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她的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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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禹此時臉上並無過多的表情,但實則袖中的手,早在聽到黃雀受刑的聲音時便不自覺握緊成拳了。
這個莊神醫是在威脅他?還想道德綁架他?
他若剛才還有一些歉意,那麽現在,都被老頭的得寸進尺給消磨光了。
但偏事出由黃雀失責而起,確實有虧,叫他不好發作。
他正想說,會下令尋最好的藥給莊琳琅治傷時,身後一道清亮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本妃倒是有些好奇,哪個殺手這麽特別,竟是用柳葉刀挾持的莊姑娘?”
秦少禹這時才發現她也來了,回過身朝她看去,並未看到蘇元曉說出柳葉刀這三個字時,莊家父女二人都是神色一震。
“什麽意思?”秦少禹還有些不解。
莊琳琅的紗布哪怕纏的再厚,血跡再多,也逃不過蘇元曉的眼睛。
“這裏。”蘇元曉指了指自己脖子的左邊。
“這麽長。”又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傷口寬度。
“這樣劃的。”最後模擬了一下刀刃割到脖子上時,手持刀的角度和方向。
最後,蘇元曉昂揚著下巴,將剛才莊琳琅投給自己的那副傲慢神色一分不差的回敬給了她。
不同的是,她的眼裏,此時還帶著看穿一切的自信,和對其拙劣手段的鄙夷。
“本妃說的是不是啊,莊姑娘。”
蘇元曉這聲“莊姑娘”,讓莊琳琅本一貫孤傲的神色鬆動了,露出了一閃而過的震驚。
雖說她很快就恢複了一貫清冷的模樣,但是那一絲慌張還是卻被秦少禹給捕捉到了。
“你剛說的柳葉刀是何物?本王從未聽說過。”秦少禹追問道。
“王爺沒聽說過一點也不奇怪,因為柳葉刀是一種大夫專用的外科用刀,狀似柳葉,刀尖極細,因此得名。”
蘇元曉故意加重了“極細”這兩個字音。
秦少禹雖非大夫,卻也是常年用刀的人,一聽便知,既然極細那麽傷口也是極小的,留疤的可能性也更小。
“想必,莊神醫和莊姑娘身為醫者,對這個應該不陌生,甚至…有可能隨身攜帶吧。”
蘇元曉意有所指,秦少禹一下便聽了出來。
他雖不知道她是如何一眼就看出了紗布之下的傷口是怎樣的,但很明顯,莊琳琅的異樣正是因為蘇元曉全部說對了。
若真是想她所描述的那樣,莊琳琅的傷勢其實根本就不嚴重。
這厚重的紗布,血跡,加之慘白的麵容都是假象罷了。
甚至,到底是不是有人挾持,還是莊琳琅自己拿刀做戲,都有待商榷了。
而莊琳琅看到秦少禹臉上已經布上了陰鬱之色,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孤傲,連忙想要解釋。
“王爺,柳葉刀確實是小女的沒錯,但是當時是小女拿刀自保,卻被人奪了去,並不是…”
莊琳琅想說,並非是她自己做戲。
但秦少禹連一個餘光都沒有給她,直接看向莊神醫。
“莊神醫,本王允諾莊小姐丟失的東西定加倍奉還,遺物也一定給你們找回來,至於若真留下疤痕,本王願出千兩黃金做賠,再不濟…”秦少禹不屑的輕笑了一聲,眼眸一暗,“莊姑娘今後所想嫁之人若是有敢嫌棄的,本王便滅其滿門,這個賠償,如何?”
蘇元曉自然知道,秦少禹這話不過是故意說給莊神醫讓他難堪的。
莊神醫不是希望道德綁架他麽?
那他就幹脆讓莊神醫看看,道德到底綁不綁的住他。
但莊神醫哪裏知道眼前這位王爺的性子,一聽這話隻覺震驚無比。
他以前隻聽過秦少禹殺神之名,卻不知道竟真是如此冷血殘暴之人。
一言不合,便滅人滿門?
這時黃雀在一旁受刑的聲音不知道為何停了下來,有人進門來報,說黃雀已經被打的吐血暈了過去。
秦少禹聽聞這話,竟也神色絲毫未動,甚至冷聲下令:“接著打!”
說完,轉而繼續看向莊神醫,俯身逼近,又問了一次,“莊神醫,還有何不滿之處?”
每一次,秦少禹都是以一種求醫的狀態對莊神醫恭敬有佳。
這還是第一次,他不斂鋒芒,以一身攝人的寒氣逼向莊神醫。
這讓一向自傲的莊神醫突然心中有了陣彷徨,這個男人聽到自己伺候多年的親信重傷如此都絲毫未見惻隱之態,他女兒要真跟了這個男人,那還不是惹的不悅便被其手刃了。
剛才本是站了道德上風的莊山不知是被眼前這男人的一身殺氣給震懾住了,還是因為如今因莊琳琅的偽傷被看穿也不敢再造次。
他最後隻是目光深沉的看向揭穿這些的蘇元曉,不再言語。
“看來,莊神醫是無異議了。”蘇元曉坦然的迎上莊神醫看向自己的不悅眼神並回了他一個大喇喇的驚天大白眼,遂而看向莊琳琅,“那麽莊姑娘呢?”
而莊琳琅此時,則是緊咬著嘴唇,目光則是滿腹委屈的看向晉王。
那個眼神,要是蘇元曉再不知道莊琳琅是什麽心思,那她就是個傻der。
若不是想著留莊家父女對治秦少禹的蠱毒有用。
她一定兩步上去就把她脖子上的紗布給扯下來,哪還容的下她在這裏裝可憐!
而且,這莊琳琅是幾個意思。
不管怎麽說,她這個王妃還在這呢。
這樣明目張膽的用這種眼神看一個有婦之夫,真的好麽?
不知道怎麽的,上次郭水芙用這般眼神看秦少禹時,也是自己就在場的時候。但那時心中其實沒有什麽太多的感覺,純粹就想跟郭水芙爭個輸贏。
贏了,自己就隻知道高興了。
可是如今…
明知道他們兩個根本什麽都沒有,隻是他被人這樣看著,自己就滿滿的不爽是怎麽回事?
蘇元曉心有餘悸的想偷偷也看一看,秦少禹麵對莊琳琅這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意圖,是個什麽態度,怎麽這麽半天也不吱個聲。
結果她剛想悄咪咪的抬眸瞟了一眼,就發現秦少禹竟是一直回頭看著自己呢。
夭壽啦,看她做什麽!什麽時候開始看的?
一跟他眼神對上,蘇元曉便立馬觸電般的將目光收了回來,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其實。
從蘇元曉開始問向莊家父女時,他就在看她了。
不巧,剛才她眼神裏的一點小不爽,正好也被他看在了眼裏。
也正是她的這個不爽,反而讓自己本因此事頗為不悅的心情好了一點。
因為這證明,她十分介意別的女人對他的愛慕。
這代表著,她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