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陰鷙大佬盯上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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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槽???

    白泉泉瞬間血液逆流,之前的心理建設一秒崩塌,這哪裏是逛澡堂子?這明明是強行撿肥皂的節奏啊!

    他想將人推開,顧時遂的大掌卻如鐵鉗般,將他細瘦的腕骨牢牢箍住,整個人都被對方緊緊鎖在懷中:“好香……”

    低啞含糊的嗓音,似迷醉,似夢囈。

    白泉泉的弱雞身|體放在顧時遂麵前顯然是不夠看的,他勉強拉鋸了兩個回合就被對方一把拽翻。

    白泉泉隻覺得手上脫力,下一秒天旋地轉,兩人“梆”的一聲倒進寬大的硬沙發裏。

    白泉泉成了顧時遂的緩衝肉墊,身前是男人沉重的頭顱,身後是硬邦邦的實木沙發。

    砸下的瞬間,白泉泉明顯感覺胸腔裏的氣體被極限擠壓,讓他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後腦勺也重重地砸在實木沙發上,刹那間眼冒金星頭暈目眩,沒一會兒人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玲姨不到九點就來了,小臂上搭了一條駝色的羊絨毯,笑著向顧時遂身邊的保姆打招呼:“香蘭,先生畫完了嗎?”

    王香蘭長年在宓園,而玲姨則是一直和白泉泉住在學校旁的高級公寓中,一年不過回來兩三次,像這一次就是因為老爺子下周過七十大壽,所以兩人雖然都是顧家保姆但本身並不相熟。

    王香蘭想到老管家之前的囑咐,笑意自然地回她:“先生怕小少爺累讓他躺著做模特,沒到半小時小少爺就睡著了,現在人已經睡熟,晚上風大還是讓他睡在這邊吧。”

    玲姨明顯一愣,這的確挺符合她家小少爺的做派的,而且睡了一個多小時估計已經睡沉了,的確不應該再換地方。

    玲姨想要看一眼再走,王香蘭卻拉著她的手有些為難道:“小少爺現在睡在先生工作室裏麵的臥室,先生還在作畫不好打擾,你要不放心今晚也住這邊吧?咱們姐倆擠一擠。”

    王香蘭的態度熱絡真誠,玲姨也找不到必須把人接走的理由,畢竟說到底白泉泉隻是一個寄養在顧家的孤兒,顧時遂想要將人留下,她一個當保姆的哪有什麽置喙的餘地?

    心裏雖然有些埋怨老爺子的安排,卻也不好再說什麽,好在他家小少爺不挑床,睡著後也安靜,基本不存在亂動踢被子的情況。

    至於對方的客氣話玲姨沒有當真,笑著婉拒道:“那我明早再來接小少爺。”

    一直見她走遠了,王香蘭才鬆了一口氣。

    淩晨四點,顧時遂身上過量的藥劑褪了一部分,他緩緩轉醒,皮膚上強烈的刺痛早已消散。

    起初他的皮膚饑|渴症隻是普通的渴求觸摸,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心底的渴望逐漸在皮膚表層形成麻癢感,直到被父親接連刺激,這種癢感被拔高到極致。

    任何感覺,不論是麻、是癢、是冷、是熱,一旦被提到極致最直接感受到的就是痛,越強烈就會越痛,且內心的衝動也隨之越發不可抑製。

    每次犯病的時間都很漫長,這種疊加的痛苦無疑是煎熬的,他清楚根治這項心理問題,對他來說幾乎不可能,哪怕是緩解病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所以他選擇用大量的止痛藥來壓製這份隨時可能被引爆的痛苦,雖然治標不治本卻也是他現在最好的選擇。

    男人蹙眉緩了片刻,隨著意識歸攏知覺也逐漸恢複,他感覺到身下的異常情況,撐著手臂抬起身|體,黑眸一凝,直直地望向白泉泉微張的唇。

    白泉泉沒有張嘴睡覺的壞習慣,他是被砸疼了,暈的時候還在嘶嘶哈哈地哼唧,嘴巴沒來得及閉,導致他的睡顏看起來特別蠢,不過他五官出眾蠢也蠢得很呆萌。

    顧時遂坐起身捏了捏眉心,緩了片刻才拿起手機,翻出他服藥後的監控記錄。

    這款夜視監控的隱蔽性很強,露出的鏡頭隻有針孔大小,但記錄的效果卻非常清晰,他很快便倍速看完白泉泉進門後發生的一切。

    緊接著,森冷的目光落向少年右腕上的烏木佛珠,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佛珠上濃鬱的檀香是在遮掩什麽,藥物刺激下強烈的性|愛會讓人像吸食du品一樣上癮,究其根本就是可以產出“快|感因子”讓人的快樂閾值不斷被拔高,一旦切斷供給就會讓人魂牽夢縈,甚至饑不擇食。

    而當用量適當時,用一些親密行為進行觸發,不僅可以讓雙方意|亂|情|迷,甚至還可以在短時間產生愛上對方的錯覺。

    當年他的父親就是通過這樣的手段,娶到比自己小二十六歲的少女當續弦,如今又故技重施,認為他對肌膚的渴求加上藥物的催化足以讓他做些什麽。

    顧時遂隔著對方的睡衣袖口將烏木佛珠取下,期間不可避免看到軟白細腕上深深淺淺的紅印。

    僅是被攥了半晌就產生了仿若被淩虐般的印痕,還真是脆弱。

    前一天是他母親真正的忌日,他的病情比往常失控得更為猛烈,以至於他沒有發現止痛藥出問題。正常情況下他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而且他應當覺得惡心才對,可事實上完全沒有。

    男人眉宇間越蹙越深,片刻後他拿起佛珠,將一切異常都歸咎為藥物作用。

    顧時遂拿著佛珠離開了很久,回來時外麵的天已經全亮了。

    他再次隔著對方幼稚的小熊睡衣袖口,將佛珠戴回少年的腕上。

    晨光讓皎白手腕上的痕跡變得更加清晰,顧時遂動作一滯,與此同時他還在這一節軟白的細腕上,聞到一股夾雜著藥味的淡香。

    和佛珠上濃厚的檀香截然不同,是一種很獨特很舒服的香氣,鬼使神差間,顧時遂抬起細腕深吸一瞬。

    削薄的唇幾乎貼上溫軟的皮膚,才細品出香氣中還雜糅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甜,讓他緊繃已久的神經莫名感到少許鬆弛。

    男人長眸微眯,突然覺得沾上這小病秧子也許不全是壞事。

    白泉泉吹了一|夜的冷風,第二天一早就發起高熱。

    顧時遂將人留下照顧,所以玲姨又沒能將人接走,好在許醫生來得及時。

    許醫生是顧家的家庭醫生,一直負責原身的健康問題,小病秧子能活到十八全靠他妙手回春。

    這一次除了藥性溫和的退燒藥外,許醫生還給白泉泉開了一盒新藥,是原身之前吃完又吐又昏的那種白色糖丸,但大小卻隻有之前的十分之一,說是上次的改良版。

    許醫生臨走前叮囑玲姨,讓她看著小少爺一日三次服藥,但玲姨想到小少爺上次吃完又吐又暈,還是沒舍得馬上喂他,自作主張推延到退燒後再說。

    白泉泉就這樣迷迷糊糊時醒時睡地暈乎了一整天,吃過晚飯體溫才緩降到正常水平。

    顧時遂來看他時他剛喝完日常補藥,正皺著一張潮潤緋紅的臉蛋,在糖盒裏翻找著夾心果汁軟糖。

    玲姨走前趁著將止咳含片放到白泉泉手邊時偷捏了他一把,示意對方別忘了和顧時遂提搬回去的事情,畢竟他已經退燒了。

    白泉泉朝玲姨點了點頭,不過他肯定要陽奉陰違就是了,他住得越近才越容易找到機會給顧時遂“下藥”治療。

    玲姨一走白泉泉開始裝可憐,眼角向下一耷拉,配上被虛汗打濕的兩鬢和蒼白的臉蛋,細聲細氣地向男人道歉:“對不起小叔叔,泉泉沒幫到您,還麻煩您照顧……”

    少年一呼一吸間,帶出少許尚未散掉的甜味。

    顧時遂聽著白泉泉軟乎乎碎念了半晌,修長的食指挑起腕上的烏木佛珠轉了又轉。

    因完美繼承上一代的混血基因,男人的五官看起來尤為深邃,近乎完美的皮相結合與生俱來的貴氣,薄唇微抿便生出森冷又鋒利的疏離感。

    白泉泉內心不以為意,麵上卻惶然得很,但他沒料顧時遂是這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屁的性格,而他歉意不誠也沒準備那麽多水詞兒,叭叭一會就沒話說了。

    他隻好掩唇輕咳起來,軟瓷般的頰邊很快染上一層薄粉,打開藥盒,蔥白的指尖捏起盒中薄薄的半透明含片,貝齒輕銜繼而將藥送到舌底,舌下血管豐富,這樣含服藥效會發揮得更快些。

    白泉泉見對方還不搭理自己,就伸手將許醫生新開的藥瓶拿了過來。

    剛擰了一圈就被顧時遂拿走,白泉泉虛弱又倔強地說道:“我自己能擰開的。”

    顧時遂打開後假意輕聞了下,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你想嫁給顧永行?”

    白泉泉小鹿眼圓睜:“呃???”

    顧時遂淡漠的黑眸無一絲波瀾:“不然,為什麽吃變性用的激素類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