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鹹魚惹禍她還敢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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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兩……黃金?”烏麟軒總算緩過了氣兒,不咳了。
但滿臉憋紅地瞪著陳遠問:“她是買了半條街嗎?”
“城中敢賣到千兩黃金價格的店鋪也不多吧?”
陳遠手裏還拿著陸孟花了四千兩黃金之後,花了三文錢給烏麟軒帶的糖人。
神情複雜地說:“夢夫人倒是也沒有買誰家店鋪,就是在城中珍寶閣裏麵看上了一把沉鐵刀。”
“一把刀敢要四千兩黃金?珍寶閣個個眼力驚人,就算看不出她是我建安王府的,也該知道這樣大手筆的女子定是權貴,敢這麽往死坑人?”
“再說她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買沉鐵刀做什麽?”
“珍寶閣沒坑人。”
陳遠說:“夢夫人看上的沉鐵刀,乃是珍寶閣掌櫃耗時多年,遍尋酷寒之地搜集的沉鐵打造,刀身烏沉不反光,銳可輕易裂剛斷鐵,吹毛落發。連劍柄上麵都嵌著小兒拳頭那麽大的紅寶石,劍鞘更是純金打造雕刻。”
“最重要倒也不是這個,”
陳遠眼神竟然有點同情自家王爺,說道:“重點是這柄劍,是宮中二皇子看上的,本身價值也就一千兩黃金出頭,然後夢夫人跟二皇子的人杠上了,最後用三倍的價格,三千五百七十兩買下來的。”
“不過王爺放心,珍寶閣的掌櫃不敢亂說,此事涉及王爺和二皇子,沒人敢泄漏半個字。”
陳遠說完之後,烏麟軒表情都凝固了,半晌怒道:“好啊!”
“哈!真是好樣的!我就說她整天在府裏躺得像個沒腿的癱瘓,突然要出府去幹什麽,原來是去給我惹麻煩了!”
“我竟不知道除了我四弟,她和我二哥也有淵源?”
二皇子烏麟州,是烏麟軒在幾個皇子之中,目前唯一不想動,也不好撼動的人。
他雖然母親在宮中隻是個嬪,還出身是個低賤宮女,但是烏麟州自小喜歡研製機弩,是軍造處現在的一把手,他製作的巨弩和雙人弓,邊關哪個軍將不想要?
但他又不是個隻知道製造機弩的呆子,為人陰險狡詐,幾次在幾個皇子之間渾水摸魚,太子之死,二皇子母子兩個是幕後最大的推手。
這樣的毒蛇粘上會很麻煩,好在烏麟軒一直都和他沒有明麵上動過手,他準備等自己羽翼再豐滿些,再讓烏麟州失去競爭力。
可是他的夢夫人可真是好樣的,成婚以來,一共出了三次門,第一次出門害他丟了肥差,第三次出門惹到了毒蛇!
“讓她禁足!”
烏麟軒氣得要發瘋,想摔東西,但是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對,按照陸孟的話說就是……失了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
他把情緒強壓下來,一張俊臉上冷笑連連。對著領命要去傳達烏麟軒意思的陳遠說:“你給我回來!”
“不要禁足,讓她出去!我倒要看看她出去幾次能把我敗光,還能替我得罪了誰!”
陳遠:“……王爺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啊!”烏麟軒帶著一種瘮人的笑意說:“把那個糖拿來,我四千兩黃金買的,我吃!”
陳遠:“……”
他把糖人遞給烏麟軒,烏麟軒接過來,張大嘴,一口就把“自己”的腦袋咬掉了。
然後咯吱咯吱地嚼,像是在細細咀嚼某人的幾根骨頭,恨不得從這糖人裏麵,咂摸出血肉的滋味來。
烏麟軒倒是也並不怕和烏麟州對上,隻是計劃好的事情被打亂,讓他徹底動了要除掉這個側妃的心思。
陸孟還不知道自己作了大死,小命要不保。
她今天真是爽翻了。
這輩子花錢沒這麽痛快過!
她現在能夠理解那些嫁土豪的女孩子的快樂了,這種快樂是陸孟之前根本想象不到的。
她一想到自己今天花了四千兩黃金,就覺得這個世界都是那麽的魔幻。
她最開始買東西的時候,還怕買貴了辛雅不給她付錢然她丟麵子。
後來發現,貴的東西根本不用拿錢,辛雅蓋一個小印,就解決了!
這不就是上流社會買東西都簽單刷卡嗎!
陸孟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古代名媛,雖然穿著婢女衣裳,但她後腳跟一路上都像是港片裏麵的女鬼一樣,落不下地。
尤其是後麵買沉鐵刀的時候,那種在電視劇裏麵看到的:“他出多少,我出三倍!”的橋段,用在自己身上,簡直了……
陸孟杠的時候,也看出了對方非富即貴,可那又怎麽樣?烏大狗是世界之子!她是世界之子的女人!
陸孟承認那時候,她確實上頭了。
陸孟躺在床上,用刀柄上麵的大雞蛋一樣的紅寶石按摩自己的臉,她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貴婦的氣質。
而因為花的都是烏大狗的錢,陸孟買回來的那些好吃的,無論吃什麽,都是一股子便宜味。
便宜味兒!
陸孟又醉錢了。
她在醉生夢死,她被伺候著洗漱之後,抱著一大堆好東西睡著了。
然後第二天起床,整個人由內而外地散發著快樂,唇紅齒白麵若桃花。
不過吃飽飯的陸孟,後知後覺關心起了辛雅的舉動。
辛雅是烏大狗的人,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就代表著烏大狗的態度。
四千兩黃金,這種陸孟以前做夢都夢不到的巨資,她就這麽花了,烏大狗雖然承諾過她府中金銀隨意取用,但會不會有點多?
陸孟對這個世界上的金銀沒有什麽概念。
她就知道她活著的時候金子四百二十八一克。
“你才覺得花多了?”係統又詐屍說了一句話,陸孟冷笑一聲,它又隱匿了。
不過陸孟觀察了一上午,沒發現辛雅有什麽反應,那就是說明……沒事兒?
烏大狗不愧是男主!
敞亮!
霸氣!
陸孟覺得自己好愛他!
今天她出去給他帶倆糖人!
然後陸孟又和辛雅出去了。
得到消息的烏麟軒眉目霜冷,吩咐陳遠道:“去,讓人監視每一個皇子的動靜,我倒要看看,她是誰的人!”
陳遠多少覺得自家王爺有點不對勁兒的邪乎了。
但是他也不敢忤逆,畢竟建安王從來也不是什麽有事好商量的性子。
夢夫人若是真的被查出是哪位皇子的人,她花出去的金子,建安王絕對會一點一點從她身上挖回來。
然後建安王府的死士今天幾乎傾巢出動,觀察了一整天,所有皇子們按兵未動,夜裏回來,陳遠一臉凝重的來報建安王:“秉王爺,夢夫人她……”
“接觸了誰的人?她是誰的人?”烏麟軒放下了筆,捏了捏自己眉心。
他想出去練刀,就練沉鐵刀!
“沒有,”陳遠說:“夢夫人一整天還是亂逛,誰的人也沒有接觸,隻是買東西。”
“哼,”烏麟軒冷笑:“她又買了什麽?花了多少錢?”
“……夢夫人今天花的不多。”
陳遠沒發現自己也被這夢夫人帶偏了,和昨天一對比,竟然覺得她花得不多。
烏麟軒端起手邊茶杯,想了想,怕自己像昨天一樣失態把茶水噴得到處都是,於是隻是端著,沒喝。
問:“花了多少?”
“一千九百九十兩黃金。”陳遠說:“夢夫人今天還是有所收斂的。”
烏麟軒沒馬上接話。
他換算了一下,他督建行宮的這個差事搞回來,全都弄完,要七個月,甚至是一整年。
然後他的側妃上街兩趟,就把他能得到的油水花了個幹幹淨淨還帶拐彎。
他拿著茶杯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再怎麽是皇子,是王爺,他也不敢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太猖狂,隻能悄悄的弄點,一點點攢著……
他把端著杯子的手放下了,故作冷靜問陳遠:“她今天又替我得罪了誰?”
“那倒是沒有……隻是,”陳遠表情十分詭異。
“說!”烏麟軒道:“我還能怕誰?”
“夢夫人沒得罪人,就是今天買了個鋪子,當場簽了地契,就寫的夢夫人自己的名字。”
“買了哪兒?首飾鋪子?”烏麟軒問。
“不是,是文華樓。”陳遠說。
烏麟軒“砰”地一拍桌子站起來,瞪著陳遠半天沒說出話。
陳遠後退一步,果然烏麟軒把桌子踹了一腳沒踹動,然後把沒喝的茶杯砸了。
“文華樓……哈!”烏麟軒說:“所以你們把我的文華樓賣給了我的側妃,就賣了一千九百兩黃金?”
“沒辦法……”陳遠說:“當時夢夫人非要見老板,我們找個人假扮老板,然後夢夫人就用她建安王側妃的身份壓人,暗示是建安王想要文華樓。”
老板哪敢出價?
文華樓本來就是建安王的,依山傍水而建,位置好不說,裏麵涵蓋了客棧、酒家、飯館、書閣、甚至是妓院等等十分齊全的項目。
現在已經是城中權貴,文人、高官們唯一聚會和議事的場所,每年還要舉辦什麽文人詩會、賞花宴、各種花魁競選、品酒會、就連宮中貴人們辦宴席,也會選擇這裏。
文華樓是烏麟軒多年來搜集情報的地方,也是他養死士的地方。
但是朝中根本沒人知道,隻當這文華樓,是哪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商人開的。
陸孟眼光也是好,主要是這文華樓總共五層,簡直像個大型的娛樂會所!
她鬧著要買,那老板出來看著像個儒商,陸孟鬼點子一轉,就把烏麟軒搬出來了。
好使就好使,不好使拉倒,她想給自己添置點產業,買不著這麽好的她就買其他的。
但沒想到本來沒得商量的事情,一提烏大狗,老板就鬆口了,很害怕的樣子。
連價格都是讓陸孟出的,當場就把地契的名字改了。
陸孟和他說好了,自己不參與經營,樓裏麵一應照舊,她就當個撒手老板。
還可以給原來的老板開工資,把原來的老板樂壞了,恭恭敬敬把陸孟送出去。
陸孟喜提一個大型娛樂會所,以後不光有地方去,也有地方玩了!
這地方生意好啊,陸孟覺得自己後半輩子就算沒有烏大狗,也能躺著活了。
她不知道,她上次出去,把最難搞的二皇子的罪了。
這次出去,打著烏麟軒的名頭,把烏麟軒劇情裏麵本來隱藏了一輩子的產業,險些給直接自爆了。
幸好陳遠說:“王爺放心,文華樓轉手的事情,沒人會知道,當時在場的都是自己人。”
文華樓管事的想得很簡單,說不定這是夫妻間的小情趣,左手倒右手麽,要是沒王爺縱著,她怎麽敢呢?
於是順水推舟就把文華樓賣給了陸孟。讓小兩口回家自己看著辦去。
烏麟軒聽了之後,腦袋差點也給氣爆了。
哪怕陳遠說事情沒暴露,這明顯也觸犯了烏麟軒的底線。
他的夢夫人果然是不同凡響,仿佛是老天送來克他的。
專門掐著他的七寸使勁兒,踩著他的命門跳舞。
她買了自己精心打理了好幾年的產業,自己還得自掏腰包,折價賣給她。
陸孟也意識到自己這兩天花的有點多了。
但是當天晚上太累了,陸孟懶得想亂七八糟的,回去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中午了,陸孟總算是想起了自己是個二十四孝好員工,於是拿著倆在外麵插了一晚上,快化掉的糖人兒,一碗爛熟的紅豆粥,來哄她大老板了。
烏麟軒又一晚上沒睡好,大中午處理完公務,正想著怎麽整治人呢,就聽陳遠說:“夢夫人求見。”
“她還敢求見?”
烏麟軒把毛筆一摔,墨飛到了陳遠臉上。
陳遠默默地抹了一下,滿臉黢黑。
聽烏麟軒怒道:“給我把人叫進來,看我怎麽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