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陰鷙大佬盯上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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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統在腦中幾乎同時開口。

    白泉泉:[臥槽?!顧永行還是人嗎?!!]

    係統:[臥槽?!說這我可不困了。]

    白泉泉:[……你爹的。]

    緩了半晌,白泉泉才訥訥出聲:“怎、怎麽可能?許醫生一直負責照顧我的身|體,顧叔叔……”

    脆弱的美少年仿佛突然想起曾經種種,比如顧永行曾提及十八歲後要給他做個大手術,他一直以為是修複心髒瓣膜的……

    再比如原身母親曾是紅極一時的歌星,哪怕是嘴巴毒辣的香江媒體,也讚其有石破天驚的美貌。顧永行更是無數次感慨他與母親極為肖似,也曾私下說過對方是他這輩子最欣賞的女人,每每提及都迷醉不已。

    少年眼底濕意潮湧……他實在無法接受被他視作養父的男人,竟然藏了這樣歹毒齷齪的心思。

    白泉泉屬於體驗派,心裏模擬著原身的痛苦情緒,很快哭成了一隻紅眼睛的小兔子,從身到心都被肮髒的惡意寒得發抖。

    顧時遂垂眸,眼底淡漠,等了片刻耐心告罄。

    男人站起身將藥瓶放回床頭櫃上,又從口袋中翻出一支拇指大小的玻璃瓶。

    隨後,冷白修長的手指,捏起少年新換的草莓睡衣的袖口,向上拽了拽露出一節柔軟膩白的皓腕。

    微涼的瓶底緩慢滑過皮膚上曖|昧的斑駁,最後輕敲在烏木佛珠上。

    “嗒嗒嗒——”

    白泉泉的心尖跟著一同發顫,他吸了吸鼻子,秀致的眉頭不解地蹙起。

    顧時遂淡聲說道:“老爺子這佛珠的味道不能散,要三天滴一次。”

    說完將玻璃瓶放入白泉泉的掌心,轉身離開。

    白泉泉怔愣了半晌才明白顧時遂的意思,不僅藥丸是變性用的激素,就連顧老頭送的佛珠也有問題?

    一旦被點破,無數古怪的細節便瞬間浮現,他還是低估了顧家的變態程度。

    顧時遂有嚴重的潔癖卻抱著他吸個沒完,佛珠周圍更是重災區,明顯不止是顧時遂犯病這麽簡單。

    白泉泉取下手上的佛珠,根據顧時遂的提示他先湊近聞了聞,依舊是濃鬱的檀香,又打開顧時遂留下的玻璃瓶,撲鼻的同款香氣讓白泉泉有些不解。

    老爺子給的佛珠沒有合適理由肯定不能摘,但這佛珠有問題,而顧時遂給他的香水肯定是續這檀香的,所以……啥意思?

    白泉泉沒想明白,但他想到另一串佛珠是早年顧老爺子送給顧時遂母親的,對方肯定是知道些什麽內幕……現在把佛珠拿給他,應該是沒問題了?

    先是告訴他藥丸是變性激素,又說到顧老爺子的佛珠,顧家的四個正經主人一下子去掉了兩個,剩下的除了顧時遂就是顧永行那個風評極差的私生子,毫無疑問,留給他的選擇隻有顧時遂了。

    白泉泉搓了搓下巴,這不巧了嗎?

    雖然顧家波譎雲詭變態成群,但有係統在他又死不了,現在挖空心思想要靠近的治病對象,因變態們的“助力”主動拋來橄欖枝了。

    似乎,他隻需要順勢而為就行了?

    白泉泉垂眸看向手腕上還沒消下的紅印,想起前一晚的疼痛,不滿地撅起了嘴巴。

    他從糖盒裏拿出一顆夾心果汁軟糖,放進齒隙輕輕一咬,軟甜的草莓醬爆出,美好的味道瞬間席卷味蕾,幸福得他眯起雙眼。

    原身有一抽屜各式糖果,這是他傳入後最滿意的地方。

    白泉泉的本體是一株白芍藥,在他所在的時代,凡有靈識者不拘於人類、動物、植物,都有修行化形甚至成神的可能性。

    而獲取修行的最佳方式,就是進入小世界完成係統分配的任務,和遠古時代的不斷渡劫類似。

    所以他所在的世界幾乎全員都是修行狂魔,沒人在意食物好不好吃,東西有沒有趣,隻有進入小世界刷任務的時候,他才能盡情享受這些美好的滋味。

    而他之前刷的任務世界等級低難度小,內容也隻是當當炮灰工具人,各方麵條件和這一次完全沒法比,再加上獎勵積分一次就有五百萬,即便需要以本體入藥他也一往無前。

    不過想到不知要割多少肉放多少血,他還是皺了皺眉頭,作為家中最受寵的幺兒他怕苦怕疼還怕鬼,但現在隻剩他自己了……白泉泉一口一個吃的飛快,沒一會兒巴掌大的糖盒便被他吃空了。

    等玲姨進來時,白泉泉一手拿著空糖盒,一臉虛弱地縮在被子裏:“咳……玲姨,帶來的糖吃完了,你幫我回去取一些好不好?”

    玲姨接過空盒子“呀”了一聲:“怎麽吃這麽快?都是你一個人吃的?”

    糖吃多了可不是好事,玲姨一向在這方麵多有限製,白泉泉不想被她念叨,搖頭道:“可能小叔叔最近吃太多藥了……”

    他知道玲姨不可能去找顧時遂求證,故而甩鍋甩得毫無心理壓力。

    玲姨聞言有些不滿,沒關嚴窗子把她家小少爺吹病了不說,這顧老二怎麽還和小孩搶糖吃?

    雖然白泉泉已經十八了,但在她心裏依舊是個需要被細心照顧的小娃娃。

    玲姨給白泉泉重新倒了杯熱水,晾在床邊的矮幾上:“好,玲姨這就回去取,還是要果汁軟糖嗎?”

    白泉泉先點了三種口味:“還有櫃子裏的食玩,那幾盒沒拆封的都拿過來吧。”

    原身不僅喜歡吃糖,還有一些可以自己做糖果的小玩具,畢竟從小就是個病秧子,大多數時間都躺在床上養身|體,總要多找一些打發時間的小玩意。

    玲姨動作一頓:“我們要在小先生這邊住多久啊?”為了和顧家長子進行區分,一向稱顧時遂為小先生。

    白泉泉虛弱地搖搖頭:“他沒說,可能要等畫完……”

    等玲姨走後,白泉泉歪靠在床頭的軟墊上,打開手機搜索變性手術的相關問題,很快便搞清楚許醫生開的新藥,是進行變性手術前用來調節體內激素的。

    比如抗雄激素、雌激素與孕激素,這些激素對人體的傷害和服藥反應都非常大,他估計原身之前又吐又暈就是因為這個,很可能是顧永行等不及了,所以劑量用的比較大。

    白泉泉拿起許醫生新開的白色藥瓶,從中倒出兩粒小藥丸,是特別根據他的喜好做成了裹著白色糖衣的糖丸。

    他聽玲姨念叨過,這次的每一粒的含量隻有之前的十分之一,方便他酌情加量,能吃四粒就不要吃三粒,他能承受的劑量越大越好。

    噫,真是壞到家了。

    等玲姨把一紙箱糖和玩具拿進房間,白泉泉第一時間將白色藥瓶裏的藥全部換成了類似的糖丸。

    又將激素藥表麵裹上蜂蜜,放進食玩提供的各色糖粉和椰蓉中滾來滾去,一直玩到了快半夜才在玲姨的催促中睡下。

    淩晨兩點五十分,白泉泉在鬧鈴響起的瞬間將其按掉。

    他掀起被子捂住臉,痛苦地發出一聲低低的“嗷嗚”,有點為自己的臨時起意感到後悔。

    十分鍾後,白泉泉裹著厚實的小熊睡袍,躡手躡腳地走到顧時遂的床邊,他剛蹲下伸出手,顧時遂瞬間睜開雙眼。

    白泉泉嚇人不成反被嚇,訕訕地收回小魔爪:“你、你怎麽沒睡?”

    顧時遂坐起身打開床頭夜燈,光影勾勒出男人完美的側顏,鼻挺唇薄似遠山寒月,他的聲線清冷淡漠:“失望了?”

    白泉泉“呃”了一下,裝傻充愣轉移話題:“啊?什麽失望呀?小叔叔敲了我三下,不是讓我淩晨三點來麽?”

    他眨了眨水潤的小鹿眼,雙手搭在床沿,整個人縮成一小團,看起來人畜無害嬌軟可愛特別有欺騙性,完全不像會故意歪解擾人清夢的壞蛋。

    顧時遂聞言輕嗤出聲:“你也是石頭裏蹦出的皮猴?”

    白泉泉抿了抿唇,長睫低垂可憐巴巴:“我……我也沒有爸爸媽媽……”他絕不承認是故意報複,顧時遂攥疼他還把他砸暈了,現在腦後的大包還一碰就疼呢。

    他一向是有仇必報的,不論什麽原因,鬧著玩都得還手,不然吃飯都不香。

    至於顧家其他人,他隻是現在還沒機會,以後非得給那死變態嘰嘰切片。

    白泉泉見顧時遂又開始沉默是金了,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兩行淚水瞬間從眼眶滾出,撲簌簌地墜入小夜燈暗黃的光暈中。

    片刻後,他頂著臉上楚楚可憐的濕意,仰起頭軟聲問道:“小叔叔是願意救我嗎?”

    作為家中老幺,白泉泉這朵小芍藥最會扮可憐了,隻要放出這招他父母兄姐都會一秒倒戈。

    結果顧時遂不知在想什麽,長眸低垂,眼底一直看不出情緒。

    白泉泉又等了一會兒,感覺眼淚都快風幹了,不得不主動抬起搭在床沿的手,緩緩伸向顧時遂。

    剛要碰上,對方卻手腕一轉,白泉泉隻好去捏他的睡衣袖口,輕輕向下拽了拽,心裏罵罵咧咧:說話啊,我知道你沒聾!

    麵上可憐巴巴:“小叔叔……”

    顧時遂抬了抬眼:“我隻需要一個聽話的模特。”

    謔,你好拽,沒我你也是要被剁雞的,你知道嗎弟弟?

    基於澡堂子理論,白泉泉對這事早就想開了,心道反正也是來搞積分的,早點搞完早點走。

    行行行,你說啥都行。

    暈黃的燈光下,少年濡濕的長睫微顫,泫然欲泣:“我,會聽話的。”幹淨清澈的聲音很小,卻也很堅定。

    白泉泉是顧家精心嬌養出的玻璃玫瑰,美麗、乖順、易碎,當他仰起細白脆弱的脖頸時像極引頸就戮的天鵝。

    顧時遂突然覺得,提前折下這朵顧永行覬覦多年的小玫瑰,承擔少許風險也是值得的。

    畢竟,這份美是無價的。

    顧時遂微微頷首:“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