剛端起茶,外麵傳來中氣十足的中年男人聲音,雖是發出笑聲,話裏卻似乎帶有敵意。

    緊接著一個長髯壯漢步入正廳,冷著一張臉,銳利如鷹的眼掃過正廳的幾人,那一身淩雲掌門的仙服,似乎不太合身,緊緊繃著。

    “此次前來,確有急事,廢話就不要多說了,此事關乎整個東靈,過往有什麽恩怨,今時今日就不要再提了。”

    花鴻天見越青劍冷眼看著白臨羿,一臉憤然,也沒有意外,知他肯定是因為吳子祁的事情遷怒白臨羿,連忙出麵擋在他們中間,正色道。

    “哪敢跟仙尊有恩怨!”

    越青劍袖子一甩,冷哼一聲,絲毫不給花鴻天麵子,嘲聲冷語道。

    “越掌門身為宗門之首,應當以大局為重,如今東靈魔道作亂,人心惶惶,想必越掌門不會不知道。”

    雖早有準備,但沒想到這越青劍是絲毫不給情麵,名景瑞見花鴻天被甩了臉色憋了一口悶氣不能發作,也生了一絲怒氣,時間緊迫,他也不想與越青劍多浪費時間,連忙道。

    “如今文家與南淵蠱師勾結,抓走東靈的仙師去煉蠱,仙門百家眾多弟子被抓走,我小兒名鹿卿亦在其中,還望越掌門能讓吳子祁師侄相助。”

    名景瑞對越青劍行了一禮,神色嚴肅,態度誠摯。

    “我師弟前不久剛被人重傷,此時正在休養,連各位都無法解決的問題,隻怕是幫不上什麽忙。”

    陰冷的目光落在白臨羿的身上,越青劍麵對名景瑞,態度倒是緩和了一些,手中也是回了一禮,卻也是拒絕了。

    “越掌門,若非事情重大迫不得已,我們今日也不會前來叨擾,此事隻有吳師侄能夠做到了。”

    名景瑞按住了旁邊暴躁的花鴻天,耐下性子十分誠摯,旁邊的越青劍臉色好看了許多。

    “什麽忙非得我師弟來?”

    “我們需要吳師侄打開風門,傳送至淩霄文家。”

    “打開風門?你瘋了嗎?你知道打開一下需要耗費多少法力嗎?”

    越青劍本不想拂了名景瑞的顏麵,但是一聽到他的要求,登時眼睛瞪得老大,幾乎要跳起來,一臉不可置信,“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師弟被人重傷!重傷!很重!我師弟傷得特別重!聽清楚了?所以,隻怕是很難答應名家主的請求,你們請回吧。”

    說罷還惡狠狠剜了一眼白臨羿,他師弟受傷全是拜這個人所賜。

    “吳師侄的傷,我可以為他醫治。”

    “多謝美意,不必了,你們請回吧。”

    “我說你這人是腦子缺根筋嗎?沒聽見名景瑞說的這件事有多重大嗎?難道你淩雲峰能冷眼旁觀,你不打算跟我們一起去剿滅文家那群禍害?”

    聽完越青劍的話,三個人皆是臉色一沉,憋了好半天的花鴻天瞬間忍不住了,挺了挺大肚子,把名景瑞一把拉到一邊去,上前逼問著他。

    “我淩雲峰從來沒有弟子遭到過什麽蠱師的攻擊,我怎麽知道你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重業山不是帶回來一隻不明身世的狼妖嗎?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麽蠱師,一切隻是某些人的謊言罷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真是氣煞我也?越青劍呀越青劍,你身為一個掌門,你就那麽大點眼界隻裝得下你師弟?就這樣的度量?你也是三十多年紀的人了,連我女兒半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你師弟霍霍多少少女心裏沒點數嗎?大局當前,你為了你師弟那點事,連是非曲直都不分了嗎?你還做什麽掌門?你還平什麽亂,修什麽仙?趕緊滾回你老家免得羞了你那張老臉!敗壞我們仙門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