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黃雀,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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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少禹來到安置莊家父女的住處時,還不等他下令責罰,屋外就已經跪了一地的暗影,都是一臉自愧的表情,不敢看他。
莊神醫看到來人,神色頓而激動了起來,麵帶斥責指著他,“晉王爺安排護送的,可都是些什麽人?竟害的小女如此!”
看到莊神醫倒是無恙,隻是坐在那裏麵容滿是怒意,秦少禹其實就鬆了一口氣了。
但一聽是莊琳琅有事,他又暗歎,麻煩了。
“莊姑娘如何?”秦少禹聲聲音帶著一絲不悅。
“爹爹,你莫怪王爺。”莊琳琅聞聲從屏風後走出,衝秦少禹恭敬的行了一禮。
但是再抬頭時,秦少禹則看到她脖頸上是纏著紗布的,竟還有不少血跡滲出。
“到底是怎麽回事?”秦少禹回身,怒聲質問黃雀,“不是讓你護送他們二人來此的麽,怎麽會受傷的?”
還不等黃雀辯解,莊琳琅身邊的晴兒卻先說話了。
“王爺,這位大人可在竹苑時就將我們老爺和小姐撂下自己跑了呢。”
“什麽?”秦少禹不可置信的看向黃雀,“她說的可是真的?”
黃雀跪了下來,將頭埋的低低的不敢看主子,“王爺恕罪,是屬下辦事不利,甘願受罰。”
“你!”秦少禹震怒,這麽說來,黃雀當真是擅離職守了。
“王爺算了。”莊琳琅此時走近了來,表情始終都是淡淡的,聲音也是淡淡的,隻有看向秦少禹時的眼神帶著幾分溫熱,“琳琅並無大礙,隻是一點小傷罷了。”
此時莊琳琅出來勸阻,確有幾分得理饒人的大氣。
但晴兒卻叫喚了起來,“小姐,什麽叫算了,他明明還…”
“晴兒,別說了。”莊琳琅嚴聲製止。
秦少禹也怕黃雀還有禍事,向晴兒冷聲追問:“還有什麽?說!”
晴兒得了王爺的允諾,連忙上前去,“奴婢將小姐的包裹都交給了這位大人保管,但這位大人倒好,將包裹在路上扔了去。那些衣服首飾就不必說了,裏麵還有小姐娘親留給她的遺物呢。”
莊神醫聽到這裏,也是憤而拍桌,“晉王爺!我等雖是草莽,卻也不是能讓人如此輕視之人。王爺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老夫定是不服。”
門外推開,又走進了一人。
蘇元曉一進來,便聽到了剛才莊神醫的話,神色一怔。
秦少禹本是讓她回房先休息,說她腿腳不好別到處跑的。
但她一聽跟小黃雀有關,就有些坐不住了,特意過來看看。
而秦少禹如今盛怒之下,並未發現她的到來,而是看向黃雀憤而下令。
“來人,將黃雀拖下去,按軍法處置!”
什麽?軍法處置?
那黃雀還不得廢掉半條命啊!
蘇元曉一臉的訝異,而青玄最是心疼黃雀這個弟弟,連忙跪在了黃雀的身邊想要求情,“殿下,黃雀隻是一時疏忽,還望王爺開恩啊。”
秦少禹怒斥了一聲,“身為暗影居然擅離職守,你還敢跟他求情!”
“王爺…”
青玄剛要張嘴,就看到站在王爺身後的王妃衝他搖了搖頭,青玄心領神會,這才不再言語。
看著黃雀被人拖了下去,莊神醫才臉色好看了一些,但語氣仍舊不善的哼了一聲,“王爺,我還未跟你治療,路上就已經發生了這種事情,看來老夫所憂慮之事,不假吧。”
之前他就說過,給這個王爺解毒,必定會遭來背後之人的痛手。
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這時,一旁黃雀被行刑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一棍棍的打在肉上,但隻能聽到悶哼著,似乎是緊咬著牙也不叫一聲出來。
可越是這樣,越是讓屋子裏看重黃雀的人覺得難受。
青玄退在一旁,臉色凝重,默不作聲。
蘇元曉則是眉頭微擰,目光看向一切的源頭,莊琳琅。
莊琳琅起先與蘇元曉目光對上時,也是一愣。
但很快意識到蘇元曉是誰後,莊琳琅不自覺的微微揚起了下巴,一貫清冷的眸子裏,終是露出了一副不服輸的神情。
而蘇元曉被這樣看著,隻是覺得奇怪。
其實她不是有意看莊琳琅的,隻是在用係統掃描這位莊姑娘的脖子傷到底是個怎麽回事罷了。
但是她不傻,莊琳琅的來者不善,她感受的清清楚楚。
可是,原因呢?
她們應該是第一次見吧。
初次見麵就看她不爽?蘇元曉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長得這麽討厭?
就在蘇元曉想不明白時,莊神醫是在場唯一聽到黃雀被打反而露出愉悅的人。
看來,是對晉王這番因女兒受傷重罰下屬的舉動,十分滿意。
莊神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還是坐在那裏未有行過禮,“王爺,如今你也看到了,老夫之前所提之事並非是我憂慮過重,所以之前的條件…還望王爺多加考慮一下。”
嗯?條件?
蘇元曉揚著腦袋疑惑的看了看秦少禹的背影,有些不解。
她是知道這次還有一個神醫一起來給他解蠱的,但是大夫看病嘛,不是給錢就好了麽?
還談了什麽別的條件?沒聽他說過啊。
隻見秦少禹臉色沉了沉,正聲道:“本王說過,神醫你提的那個條件,沒得談。”
莊神醫被拒絕倒是不太意外,反而一副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管王爺答不答應,小女如今外露處的印記可都因王爺留下了,再想嫁旁人,怕是都難了。到時候要是說出去,怕是對王爺不好啊。”
秦少禹此時臉上並無過多的表情,但實則袖中手,早在聽到黃雀受刑時便不自覺握緊成拳了。
這個莊神醫是在威脅他?還想道德綁架他?
他若剛才還有一些歉意,那麽現在,都被老頭的得寸進尺給消磨光了。
但偏事出由黃雀而起,確實有虧,叫他不好發作。
他正想說,會下令尋最好的藥給莊琳琅治傷,讓她不必留疤時,身後的人便站了出來。
“本妃倒是想向莊神醫請教了,柳葉刀留下的傷,會有什麽印記啊?”
秦少禹這時才發現她也來了,回過身朝她看去。“柳葉刀是何物?”
秦少禹不曾知曉這個刀並不奇怪,但是莊琳琅的傷哪怕纏的再厚,也逃不過蘇元曉的眼睛。
“這裏。”蘇元曉指了指自己脖子的左邊。
“這麽長。”又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傷口寬度。
“這樣劃的。”最後模擬了一下刀刃割到脖子上時,手持刀的角度和方向。
最後,蘇元曉昂揚著下巴,將剛才莊琳琅投給自己的那副傲慢神色一分不差的回敬給了她。
不同的是,她的眼裏,此時還帶著看穿一切的自信,和對其拙劣手段的鄙夷。
“本妃說的是不是啊,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