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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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竹玉與離落早已走遠,自然是聽不到屋裏的誇獎。但,要是讓沈竹玉聽到的話,她恨不得立刻走進去,大嚷著把溫安政扔出去。

    她豈能容忍危險人物留在沈府。

    可惜現在她手上沒有證據,若是有,溫安政這條白眼狼早就被她揭發了。

    沈竹玉沉思了沒多久,那雙緋紅小嘴緩緩張開,“阿兄,我想去街市,你能陪我去嗎?”

    沈竹玉瀲灩的眼睛瞧了他一眼,然後默默地垂下眼簾。

    離落漆黑的眸子斜看了一眼旁邊瘦小的身影,剛要點頭的念意,突然消散,他聲音清冷:“陪你去?我有什麽好處?”

    說話不算數?沈竹玉如畫的眉毛挑起,嘴角垮了垮,她大聲嘟喃道:“不是你說,我想去哪你都會陪的嘛!”嘖,才好了幾天,差一點忘記他是反派來著。

    離落眼眸透出笑意,嘴角勾起,他俯視看著麵前的小矮人,磁性音調響起:“事後想想,小姐麻煩事較多,我總得要些報酬。”

    沈竹玉臉色一黑。她現在巴不得手上多一個狼牙棒捶扁他。

    離落很滿意的她的反應,他僵硬的腳步此時走的輕快,臉部上的一絲不自然也逐漸消散,“不願意?”

    不願意?沈竹玉垂下的臉龐嗖的一下抬起來,那雙瀲灩的眼睛明顯的露出殺意。

    她砸了咂嘴。她要去街市,還不是因為給他添新衣裳,量尺寸,可是麵前這個人……唉,算了。

    “你想要什麽報酬?”要錢?這樣的話,她的數數自己兜裏麵的銀子。

    離落望著前麵不遠處,聽著她口中不安的語調,他小聲嗤笑,“放心,我想要的你給得起。”

    沈竹玉感覺他說了也是白說,快步的往府外走去。

    “小姐。”

    沈竹玉大步的腳步停了下來,她側邊的小廝叫住了她,等她停穩了下來,立刻把手上的信件遞在她的麵前。

    沈竹玉拿出來看,眸子裏的神色逐漸變化,她喜悅的神色遮都遮不住,側旁的人影落下,她拍拍,“阿兄,我們先去這個地方吧。”

    沈竹玉真誠的眼睛散出亮光,望著一臉漆黑臉色的離落。“你要是不想陪我去,也沒關係,我自己去。”

    沈竹玉趁他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時候,就搶先一步,看著他緊皺的眉心,便知道是不願。

    離落臉上不悅之色溢滿出來,他衣袖下的手攏了攏,神色與剛剛怡悅之色截然相反。

    這信來得真不是時候!

    最後他緊跟上去,瞧不見她一絲身影他都會十分驚慌。

    街市上。

    喧喧鬧鬧的街市,車水馬龍的人群,路過的人時不時瞄向綽約多姿的沈竹玉,還順便與旁邊的人說上幾句,其中還有不少女子摻和。

    她旁邊淡定優雅的離落,側是受到街市上姑娘們的愛慕之意,她們本就淡粉的妝容,醺上一抹靦腆之色。

    “她怎麽不待在府中啊!啊呦!”

    “又有人遭殃了,唉。”

    “她身邊的男子是她誰啊?生的好生俊俏啊。”

    “……”竊竊私語中。

    沈竹玉臉色陰沉的聽著他們說的話。心中狂咆:原主在這裏的名聲不是一般的差啊!!早知道就坐馬車來了。

    她斜睨了一眼旁邊被女子誇到上天去的離落。嘖,好皮囊果真有用!但也不是每個好皮囊都會受到眾人的追捧,人品才是關鍵。

    離落冷寒的光芒掃向七嘴八舌的人群,瞟了一眼臉色不好的沈竹玉。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走到一旁賣麵具的小販麵前,隨後拿起兔子的麵具,正要掏錢,身後的沈竹玉就蹦了出來。

    “這……”沈竹玉那張白皙的臉蛋就被麵具遮住,耳邊響起那低沉的音調。

    “戴著,他們看不到你的臉自然不會說什麽。”

    那雪白兔子的麵具露出瀲灩的眼睛,沈竹玉愣了幾秒,隨即拿了下來,她瞧了瞧,撇了撇嘴,有些不滿意。

    她瞟向攤上黑白骷髏的麵具,臉上露出一絲滿意,“這個,我要這個。”嚇死他們!

    不過,原主之前做的點點滴滴行為,恐怕他們覺得人比麵具更可怕吧。

    離落看著她毫不猶豫戴上那個骷髏的麵具,薄唇抿了抿,他手指曲彎的敲了一下麵具。

    他冷不丁的說道:“醜。”還沒有剛剛那雪白白的兔子好看。

    沈竹玉可不管,她戴著麵具,嘴角狡詐的勾起,她神色淡漠的轉過身,看著那群看戲的人群,“哇哇哇……”

    她故作猛獸般的嘶吼,就是想要看看那些人的反應,可是,那些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她,她臉上尷尬的都能扣出整個城來。

    她二話沒說的拉著旁邊的離落狂跑。

    心中大喊:他們剛剛是什麽反應啊!要是時光倒流她絕不會做出那麽傻的事來!

    宜萱樓。

    房間裏的女子,身著白色素衣裙,她烏黑亮澤的秀發僅僅隻是用白綾高高束起,清新的氣息其中還帶有一股俠義之氣。

    她旁邊還有一位滿臉陰鷙之色的男子,他雖然不滿,但手上的東西絲毫沒有暴力傾向,他目光緊緊盯住緊閉的大門。

    “你要不先回避一下?”孫婉姻餘光瞄著一臉不爽的陶淵澤,“阿澤?”

    陶淵澤陰鷙之色的逐漸回收,他望著孫婉姻的目光極其的溫柔,“她來了我就走,呐。”他把手上剝好的果子遞在她的嘴邊。

    孫婉姻直接從他手中拿了過來,“那……那你等一下見到沈小姐可千萬不要……要沉住氣啊。”

    自從回來的時候,她說了要見一下沈小姐,他就像是吃醋的小男孩一樣,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裏去十分抵觸這件事。

    陶淵澤再一次拿起一個水果,聞言她這番話,水果上指腹的痕跡略有些明顯,“我怎麽會沉不住氣呢?好了好了,吃吧。”

    沉住氣?打擾他們獨處的時間,叫他怎麽沉住氣?

    沈竹玉頂著麵具走進來,就看到陶淵澤一臉小怨婦的模樣,她神色呆泄了幾分,然後睨了一眼仙氣十足的孫婉姻。

    可此時她身上所散發的氣息帶著一股剛烈。

    沈竹玉更加蒙圈了,她含含糊糊道:“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孫婉姻猶豫了一會,雙眸微微愣住,“你是沈小姐?”這麵具……有些特別啊!可活蹦亂跳的性子還是以往如前。

    沈竹玉把臉上的麵具拿了下來,瞥了一眼殺氣重重的陶淵澤。

    這家夥……幹嘛想怨婦一樣看著自己啊,整的自己像是搶了……他最愛惜的東西似的。

    “真的是你啊。”孫婉姻嫩白的臉蛋上一抹喜悅,她招了招手,“快快,過來吧。”

    沈竹玉疑惑的看著麵前的女子,雙唇抿了抿,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你是……孫小姐嗎?”

    看到孫婉姻點點頭,她臉上吃驚一抹,“天啊,真的是你嘛?”

    等等讓她看清楚!

    這還是柔柔弱弱的孫婉姻嘛?不不不!!這是脫胎換骨了嘛?

    “我很喜歡現在的你。”沈竹玉沒有絲毫摻假之意,主動抱上許久未見的孫婉姻,“對了,我正好有事要找你來著呢。”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孫婉姻看向房中的兩位男子,提醒道:“兩位可否出去一下?留我們兩單獨聊聊呢?”掙脫淑女束縛的她,一把攬過較小的沈竹玉。

    離落站在門外,他神色冷清清的看著那隻鹹豬手,要是攬住沈竹玉的手是男的,估計在還沒搭上之間,就已經折斷了吧。

    兩男子鬱鬱寡歡,兩女子神色喜悅。

    房間裏。

    沈竹玉詢問孫婉姻沒見麵的這段日子,孫婉姻臉上幸福的模樣絲毫沒有隱藏的溢滿出來。

    她很慶幸有這麽一位友人能不嫌她說重複的話聽下去。

    沈竹玉也真心替她感到高興。愛的力量很強大,但能強大讓一個人徹底改變先前的性格,她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聽完她的話,沈竹玉終於知道為什麽陶淵澤會有那種怨婦的眼神看著你自己了,原來是自己搶了他的媳婦。

    “你們回來的時候可注意到有什麽人監視你們?”沈竹玉指尖攥了攥衣袖。

    孫婉姻提起水壺,“沒有,估計他們早已為我死了,告示都貼出來了,還理我死活啊。”想起之前的宣紙,她言語中難免會有些失落。

    “沈小姐之前所說的……可是真的。”

    沈竹玉抬頭看向言語停頓的孫婉姻,她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皇後對你是什麽感覺,我想以你現在的性子回像以往的點點滴滴不難吧。”

    孫婉姻領悟她口中話,明澈的雙眸顫了顫,失落之色在眼底劃過,“原來我一直是被別人當做棋子來利用。”

    若是沒有遇見阿澤,那我……早就是一枚廢棋了。

    “其實你也不用如此沮喪的。”沈竹玉盡量柔聲的安慰道,“我們現在要想的是怎麽把你帶到皇後娘娘的麵前,至少是合理的。”

    “可我想見見我娘。”孫婉姻激動地握住她的手。

    沈竹玉宛如瓷白的麵如露出一絲難看,她溫熱的手心放在白皙的手背上,“我知道,哪有離家的孩兒不想家啊,就是你抓疼我了。”

    孫婉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抓紅的手,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趕忙把手抽了回來,“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竹玉揉揉自己慘兮兮的嫩手,“快要到生辰之日了,到時候我偷偷帶你進宮,先讓你跟皇後娘娘見上一麵。”

    “至於太子那邊嘛……”沈竹玉眉心緊蹙。書中太子並不是很受皇上器重,倘若……讓皇上看見太子的所作所為……似乎不太行!

    那可是皇上啊!豈是她說帶走就能帶走的人!

    沈竹玉雙眸壓低,像是跟自己賭氣一樣,把自己悶在窄小的空間裏。

    孫婉姻看著她絞盡腦汁模樣,很是生疼,“先歇歇吧,”她倒了杯熱茶遞在她的麵前,“暖暖。”

    屋外。

    陶淵澤與離落這兩人像是八輩子不和似的,兩人在心裏互相看不順眼。

    至於原因嘛,還不是因為房中那兩位各自心儀的姑娘。

    離落隻想等到房間裏的人出來,陶淵澤可不是這樣想的,他冷冷的嘴角緩緩勾起,眼底嘲諷的看著不遠處的男子。

    “聽聞你對沈府小姐一向是憎恨如仇的,怎麽也跟在她一起過來啊?”他故意煽風點火,“她那麽對你,就應該讓她下地獄,你說是吧。”

    就他那點一戳戳,離落心中清楚,他冷眼掃了他一下,神色中危險之意的警告似箭般射去。

    陶淵澤不死心,“你殺了她何嚐不是一種解脫呢?待在她的身邊,連一條狗多不如吧,哈哈哈哈……”

    他的狂笑十分的刺耳,離落不滿的斜睨了他,他目光中的陰沉寒氣十足,他冷冷挖苦道:“你把孫小姐放了,對她而言何嚐不是一種解脫呢?”

    “她離開了你,能過上知書達理的日子,說不定嫁給太子成為太子妃,或者嫁給侯爺、王爺,嗬。”

    他冷笑,笑得像一朵含劇毒的花兒,極其吸引目標,“跟你?”接下來的話,他不言,故意留懸,讓他自個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