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她不想做伏地魔了六(灰姑娘她不想做伏地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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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醫院外牆上的的led文字兢兢業業,&nbp;&nbp;無論何時都穩定地散發著紅光,“a市人民醫院”幾個字格外清晰。。
在這座城市住慣了的人,隔著距離便能根據這燈光營造出的模糊影響識別出醫院的方向,
隨著時代的變幻,&nbp;&nbp;城市並不會因為入夜開始沉睡,&nbp;&nbp;位於市中心的醫院門口,道路上永遠都維持著車如流水的狀態。
醫院和仍舊熱鬧的道路一樣,急診中心門口熱鬧非凡。
顧汐幹脆利落地開了能量飲料,&nbp;&nbp;往曹玉琴手上便是一遞,&nbp;&nbp;白大褂就這點好,&nbp;&nbp;兜夠大,&nbp;&nbp;她默默地又從衣服裏掏出了沒開的一瓶。
如同百寶箱般的白大褂口袋裏還放著不少東西,&nbp;&nbp;一眼望不到底。
能量飲料一出,曹玉琴下意識地虎軀一震。
意識到兩人已經“逃離”急診科後,曹玉琴才欣然地接過。
“謝謝了,&nbp;&nbp;小師姑。”曹玉琴用力地眨了眨眼,&nbp;&nbp;這就擠出了兩滴眼淚,這可不是裝感動,是困出來的。
能量的飲料的口味是偏甜的,&nbp;&nbp;一口就是半瓶,雖然沒有提神的效果,&nbp;&nbp;但總下意識地覺得真的補充了能量。
顧汐:“說了多少回了,&nbp;&nbp;不用叫我師姑,叫我小顧就好。”
曹玉琴笑眯眯道:“那可不行,&nbp;&nbp;我們門派最大的規矩就是要尊師重道,&nbp;&nbp;我要是不這麽叫您,肯定要被師父說。”
顧汐到了a市這沒多久,&nbp;&nbp;便被秦院士拉著過了明路,秦院士在a市的徒弟都被請來,在秦院士的家裏小聚了一餐。
曹玉琴的師父正是秦院士的徒弟之一,這論起輩分,這一聲師姑還是恰如其分的。
顧汐剛來時,曹玉琴對於這個空降的小師姑別提多別扭了。
一是對方比正在規培的她還要小兩歲,二是心裏多少對顧汐有不服。
不過現在,她這點小質疑已經蕩然無存,這一聲師姑叫得是心悅誠服。
她們家小師姑年紀輕輕又有天賦,關鍵還比任何人都更卷,曹玉琴早就甘拜下風。
顧汐無奈地看了眼曹玉琴。
秦院士是個好師父,可師父也確實太桃李滿天下了,她年紀最輕的一個師兄,現年四十……顧汐回憶起拜師宴時的尷尬,還很頭皮發麻。
她的師兄、師姐們人都很好,給了顧汐不少關照。
兩人開玩笑的時候,接連有三輛救護車從身邊呼嘯而過。
在醫院久了,對救護車便有了充分的識別能力。
這三輛救護車頭一輛是醫院本部的,第二輛是120中心的,第三輛是下級醫院的車,應該是轉運病人過來的。
除了救護車外,這車道上開來的車也不少,現在的車窗大多貼著防窺膜,但如果按照一車一個人的話也很可觀。
曹玉琴感慨:“小師姑,你這一不在,他們科室的幾個黑臉怪就鎮不住了。我看急診科的小護士們該把夜班之神撤了,就目前看來,沒什麽效果。”
顧汐拍她:“可不興亂說,要不下回你夜班我可不救你。”
“那可不行,顧汐姐,我沒你不行。”曹玉琴抓著顧汐的手便開始裝可憐,“我馬上要輪轉去心內了,我可不想破了師兄的記錄。”
對於在醫院工作的醫護來說,夜班工作是重要的一環,每每遇到夜班,大家的心聲那都是一致的,就是希望今夜能平安度過,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大家便養成了個拜夜班之神的習慣,甭管是不是迷信,總之拜了不吃虧,成了就賺了,再不濟也是求個心安。
原身讀書時去實習過的醫院,流行的是以蘋果擺陣,最好是上麵能帶片葉子,沒有的話就去醫院的綠化偷偷薅一片,寓意一夜平安。
現在她所在的人民醫院,流行的貢品是門口小賣部就能買到的鹹金棗,取又閑又早的含義,聽醫院的護士說,鹹金棗一度被淘汰過,主要是當時醫院兒科病房鬧老鼠,有醫生發現這東西和不能言說的事物頗為相似。
人民醫院的急診科最近挺倒黴,輪轉來的實習生和規培生裏有半數是非洲來的。
凡是他們值班,那可以從夜班頭忙到夜班尾,原先人民醫院急診科多年累積的記錄被屢屢突破,整個科室的醫護怨聲載道。
而和這些“黑人”相對的,是顧汐這個出名的小白人。
凡是顧汐在的夜班,總是能相對平穩的度過,來的病人病情穩定不說,就沒見過太多的突發惡□□件,急診科的人便殷殷地把顧汐請去鎮場。
正好,顧汐最近每天都在跟手術,她下了手術台複盤完手術後,便會去急診科那幫忙處置幾個病人,等狀態平穩了才離開,今天也一樣。
“不要迷信我。”顧汐曲起指節往曹玉琴頭上輕輕一敲,“急診科病急亂投醫罷了,夜班本來就不可能總是忙碌,也不可能總是悠閑,病人狀態有起伏,看病的人數量有波動也很正常。”
曹玉琴睨她,那眼神明明白白地寫了幾個字“你信嗎”?
嗯,顧汐也不信。
顧汐喝著飲料,頗有點懷疑人生。
雖說自己穿梭這些世界完成任務這事就介於科學和玄學之間了,但這夜班之神……
且不說她吧,急診科那幾個黑臉怪真的有點玄乎。
他們一值班,酒吧那喝醉酒操起啤酒瓶子就大打出手的……這還算正常;可喝醉酒走在路上,懷疑路人看不起他就衝上去鬥毆,結果其他的路人勸架,最後大亂鬥成十幾人鬥毆的正常嗎?
還有什麽騎車看到路邊有人打架一直回頭,結果沒注意前麵造成連環車禍的。
更別說街邊麻將桌,有人輸了一晚上一把七星歸位全贏回來的,打麻將的四個人沒問題,看麻將的把自己給氣進醫院了。
……
顧汐有點失落。
她沒敢說,其實她對自己這樣的體質感官複雜。
一方麵作為醫生,肯定希望病人少些,大家都能健□□活。
可另一方麵,她的夜班永遠怎麽平順,她便比其他人少了很多應急能力的培養。
所幸急診科的人都很歡迎她,顧汐便能進急診科去蹭一蹭清創和應急處理。
每次等急診科的病人大致處理完,顧汐便會離開。
可這一離開吧……急診科就又熱鬧起來了。
顧汐忍不住回頭看急診科,她承認,她饞了。
“上回李波先和我說他和你換了班,那你要補班嗎?明天你還跟嗎?跟得下來嗎?”
曹玉琴看向顧汐,深呼吸……好吧,還是無法平靜!
同樣是人,怎麽差距這麽大呢?
顧汐還沒來的時候,秦院士就幫她做了執業變更,畢竟顧汐尚未有單位。
顧汐尚在學習期,秦院士也沒著急讓她上手,隻是要介入手術室的醫生多帶她手術,現在顧汐一天能跟三台介入。
曹玉琴同樣跟手術,可她自己門清,她和顧汐的工作量壓根不能比。
顧汐除了要穿沉重的鉛衣進手術室外,術前術後還都得跟進,聽說她和秦院士還有合作的科研項目。
這些就已經夠累了,顧汐卻還能興致勃勃地在各個手術室間流竄,手術視頻一個接一個地看,好不容易從手術室出來了,卻還能跑到急診科幫一幫忙。
最關鍵的是,曹玉琴可不是天天跟手術的,他們組的規培生是輪流搭台學習。
看著自己那神陷的眼窩和濃濃的黑眼圈,再看看顧汐那很是精神的狀態,曹玉琴無語凝噎。
別人比你聰明,這事沒什麽可怕的。
可比你聰明的人比你有精力、比你更拚命,這可太嚇人了。
顧汐倒不知道曹玉琴就這麽一會功夫腦子飄過了這麽多的念頭。在顧汐自己看來,她其實並沒那麽卷。
經曆了前頭兩個世界,大部分的娛樂項目,她已經充分地體驗過了,她也因此對這些娛樂項目有了更高的抵抗力。
就以曹玉琴為例子,別看曹玉琴這麽努力,可她努力之餘也是要休息,看些八卦調劑生活的。
但顧汐還真不需要,別人看她也許會以為她過得無聊,但顧汐隻能說,曾經過得太有聊了,現在無聊也無妨。
除了不需要休閑時間外,顧汐還有著超強的專注力和迅速進入深度睡眠的能力。
她的休息質量極好,工作效率又高,兩相加成,自然會達成一加一大於三的效果。
體力倒是顧汐最煩惱的,介入手術是需要穿鉛衣的,人民醫院配的鉛衣有六公斤,饒是顧汐自穿來後一直鍛煉身體,也累得夠嗆。
這要顧汐再度把提高身體素質視為了重要的環節,光長腦子果然不夠。
“我得去心內報道,對不起呀小師姑。”曹玉琴不好意思地看向顧汐,她心裏默默地流下寬寬的麵條淚。
跟不動,真的跟不動。
顧汐欲言又止:“沒事。”
曹玉琴看向顧汐,顧汐沒說接下來的話,可她卻好像聽到了。
嗚,小師姑肯定覺得,換人也一樣。
醫院的基建很完善,每隔一段都有路燈,但即便是覆蓋麵這麽廣,路燈和路燈之間也會有幽暗之處。
曹玉琴控製不住地尖叫了一聲,好在她足夠克製,這尖叫聲並不大。
“怎麽了?”顧汐剛剛才從兜裏掏出備用機開機呢。
她買了個便宜的老人用手機,功能簡單,內存不大,而後她便把那張她在市時用的電話卡插了進去,每天下班回家的路上,顧汐都會開機看信息開心一下。
今天的娛樂環節還沒開始,就被打斷了。
“不好意思。”男人的聲音響起。
出現在顧汐視線中的,是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他站起來時給人一種真空壓縮玩偶被鬆開的感覺,從小小的一團猛地變成巨大一隻。
有句話說得好,口罩擋得好,十個男人九個帥,眼前的這個男人,露出的眉眼生得極好,口罩這會就成了加分項。
他伸出手扯著還蹲著的朋友:“快起來和人道歉,嚇著別人了!”
被他扯著衛衣帽子的男人隻得順著力氣站起來,就被扯這麽一小會,他原先整理得很好的帽子已經顯得雜亂,帽周鬆緊帶的痕跡格外明顯。
衛衣男用力地抽了下鼻子道:“你就不能對自己的朋友好一點?我要是死了,你來上墳別哭。”
男人無語:“說過沒有?不要網絡問診,都到醫院了,相信醫生行嗎?”
衛衣男梗著脖子嗆他:“我才不是網絡問診,我可是有檢查報告的,我白血病了,你會給我捐骨髓嗎?”
“……又是哪位神醫給你看的白血病?王神醫?”
衛衣男:“你陰陽怪氣我?什麽叫王神醫,是,確實是我自己查出來的,難道醫生看病不千度搜索嗎?”
曹玉琴和顧汐異口同聲:“當然不。”
鬥嘴鬥得著迷的兩個人這就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傻事。
明明是要道歉,卻在這鬥嘴。
“不好意思,我朋友有妄想症,總覺得自己重病,我帶他來看醫生他又不肯進去。”
衛衣男跟著道歉還不忘替自己辯解:“對不起,但我不是不肯進去!我隻是先查好要看什麽科!你不查好怎麽知道呢?”
男人主動地向顧汐和曹玉琴解釋,他說話像是有什麽技巧似的,不緊不慢、咬字清晰,不會讓人聽不下去。
顧汐聽完這故事,哭笑不得。
衛衣男三年前生過一場大病,病好後體質不太好的他便經常出現各種各樣的身體不適症狀,每回症狀一出現,他便開始懷疑自己身患絕症,至今為止,遺書已經寫了有10086份了,而基本上每次的遺書上,他的唯一指定收屍人都是他身邊的這位好友。
衛衣男最經常幹的事情,便是深夜睡前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