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意外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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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他們回到別墅,陸予第一次滑雪難免肌肉酸痛,把沾了雪的裝備都洗幹淨、烘幹,便回房間睡了個天昏地暗。周恒軒等人也都是經曆過的,也沒有去叫醒他,放任他睡去了。

    叫陸予起床的是瞿明哲。瞿明哲還對乾組、坤組有著一定的刻板觀念,就仿佛由他來叫醒坤組的陸予是一種失禮似的,滿臉都寫著不知所措。

    於是陸予一睜眼,就看到扭著頭的瞿明哲,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紅著脖子說:“抱、抱歉啊,他們都在忙,就我最閑……所以我來叫你起床。”

    陸予睡意還沒散,就被這憨憨給逗笑了:“幹什麽,我穿得整整齊齊的。上次我換衣服你怎麽就無所謂?”

    “我不是給你擋鏡頭了嗎!”瞿明哲像是炸了毛,喊道,“我沒看啊!我真沒看!!”

    陸予笑得顧不上自己酸脹的肌肉:“哈哈哈哈,看唄,有什麽的,你有的我都有。”

    他扶著腰坐起來,又捶了錘自己的小腿,忍不住道:“腿跟跑了三千米似的,嘶——哎我的腰。”

    瞿明哲急忙道:“你別亂講啊!什麽腰痛!”

    “我又怎麽了??”陸予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大喝搞得一頭霧水,“你別一驚一乍的。”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

    “好好好。”

    “你又敷衍我?!”

    這麽說來。

    陸予回憶了一下,他由於睡得晚,對每個人的睡眠習慣倒還算了解。瞿明哲這個人睡覺的時候總是戴著耳機,背對著他蜷著身子像個蝦米,等到睡熟了,別說耳機,連枕頭都能給他扔飛。

    大腦漸漸清明,陸予白了他一眼,抬手就朝瞿明哲的後背拍了一巴掌。

    瞿明哲跟見了黃瓜的貓一樣蹦起來,委屈巴巴地喝道:“你打我幹什麽?!”

    “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陸予蜷著一條腿,胳膊肘抵在上麵無奈地對他說,“坤組也是男的,和你沒有性別差異,懂嗎?要是沒奇怪的心思,你就當正常哥們對待就行了,怪得要死。”

    “喔……”瞿明哲尷尬地撓撓後腦勺,又不甘心地說,“那你談過?”

    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自己推理去,我洗漱一下就下去。”陸予站起來繞過他,邊走邊伸了個懶腰,一小截白皙的後腰在被暫時抬起的衣服下轉瞬即逝,瞿明哲還是很不自然地別開了視線,率先走下了樓。

    陸予洗漱完,拿毛巾擦臉的時候才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烏青,什麽時候摔的都毫無印象。他並不在意地用袖子一遮也趕緊下了樓。

    樓下於得佑等人剛好買完肉回來,之前買的蔬菜水果還有剩餘,陸予幾步走過去,很自然地進了廚房準備食材。

    瞿明哲一怔,問道:“不抽簽嗎?”

    陸予揮揮手說:“我來就行了,睡老半天再蹭吃的也不好。”

    餘繁正在煮湯,笑說:“也沒人介意。”

    陸予好笑道:“我介意。”

    而邱瓊正在做沙拉,廚房本就不大,三個人可以說滿員了。周恒軒接了個經紀人的電話,回來就沒了位置,隻好坐在餐桌前看經紀人發給他的幾個劇本來判斷接不接。

    由於第一天陸予就在廚房忙活過,已經對器具所在位置可謂是熟門熟路,幾天下來也知道了大家的飯量,有了這些信息之後切起菜來更是飛快。

    一時間,廚房三個人安安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情,餘繁煮的湯很快就飄出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這種時候總少不了瞿明哲,他在嘉賓裏算是吃得最多的一個人。他又扒到吧台上,饞得抓了一塊陸予切的土豆啃著。陸予見了忍俊不禁,但還是停了手將刀往回收了一點:“怎麽土豆都要吃啊。起來,切菜的時候別趴在這裏,危險。”

    “沒事,我有數。”

    “你起來了我再切,實在不行你搬個椅子過來。”

    瞿明哲隻好乖乖地站起身去搬椅子,陸予這才繼續切起蔬菜來。

    邱瓊在他身後扒拉著,揚聲問道:“銀耳是誰買的?”

    “我我我。”瞿明哲搬著椅子說,“於得佑說他會煮銀耳湯,所以我就說明天早上要吃,就買了。”

    “你還喜歡喝銀耳湯。”陸予笑著打趣說,“挺精致啊,美容?”

    瞿明哲坐到他身前隔著廚房吧台做了個鬼臉:“什麽美容,我就是喜歡,你不喝?”

    “喝。”陸予好笑道。

    邱瓊看著幾袋銀耳,無語道:“那也買太多了。”

    “是嗎?”陸予低頭繼續切菜,頭也不抬地說,“那你給我拿一袋吧,我做個涼菜。”

    “哦。”

    瞿明哲驚歎道:“你還會做涼菜啊!”

    “沒進過廚房是不是?”陸予笑著看他,“涼菜比熱菜簡單。”

    瞿明哲驕傲道:“我會煮麵。”

    “泡麵?”

    “啥啊!雞蛋西紅柿打鹵麵!”

    “行啊,明天你做。”

    “……我隻會煮一人份。”

    “煮九次唄。”

    “哇——就不能幫幫我。”

    “好好好。”

    瞿明哲撅起嘴巴:“你信不信我給你嚶嚶嚶,我很擅長夾子音的。”

    “你大可以嚶,也大可以夾子音,我直接把你捆起來丟出去。”

    邱瓊走到陸予右手邊,問道:“我給你打開?”

    陸予點頭,低頭切土豆最邊緣的一塊:“好啊,謝謝了。”

    意外的產生總是很突然。

    邱瓊想離他近一點,方便直接倒到旁邊的空盤子裏,撕袋子時沒想到袋子那麽柔,手一滑就撞到了陸予的右臂肘關節。

    “嘶——”

    “我靠!!”

    餘繁本來在煮飯,聽到瞿明哲的大叫聲嚇了一跳,一回頭就看到陸予捂著手指,血順著指縫滴落。

    “噓。”陸予用手掌接著血珠,繞開土豆塊走到洗菜池的方向,安撫道,“沒事,小口子。”

    “血都流成這樣了還小口子。”周恒軒不知何時已經繞了進來,替陸予打開水龍頭,拍掉對方想衝洗傷口處的手,“別碰。”

    “我去找醫藥箱。”餘繁說著快速跑向節目組工作人員所在的方向。

    “我操看著就疼。”瞿明哲看著傷口齜牙咧嘴,也顧不上拍節目能不能爆粗,慌忙道,“去醫院吧,打破傷風啊!”

    “哎打什麽破傷風,就這麽一個口子。”陸予噗嗤一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受了傷,“菜刀幹淨得很,而且還是外翻的口子。破傷風杆菌是厭氧菌,不至於。”

    “嘖。”周恒軒眉頭緊蹙,看著融於水流的血跡,“血止不住。”

    “哪有那麽快止住,不用那麽小題大做,拿衛生紙摁一下就是了。”陸予想把手指抽出來,未果,頭疼道,“哎你們不用這樣,多大事啊,解散解散。”

    周恒軒表情依然冷冰冰的,瞥了陸予一眼,後者立刻收了聲,抿了抿嘴巴。

    然後他一歪頭:等會,我受傷為什麽我在被你威脅?

    周恒軒關了水,接過瞿明哲遞來的幹淨布料,決定先幫陸予壓著手指止血。他摁著青年的手指,一雙黑不見底的眸子裏壓抑著醒目的怒火,看向局促不安的邱瓊,聲音冷得像雪原的風:“你怎麽想的?”

    “我、不是,我……”邱瓊沒見過周恒軒這麽明顯的怒火,心裏慌得要命,他本就是十八線歌手,根本惹不起這種大流量,不知所措地為自己開脫道,“我沒想到他這麽久了還沒切完啊!”

    這句話說出來,瞿明哲都瞪了他一眼。

    周恒軒眼睛危險地眯起來,沉聲道:“瞎?”

    “不怪他,是我沒看到,不然我就停下了。”陸予怕周恒軒真發火,趕緊插嘴打斷火氣十足的對話,又補了一句,“最後那點土豆太圓了。”

    周恒軒啞聲說:“你的賬我過會算,安靜會。”

    陸予長歎了一口氣,說:“你們別搞得跟我手指斷了一樣好嗎?”

    餘繁剛好抱著醫療箱回來,別墅大就是這一點不好。他迅速地拿出碘酒,周恒軒這才鬆開手,讓餘繁幫忙消毒包紮。

    瞿明哲也少見地冷下了臉,對邱瓊道:“不道個歉?”

    邱瓊莫名有一種被人圍攻的感覺,他自己本來也嚇了一跳,現在萌生出一種委屈感來,紅著脖子竟是扯出謊,說:“我道歉了,是你們沒聽見。”

    瞿明哲全程都麵朝著廚房內部,邱瓊道沒道歉他很清楚。他性子急,看不慣這種為自己開脫而撒謊的類型,惡狠狠道:“你他媽放——”

    “行了。”陸予揚聲打斷瞿明哲,他的眉頭也蹙起來,“過會還要吃飯呢,翻篇吧。”

    瞿明哲厲色道:“我不翻。”

    “瞿明哲。”

    “道個歉能死人嗎?”

    邱瓊這下愈發拉不下臉來道歉,甚至他在這幾個人裏是年齡最大的一個。可是瞿明哲、宴陽雲、周恒軒,哪一個他都惹不起。

    他狠狠地咬住後槽牙,自卑感又一次油然而生。

    周恒軒冷笑一聲,俊俏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慍怒。

    “陸予幫你爭取過夏晗的歌吧。”餘繁冷淡地說,“你從一開始就對夏晗很熱情,想來也是衝著合作機會。可就算這樣,他都得不到一句應得的道歉。”

    邱瓊將手裏的銀耳向桌上一扔,急衝衝地走出廚房,嘀咕道:“愛誰做誰做吧。”

    “實力一般,脾氣倒挺大。”周恒軒嘲謔地抬起下巴,垂眸掃視對方,“笑死人。”

    邱瓊頭也不抬地跑回了二樓的房間,關門時發出巨大的響聲。

    廚房裏安靜下來,陸予的手指還有些細密的血珠往外冒,但也算是差不多止了血。

    “……你們這樣,尷尬的是我。”陸予歎息著說,“拍節目呢,給人留點麵子不行嗎。”

    “不明白的是你。”餘繁給他抹了藥,拿出大號創可貼給對方貼上,“你知道剛才多危險嗎?”

    周恒軒回頭,視線裏撞入砧板上的暗紅色,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極為不悅地闔上了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