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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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麥克斯有太陽般溫暖的紅色身體,他正直善良,義無反顧的奔向窮凶極惡的怪獸,訓練有素的格鬥技巧行雲流水,與邪惡戰鬥著。

    真的很美。

    你呆呆的仰望著紅色奧特曼與怪獸搏鬥的英勇身姿,恍然間想起,曾經的你,也是被他巨大的身軀守護在身後的一員。

    他在無數悲鳴聲中出現,強大到無可比擬,能夠把那樣可怕的怪獸炸成碎片,卻又在對待柔弱渺小的你時小心翼翼,溫柔得可愛。

    那時的場景深深的刻在你的世界,由紅色奧特曼撐起的世界。

    是了,麥克斯從來都沒有變過。

    像萬載永恒閃耀的星辰,美好卻無法抓住。你癡迷於他的光,卻忘了他是自由的,他的溫柔和憐憫不會屬於某一個人。

    是你太過執著了,將拯救了你的麥克斯當作一切,妄想將這樣的奧特戰士據為己有,這樣下去你隻會變得越來越麵目全非,反而背叛了他守護你的初衷。

    彩色的光線將怪獸消滅,紅色巨人放下手臂,緩緩轉過身。隔著為他歡呼的興奮人群,你冥冥之中覺得他在看你。

    “麥克斯!”你伸出手,用力向奧特戰士揮動,終於能大聲的喊他的名字。

    陽光傾灑在紅色巨人身上,溫暖的顏色流轉在鎧甲,映照著鋒利卻不失溫柔的臉龐,他朝你輕輕頷首,接著便向著天空飛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紅色的身影你才慢慢放下揮動的手臂,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再也忍耐不住的淚意翻湧。

    “這樣…真的好嗎?”

    聽到聲音你急急忙忙擦掉眼中的濕意,在後麵看了許久的希卡利走上前來,聲音低沉,“真的要放棄嗎,你…不是一直以來都……”

    見過少女談起愛人時嬌羞幸福的模樣,明白她為了對方究竟付出了多少,可真正看到她的眼淚,如此難過的時候,希卡利也感同身受般難受。比起自己的私心,他更希望她能夠開心,如果能給她幸福的人不是自己的話……

    才產生的一點動搖之心就在女孩霧氣彌漫的雙眸中融化,不管如何痛苦她還是堅定的邁出了這一步。

    “因為…我是光啊,”少女淚中帶笑,盡管在情緒不穩定中表達得有些混亂,“好不容易變成奧特曼了,怎麽能在這種時候功虧一簣……”

    “而且再繼續下去的話…我一定……會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希卡利盯著女孩睫毛上掛著的晶瑩水珠看,恍然見到她揪成一團的手指,還帶著少女的哭腔扭捏道,“在麥克斯麵前…想要一直都是最好看的樣子。”

    不管他是否在意,你都想以最美好的模樣出現,這好像證明了你們一起度過的時光並不是沒有意義的,哪怕到了該分離的時刻,繼續在各自應有的道路上走下去……

    男人沉默著,隻有翻湧的心緒久久不能平靜。他在這個少女身上得到的感受永遠是那麽奇特而令人著迷。

    她的心靈向往光明,有著身為光之一族的溫柔純粹,暗藏著一種難得的堅韌,同時又擁有人類複雜情緒和纖細,光與人性的融合誕生的奇跡。

    “……對不起,”女孩已經忍耐到了極限,語氣中都是委屈可憐,“我…我好難受,可以…讓我一個人哭一會兒嗎?”

    從剛才的話語中他就意識到伊芙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不太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

    男人放輕了語氣盡量溫柔的說道,“當然可以,”說著他頓了一下,接著道,“如果伊芙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借給你肩膀。”

    “誒…”,少女哽咽了一聲,眼中的水汽即將溢出來,“可…可是,這多不好意思……”

    真是無時無刻不在可愛的家夥。

    黑衣男人的低沉嗓音像是某種蠱惑,“沒關係,不管誰都有難過的時候,伊芙不也是在我最艱難的時間一直陪伴在我身邊嗎?我們是同伴,不是嗎。”

    好…好像……是的?

    “反正我最差勁的樣子都被看過了,這次就換我來照顧伊芙吧,”年長者穩重體貼的話語完全戳中了你的軟處,當下你再也忍不住“嗚”的一聲撲到他懷裏去!

    男人身體僵硬了一瞬,少女柔軟而溫熱的觸感讓他短暫失神,緊接便溫柔的扶住她的肩膀,低聲安慰,“沒關係,伊芙已經很努力了。”

    “喂!快鬥你這家夥,”前野氣喘籲籲的跟在青年後麵,卻追趕不上對方,“跑這麽快做什麽,真是的!”

    麥克斯多少是有點興奮的,從他剛才打怪的速度就能看出來,尤其一回頭就能看到少女在不遠處揮手,刹那間就讓他的內心變得柔軟。

    他不斷的穿梭在不同的文明之間,始終漂浮不定,腳下的這顆星球也隻是短暫的落腳地,鬥轉星移,最終留下的東西寥寥無幾。直到久別故土的現在,奧特戰士在見到那個一直都注視著他的女孩時,產生了一種名為“家”的感覺。

    腳步匆匆的青年難得維持了長時間的笑容,沿著河邊尋找她,遠遠就看到少女的身影,卻發覺她身邊還有另一個人。

    兩人好像在交談著什麽,離得很近,麥克斯放緩了腳步。

    是那天的黑衣男人。

    是伊芙的朋友嗎?但那種氣息,不是人類能擁有的……!

    青年站定,剛想要開口聲音就噎在了喉嚨裏。隻見那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少女主動抱住了那個男人。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我不想待在地球了。”

    少女將臉頰埋在他的胸膛,希卡利感覺到她的手臂逐漸收緊,伊芙悶悶的聲音說著,“我要去月亮上(哭)。”失戀的打擊讓她甚至想從地球逃跑,到一個誰也找不到地方去。

    “好,那就去月亮上”,芹澤溫柔的說。

    “……不行不行,要去更遠的地方,”緊接著她又道,說不定在月亮哭也會被衛星拍到,那更加社死,“離開太陽係…不!銀河係…帶我離開……不要麥克斯…嗚……”不要給麥克斯看到她這副樣子……

    芹澤先生摸摸你的腦袋,“那就離開銀河係。”

    “嗯…要飛快點。”你真的快忍不住了。

    “最快那種。”他一一答應了。

    還呆立在原地的麥克斯看著那個男人伸出手臂將少女小心抱在懷中,神色溫柔無奈。

    黑衣男人似乎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經意間”露出的衣領裏一枚熒藍的晶石正散發著柔和的幽光,然後整個人化作藍色的光芒帶著懷中的女孩衝上雲霄,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