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別做夢了。”顧黎在心裏猜想陸雲霄的回答，男人一向喜歡潑她的冷水。

    “顧黎，我們合約說的很清楚。”

    陸雲霄話止住，病房人多，他不好說的太過明白。

    男人的溫暖到此為止，顧黎舀著湯感覺冷了許多。

    “看來，我又是在做夢。”

    “今天我們要回老宅，你準備一下，別讓爺爺看出問題。”

    顧黎看著就一副毫無生氣的模樣，陸雲霄瞧著討厭了幾分，顧黎本來底子不錯，就是這幅神態太讓他討厭了。

    陸爺爺是陸家為數不多對她好的，也算是她們兩家聯煙起了重要的作用。

    陸老爺爺本來一直打算留小兩口住老宅，陸雲霄不願意，於是每個月固定時間陪陸老爺爺。

    陸雲霄不願多待，吩咐林秘書將人安排到單人病房。

    離陳小的病房不過一牆之隔，清楚地聽見兩人溫情話語。

    “雲霄，爺爺是不是不喜歡我？”

    “小小，你別多想，爺爺就是還沒習慣。”

    “雲霄，那我能去見見爺爺嗎？”陳小摟住陸雲霄的腰間，眨巴眼睛。

    她知道今天是陸雲霄回老宅見爺爺的日子，以往她總是乖巧等著陸雲霄回來。陸雲霄不多待，最多兩三日。

    陸雲霄眸子一沉，陳小一時間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隻能手小心地拉著。

    “雲霄”她嬌柔地喚了喚。

    “你就跟爺爺說我是你的朋友，我乖乖的，不會說錯的。”

    陳小聽話的模樣惹得陸雲霄心疼，“小小，你放心，爺爺會喜歡你的。”

    顧黎有些腿酸，小步地往外走，不意外地聽見旁邊傳來的動靜，她刻意讓自己忽略。腳卻動不了，直直地站在門口。

    與陳小在一起，無論她怎麽裝扮，有陸雲霄在旁邊，她永遠黯淡無光。

    顧黎縮了腳，去洗了把臉，鏡子裏的自己，隻有淡淡的血色，唇色還是有些蒼白。

    顧黎簡單的收拾了下自己，在陸爺爺麵前，她總要收拾收拾。

    “夫人，這是陸總準備的衣服，讓您遮遮身上。”

    那件衣服剛好能遮住她的針眼位置，倒不知道該不該說陸雲霄貼心。

    饒是顧黎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沒想到三人一起場景。

    顧黎識趣地走到後座，副駕留給陳小。顧黎細想，他也就回老宅的時候能有機會坐坐陸雲霄的車，而大多時候，陸雲霄是不想開的。

    “還是顧黎坐副駕吧，我坐這不太好。”

    陳小站在副座前有些猶豫，她望了眼坐在後側的顧黎，裝作識趣地往後走，眸子與顧黎對上，不是畏縮是得意。

    “這是你的位置。”陸雲霄按住陳小，半是警告半是默認。

    兩人全然不顧顧黎在身後，宛如無人的模樣，牽手擁吻。剛剛還說別讓老爺子看出問題，轉眼就帶白月光去老宅。

    顧黎瞧著刺眼不是滋味，眼神就算死死地盯著也不能將兩人分開。

    她低下頭，縮了下身子，將自己處於角落。顧黎手緊捏著，就算眼睛不看，耳朵也不能不聽。

    “陸少，老爺子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陸少，老爺子隻說您和夫人來，這位是？”老管家一推眼鏡，攔住了陳小，老管家在陸家幾十年，一眼就瞧出了裏麵的不對勁。

    陳小和陸雲霄的事，他也有所耳聞，老爺子更是看不慣陸雲霄的緋聞。

    顧黎此刻正走在兩人的身後，陳小挽著陸雲霄的胳膊，親昵無間的模樣，而顧黎就像少爺和少奶奶身後的女傭。

    “李伯，我還不能自己帶人回來了嗎？”

    離門口隻有一步之遙，陸雲霄本來就跟爺爺關係有些僵硬，他站在門口握緊陳小的手，稍不如意，腳步就後退。

    李管家沉穩地站在一旁，沒有被陸雲霄的話影響，他手照樣攔著。

    “陸少，老爺子喜歡安靜，不喜歡些阿貓阿狗來叨擾。”

    “雲霄，要不我就算了吧，陸爺爺看著不喜歡我的樣子。”陳小鬆開挽住陸雲霄的手，往後退了不過一步，就被人拉回。

    “李伯，我說她能進她就能進。”

    “況且，要真論起來不能進的人，也不是她。”

    顧黎站在後麵不是滋味，到陸老爺子跟前了，陸雲霄也不忘給她添堵。

    “李伯，她是我們的朋友，一起來看爺爺的。”

    這話太沒有說服力，李管家目光在幾人身上遊走。

    “李伯，她是我的人。”

    砰，在老爺子的地盤，承認了他和陳小的關係。

    顧黎耳邊像是炸了，她果然是見不得光的妻子。顧黎一步像是千斤重，她想要開口問問自己算什麽。

    “雲……”

    “都鬧什麽？”

    陸老爺子拄著拐杖慢步出現在門口，陸老爺子已經七十來歲，除了腿腳不好，身體十分硬朗，即使過了幾十年，那眼神照樣讓人敬畏。

    “爺爺”

    陸老爺子深邃的目光落在陳小身上，隻是幾秒，陳小就被盯著移開目光，縮在陸雲霄身上。

    “爺爺”陳小輕聲叫著，老爺子沒帶一點回應，徑直走到顧黎麵前。

    “小黎好久沒來看爺爺了，爺爺一直惦記著。”

    老爺子拉過顧黎，不顧其他人。李管家望了眼門前的兩人，還是耐不住給了句忠告。

    “陸少，夫人挺好的，你也該定下心。”

    李管家說完轉身離開，隻留兩人站在門口。陸雲霄很煩躁，人人都跟她說顧黎很好，說陳小不合適。

    陸雲霄煩了，也顧不得陳小在一旁，拿起煙就準備點。

    “雲霄，是不是我在這礙著你了。”

    陳小不是第一次被拒之門外，她緊緊捏住陸雲霄的衣角，一手指甲嵌入掌心，在陸雲霄麵前委屈懂事，轉身就是不屑暗罵。

    “沒事”

    陸雲霄收了煙，帶陳小大步往裏走。

    老宅沒那麽豪華，隻是低調的裝修，老爺子喜靜，老宅的人也少。

    “爺爺，最近身體怎麽樣？”

    “挺好的，爺爺這都是老毛病。”陸老爺子看顧黎是越看越歡喜，就算沒有陸家危機，他也有意讓陸雲霄娶顧黎。

    老爺子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他冷哼一聲，敲了敲拐杖。

    “老李，說了多少次了，阿貓阿狗不要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