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正經站立在一旁，聽老爺子這麽一說，點了點頭。

    “老爺子，阿貓阿狗是最難趕的。”

    陳小臉青一色白一色，陸雲霄還沒什麽表情，隻有她在這邊難堪。

    陳小盯著坐在老爺子邊上的人，渾身不是滋味。

    “爺爺，我和雲霄一起來看您，想你身體不好，特意買了補品。”

    老爺子重重敲了敲拐杖，一口氣湧上。

    “我不是你爺爺，我身體好的很！”

    “爺爺，您別生氣，她也不是故意的。”顧黎在旁順老爺子的火氣，她餘光瞥向站在一旁還沒動靜的陸雲霄。

    “爺爺，你明明知道她是誰？我今天就是帶她來給你熟熟臉。”

    陸雲霄迎著火氣往上趕，護在陳小身前，眸子掃過顧黎，是顧黎熟悉的冷漠厭惡。

    這是他第一次在爺爺麵前這麽直白的看她。

    “你給我滾。”

    “爺爺，您別生氣。”顧黎在旁邊給老爺子順氣，她低下頭，刻意不去看兩人。

    “老李，還不快把他們趕出去。”

    老爺子氣急，見自己的話沒有反應，氣得咳嗽了兩聲，叫李管家趕人。

    李管家微微搖頭，倒有些為難，他在老爺子身旁輕聲提醒。

    “老爺子，晚上……”

    陸老爺子捂住胸口，指著麵前這個女人，一臉怒意，“把她給我趕出去。”

    李管家上前做了請的手勢，還沒開口，便聽到陸雲霄嗬住。

    “我看誰敢！”

    “雲霄”顧黎怯怯地開口，想要上前阻止陸雲霄，被人淩厲的眼神嚇在原地。

    “雲霄，你別氣爺爺了，你快跟爺爺道歉。”

    顧黎小心地開口，目光落在陳小挽住陸雲霄的胳膊上，陳小親密害怕地緊緊貼著陸雲霄。

    她試圖扯住陸雲霄另一邊的衣角，被人拂過。顧黎大著膽子貼近陸雲霄的耳旁，趁人還沒有發怒，在她耳邊輕語。

    顧黎餘光注意男人的反應，她微微抿唇，男人如他所料，先是慍怒而後震驚。

    “小小，你先回去等我。”

    顧黎得意了，挑釁地對上女人的目光，學著她那副模樣，挽著陸雲霄的胳膊。

    “爺爺”陸雲霄降下音調，由著還在怒意的老爺子舉起拐杖輕敲。

    “我怎麽有你這麽個不孝孫？”

    老爺子搖搖頭，不想看到陸雲霄，自己拄著拐杖離開。

    陸老爺子一出門就看見那個女人，他冷哼一聲，說了多少年了，他這個孫子還是不改，可憐他的孫媳婦。

    “老李，去處理一下。”

    偌大的老宅，此刻人清了就剩下客廳的兩人，顧黎不自在，特別是陸雲霄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難受，如坐針氈。

    “顧黎，你還真想不到你是這種人。”

    陸雲霄冷嘲熱諷，目光落在她平坦不行的肚子上。

    他冷笑，大步一跨回了房間。

    陸雲霄再不待見她，也會在老宅待幾日。顧黎摸了摸平坦的肚子，她騙了陸雲霄。

    “我懷孕了，你要是不讓她走，我就告訴她。”

    陳小才是陸雲霄的軟肋。

    陸雲霄做事一向嚴謹，即使懷疑，他也為了陳小忍下來。

    顧黎聽著樓上的動靜，坐了一會兒才上來，她要等陸雲霄消了些氣才好上樓。

    “小小，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開了門便聽到這番話，顧黎手一僵，重重地關了下門。

    “哐當”

    “是顧黎嗎？”

    顧黎沒有回應，陸雲霄也會哄她了。她見多了陸雲霄哄陳小的場景，才發覺男人這麽會哄人。

    她毫不避諱地從陸雲霄麵前走過，也不管那攝像頭有沒有照到，徑直走到洗手間。

    嘩嘩的水聲不停，直到電話停止。

    “顧黎，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說不是你信嗎？”

    顧黎隻覺得一陣風掃過，陸雲霄那一拳打在距離她不到二十厘米的牆上。

    “顧黎，你最好乖一點，我還能讓你安穩到離婚。”

    陸雲霄房間連一刻都不想待，雙人床隻剩下顧黎一人躺在上麵。

    “夫人，老爺子讓您下去。”

    顧黎點了點頭，換上老爺子讓人準備的衣服，一打開才發現是件禮服，古典款式，但是保存的很好，光澤依舊。

    被傭人領到晚會地點，顧黎一驚，老爺子早已經準備好，就算不待見自家孫子，也是讓人去接。

    “爺爺這是準備做什麽？”

    顧黎享受挽著陸雲霄的機會，跟著陸雲霄的步子，她環顧四周，大多數人有些眼神。

    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家庭聚會。

    “你不知道嗎？顧黎，你真有本事。”

    陸雲霄笑笑，在她看來，那側邊一抹弧度，就是嘲諷。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孫媳婦，顧黎。”

    老爺子熱切的介紹，張羅著大家認識。老爺子找的都是自家人，三年前他就想介紹了。

    他組織著，一是想讓大家看看他隻有一個孫媳婦，二是給陸雲霄提個醒。

    “還不快一起敬個酒。”

    被老爺子帶著一一敬酒，陸雲霄的臉色逐漸冷了下來。

    “爺爺，陳小呢？你把她怎麽樣了？”陸雲霄降低聲音，即使壓製住了，也聽出了他聲音的慌張。

    “雲霄，怎麽這麽不懂事？”老爺子輕聲提醒，沒有直麵回答。

    顧黎被拉去寒暄，被今天突如其來的聚會還沒反應過來。

    “嫂嫂，我叫木霖，雲哥的表弟。”

    “之前在雲哥公司見到過，沒想到是嫂嫂。”

    顧黎一愣，麵前的男人她瞧著眼熟，麵容俊俏，像是影視明星。

    “你好，我是顧黎。”

    她對上男人的眼睛，突然想起來，是某個影視明星，她之前去公司見到了被粉絲圍堵的木霖，把她也當成了粉絲。

    顧黎那時候很狼狽，給陸雲霄送湯被人直接倒了，還被公司那些人議論，潑了冷水。

    “她就是那個狐狸精吧？誰不知道我們的老板娘是陳小啊？”

    冷水把顧黎淋得濕透，她抹了把臉，狼狽的出現在電梯口。

    陳小，陳小，所有人都在跟她說陳小。

    顧黎笑笑，“我想起來了。”

    木霖舉起酒杯與顧黎相碰，忽然傳出動靜，聚會有些動亂。

    顧黎腳一抖，即將倒地的功夫被陸雲霄扶住。她抬起頭，還沒享受英雄救美的過程，身子一晃，男人手離開了她的腰間。

    後院的角落，所有人目光的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