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鹹魚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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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起這種大早了。

    她全程被婢女伺候著穿衣洗漱,整個人都是神遊狀態。

    因為是要去給上朝的建安王掌燈,所以婢女揣測著她殷切的心思,一大早的給她梳了非常繁複的發髻,還選了一套十分華麗的首飾戴上了。

    嘴唇更是塗得像是剛吃完了死孩子,陸孟在這天色未明的時刻,看了一眼鏡子裏如今的自己,差點以為自己見著了女鬼!

    她這才想起她已經不是她了,而是成為了長孫鹿夢,她本來的樣子和長孫鹿夢並不相像,從頭到尾,就隻有名字諧音而已。

    陸孟抬起手,碰了碰鏡子裏濃豔妝容也遮不住的陌生的小嫩臉,陸孟由衷感歎……

    這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模樣就不說了,反正陸孟覺得原來的自己也是如花似玉,但她雖然記不住長孫鹿夢多大,可是古代結婚都早,長孫鹿夢瞧著可比自己現代起碼年輕了十歲不止!

    十歲啊,十年啊,人生有幾個如花似玉的十年,何必追求什麽虛無縹緲的愛情作踐自己?

    陸孟隻會為了追求實打實的真金白銀來“作踐”自己!

    她正對著鏡子顧影陶醉的時候,餘光中發現一個婢女在收拾昨晚上的嫁衣和鳳冠。

    純金的那個她親口咬地跑路費!

    不行!

    “放下!”

    陸孟因為著急,帶著命令的話便衝口而出。

    那個正抱著鳳冠的婢女被她嚇了一跳,還以為陸孟這是耍新側妃的威風,躬身連忙要跪下。

    陸孟的話接著就傳過來:“把鳳冠放在花瓶旁邊,不必收起來。”

    喜服上麵雖然也有金線,但是抽下來攏共也沒有二兩,鳳冠不一樣,那可是純金的,純金的不能離開她的視線。

    婢女聞言愣了愣,但見陸孟繃著一張臉,竟一時看不出是喜是怒,便躬身應聲,手腳麻利地按照陸孟的話做了。

    陸孟本也是在試探,試探這婢女會不會按照她說的做,還是說要把鳳冠還去哪裏。

    婢女把鳳冠擺在格柵上花瓶的旁邊,陸孟心裏頓時就舒坦了,很好,這東西應該是她戴了就是她的,不需要還給誰。

    陸孟梳妝好,被婢女扶著起身,雖然還是困得神誌不清,但就為了這個純金的“加班費”,她也願意去伺候一次男主角建安王。

    因為時間還算充裕,婢女就詢問陸孟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陸孟點了點頭,雖說沒胃口,但不吃點就去“上班”,實在是心不甘情不願。

    然後婢女就把昨晚上和陸孟說的紅豆粥端來了。

    一晚上過去,紅豆都要燉沒型了,紅豔豔的還有肉眼可見的,快被燉化的果幹兒,引得陸孟食指大動。陸孟拿著小湯勺嚐了一口,甜香濃鬱,很是開胃。

    她不緊不慢地拿著大家小姐的架勢,雖然優雅但並不慢地把一整晚紅豆粥都喝了,意猶未盡地想再來一碗,但似乎有些崩人設。

    而且原身的胃口應該很小,就這麽一碗貓食兒,她都有點撐。

    陸孟心裏歎口氣放下湯勺,想著婢女說卯時還有正經早飯吃,便接過婢女給的帕子擦了擦嘴,被伺候著穿上了披風,出了屋子。

    外麵正是夜最靜謐的時候,因為昨夜是新婚夜,所以王府的路上隔上幾步就能看到尚未燃盡的紅燭、紅燈籠。

    陸孟走在小路中間,餘光看著兩位從昨晚上就伺候她,但是她一直也沒弄清楚誰是誰的秀雲和秀麗往哪拐,她就往哪拐。

    好在陸孟是個新嫁娘,本也不該對王府熟悉,所以該往哪走,倒不用陸孟多操心,兩個婢女就會來扶。

    她起得比狗都早,盛裝披風地朝著王府的大門口去,還未等到門口呢,便遠遠見著王府大門口燈火通明,侍衛和馬車什麽的,早早就候在那裏了。

    陸孟心想這都亮了能把她閃瞎了,還用她掌燈送行?

    古代人可真會溜人。

    然後兩位婢女扶著她拐了個彎兒,又走了好幾個小門,這才到了一處烏漆嘛黑隻有幾盞殘燈的院子前麵。

    然後其中一個婢女將手裏提了一路的燈遞給了陸孟,輕聲提醒:“夢夫人拿好,王爺就快出來了。”

    另一個婢女十分有眼力的把她提過來的另一盞燈吹滅了,這是免得搶她功勞?

    陸孟不喜歡整這些花裏胡哨的,她現在想回去睡覺。

    可是想到男主角現在是她老板,陸孟便穩穩接住了燈,捏著站好。

    同時撐著眼皮打量著這間院子。

    和她的院子比可真不是一般的華麗,光長廊就比她院子的寬了好幾倍。但院子裏沒有任何的紅,連幾盞錯落的殘燈,都是白色的。

    沒任何娶親的樣子,足可見建安王這個狗東西多不重視她這個側妃啊。

    嘖,那敢情好。

    陸孟從小就想找一個有錢有勢的,還非死皮賴臉喜歡她,哭著喊著要養她,最終性功能不行的大款。

    沒想到啊,一遭穿越,她的夢想就這麽猝不及防地實現了。

    雖然某些地方稍微有所偏差,但不礙事兒,陸孟得了男主角養她一輩子的承諾後,就覺得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她現在連奶茶店都不用時不時的操心進貨什麽的了。

    她站著胡思亂想著好一會兒,男主角也沒出來,陸孟身上穿的暖,還喝了一大碗紅豆粥,加之她根據穿著和氣溫猜測現在是夏天,所以站了一會兒,她就困迷糊了。

    她像個啄米的小雞似的,一點頭一點頭,快把一盆啄完的時候,男主角總算是千呼萬喚的出來了。

    陸孟抬頭掃了他一眼,因為眼前模糊沒看清,就連第二眼也沒有看。

    規規矩矩地按照婢女們的動作的暗示,湊上前,走在男主角的身側,為他掌燈照路。

    但是男主角走得有點快,陸孟不會婢女那種上身不動,小腿兒還能倒騰飛快的走法,步子稍微急了一點,滿頭的珠翠就跟著亂晃。

    這下陸孟徹底精神了,她臉被打得生疼。

    不過她還是很敬業地跟上男主角的腳步,並且警惕著腳下,決不能摔跟頭,按照女主角的摔跟頭定律,這烏漆墨黑的摔了肯定沒好事兒。

    好再男主角雖然走得快了點,但也不至於攆不上,而且因為他速度不慢,陸孟也不用分神去研究大門往哪邊拐。

    一到了燈光明亮人多的地方,陸孟立刻提著燈朝旁邊一轉,又跟了幾步,見男主角走的腳下生風眼睛長腦門上,就悄默默地沒在跟,回身把燈塞婢女手裏,示意她跟上,準備開溜。

    她要是這會兒走過去,被其他下人看到,就自己這一身行頭,那下人肯定得跟她行禮,一行禮就暴露了,她又不是來邀寵的。

    她就是試崗第一天,勤奮大放送,就這一天,拜拜了您呐。

    結果一轉身,還沒等走幾步,男主角竟然腳步一頓,似有所覺地轉過了身。

    看到離開的陸孟,他顯然也很驚訝,眉梢都挑起來了。

    而後腳步一轉,兩三步邁到陸孟麵前截住了她的去路,沉聲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陸孟沒料到他竟然折回來了,猝不及防地抬起頭瞪大眼,腳步急停,向後倒騰了好幾步,還抓住了婢女的手,這才穩穩站定。

    然後低頭慢慢回道:“臣妾……”

    陸孟心說你後腦勺長眼睛了怎麽的,走都走了回頭看個屁。

    “臣妾來給王爺掌燈。”陸孟還是賣了這個好。

    但是她的表情,不帶半點諂媚不說,還有些慌張。

    烏麟軒一身朝服,身上紋繡著翻雲覆雨的蛟龍,玉冠高束,和昨夜一身喜服的微醺豔烈不同,此刻端的是好一番金尊玉貴龍章鳳姿。

    他微微擰眉看著陸孟,竟然覺得自己看不透麵前這個女人的目的。

    若說邀寵,她方才分明是想趁著還沒到明處溜走,若說不是,她好歹堂堂側妃,做什麽去搶婢女的活計,巴巴地跑來給他掌燈?

    烏麟軒不喜歡揣測不透的人或者事,那會讓他有種失去掌控的不悅。

    於是他說:“你無需如此,以後早上不要再來了。”

    陸孟心裏連忙應了一聲,“好嘞!請好兒吧您,我要是再在太陽起來之前起來,我跟你姓。”

    但嘴上立刻道:“是。臣妾知道了。”

    她說著,還微微蹲了下來,也不知道禮節對不對,反正沒人能看到她裙子下麵怎麽撇的腿。

    烏麟軒對她不廢話的聽話樣子很滿意,可看到她滿頭珠翠妝容精致,又覺得她是故意做樣子給自己,就是想讓自己看的。

    心機還挺重。

    烏麟軒一甩袍袖便迅速走了。

    陸孟在他一錯身就無聲打了個哈欠,眼淚滾下來,抽了下鼻子,拍了拍婢女,示意她趕緊的,回去補覺了。

    結果誰知道男主角抽什麽風,又又又折回來了。

    烏麟軒是想要順便和他這新鮮出爐的側妃說一聲,今日宮中或許會派人來傳話要她進宮。

    本來這種事情都是烏嬤嬤張羅的,可昨晚上他回去就雷厲風行把烏嬤嬤處置到城外莊子上去靜心了。

    新指派的嬤嬤得從城中鋪子裏調,恐怕來不及,既然碰著了,烏麟軒就順便說了。

    結果他一走回來,就看到他這夢夫人眼淚大顆大顆滾下來,還跟昨晚上一樣,哭得又沒聲兒又好看。

    而且腦袋上插了一堆東西,鼻尖紅紅的,見他折回來,震驚地瞪大眼,像個被射中要害的梅花鹿。

    烏麟軒眉梢一跳,袍袖之中手指一緊。

    這就哭了?

    “王爺……”陸孟連忙又站定,心裏把烏麟軒都罵翻背了,姿態卻十分恭謹。

    烏麟軒道:“晚些時候宮裏會來人接你進宮,準備一下。”

    陸孟心裏咯噔一聲,心說感情王府裏麵沒有晨昏定省,在這等著呢!別鬧了,她一個側妃進宮幹什麽,她會去還想睡覺呢……

    而且她能準備個屁啊,她對宮廷禮儀一竅不通,要死了這次!

    烏麟軒說完了之後,見陸孟又恭敬回了聲:“好。”卻依舊不敢看他。

    本來要走了,卻遲疑了一下,看著她的紅眼圈,皺眉道:“你要是非要來掌燈,那便來。”

    哭什麽。

    烏麟軒“大發慈悲”之後,瀟灑地走了。

    獨留陸孟在原地留下了真情實感的委屈淚水。

    我想個屁啊!屁啊!鬼要給你掌燈!你瞎嗎看不見?

    阿西吧,法克!她的懶覺!

    陸孟被婢女們扶著回了屋子,整個人像個霜打的茄子似的,人生也太艱難了吧?

    不光一會兒要進宮去玩命,以後天天還要起早嗎?

    陸孟髒話都被逼得飆出來了。

    王妃這碗飯不好吃啊……

    反倒是她兩個婢女喜形於色的樣子,腳步都歡快了一些,雖然王爺昨晚上沒有留宿,但是他今天很領自家小姐的情呢,許她以後也去!

    陸孟沒注意到兩個婢女在真心實意為她開心,更不知道這倆婢女是她唯一從侍郎府帶出來的貼心人。

    她被伺候著又睡了,中間連吃早飯都沒能起來,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總算睡飽了。

    癱在床上被伺候著起身,陸孟見身邊忙活的婢女,沒了起床氣,又覺得這樣衣來伸手的日子太好了。

    連方便都不用出屋的,冬天肯定也不冷,恭桶也很幹淨。

    陸孟連根手指頭都沒動,就洗漱好,坐到了飯桌邊上。

    已經是午飯了,陸孟慢條斯理地吃,倒也不是一個人還拿樣子,是她以前胃不好,吃東西也習慣細嚼慢咽。

    吃完之後,她才猛地想起早上男主角說的,宮裏要來人接的事情!

    於是陸孟想了想,問身邊站著的婢女:“宮裏來人了嗎?”

    她依舊不知道是秀雲還是秀麗的婢女躬身回答:“還沒有,吃好了夢夫人可以開始準備了,上午王爺派的辛嬤嬤來了,夢夫人要見見嗎?”

    陸孟聞言放了心,沒來就好,她可生怕這倆婢女故意不叫她。

    她看了眼身邊婢女,仔細分辨了下她秀麗的臉蛋,又看了看另一個,至少先把臉蛋記下來,一個臉圓,一個臉尖,瓜子和西瓜子,嗯。

    陸孟吃好了,拿了個純白的帕子,細細的,一根一根擦自己纖柔的手指。

    好家夥,她以前的手也還行,但是畢竟幹活的時候年紀小,最開始打工什麽都做,沒這麽細嫩。

    現在這手,堪稱一句水蔥嫩豆腐手了。

    “把嬤嬤叫進來吧。”陸孟擦好了手,婢女迅速將桌子收拾了,陸孟坐在外間的貴妃榻上,半倚著,看到了門口進來的一個人。

    陸孟看過去,發現她算不上嬤嬤,這年紀怕還是個大姑娘吧?

    “老奴辛雅,問夢夫人安。”

    女子聲音是禦姐音,很是幹脆,模樣也清清爽爽,是那種一看就知道手起刀落的利落人。

    陸孟溫聲道:“起身吧,別多禮。”

    陸孟有點想笑,原來婢女說的新嬤嬤不是新嬤嬤,是姓不知道哪個新的嬤嬤。

    “謝夢夫人。”

    然後辛嬤嬤就杵在那裏,等著新主子訓話。

    陸孟就看著她,也不說話。她主要是不知道這個流程。

    等了一會兒,辛雅極快地抬了下頭,正對上陸孟打量的視線,根本不明白她什麽意思。

    隻好斟酌著開口道:“王爺專程將老奴從梅蘭苑調回夢夫人身邊伺候,可見王爺十分看重夢夫人呢。”

    陸孟心說那可不咋滴,他牛逼都吹出去了,要讓我錦衣玉食一輩子呢。

    陸孟正想著該說點什麽,門外便有婢女來報。

    “夢夫人,宮裏來人了,在大門口等著呢。”

    陸孟靈機一動,看著這個新嬤嬤說:“既然王爺專程將你調回來,那便是看重你,宮裏來人了……”

    陸孟故意將話頓了下,說:“該怎麽準備,你去辦吧。”

    幸虧啊!幸虧這個新嬤嬤來了,不然陸孟真的要瘋球了。

    辛雅聞言立刻頷首:“是。”

    於是沒一會兒,新嬤嬤指揮婢女給陸孟又換了一身極其繁重的衣服和首飾,陸孟查了下,加上貼身的肚兜,足有七層。

    陸孟看著外門的太陽和翠綠的樹蔭,心想這可是夏天啊,她是怕熱星人,她沒等出屋呢就覺得自己要中暑了。

    一切都弄好了,陸孟被扶著走到門口,先上了軟轎,到了大門口又折騰上了馬車,熱得順腦門子淌汗。

    好在有婢女拿個小帕子蘸著□□一樣的東西一個勁兒地朝她臉上壓,估計是古代的定妝粉,否則她人到宮裏,就是個花臉貓。

    而馬車啟動,陸孟見那新嬤嬤和宮裏來接的一位俊俏的小公子拉拉扯扯。

    陸孟聽了新嬤嬤叫他公公,才明白過來那是個小太監。

    活太監!

    陸孟好奇的看了好幾眼,和正常男人沒區別,比正常男人還好看一點,白麵無須舉止溫柔,更符合現代的花美男審美。

    最後新嬤嬤把一個小袋子給了那小太監,應當是錢吧。

    陸孟再次慶幸自己昨晚上足夠機製,求了這麽個新嬤嬤回來。

    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慢慢行駛,一開始陸孟對於看皇宮還有點興致,後來被熱的腦子嗡嗡的,就徹底喪失了興趣。

    等到真的到了巍峨宮門之外,被扶下車的陸孟唯一的印象,就是這雄偉的建築遮蔽了太陽,冗長的宮道正是天然的空調路,實在涼爽。

    這裏不是正門,到底是哪個門陸孟沒心情關心。

    進去之後,宮中很安靜,來往的宮女宦官步履匆匆。到處都是大門,小門、角門……反正門多得嚇人。

    陸孟被人帶著,又不知道過了多少門,這才到了一座華麗的院落之中,殿門緊閉,陸孟被新嬤嬤小聲告知,這裏是太後寢殿,安和殿。

    而後陸孟在門口,順著婢女的力道跪地,沒用她開口,便有婢女進去通報。

    陸孟隻看到外門一道殿門,裏麵竟然還有好幾道,怪不得不用她說,說了裏麵也聽不見。

    但是陸孟已經慌的開始冒冷汗了,進去了她要說什麽?自稱什麽?臣妾?臣媳?或者自稱草民……來個雷劈了我吧,陸孟想,她上中學的時候曆史十八分。

    小說裏麵的稱呼也都不一樣啊!

    她跪地在殿門正中間,沒遮沒擋的還正好陽光直射,她又開始熱得心裏發悶。

    但是裏麵傳話的婢女遲遲沒出來,陸孟汗水淋漓心下了然,這是下馬威啊。

    陸孟身側的婢女和新嬤嬤都退後,她跪了一會兒就膝蓋發麻。

    無論怎麽回想,也回想不出這段劇情原主怎麽處理的。陸孟也心驚肉跳,太後不為難她她都不知道怎麽開口,為難她問倆問題,她一問三不知,怕是不用出宮就直接能燒了。

    陸孟在陽光下眯著眼想了一會兒,腦中猛地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

    她先假借擦汗,抬手用寬大的袖口遮擋,在自己的脖頸上的皮肉揪起來。

    就是那種老土方的揪痧,和刮痧差不多。

    不疼,還降火。

    沒一會兒,她的脖子上全都是看上去可怖的青紅,陸孟低頭看了一眼,心說,謔!這原身火還不小啊。

    揪完了之後,她緩緩吸了一口氣,找準了方向,直直朝著地上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