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想要除掉冰凝的月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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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們這才明白,今天這場紛爭根本就是兩邊神仙在打架。一邊是司天監,一邊是即將被封為祥瑞之地的寺廟,哪一邊都不弱,哪一邊的勢力都不軟。

    想到這裏,圍觀的百姓們不覺畏怯的縮了縮脖子,熱鬧雖然好看,前提卻要是不會傷到自己。

    之前幾次三番出言攻擊沈曜的幾個香客尤為擔心,生怕事後被打擊報複。所以一個兩個的,趁著無人注意趕緊溜出了院子,一路小跑的下山去了。

    沈曜這邊被迫亮出了真實的身份,臉色卻難看到了極致。

    事實上,表妹走失這件事,舅父舅母那一邊根本不想報官,甚至不想對外公布。

    他是抱著能救回表妹的希望來這山上鬧的。

    名聲已經受損,對於他來說無所謂更多一點,更少一點。

    最重要的是能把人安安全全的搶回來。

    表妹與他本就有婚約,隻要他不在乎,隻要日後他能將表妹好好保護起來,即便丟掉了家族幾代傳承的司天監職位,他也再所不惜!

    但真走到這一步,事情的嚴重性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

    此番亮出司天少監的身份,就等於將表妹的身份,家族的內情全部展示在了世人麵前。

    也就代表整個家族的榮譽名望,都被他牽連進去了。

    無論今天會是什麽結果,他都成了徹徹底底的宗族罪人。

    一旦被族長知曉,事後定會被家族清理門戶,逐出宗族譜係。

    想到此處,他的嘴唇抑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一隻名為絕望的怪物已經被他從籠子裏放了出來,反將他死死的擒住。

    但開弓哪有回頭箭,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不論付出何種代價,他都一定要把表妹全須全尾的救出來!

    想到這裏,他再度堅強起來,瞪著桑溉和尚,放出錐子一般犀利凶狠的目光。

    一旁冰凝的表現比沈曜卻要輕鬆隨意的多了。

    她饒有興致般的環抱雙臂,唇角勾出一抹輕蔑的嘲笑,“桑溉大師,您這能識破一個人身份的功夫,又是什麽法術?”

    桑溉和尚的嘴唇依舊緊緊合閉,雙眼眯細,似笑非笑的從腹腔發出一串沉悶的聲音:“讀心之術!”

    冰凝撇著嘴巴,玩笑般的輕輕點頭,“哦,原來是讀心術。不過呢,在下看來,不用什麽玄之又玄的讀心術,隻要觀察細致一些,普通人也能做到這一點。”

    高個和尚上前半步怒喝道:“我家師父的讀心術乃修煉多年的仙法奇術,尋常人等如何能做到?!少在這信口雌黃,滿嘴胡話!”

    冰凝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並沒有理會他的質疑,自顧自地說道:“就比如桑溉大師剛剛說過的這位沈司天少監。沈氏家族,幾代都任職於司天監,每年各種天相儀式,都必會露麵。

    要對他眼熟,實在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說到這裏,人群中不覺發出一聲讚同的歎服聲。

    經冰凝這麽一提醒,曾經圍觀過各種祭典的百姓頓時也覺得沈曜很眼熟了。

    唯一沒有把握的是,出席儀式時,司天少監的站位都會靠後一些,且戴著專門的帽子與穿著特別的禮服,叫人一時間不容易注意到罷了。

    冰凝不疾不徐的繼續分析道:“再者說,這文澤寺又是備選祥瑞選拔之所,而想要通過選拔,經過天相占卜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

    作為文澤寺的方丈,桑溉大師對於司天監日常留意觀察過,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吧?

    至於方丈所說的那段朝廷秘聞,也是祥瑞選拔中所涉及的事宜。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大力舉薦文澤寺的官員肯定會有所耳聞。

    那些官員又為何會大力舉薦文澤寺?想來對文澤寺以及桑溉住持都是真心信服的。

    既然他們與文澤寺走得如此之近,會把舉薦過程中發生的意外說給方丈知,再正常不過。”

    聽到這裏,一眾香客恍然大悟般地睜大了雙眼,原來看似玄妙無比的法術,真相竟是如此直白簡單。

    沈曜的表情越發凝重。

    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白衣武者的解釋中,將桑溉和尚探聽皇家秘聞這一條天大的罪過輕描淡寫的給帶了過去。

    這裏明明應該是一條特別大的罪過,真不知道白衣武者為什麽會這麽不鹹不淡的就給摺過去了。

    站在對麵的桑溉和尚死死的瞪著冰凝,後槽牙不由得狠狠銼了幾下。

    這白衣武者分明就是特別來砸場子的,不僅如此,背後恐怕還隱藏著什麽巨大的陰謀。

    他必須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頭來專門對付他了!

    月照城整理衣衫的手也不覺一滯。

    冰凝這句話,說的十分輕鬆,實則卻暗含著千鈞力道。

    官家批複祥瑞奏章,不過是前兩天才發生的事,其中還牽涉根本不能為外人道的秘聞內情,文澤寺這麽快就能得到如此詳細的消息,隻有一種可能,上表祥瑞的官員早已與文澤寺勾結在了一起。

    甚至關係已經近到對於此等機密都能在第一時間互通有無。

    外人一時間還看不到這層關係,但桑溉和尚對此十分清楚。

    他對於自己與冰凝的身份也一定會非常忌憚,若是將他再逼急一些,便是有這麽多的旁觀者,怕都不能阻止他對自己和冰凝的殺意了。

    冰凝這麽做究竟想要幹什麽?

    是她隻顧一時暢快,思慮不周;還是說另有其他用意?

    月照城抿了下嘴唇,果斷排除了第一種可能。

    憑著冰凝進城以來的諸多表現可知,她不僅絕非意氣用事之人,心思機謀更是極其深沉。

    能這麽說話,就一定能想到後果。

    思及至此,月照城眉梢陡然一顫,急急側頭望向冰凝。

    如此看來,她就是在故意激怒桑溉和尚,好叫他亮出殺招。

    可是按照原來的計劃,不是還要十天左右的準備時間嗎?

    現在就要把桑溉和尚逼急出殺招,會不會太倉促了?

    還是說冰凝在賭,賭桑溉和尚會忌憚她身後的勢力,從而選擇按兵不動,再給她十天的時間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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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弱的在空氣中問一小小下,是不是沒有人在追文呢~

    沒有任何回應的感覺,真的好寂寞呐~

    莫名傷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