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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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

    這是……

    心跳的聲音嗎?

    沈竹玉睡意的雙眸漸漸清晰,絨毛般的睫毛輕輕刷著黑色布料,男性荷爾蒙的氣息鑽尖她的鼻尖。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纖細的雙肩就被人握住,推開了些,那雙瀲灩的眼眸直視黑著臉的離落。

    她不可思議的喃道:“離落?”

    離落也隻是微微抬起眼眸,想到剛剛胸前被翹長的輕輕刷刮,心裏泛起不經意的煩躁,神色也是黯淡了幾分。

    沈竹玉瞧見他臉色不好,餘光瞄見那用力的雙手,陡然就明白了,挪開自己的身軀,後背上的傷,緊緊貼近冰冷冷的牆上。

    她寧願死死靠在後背,也不願意被麵前的人冰冷的視線冷死。

    沈竹玉見他不動,雙唇欲動,“你……你怎麽會在這?”

    離落冷不丁地看著她細小的動作,薄唇動了動,修長的手打開了,凝秀裝好起來的包裹。

    他瞅了瞅,那小瓶子很是吸引著他,可是眼底像是爭執了一番,最後繞到藥瓶的指尖突然繞到糕點上。

    “凝秀叫我拿給你的。”

    沈竹玉眼眸顫了顫,十分較餓的她,淡粉的指尖緩緩伸過去,整個人像是縮了起來,視線還時不時瞄向默不作聲的人兒。

    暗忖道:剛剛那黑衣人的雙眼睛裏,厭惡之意很是濃鬱,而且還是想要把她殺掉那般,難道是救走他的人?

    也不可能啊,她把離落保護的很好,也沒有再陷害與他,那個人怎麽會出現了呢?

    離落餘光也是不經意就瞟向她,看著她此時慘狀,他沒有絲毫愉快起。

    她也是因為自己而被她娘罰的。

    見她手拿的那塊糕點,小口抿著,像是不好吃般,難以下咽,他神色暗了暗望著麵前人兒。

    沈竹玉之所以從思考中回神,這都是因為周圍的空氣陡然冷冽,她整個人縮的恨不得把自己圈起來。身子一動,身後的傷勢就被扯動。

    “啊疼。”她手上的糕點被她不經意一捏,直接碎在身上。

    她瀲灩的雙眸,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離落,“你……不走嗎?”沒聞到她身上的她身上腥臭味嗎?

    離落聞言,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身後的沈竹玉撇了撇了嘴。走之前連招呼也不打!

    她用指尖勾了勾不遠處的包裹,看著裏麵全是她愛吃的,滿滿的一片愛意,自喃道:“也不知道凝秀是看上他哪了?毒舌不說,整個人冷冰冰的。”

    冷冰冰?沈竹玉手上的動作一停,眼底一驚。

    冷冰冰的人設,是他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被是沈府殺害之後,變得沉默不語,一個眼色就直接決定那人的生死。

    該不會是……他知道了,才會沒陰陽怪氣,嘲諷她,現在的現狀。

    沈竹玉此時無比恐慌,想到書中沈府的慘狀,她嚇得更是雙唇發白,整人也不知道愣住了多久,就連門再次被打開了都不知道。

    離落身形修長,修長的手中捧著香糯糯的雞味,漆黑的眸子似有似無的瞟向不安的沈竹玉,雙唇抿了抿,直接走了過去。

    一點也不含糊的說道:“吃吧,”他臉色很是冷冽,神色像是不情願,“你不是很想吃的嘛。”他等了好一回,也不見她拿,側眸瞄了瞄。

    沈竹玉瀲灩的眼底滿是慌意,他是先讓她吃飽了好上路?視線落在那香飄飄的東西上,咽了咽口水。

    她雖然很想吃,但!她更愛自己的性命……

    “我……我現在還不太想吃這個……我不餓……”

    咕咕咕咕……

    饑餓的聲音突然從沈竹玉肚子響起,兩人很是默契的互看了幾眼,她先別開了頭。“我……”這下該怎麽編?她懷疑這肚子是故意的!

    兩人都默不作聲,氣氛一下子冷到極地。

    沈竹玉心中很是涼意的看著麵前人漆黑著的臉色,指節扯了扯他黑色的衣袖,“我想到外麵吃點好吃的。”

    柔柔弱弱的聲音此時就像是勾人魂的刀刃,離落聞言,冷清清的眸子睨視了她一眼,薄唇冷冷道:“也不怕死在外麵。”

    沈竹玉驚慌之色掩埋在眼底深處,隨口道:“不是有你在嘛?”

    離落瞅了瞅她身後的傷勢,濃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深邃的眼眸抬起,眼底泛起玩笑之意。“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哈哈哈,怎麽會呢,兄長莫要說笑,小妹我膽子小。”沈竹玉嘴上說著不相信,可是身子卻一點一點的移遠點,生怕與他挨上。

    離落冷下來的嘴角,陡然邪魅的一笑,站起來,自帶冷意的氣息,一步步逼近麵前的人。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似像故意戲弄又似夾帶殺意之色,在他眼底來回變動。

    沈竹玉瞧著俊美絕倫的相貌,臉如精雕般的五官,有棱有角的下頜線,外表看起來好像放蕩不拘,但深邃的眼底卻十分冷意,仿佛比冬天的雪花還要難以融化。

    明明如此較好的麵容,在她麵前沒有絲毫掩蓋的展現,她卻欣賞之意一點也沒有泛起。

    “要是你不想帶我出去……就算了。”她壓低了聲音,十分的像極了小綿羊。

    她也想剛起來,可是一對二不公平,今晚的離落十分的異常,加上那個黑衣人的出現,更是讓她坐立不安。

    冰涼涼之意像是找到好地方般,之間鑽進她的傷口處,可她隻覺得心窩裏像是丟失心跳感。

    ‘既然還沒有打算,就先別輕舉妄動。’

    凝秀肅嚴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離落立刻回了神,撇了撇嘴,“想吃什麽,我給你帶回來,”目光落在窗外漆黑天色,“但你也不想期望太多。”

    沈竹玉見他眼底冷冽之色消散了,也是毫不客氣的提出自己想要吃的東西,“我想吃炸雞。”她是真的好想吃。

    炸雞?離落瞄了瞄地上的荷花雞,“在哪?”

    “在……”沈竹玉亮起的雙眸暗淡了下去,暗忖道:在肯德基……

    沈竹玉隻好裝不知道的搖了搖頭,不是她不想說,而是說了你也不知道。“算了,我現在不是很餓了,我得去跪著了,兄長你就莫要陪著我了。”

    沈竹玉扶著牆,身上的傷勢,她不敢去處理,要是明天沈夫人看見她背後的傷口處理了,一定會查明原因的,到時候查到他兩身上又成了一對苦命鴛鴦了。

    夜晚的風兒輕輕吹起離落紮高起來的馬尾,耳前的碎發也是被吹揚起,劃過他那張絕美論顏中,薄唇微潤。

    他深邃的眼眸滿是一道赤紅的傷痕,還有那搖搖欲墜的身子,嘴角不知覺得垮下。

    沈竹玉心事重重,也沒有注意離落是否離開,脆弱的身子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再次暈倒過去。

    她隻覺得……好像有人在為她上藥。

    日旦。

    沈竹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抬回來了,她是被藥粉撒到傷口處,疼醒的。

    “這什麽藥啊?刺痛性這麽強。”

    凝秀蹲在她床邊,指尖上沒有停下來,她水盈盈的雙眸直視沈竹玉,“小姐,這藥雖然會疼了些,但是藥性好。”

    沈竹玉整個人趴在床上,眼底滿是凝秀柔情蜜意的臉,嘴角動了動。

    心裏默念道:不行!他兩進度太慢了,離落從昨天晚上就有些古古怪怪的,要是被他知道真相,沈府豈不是要完蛋了!

    “凝秀,你覺得離落這個人怎麽樣?”

    凝秀愣了一下,探究之色悄悄在她臉上打量了一眼,緩緩說道:“為人相處不錯。”

    為人相處不錯?那你還不趕緊上!

    沈竹玉側著半邊臉,“是嗎?我覺得你為人不錯,你們兩撮合起來簡直是天生一對啊,你要是不好開口,我可以幫幫你。”

    凝秀垂低下的眼眸,眼底像是明了她的意思,泛起了哭笑不得之色,“奴婢不知是做了什麽,讓小姐你產生了這麽大的誤會,我與離落少爺也隻是主仆的關係罷了。”

    沈竹玉雙手抵在床上,瀲灩的眼眸似乎有些著急,“沒有誤會之意,難道你不覺得他對你與其他人的態度不一樣嗎?”

    是她說得不夠明白還是她在裝糊塗

    “離落少爺近期對小姐的態度也是不一樣。”凝秀抽回了上藥的手,很是認真的對她說道。

    至少跟之前相比,阿離確確實實對小姐的態度多了幾分護妹感。

    沈竹玉疑惑地看著她的背影。她沒感覺離落對她的態度有什麽不一樣,還是老樣子,可能要不是有她在,離落早就把她幹掉了。

    “感覺不到。”

    凝秀洗了洗手,為她倒了杯熱水。“也許是他表現的不是很明顯呢?”沒感覺,是因為她昨夜睡著了。

    阿離昨夜急匆匆的找到她,說要為小姐上藥,上完藥之後,又極為小心地抱起她,以免碰到她的傷口,放在床上。

    沈竹玉也不明白她說的,覺得自己是被她帶偏了,再一次出口的時候,三兒就破門而入。

    她趕緊鑽進被窩裏,露出瀲灩的眼睛。

    “小姐,蘇家公子已經到了前廳了。”三兒著急地說。

    沈竹玉嗤笑了一番,“來就來唄,”管她什麽事?

    三兒雙眸睜大,隨後想到了什麽,也不是這麽的吃驚了。“小姐,蘇家公子是夫人替你找的夫君。”

    “夫夫君?”沈竹玉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聽到的,“我娘真的替我找婆家啦?”

    三兒狠狠地點了點頭。

    沈竹玉白嫩的臉蛋刷的一下氣紅潤了,眼底滿是不悅。

    前廳。

    沈目言從外頭急匆匆趕回來,正想要叫沈夫人把沈竹玉放了,可他剛走到前廳,就瞄見一個男子樹立在廳中。

    他疑惑地走上前,“你……”瞧著他眼熟,不是很確定道:“你不是蘇家小兒子嘛?來此有何貴幹?”

    蘇皖這張臉十分的柔和,一抹輕笑也算得上迷倒一片人兒,“正是在下,在下來是向沈小姐提親的。”

    “小妹?”沈目言嘴角勾出冷笑之色,輕視之意狠狠瞄過他,“就憑你?沈府小姐也是你敢窺竊!”

    蘇皖臉色尷尬,正當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高貴之氣有帶又優雅的沈夫人,被人扶攙的走出來,“人是請過來的,你有意見?”

    “娘!”沈目言大聲叫到,他還以為娘隻是氣頭上,沒想到居然會是來真的。

    “有什麽事,等我辦完這事,再說,”沈夫人淡淡說道,餘光沒有瞄向自己的兒子,柔和目光一點也不掩飾的落在蘇皖身上。

    沈目言順著他的方向望去,盯著蘇皖越來越不順眼!

    “阿言,秦府那邊怎麽樣?”沈夫人注意到不遠處人兒的顫抖,目光在落在旁邊兒子的身上。

    沈目言冷淡了幾分,“我已經都安排好了,死刑!”接著,餘光很是不滿的看著不遠處臉色發白的男人。

    “嗯,你帶人去祠堂,把玉兒帶回去上上藥。”沈夫人麵色不變的說道。

    沈目言警告了蘇皖一眼,大步的往前邁,可是那一條路,並不是去祠堂的,而是去破草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