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沔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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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萬金不是李自成,沒有李自成被打得隻剩下一十八騎,也能翻身再來的本事,王萬金就算真能僥幸或者逃出米倉山,這輩子也將泯然眾人,沒辦法再次翻身起家。

    聽到裴小二的安慰,羅世錦心中好受了許多,注意力也轉向剛剛送來的捷報上,“沒想到陳天明這廝還真拿下了南鄭。”

    “怎麽難以相信?這個世界永遠不要小看任何人,特別是膽大包天之輩。”裴小二再次將捷報拿了過來,“如此一來,我軍將再無後顧之憂,隻需要全力應對西逃的左光先,以及正在趕過來的洪承疇。”

    提起洪承疇,裴小二便想到了劉知足。當初,在山西正是由於洪承疇的進攻,這才導致劉知足被破與自己的主力大軍失散,以至於現在都下落不明。

    搖了搖頭,將腦子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裴小二對羅世錦下令道:“傳令下去,明日一早大軍啟程,繼續追擊左光先。我要他進得來,出不去。”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羅世錦心中一緊,不自覺的站直了身體,正色道:“是。”

    接下來幾天,裴小二一路緊跟左光先大軍留下的痕跡追擊而去。崇禎六年臘月二十六,左光先部進攻褒城,想要奪回褒城。幸好走到一半的裴小三部聽聞消息,又重新折返回來,配合高三重守住了左光先的進攻。

    崇禎六年臘月二十八,左光先猛攻褒城兩日,無法攻克,隨引兵西向,企圖通過沔陽,走陳倉道離開漢中。次日,裴小二引兵來到了褒城。

    城中,裴小三與高三重出城五裏前來迎接,等裴小二剛剛進入褒城之後,沔陽裴豬兒的消息便傳了過來。

    沔陽知縣黃炯在沔縣抵擋王國訓多次進攻,後兵力不繼,差點被王國訓攻入城內,幸好裴豬兒此時率軍趕到,驚走了王國訓,救下了沔縣全城人的姓命。王國訓臨走時揚言,有朝一日攻下沔陽,必屠了沔陽,以報手下兄弟慘死之仇。

    沔陽知縣黃炯驚恐,害怕王國訓真要屠城,於是率全城向裴豬兒投降,裴豬兒就此占據了沔陽。裴豬兒算是撿了一個便宜。

    次日,王國訓果然複來,得知沔陽知縣黃炯投降裴豬兒之後,更是大怒,親自率兵強攻沔陽,到了現在依舊還在僵持之中。

    “這下好了,洪承疇要去沔陽,裴豬兒在沔陽,王國訓在沔陽,左光先也在去沔陽的路上,這沔陽卻也著實熱鬧非凡。”裴小二將手中的情報遞給裴小三,以及羅世錦閱覽。

    “可惜宋孟沒來,要不然加上他的三千騎兵,咱們的贏麵將會更大。”裴小二感慨,“不過算算時間,從雪停到現在也大半個月了,這宋孟應該也快到了。”

    “大將軍,我以為咱們何不命裴豬兒繼續西進,拿下略陽,據守仙人關,將那洪承疇堵死在仙人關外。依我看倘若沒有裴豬兒在旁牽製,左光先,與王國訓兩人必然打得狗咬狗一嘴毛。等到他們兩敗俱傷之際,咱們再出兵,收拾殘局,將他們二賊全都剿滅在沔陽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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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裴小三的建議,裴小二不置可否,目光卻看向羅世錦,開口問道:“羅世錦,你有何意見?”

    羅世錦皺著眉,道:“大將軍,末將倒是沒什麽意見,隻是末將覺得,裴豬兒將軍倘若離開了沔陽,那沔陽城中數萬百姓豈不全都送給了王國訓與左光先兩人?左光先還好,隻是聽聞王國訓嗜殺成性,喜怒無常。要把數萬百姓的身家性命交到如此卑劣之人手上,卻又不知日後還能剩下幾人。”

    漢中自從田時震造反一來,已經經過數年之久,常年的戰亂加上天災,導致漢中人丁五去其三,漢中幾乎為之一空。這樣的地方占下來,沒有人又談何發展,彈劾招募兵丁,逐鹿天下?

    “沔陽人口不能放棄。”裴小二做出了決斷,“不過剛剛三弟說的讓王國訓與左光先兩人自相殘殺之計,我看還是可以考慮。”

    裴小三見裴小二否決了他的提議,正在失落,卻又聽到裴小二說讓王國訓與左光先子自相殘殺之計可行,心思有活絡了起來:“大將軍,你說咱們如何辦?”

    “我看咱們不如這樣”說著,裴小二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聽得羅世錦與裴小二兩人大開眼界。

    次日一早,裴小二引者裴小三,羅世錦二將出城,留下高三重繼續鎮守褒城之後,大軍共計八千人,朝著沔陽方向快速前進。

    於此同時,王國訓已經攻城兩日,沔陽城卻依舊穩如泰山,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反倒是令王國訓損失不小,再加上王國訓剛剛經曆了褒城之敗,沔陽之敗,手中兵力消耗極為嚴重。

    王國訓為了補充兵力,也為了搶奪糧草,將自己麾下的兩千輕騎全都派了出去,大掠沿途城鎮,將城鎮之中無論男女老少全都趕了出來,隨後更是一把大火焚燒殆盡,絕了這些百姓的退了。

    王國訓將其中青壯挑選出來,便如自己麾下步兵,而將其中適齡女子充入營妓,剩下的老弱病殘則單獨編為一營,號為敢死營。尊卑逢戰便驅使這敢死營衝鋒在前,消耗敵軍箭矢體力,等敵軍兵疲箭盡,士氣低落的時候,他則率領大軍直插敵軍,按照以往的經驗,這般往往都能取得不俗的效果。

    吸收了大量青壯之後,王國訓勢力稍稍恢複,隻是麻煩如影隨形。增加了數千張嘴之後,軍中糧草消耗陡然翻倍,然而附近的莊堡早就被王國訓劫掠一空,哪還能榨出糧草,唯一有糧食的地方還是在沔陽城中。

    但,沔陽已經攻了數次,次次皆被趕了回來。正在發愁之際,王國訓撒出去的探馬回報,“將軍,東麵發現大股官兵,據我們三十裏。”

    “官兵?”王國訓反應過來,“應該是左光先那廝了。沒想到東麵來的裴小二這麽能打,就連左光先都不是他的對手。”

    話說歸說,但左光先已經近在眼前,卻不能不管,“走,咱們去瞧瞧。”

    說著,王國訓帶著麾下的兩千騎兵風馳電掣的向左光先的方向狂奔了過去。此時,左光先部也發現了王國訓的蹤跡,他們並沒有王國訓那般多的馬隊,對上王國訓還是要小心為好。

    於是隔著老遠,左光先便停下了大軍,全軍列陣備戰,靜靜地等著王國訓的到來。

    很快,王國訓便已經跑到了左光先大陣前麵的山崗上,俯視著下麵左光先列隊整齊的大軍。

    “左光先這廝還真是膽小,怪不得打不贏那姓裴的小兒。”王國訓身邊一人看到左光先如臨大敵的模樣,不屑的說道。

    王國訓驟然回首,冷冷的盯著他,“你就能打得過裴小二那廝?”。裴豬兒是裴小二的手下,他們這群人進攻沔陽城內的裴豬兒幾次都铩羽而歸,根本就不是敵手,現在貶低裴小二,豈不是愈發顯示出他們的無能?

    那將領識趣的閉上了嘴,不敢在多說一句,唯恐引起王國訓更大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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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國訓不再理他,將目光投降了麵前的左光先軍,喃喃道:“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左光先這廝還真有兩把刷子,非必要還是不要與他為敵的好。”

    想到這,王國訓忽然向近距離會會左光先。他也大膽,隻留下一句在此等我,之後便單人獨馬衝下山崗,朝著左光先大軍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