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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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周到
文茵被白玉堂送回了當鋪,她下了馬車,站在門口和他說話,“五爺,進去吃盞茶吧。”
“不了,我還有事。”白玉堂拒絕了。
文茵說道:“如此,偏勞五爺送我回來。”
白玉堂微微挑眉,“我們不是朋友?不必這般客氣。”
文茵抿著唇笑了,“好,我以後一定不客氣。”而後她站在門口,目送著白玉堂的馬車遠去,這才回了當鋪。
芸娘聽見聲響,已經快步出來迎人了,“娘子回來了。”她在看到文茵的時候,臉色卻是一變,“娘子怎的臉色不好?是出了什麽事嗎?”明明出名的時候還是麵色紅潤的,現在卻帶上了些許的蒼白。
這讓芸娘不高興了,心想那位白五爺也忒不靠譜了,將娘子帶出去了,竟然沒有把人護好了。
“唉。”文茵一邊往裏走,一邊和芸娘說話,“說來也是倒黴,在白礬樓吃完飯的時候,發現隔壁死了人。”本來想給芸娘帶的櫻桃煎也沒有能夠帶回來,畢竟都出人命案了,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廚子也是沒空做菜的。
芸娘扶著文茵往裏走,“娘子肯定是嚇著了,趕快回去歇著。”
文茵想說自己沒事不用扶,但是看著芸娘認真的模樣,又沒有說了。與其讓芸娘幹著急,還不如就讓她安心一些。
就在文茵準備歇息的時候,芸娘又回來了,“娘子,五爺回來了,帶著任大夫,說是給娘子把脈,開副安神湯。娘子,可要請人進來?”
所以,剛才白玉堂說的還有事就是去請任大夫過來?文茵愣了愣,而後說道:“趕緊將人請進來。”說著她起身準備見客。幸好還沒有換衣服,不然也麻煩。
芸娘說道:“是,我去將人請進來。”
文茵走出了房間,到了花廳候著。不多時,她便聽見了腳步聲。
芸娘領著白玉堂和任大夫進來了,而後又趕忙去給他們煮茶吃。現下她又覺得白玉堂是個周到的好人了,還心細地記著要給娘子請大夫開安神湯。
“五爺。”文茵剛要站起來,被白玉堂給阻止了。
他的扇子輕輕地壓在文茵的右肩上,“你今日受了驚嚇,不必起身迎客了。”而後白玉堂轉過頭看著任大夫,“過來為她把脈。”
“來了。”無奈的任大夫上前,伸手為文茵把脈診斷。
這位爺恐怕是動了凡心了,要不然也不會對一個女郎這樣溫柔。嘖嘖嘖,他可是自認識了白五爺以後,都沒有見過他這副模樣,也沒有聽過他這麽說話呢。任大夫搖頭歎氣。
白玉堂的心一緊,“你搖頭歎氣是什麽意思?文茵她有什麽不對的嗎?”隻是受了驚嚇,難道就……
“啊?”任大夫回過神來,“沒有沒有,我剛才是在想事情,文娘子的身子好得很,連安神湯都不必吃。”
白玉堂深吸一口氣,“那就太好了。”很好,這個任老頭,簡直就是皮癢了想挨揍。有這麽說話的嗎,差點嚇死他。
任大夫對上白玉堂眼底的凶光,渾身一抖。而後他看著文茵,滿臉的嚴肅,“雖然不必吃安神湯,但文娘子畢竟是被嚇著了,可以吃些藥膳。既能夠安神,讓文娘子有個好眠,也不必吃藥。”
他可沒有忘記這位文娘子是不太喜歡苦味的,上次在藥鋪子裏吃藥的時候,滿眼的抗拒。任大夫希望白五爺看在自己是個三十出頭的老頭兒(???)的份上,且認真為文娘子考慮,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一聽不用吃藥,文茵送了一口氣,“多謝任大夫。”
“不必,應當的。”任大夫收了脈枕,而後對著進來的芸娘說道:“這位小娘子,可否帶任某去一趟廚房?任某教你如何做藥膳。”
“好。”芸娘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對著任大夫福身行禮,“如此就勞煩任大夫了。任大夫,這邊請。”
兩人走了出去。
文茵對著白玉堂說道:“五爺,既然任大夫要和芸娘說藥膳的事情,你便坐下歇一歇,吃盞茶吧。”她的心裏暖呼呼的,沒有想到他這麽細心,還記著給自己請大夫。
“好。”白玉堂坐在文茵的對麵,手中捧著茶盞,卻是一口都沒有吃。他上下地打量著她,見她的麵色已經開始恢複了些許紅潤,這才放心了。“抱歉,帶你出去,卻叫你受驚了。”
他本是想要文茵開心的,誰知道卻出了這檔子事情。那人可莫要叫他抓到了,否則五爺一定要讓那人知道知道厲害。
“五爺不需和我道歉,你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而且,是我太膽小了。”說到這裏,文茵有些不好意思,眼眸半垂,手指不由得摳著。
她以前自覺自己膽子不算小,畢竟自己看過的破案劇裏麵,惡心嚇人的屍體也不是沒有看過的。可大概是她知道那些都是假的,所以才會不覺害怕。而今日見著的卻是真實的,在自己生活中的,於是才叫文茵被嚇了一跳。
要是看仔細了也還好,問題是她就掃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而後全靠腦補。有的時候,腦補才是最嚇人的。
“文茵沒有哭也沒有喊,哪裏膽小了?”白玉堂的聲音越發得柔和起來,“你一點都不膽小。”
其實這件事情要是放在旁人身上,白玉堂肯定會在心裏嘲笑那人是膽小鬼。不過是一具屍首罷了,居然被嚇得麵色蒼白。但是同樣的事情放在文茵身上,那就不一樣了。
是凶手不好,不該在他們的隔壁殺人;是店夥計不好,不該叫的那麽大聲。都是因為他們,才讓文茵受驚了。總之錯處都在旁人,不在她。
文茵抬眼看向白玉堂,入眼的便是他溫柔的神情,入耳的是他柔和的聲音。還有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受了重傷的小可憐一樣,滿是憐愛。
她的心裏麵不由得一動,該不會……不,不可能的。文茵將自己心中的想法打散,眼眸又垂了下來。他可是白玉堂,怎麽可能會被感情給牽絆住呢?
人生三大錯覺之他喜歡我,文茵覺得這種錯覺還是不要有比較好。他隻是在擔心朋友,自己要是自作多情的話,怕是這個朋友都沒有得做了。
文茵悄悄地吸了一口氣,而後又抬起眼眸,對白玉堂笑著說道:“五爺幫我良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了。”之前落水的救命之恩還沒有報呢。
白玉堂說道:“我不需要你報答。”
文茵說道:“那五爺需要什麽,若是我能做到,義不容辭。”頭禿,欠人情太多,不知道怎麽回報啊。
白玉堂手中的扇子又敲了敲文茵的額頭,“說了不必你報答便是不必,我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他的動作輕得很,似乎怕多用點力,就會傷到了她一般。隻有在對待自己在乎的人,才會這樣慎而又慎。
文茵的心卻是被這把扇子給攪亂了,心跳如同擂鼓一般,眼眸又垂了下來。雖說她沒有喜歡過男子,但是女子大多敏銳,除非是遲鈍至極的人,否則一個男子是不是喜歡自己,總是會有感覺的。
她現在就覺得白玉堂好像對她不一樣,但是又擔心是自己想錯了。應該是想錯了,不可能的。隻是三大錯覺之一,隻是三大錯覺之一,一定要記住了,不要自作多情啊。
“可不要自作多情啊。”一直在心裏默念的文茵不由得念出了聲。
“什麽自作多情?誰在自作多情?”
“就是覺得你喜歡我,這是我自作多……”文茵猛地抬眼,雙眼瞪圓了看著白玉堂。在對上他的眼神以後,嚇得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糟糕,她怎麽就說出來了呢!
“哦?”白玉堂挑眉,唇邊的笑容一點點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