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吃人的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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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並沒有選擇漫不經心、敷衍了事回答瓊斯

    而是緊緊地抓住他的手,用包含虔誠和慈愛的眼睛,看著他並回答著。

    “骷髏?”

    接下來神父似乎說了非常多的話,他語重心長的教導、開化著瓊斯。

    老教授顯然沒有將他所說的話聽進去,他抬頭注視著牆壁掛著的,油畫上的那個女人。

    瓊斯注意到她動了一下,確切一點應該說,是畫上擺放著的花瓶改變了位置。

    那頭上插滿金盞菊的雙耳花瓶,似乎被畫上的女人從身旁拿起,放在了百褶裙的邊上。

    露出了原本被瓶子擋住的左手,一陣微風吹入畫中,撐其了女人寬大的長袖。

    瓊斯隱約看到了在她左手的手背上,有一個耐人尋味的複雜紋身。

    瓊斯確保自己看到了一旁的雀斑女站起,她露出和藹的微笑,熱情地與神父交談並握手。

    不知怎麽的,瓊斯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完全僵硬了。

    他的靈魂仿佛被路西法抽走並裝在了瓶子中。

    他既無法移動身體、也無法保持注意力,餘光倒是能夠看到雀斑女和神父在交談。

    他的腦子被轟鳴的“嗡嗡”聲所侵占,耳朵聽不進去哪怕一點另類的聲音。

    他就像僵屍一般,僵硬地盯著那幅畫,眼睛無法從上麵移開。

    但瓊斯的身體卻極其柔軟,明明在他腦海裏他看那副會動的畫,隻過去了幾秒種罷了。

    可事實上在他看畫的這段時間裏,雀斑女已經刺出了,無數次試探的長矛。

    她和神父打了一場持久的、沒有硝煙的戰爭,直到她確定沒辦法從老家夥口中問出東西之後,她放棄了。

    此時天色已晚,蒼茫的暮色夾雜著白色的濃煙,從別墅氣派的門和窗戶中滲透了進來。

    神父熱情地邀請眾人,在他的別墅中做客,反正諾達的別墅中多的是空房子。

    這棟活著的別墅,和鎮上的小路一樣,隻有在夜晚才會展現其危險性

    斷了線的風箏,沒人知道獨自行動的痘痘男去了哪裏,已經一整天沒有見到他了。

    桑尼吸取上次旅館的經驗教訓,他說什麽也不要和瓊斯分開兩個房間睡。

    離開大廳,離開那幅畫,離開那位女人的視線之後,瓊斯感覺到關押他靈魂的玻璃罐被打開了。

    他掙紮著從玻璃罐上,那僅剩一絲的縫隙中爬了出來。

    瓊斯剛緩過神來,桑尼便出事了,這次的意外,甚至都沒人知道是怎麽發生的。

    嬉皮士看著富麗堂皇的大臥室,心裏樂開了花。

    他的腳融化進柔軟的地毯中,舒適感從腿毛傳遞而上,直入大腦深處。

    金黃色的地毯、舒適寬大的大床,深紅色的針頭,桑尼仿佛來到了國王的起居室一般。

    前方橫躺著的藍色絲綢長沙發,似乎就是為了他而準備的。

    還未躺上去,他便感受到內心的疲倦,柔軟的沙發坐墊,像動力十足的旋渦一般將他吸了進去。

    他放下瓊斯,“好兄弟,我先帶你體驗一下,看沙發軟不軟,免得躺的你老腰疼”

    桑尼義憤填膺般說道,事實上他真的被沙發給吸了進去。

    他剛躺上柔軟舒適的沙發,便觸發了其中他不知道的某個機關。

    長長的沙發坐墊朝著背椅的方向傾斜,他還

    還不及反應,便“掉”進了沙發的縫隙中。

    靈魂完全回到瓊斯的身體之後,他那雙筆直僵硬的雙腿瞬間疲軟,他癱坐了下去。

    “法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瓊斯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待他回過神來之後,他明亮的雙眼中,映射著油畫的光輝。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來柔軟的紅布蓋住那些並不瘮人的油畫。

    瓊斯感覺到自己的身後,正有頭猛獸在追逐著自己,他在和時間賽跑,莫名的不安籠罩了全身。

    仿佛紅布蓋的慢了,他的靈魂就會被這些油畫再度吞噬一般。

    完事之後他想起了桑尼,在自己發呆之際,他好像隱約看到了老夥計和自己一同走進了房間。

    但他搜索了一圈都沒發現桑尼的痕跡,他找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包括床底和那會吃人的沙發。

    瓊斯並沒有躺上去,畢竟沙發就丁點大。

    他能像天空遨遊的老鷹一般,一眼便能看清楚,是否有一個成年人躺在長沙發上。

    “桑尼?”

    找了一圈沒發現老夥計之後,瓊斯也就放棄了。

    他一個人躺在舒適柔軟的大床上,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幕,想到這兒他從褲兜中拿出了骨灰粉。

    打開盒子,又是一股奇怪而熟悉的味道。

    他用手指站起了一些粉末,難說這盒子中的可怕粉末,真的是來自於某人?

    有可能就是早上的那具骷髏,或許是他的肋骨,也有可能是他的小腿。

    瓊斯這般想到,沒重複一次,他就愈發覺得事情就是這樣。

    爬了一天的傾斜房間,勞累的瓊斯陷入了溫軟的床中,這大床有種神奇的魔力,它能夠助眠。

    沒多久瓊斯便睡著了,懷中抱著那盒骨灰。

    這自然不可能是安寧的一夜,半夜瓊斯被房間中的嘶嘶聲給驚醒了。

    “是誰?”

    瓊斯警惕的看向周圍的黑暗,周圍鴉雀無聲,周圍隻有風翻動書的聲音。

    眼皮實在是過於沉重,每一會瓊斯倒頭便再次睡著了。

    但很快他又被同樣的聲音給吵醒了,雖然不太確定,但可能有睡在睡夢中,在這漆黑一片的黑暗中吵醒了他。

    再次醒來的瓊斯,再次喊道周圍是否有人在,回答他的依舊隻有翻書聲。

    這下眼皮再沉重他都不能輕易睡著了,瓊斯警惕起來,這房子裏有東西,但他不確定是什麽。

    每當自己睡著時,它們變會出動,自己一醒來時,它們便立刻停下所有動作,即便是呼吸,來換取周圍的死寂。

    抬走腦袋四處搜索的瓊斯毫無發現,他想到一招,他要假裝睡覺了,待那些東西再次出現時,不管是什麽他都要撲上去。

    “呼嚕!”

    瓊斯用蹩腳的演技來表現自己睡著了,打呼嚕的人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呼嚕聲有多麽大。

    因此瓊斯也隻能憑感覺,自己給自己定義一次呼嚕聲。

    他想起了桑尼形容呼嚕聲的話。

    “你打呼嚕就像是打雷了一樣!”瓊斯記得桑尼曾這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