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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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修真界內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傳訊工具,傳訊玉簡與傳訊玉簡之間也是有所區別的,不同的等階,就有不同的距離、地域限製。
總之,大多時候,是無法做到消息同調的。
就像是因為網絡信號卡頓,遊戲中會出現延遲一般。
盛霂看著手中做到了音畫同步的傳訊玉簡,說不好奇是假的,但現在還有別的要緊事,暫且按下不提。
若葉蒼風丟了個儲物袋到她懷裏,嚴肅道“這樣子,這裏麵的東西,你進去後找一個叫茅嶽的教習,把這個交給他。”
“這裏麵是什麽?”
“你別管是什麽,就給茅教習說他那地裏有沒被處理幹淨的赤晶碧鱗蛇的蛇卵,至於那赤晶碧鱗蛇,我前天夜裏恰巧路過善心大發幫他收拾了,屍身送到了柳院那邊,他不信可以去查。”
盛霂也是聽到了半空中經久不歇的哀嚎,不得不說,能叫那麽久、還能讓所有人都聽到,也是一種不得了的本事。
她上下打量了若葉蒼風兩眼,狐疑道“夜裏,恰巧,路過?”
真是越看越可疑,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巧!
赤晶碧鱗蛇又是什麽?是從未聽說過的妖獸,觸及到自己的知識盲區了。
說起來,她除了對部分常用的靈植有所了解外,對妖獸之類的,大概怕是隻曉得那些會在製符畫陣中用到的一小部分了,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是多得很。
一點點的不解,一點點的困惑,或許都會在不經意間成為日後陷入困境之時的無能為力。
在某些方麵,說她是半桶水都不合適,非要形容的話,桶應該是那種桶沿高低不一的木桶,水堪堪漫了一個底,而間歇性的記憶缺失和火毒,就好比在桶底開了個小口子。
這桶,還是由快要發黴發脆的木板組成的,從小口子裏嘩啦啦流出去的除了被蒙蔽的記憶,還會是她的生機。
就這樣,從下山到現在還沒死掉,也是足夠幸運。
不得不說的是,有的時候,這種幸運也是一種必然。
“是啊,恰巧路過。”
若葉蒼風點了點頭,視線觸及儲物袋,忽地雙目微瞪,似乎想到了什麽。
心下翻湧的惡心感是怎麽也止不住,他打了個哈欠,忙加快了語速道“小友就當幫阿叔一個忙,你看我都不辭勞苦幫你帶過來了,千萬千萬別和他說是誰交給你的,就說是一個普普通通平凡無奇的一般路過好心人就好!”
還別說,他講的真就是事實,不過小細節上有些出入罷了,不過那都是些小事,不打緊!
他麵上越是誠懇,盛霂是越發覺得這裏麵有鬼。
若葉蒼風盯著儲物袋的眼神,好像也有點不對勁。
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推拒麽,好像又不太合適,再者如他所說,人家剛幫了自己的忙,拒絕的話是有點難說出口。
既然這是無蹤塔,那應該是安全得很吧?對方還是教習,不過送個東西帶個話,也應當是不會有危險的?
“那好吧。”盛霂遲疑了會,還是應了下來,把手中的傳訊玉簡遞回給了瞧著搖搖晃晃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的若葉蒼風。
“青風先生走好。”
她很有禮貌地和人道了聲別,看著若葉蒼風急匆匆離去的身影中帶了幾分狼狽,不禁開始困惑。
原來元嬰大修,也是會和她一樣因為睡不夠而犯困的嗎?
若葉蒼風丟給自己的這個儲物袋有點大,盛霂試了試,發現無法收到自己揣在兜中的儲物袋裏,無法,隻得雙手抱在懷中,按照指點沿著湖岸向前走去。
不知道為何,潛意識裏總有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訴她,不可以在外人麵前暴露邊箏給她的黑玉鐲子。
尤其是,不可以在無蹤塔裏。
她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但還是遵從了自己的直覺,沒有嚐試將儲物袋收進黑石鐲中。
總之,待會兒先觀望觀望情況。
要是不行,褚岩前麵可是和她說好了,晚點等他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就會過來,自己就呆在桂院哪兒也不去,她可以等到那會再去幫若葉蒼風送東西。
盛霂沿著湖邊走了許久,踩著石子小道路過了一片小樹林,又翻過一個小坡,也沒見著任何看著像是學院的建築物。
前方是一個山洞,除了山洞外盡是山岩石壁,高聳入雲,再無別的路了。
山洞的入口不是很大,也就能容幾個人進入的寬度,洞口被掩在各種她叫不出名字的青翠藤蔓下,毫不打眼。
“應該就是這裏了,是在山洞的裏麵嗎?”
盛霂找到了地圖上的桂院,與眼前的場景比對了一番,桂院外圍確實是有這麽一片山壁沒錯。
但相似的山壁會有很多,在若葉蒼風沒有坑騙她的前提下,雖然韶芳教習也說了,桂院是可以直接進的,也沒有什麽特殊的進入限製,讓她直接過去就可以,盛霂還是彎下腰撿了個石子,直直往一片漆黑的石洞裏丟去。
沒有反應。
想想也是,這可是塔,存在坑騙她的可能性還是極低的,真要坑人,也不會是些低級手段。
盛霂先是在儲物袋裏翻了翻,取了一隻玲瓏小巧的冰彩琉璃盞出來提在手上,又戴上了兜帽,再抱著若葉蒼風給的大號儲物袋向山洞大步邁去,行走間罩袍上的防禦法陣自行運轉。
不出她所料,洞內真的很黑,離了洞口數十米後,除了她手中小兔琉璃盞發散出的一大圈熒光,通道內是一絲一毫的光亮都沒有了。
說起來丟臉,但她確實是很怕黑,不過這事除了艾落落外沒人知道,就連在這個世界一手養大她的邊箏也不知情,更別提其他人了。
弱點要是不能被克服,還是得不為人知一些才好。
不過在山上的日子過得安逸,作息又很規律,而且在不下雪下雨的日子裏,歸羽山上空會有非常美麗的星幕,久而久之,盛霂自己都快要忘記怕黑這一點了。
哎?說起來,她是為什麽會怕黑來著?
自己怎麽又忘記了呀!
盛霂想撓頭,可惜手不夠用了,隻能作罷。
另一邊,遠去的若葉蒼風甫一回到自己院中,便頂著晏七怪異的眼神,靠在牆邊狂嘔不止,麵色是蒼白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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